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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红楼]绝黛倾城-第21部分

小说: [红楼]绝黛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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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扑棱棱地从不远处飞进来一只鸟儿。那晗儿仰头,“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进七哥的小楼里了。快去看看去!”说着便拉了黛玉一起上了小楼。

“七哥!我带林姑娘来了。”花盈晗上了小楼,却惊诧地发现小楼里除了花满楼,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不由惊道,“七哥有朋友在此做客?”

花满楼走了过来,笑道:“她是我的朋友,她叫上官飞燕。原来我的‘小侄女’也来了。”

黛玉不由一笑,这个七公子倒丝毫不介意自己如是称呼。又不由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鹅黄色罗衫,灿若桃花。她姓上官,想来便是花家人口中的上官姑娘了。

“咕咕。”只听得两声鸽子叫,黛玉的目光落到上官飞燕的手上,她的手里竟捉着一只白鸽。

“原来你就是上官飞燕。”花盈晗瞧着她,认真打量了一番,道,“昨儿我见过你,你从我七哥的院子里出来,后来翻墙走了。”

花满楼不由一怔,“飞燕,你昨日来寻过我?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只见上官飞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想着如何作答。那头花盈晗却已又开口道:“我看见飞燕姐姐昨儿手上好像拿了块牌子。那上头的字我认得,是青衣楼。青衣楼是什么楼?可是听戏的地方?七哥要带飞燕姐姐去听书?为什么不带晗儿?”

黛玉看了看那鸽子,心下思忖道:这鸽子脚上绑着字条,同叶孤城早上打发人送来的那对儿鸽子一样,应是传信用的。这女子紧紧抱着那鸽,生怕旁人夺了去似的。目虽明,却暗藏着些算计,难不成花夫人说的对,她竟真是别有居心了?

“姐姐的手中有一只鸽子。”花盈晗好奇道。

花满楼叹了口气,神色稍稍凝重地道:“飞燕,每回鸽子来的时候,你都同平常不大一样似的。你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若让我来帮你。”

上官飞燕突然神色一紧,旋即娇嗔道:“不行,我不给你。”说着,便放了鸽子飞了出去。

花盈晗凑近黛玉,低声道:“林姐姐,我不喜欢这个飞燕姐姐的眼睛。”黛玉轻声对花盈晗道:“方见人第一面,莫要如此说人家。”

花盈晗点了点头,只听一阵欢快的脚步声,顺着小楼而上。人还未到,便已闻声,“花满楼,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本来给你带了壶酒,正愁没有下酒菜,就看见一只肥鸽。”

来人正是陆小凤,只见陆小凤的手中提了一只鸽子,竟是方才上官飞燕放出去的那只。上官飞燕惊得花容失色,“你……陆小凤,那是我的……”

陆小凤,好端端的,怎么有个男子会叫凤?这名字倒是有趣。黛玉不由对花盈晗笑道:“我今儿同你是来错了,你们都认得,只我一个新来客。我只管移了盆兰花儿便走,莫要叨扰了你们叙旧。也省得你这丫头帮着家里欺生了。”

花满楼淡然一笑,“林姑娘说的哪里话?这里头除了我与陆小凤是多年好友,飞燕同晗儿、陆小凤皆未见过,也就称不上是旧友了。”

黛玉道:“是我的不是了,方才听闻上官姑娘对陆公子直呼其名,想来上官姑娘日前许是认识陆公子。原也是素未相识。”

花满楼眉微蹙,“飞燕,你好像确并未见过陆小凤。怎知他便是?”

“我……”上官飞燕咬了咬唇,定了定神,“先前听你说过,你有个朋友,长着四条眉毛。我猜他便是了。”

“原来如此。”花满楼点了点头,又对陆小凤笑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朋友,上官飞燕。昨日寿宴过后,我便没有遇见你。你去了哪里?怎连酒也留不住你这个酒鬼?”

陆小凤一摆手,将那鸽子掂了掂,“还不是因为碰到了那个姓薛的傻公子。”

“哦?你也遇上了他?”花满楼哑然,“我想,他遇上了陆小凤,定是不大好过了。”

陆小凤讪笑道:“我只是带他去了一个好地方,叫司空那个灾星易容一番,哄哄他。这会子只怕已被灌醉了,也该叫他长长记性。知道哪些人该招惹,哪些人不该招惹。这鸽子,炖了吧。全当我给上官姑娘的见面礼!”

黛玉忍俊不禁,这可真真是个借花献佛的。

、第二十四回

花满楼无奈地叹了口气;黛玉同花盈晗只抿嘴笑而不语;方才上来的花玉楼不知发生了何事,疑惑地打量了各自一番;那上官飞燕,未能放走信鸽不说,反倒险些暴露了身份,不由暗自剜了陆小凤一眼。只陆小凤竟浑然不知似的,“怎的今日花满楼你这里竟来了三个美人?怎么都站着?都客气甚?都坐吧。花满楼快给三位美人看茶。”

黛玉不由一笑,“有人今儿,先是借花献佛,这会子又反客为主了。我本都是客,可陆公子这么一说,我竟觉得这小楼像是陆公子的了。”

花满楼笑道:“你不知,我的这位朋友,四海为家,到哪里皆是熟客。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我这小楼的半个主人。所以对他来说,你们便都是客了。说了这么久,竟真是我的不是,忘了给各位倒茶。我这里无甚好茶,只有花瓣沏茶,若是不嫌弃,便坐下小饮一杯若何?”

陆小凤瞄了一眼四四方方的桌子,“四个角,我们六个人怎么坐?自然是三位姑娘坐,我们个站着便是。”

花满楼哑然,“你陆小凤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君子起来?”花盈晗道:“那他寻常是个什么样子?”

陆小凤讪笑道:“小妹妹,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我寻常时候样子的好。我可是个很可怕的人呦。”

花盈晗好奇道:“我只听我七哥说过,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怎就成了很可怕的人?难不成江湖上的人都对你闻风丧胆不成?”

花满楼一一倒上茶,对花盈晗笑道:“晗儿,你陆哥哥的意思就是,他去过很多可怕的地方,也认识很多可怕的人。而那些可怕的坏人,全都败在他的手下。所以他也是一个可怕的人。”

花盈晗眨巴眨巴眼睛,不解道:“所有的人都畏惧,便是可怕的人吗?昨儿林姐姐的表兄来的时候,我瞧着连那些爹爹的故交都不敢做声,如此说来,那他岂不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晗儿晓得了,那你定是也怕白云城主了。”

“这个……”陆小凤一时无语,半晌黑着脸道,“我与白云城主不好一概而论,我还未可怕到那一层。你若问我与他谁更可怕,应当去问我的一个朋友,他叫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倒还可以相提并论。若是他俩打起来,可就有的看了。你一个姑娘家家,问那么多江湖事作甚?想知道趣事,理当问你六哥才是。”

花满楼一笑,“说的也是,六哥在京中,不知近日可有何趣闻?”

花玉楼本正在小楼阁中缓缓踱步,边仰头打量着房梁、墙壁,忽闻花满楼唤自己,摸了一下木栏,心下惊叹竟是一尘不染,边走了过来,踯躅了一下,沉吟道:“说到趣闻,我倒是有一桩。上一回我在第一楼喝酒,正遇见六扇门的总捕头金九龄。他同几个捕头说笑,便也说与我一个猜谜,说是从西洋传过来的。”

众人一听,忙好奇着了。黛玉在心里想道,总听对子、灯谜,西洋的谜,还是头一回听到。

花玉楼娓娓道来:“说是有一户人家的姑娘,去奔丧。谁曾想,在出殡时,瞧见了一个公子,竟是一见如故,倾心不已。回去后,难解相思之愁。正见其长姐于厨房中,便杀了她的姐姐。这女子究竟是缘何起了杀意?”

听花玉楼说罢,黛玉早已是蹙眉,更觉心下一阵绞痛,不由轻轻冷笑一声,“我道是什么趣事,怎会有这样的女子?好端端的,竟会弑其姐妹。既是姐妹,从小一处长大,若非着了魔怔,又怎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早晓得这西洋的谜是这般样子,我便不听你说了。”不由背过脸去,不去看花玉楼,只顾同晗儿说话。

花玉楼一怔,顿时哭笑不得,“这又不是我说的,是我从金捕头那里道听途说而来。要怪就怪那些个西洋猴儿。我就说西洋过来的东西,没一样儿是好的。姑娘可莫要生气了去,只听听便是。”

花满楼长叹了口气,怜惜地抚摸着手边的一盆花,“本是同根深,相煎何太急?皆是如花韶华,何苦磨刀相向?这女子未免心地太不纯良,枉活一世了。”

晗儿咬了咬唇,拍了拍黛玉的手,“咱们只管说咱们的,不理他那些个歪门邪道听来的西洋猴儿话。林姐姐你摸摸我心口,这会子还突突跳着呢,我自小就最不喜人同我说‘奔丧’二字。有一回同母亲出去,路上好奇从马车里偷偷看了去,正有一户人家出殡,我瞧着那一身白孝,梦魇了几夜。这个谜,我是猜不着了。左不过是被迷了心窍,着了魔道。”

黛玉不由想起上一世宝玉同凤姐有一回中了那马道婆的蛊,着了魔道,当时园子里好几个人皆看到凤姐姐拿着刀,平儿夺了好久,都未夺下来。难不成这里头这女子也是如此?

正思忖着,陆小凤凝眉深思,摸了摸两撇胡子,忽然点了点头,指指道:“我明白了!”

“怎么,陆公子猜到了?”花玉楼惊诧道。

陆小凤一拍巴掌,“那女子倾心的男子,定是她长姐的定亲之人。唉,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情字最伤人。何苦两姐妹同看上一男子,那男子何德何能?想我陆小凤游历江湖数载,日后留情可要处处留心,莫要招惹一对姐妹相残。”

花玉楼忍俊不禁,“陆公子妙解,果然是你陆公子为人处世之道。”这时,花玉楼看向了坐在一旁未发一言,目露不屑的上官飞燕,于是便道,“上官姑娘还未说话,不知上官姑娘怎么看?”

上官飞燕轻笑一声,抿了一口茶,将茶放下道:“依我看,你们说的都不对。那女子既然是在奔丧的时候瞧见一个男子,又未问及男子姓甚名谁。回去后弑杀了其姐妹,当是再办一次丧,如是,若那男子是外亲,便会又来了。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人,杀了自己的姐姐,也不是无这般可能。”

花玉楼冷眼瞧着上官飞燕,轻哼一声,拍手道:“上官姑娘答得当真妙极!竟是答对了。”

上官飞燕嫣然一笑,“我也只是想到而已。”

黛玉淡淡地冷笑,轻声道:“只为着自己,如此便不惜从小一处长大的姐妹性命,这样的女子,即便真见了那男子,又有何颜面相对?失了本心,天生丽质,也是心如蛇蝎了。”

上官飞燕握杯子的手捏得更紧了。

几个人又话了几句,楼下便打发了人过来,说是催黛玉同八小姐回去。花满楼便也不再挽留,只道别便是。

花盈晗同黛玉到了林家,进了沁兰轩,不由叹道:“林姐姐这里,竟真是强过我家里几倍了去。”

黛玉笑道:“我这里哪里比得上花家?我方来姑苏一月有余,便总听说江南花家地产占了大半个江南。”

花盈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家虽大,却不及姐姐这里诗情画意。爹爹总说,如诗如画的地儿,当由如诗如画的人来配才好。姐姐这里本就傍山依水,秀丽宜人,又有姐姐这等诗情画意之人住在这里,自然相得益彰,景同人皆有了;我家里再美的桃花,也终是只有七个公子来凑趣儿。好不容易得了我这么个八姑娘,还是个无一甚通的。白白占了这钟灵毓秀之地。江南人总说‘刚度’,说得便是我了。”

此言一出,四下丫鬟婢女皆掩嘴笑了起来。见黛玉不解,雪雁不由笑道:“姑娘自小在扬州长大,伐晓得‘刚度’是何意也寻常。我也是前几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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