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夫娘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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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不小心?”陆天皱眉,“脚没事吧?”
“没事。”雪英说地很慢,但随即又“诶哟”了一声。
陆天喝令大黑蹲在东西旁边看着,就要扶雪英回去。
“不了,我自己走,别人会误会的。”雪英这时却要推开他。
“都受伤了,我扶你回去吧。”陆天话虽不多,但已经扶着人不放手了。
余青走得很慢,一是没力气,二是实在是疼。这冰天雪地里,她居然能走出一身汗来。所以等陆天扶着雪英走到山脚的时候,她也才到山脚下。听到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但随即像没看到一样慢慢地转头过去,又慢慢地踱步回去。
陆天看到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沉默着扶着雪英一声不吭地从她身边走过。
雪英轻微挣扎了一下,喃喃地说:“天哥,你去扶嫂子吧,我没事。”她知道应该什么大度,虽然心里恨得很。
陆天没听她的。
余青也仿佛没听到。
就这样,余青往山上的家走去,一个人。
陆天扶着雪英另一半的山上走去,两个人。
陆天扶雪英回到家,说了句安慰话就走了。雪英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心里很得意;晃动着有些发麻的脚,刚刚装得有些累了。
陆天看着对面山上那个一步一晃的背影,她离家门口还有百来米左右,却还是三步一休息地挪着。不知不觉中他仿佛觉得手背又烫了。他一顿,即刻大步往大黑的方向走去。
余青走到家,野麦听到声响,拄着拐杖出来。看到余青跛着脚,很意外:“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余青勉强笑笑,这雪地是最后的冷敷了,“饿了吗?嫂子给你做饭去,小宝呢?”
“小宝睡了。”野麦轻声说,“饭我做好了。”
“你怎么自己做饭了?”余青的声音即刻高了,“你的脚还没好完,你干什么活?”但一看到野麦那倔强的神情,她心里一酸,她其实可以明白那种寄人篱下的感受。是的,寄人篱下;野麦此刻,是被收留的寄人篱下的凄凉感吧!
“谢谢你,野麦。”余青的声音不自觉又柔了起来,“但以后还是先别做了,好了再说。知道吗?”
“知道了。”但余青和野麦心里都明白,这一声知道了,其实压根就没什么作用的。
余青去看了会小宝,小家伙在野麦的炕上睡得香甜。
陆天也回到了。
大家沉默着吃了晚饭。野麦张了几次嘴,想问什么,但最终什么也都没问。
余青放了碗就走进那小木屋里搬出一床棉被去新房子那边。棉被很重,搬得她差点摔了。新屋子虽然还没开始睡过,但细心的野麦已经把炕烧暖和了。
余青就这么把自己关进了新房间。
陆天知道她在里面落了锁,但也不好进去了。
野麦看了看紧关着的门,又看了看陆天:“天哥,你和嫂子吵架了?”
“小孩子家家的,赶紧休息去。”陆天却语气淡淡地说。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吵架?不算吧,都没吵过呢!只是今晚的感觉,很奇怪,他也需要静静。
余青静静地躺在炕上,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又流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看着屋顶,以前的一幕幕就这么汇演在眼前。
在现代的她,多么孤单啊;到了古代的她,多么不安啊。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内心,说以后会离开人家,还人家和小青梅一个美好结局,可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对人产生了依恋。在现代没有家的她,到了古代,这个家再怎么不好,仍是个家,所以就算她怎么不喜欢怎么不乐意还是愿意为这个家奋斗,为这个家分担。
尤其是小宝,从一开始就激发了她的母爱;更因为黏人的小宝仿佛她前生的写照,以致她毫无隔阂地接受了他,且希望他能获得陆家人的认可。其实,那何尝不是潜意识里,她希望自己被认可,被呵护,有个家呢?
没有安全感的她知道,很多东西不要问为什么,因为从底层爬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为什么。可到了这里,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男人,虽然她很明白这个男人不爱原主不爱自己,可不知不觉中,还是产生了奢望。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行为里,她的大脑已经自动地让她乐观地接受这些东西了。
可现实呢?现实呢?当她摔落雪地的那一刻,她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笑话。
第三十章 慢慢改变
更新时间201437 12:26:23 字数:2675
余青就这么躺着,前世今生的一幕幕走马灯般上演。在孤儿院的午餐,大家都是吃得那么快,吃饭是为了生存完全体现出来了,只知道要快点,就能多吃点,然后就不会饿肚子;读大学时,那些热闹的节日,她永远在兼职,甚至在大年三十因没有公车,只能一个人徒步回学校宿舍,然后一个人一包泡面过一个年;后来工作,她总喜欢加班的时候站在公司的玻璃墙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发呆;后来遇到他,那一点点施舍的关心于她而言,其实是多么大的雨露啊!可最终,这些都是笑话一场。这一切,以其说是命运的悲剧,还不说是自己性格缺陷来得准确。
有些人,在一个地方摔一次就知道绕道走;有些人却会一直摔下去。而对于家的渴望已经深入骨髓,以致她潜意识里已经会自动屏蔽很多东西,从而几乎没有如此清醒地看待过自己。
她仿佛觉得自己飘在空中,就这么看着曾经的自己,看着看着,她又是哭又是笑。哭够笑够,这样的生活,也该够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迷糊中听到小宝带着哭音在门口叫娘才缓缓醒过来。口干舌燥,头疼得厉害。她出声安慰小宝,摇摇晃晃地起来开了门,又歪回炕上躺了好久才缓过来。
野麦抱着小宝,有些被吓到了:“嫂子,你怎么了吗?”
“没事。”余青还有些理不清头绪,“以后你叫我青姐吧。”这声“嫂子”怎么听不顺。
“哦,青姐。”野麦把小宝放在她旁边,“天哥去祠堂了,我给你做点早餐吧。”
余青叹了口气:“你先帮我烧点水喝吧,口干得很。”小宝软绵绵地窝在她怀里,乖巧得很。
“娘。”好久,小宝才开口。
“嗯,娘在这。”余青把他塞进被窝里。
“娘要睡很久吗?”之前那次,余青昏迷了一天一夜,小宝一直记得。
“不会。娘要陪小宝玩呢。”其实她没想好要怎么办,只是觉得累,先休息够了再说吧。
村里的人应该都在祠堂说昨天遇到的情况了吧,那些明显是镇里的地痞,以后卖鱼都比较麻烦吧?但不管了,这些不是该她操心的。以后得有自己的房子院子才好。房子?那不是可以先买块地?对,先买地。
“小宝想跟娘一起住吗?”余青逗他。
“嗯。”小宝又紧紧揪着余青的衣襟,这个动作,久违了呢!
“娘也想跟小宝一起住,但现在,小宝先让娘起来好吗?”慢慢计划吧。
野麦的脚还没好,不能让他端着热水进来,会被烫到的。当她抱着小宝到厨房的时候,野麦正烧好水。
“青姐,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脚?”野麦这才发现她的脚有些不正常。
“昨天扭到了,你那还有药酒吗?”余青倒不介意,这个虽然不容易好,但不是大问题。
“有的,我去拿给你。”野麦有些急。
“不用。”余青把小宝放下,“你帮我烧火吧,我先给你们做吃的。想吃什么?”
“饼,饼。”小宝开心地拍手,余青和野麦也笑了:“那烙饼吧。”
很快,热乎乎的鸡蛋摊饼就好了。这几个鸡蛋还是之前余青买的,准备给小宝补身子的。三个人吃的很香。野麦其实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放开了也吃得多,最后发现自己都吃完了,有些不好意思:“青姐,我再烧火吧。”
“还烧火做什么?你没饱吗?”
“饱了饱了。”野麦脸红了,“不给天哥留点吗?”
“不必。”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了。余青心里补上一句。“你天哥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自己。我昨天给你买了两件棉衣,你天哥给你了没?”
野麦又惊又喜,但随即摇头。
“估计在他房里,我去找找。”然后顺便把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搬到新房子里去了,好吧,以后这就是我的房间了!她心里想。
新棉衣不是很合野麦,他太瘦了,衣服像是耷拉在他身上的一样。但冬天本来就穿得多,所以余青用针线收了一下袖口也差不多了。
然后余青让野麦带小宝去他自己房里玩,自己给自己上药酒,不擦不知道,一擦,差点没把她的眼泪疼下来。她一边有些狠得擦着,擦得脚都发热了,一边碎碎念,以后绝对不能再让自己受这样的罪了。
然而今天对于陆家村来说,绝对不平静。前一天虽然卖鱼的十个人都差点经历了生死,可晃荡一下,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几两银子的收入,所以极力要求里正想办法,继续卖鱼。除了村里的权力集团在祠堂商讨办法之外,大部分人还是都去了湖里的。不管怎么样送到镇上,先把鱼抓上来就对了。
今天大家看到陆家兄弟这边只有陆石陆夏陆水,仍不见李氏的踪影也不见余青,都选择沉默。昨晚余青那个独自离去的沉默背影,使得村里的媳妇心里都打了个突:那个女人,怪得很!
陆天也在祠堂里。商量了半天都没什么好办法,最后一致决定去找福客居的掌柜的商量,看他有什么办法。
但陆天觉得小题大做了。昨天的官差是福客居叫过来的,那福客居肯定是有措施的,他觉得大可不必担心,但大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将近中午,大家就这么散了。陆天和宝蛋一起走回家,路上两人都不说话。陆天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宝蛋就想到昨晚余青的样子。宝蛋也是想说点什么,但都没有说。当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两人都顿了一下,但都选择沉默。
欢声笑语从余青的房里传出来,陆天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没敲门就去厨房。锅里有碗,预示着他们吃过了,可锅里什么都没有。陆天居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没给自己留饭。他不知道,以后他都没有被留饭了。
他之后折回去,推门进去:“中午吃什么?”
小宝和余青没什么反映,倒是野麦很局促:“对不起,天哥,我吃太多了。我现在去给你做。”说着就要放下手中的布团球。
“野麦,小宝等着你呢!”余青正在教野麦做个古代的“足球”,她手上的针也没停,也不看陆天,“我们吃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野麦还是有些犹豫,但小宝就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球,小声说:“球,球。”野麦想了想,对陆天说:“天哥,我先帮小宝把足球做好就去帮你。”
陆天看了看,自己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的。但除了一点汤和面粉,他实在不知道找不到其他东西了。想了想,他也给自己烙了张饼,但硬得很,根本嚼不动。突然发现,其实除了刚刚搬过来那几天做的面糊之外,他已经很少自己弄东西吃了。
他看了看手中烧焦的大饼,实在没食欲,把饼扔给大黑,把锅里的碗都洗了,又去了余青房里:“我去湖里了,今晚就烧面条吧。”说完有些逃跑似地快速闪人了。
余青正在缝一条睡袋似的小棉被给小宝。在现代,有些小孩的被子就是一件超大的衣服,就算小孩子睡觉怎么闹也不会把被子掀了,她现在就是试着做。不过她针线不是很好,所以只好缝一个被筒子了。对于陆天的话,她充耳不闻。
野麦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平静余青,问:“青姐,你和天哥吵架了?”
“小孩子,管那么多。”余青有些好笑,“都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