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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寕老头为何说“你们给我等着”,而不是“你给我等着”,某朵特别理解,祝黎一挑头跟他作对,付珩和雷斩哪有不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道理。
在人界留学一年的三张名嘴齐上,寕老头还没被气死,可见其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
付珩疑惑地看向翘着二郎腿喝茶吃零嘴的祝黎,问道:“祝黎,你该不会欠寕老头钱吧?如果真欠了,还是别拖了,早还也是还,晚还也是还,你整天被他这么盯着,大伙儿日子都不不好过。”
话一说完,又被眼前堆成小山似的灿亮铜币勾住了魂,低头继续数他的钱。
说起来,付珩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和爱好,也不知道这两年中了什么邪,只要一开口,绝不离钱,总之就是钻钱眼里去了。
他喜欢把金币和银币换成一吊吊铜币,然后被小山似的铜币包围着,在里面幸福地数着钱。
花错最是瞧不起他那孔方兄附身的模样,没等祝黎开口,当即横他一眼,嫌弃地看着他身前小山似的铜板,冷笑道:“我这老大不在,祝黎要再和你一个德行可就完了。”
某朵埋头磕着瓜子,心里有很多感慨,想想以前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日子还真是快乐,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对不要这么快毕业。
毕业有什么好,无所事事不说,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付珩拍案而起,铜币被推到地上,清秀的脸涨得通红,不服地冲花错大声道:“你还是不是我老大啊,一毕业就瞧不起我了!我有什么不好,我这德行怎么了?”
祝黎和雷斩上前嚷嚷道:“付珩别和花错吵,快数,你数了大半天了,数完了挪个地儿,大伙儿还等着搓麻呢。”
某朵的小书房里全部是他搬来的铜币,从外面望进来,黄灿灿的,比丰收还灿烂。
付珩心思简单,听两人这么一说,连忙坐下来,又数了起来:“九百九十九,九百九十八……”他一边瞪着花错,一边数钱。
周围一拨儿人憋着笑,一直听到他从一千数到一百,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雷斩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温润地好言笑道:“付珩,别数这些钱了,再数你也富不了。”
祝黎上前拨了拨那堆金灿灿的铜币:“老数铜币有什么意思,改天我带你数金币去。”
一听这话,付珩就激动了,不是高兴,而是防备,双臂一伸护着那堆铜币:“又来了,又来了,别引诱我!你真没欠寕老头钱?”
对于这点,付珩一直很怀疑,小声地补充一句,:“就算欠了,不要找我借,咱们关系好是好,可我不借人钱是个原则问题,我真不能破这个例呀……钱在,我在!钱没,我也没了。”
某朵也是少有的财迷,但守财到他这等地步,除了嘴角抽搐,甘拜下风还能如何?
邱析推门而入,进来也不理人,就这么痴情地盯着手心一张素笺,左翻右瞧。
最近,他每次来手中都拿着张素签,有时某朵好奇,悄悄凑头去看,他立刻警觉地瞪着她,一副“谁看我和谁急”的小模样,某朵只得怏怏缩了脑袋,酸不溜丢地说道:“护那么紧干嘛,难道是国子监哪个小美女写给你的情书?”
宫里除了国子监,没别的未婚女人,写情书这么纯情的事,也只有那帮怀春少女才做得出。
邱析的脸刷地红透到耳根,“朵朵你一天不消遣人就不舒服吗?”
某朵摸摸鼻子,自知理亏地“嘿嘿”一笑。
大伙各玩各的,花错和几个哥们已经搓上麻了。
某朵这天字第一号闲人慢了一步,没抢到位置,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
还没等闭眼,就被邱析一把扯了起来,“温情脉脉”地瞅着她:“朵朵,别睡了,每天都窝在房间睡大觉,我猜你肯定憋着一肚子话,不如咱们来聊天。”
“聊天?”某朵被他的眼神刺激得手臂蹿上股恶寒,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真不知到底是自己憋了一肚子话,还是他憋了一肚子话。
本公主仁厚,就陪你聊聊,本着八卦高高挂的精神,不忍打击他积极性,某朵无甚精神地支起下巴,应了声:“好。”
邱析立刻乐了,笑眼眯成了缝,直奔主题:“朵朵,你觉着我人品、相貌好吗?”
某朵一愣,很诚实地回道:“不错啊,大众水平。”
邱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抓着头发就跳了起来,神经质抓狂叫道:“大众水平?朵朵你什么眼光啊!”
他的声音飙得太大,某朵掏着耳朵,小脸皱成了一团,真的别逼我说实话,就是这“不错”二字评语,已经是昧着良心说话了。
跟在父皇身边混久了,近墨者黑,你已经没什么人品可言了。
为一言失误,某朵负上了责任,她是公主,她是天凤宫的女主人,邱析的终身大事,她必须插手。
很明显,以各种迹象来看,邱析是春情萌动,公主殿下就得帮忙拿主意。
某朵很想套一句付珩的经典名言——这是打杂工吧,有钱拿吗?没有?没有我为啥要帮忙呀?
她很佩服付珩能把这个句式说得一脸无辜淳朴,显然,自己不如他。
邱析一脸纠结地看着她:“朵朵,你说第一次见约会,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好?”
公主殿下想了想,支招道:“白色!”
邱析摇摇头,严肃拒绝:“不成,白色不好,太轻浮,不够稳重。”
某朵皱眉,抚着下巴眯眼道:“黑色!”
你那什么扭曲的审美观,白色多漂亮啊,看父皇就知道了,一袭白袍穿他身上帅爆了!
不过人长得好没办法,估计就是个麻袋套在他身上都能魅力四射。
邱析想了一会儿,继续摇头:“原本就是半夜三更,穿黑色,岂不越发黑作一团,就见着头与手,还不把人家女孩吓着了!”
某朵无语了,能进国子监的女孩没那么脆弱。
赤橙黄绿青蓝紫全部建议一遍,邱析依然摇头。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偏偏这家伙苍蝇似的在耳边念念叨叨,某朵心里急了,当下一声大吼:“那你缝一件五颜六色的衣服得了!”
这是玩笑话,可邱析眼神倏地一亮:“朵朵,你真神,我就这么想的!”
在众人瞠目结舌中,邱析一溜烟地跑出去,没一会儿,拿出一件五颜六色的衣裳在大家伙眼前一晃。
“朵朵,这件怎么样?”
某朵当下只觉一阵恶寒,在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下,淡定点头:“好……很好!”
邱哥,你这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审美观啊,唉,不说也罢。
邱析很是得意,在身上比画了一圈,笑眯眯道:“我也这么认为。”
搓麻的几人看着那件色彩斑斓的衣裳,什么也没说,全都僵硬地转回头去,看着自己手里的牌,花爷精神恍惚,抽错牌了……
祝黎万分抱歉地将面前的牌推到,吃胡了,很内疚地小声道:“对不起老大,你已经打三张了,这是最后一张。”
“清一色?”花爷像被人施了定身术,眼珠都不转地盯着祝黎身前那排华丽丽的筒子。
“对不起对不起。”祝黎诚恳地认错,表情非常愧疚,就是因为怕他放水,雷斩和付珩总盯着他,每次都会看他的牌,他也是很有压力的。
“呵呵,没事没事,愿赌服输。”花爷笑得很是勉强。
某朵瞟了一眼那边的牌局,再看向喜上眉梢的邱析,顿了一会儿,忍不住再问:“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件吗?”
你这件衣服刺激得花爷都发挥失常了……真的不能穿出去吓人!
邱析一脸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朵朵,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就见不得人家半分好呢?”
嗬,这话说得可有水平了,某朵忧郁地看向窗外,天光这么好,为什么会觉着云层翻涌,闷雷滚动,她被轰然击得头晕眼花?
是时代变得太快,还是本公主落伍了?
邱析一溜风地跑去焚香沐浴,然后穿上那件十分有“气质”的衣服,傍晚时分又跑来小书房,在大伙儿面前晃来晃去。
“怎么样,还合身吧?”
“合……合身。”某朵依然有些发晕的感觉,原以为自己眼光不好,直到大家小声议论,这才明白“英雄所见略同”是什么意思。
花爷和众兄弟都觉得邱析这套彩色斑马衣裳,很具划时代意义。
就这样,邱析还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分不是,谁一说他衣裳难看,他立马和人急,就是自家公主也没面子给。
他欢喜的女孩叫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都想着邱析的眼光如此与众不同,大伙儿为数不多的好奇心纷纷发酵,冒出一个个沸腾的小泡泡,互相撺掇着晚上去听墙脚,都很好奇邱析的心上人如何国色天香。
听墙脚这样没品又麻烦的事儿,某朵自然是不愿意干的,但是以花爷为首的几位花样美男的情商也不比她低,她不愿干的事儿,也没人愿意干。
于是,这天傍晚,小书房的骰子“哗啦啦”响成一片,花爷右手五指抓着黑色的牛皮骰盅,手腕在空中翻动,发出一阵节奏错落的敲击声。
“哗——”
随着骰盅敲落在桌面上,一声脆响,众人面色纷纷认真起来。
花爷目光灼灼扫过众人,意气风发道:“烦琐的咱们也不玩了,就来猜点数,输的那个,今晚跟着邱析,他到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明天和大伙儿汇报情况。”
在一片叫好声中,付珩小声提出疑问:“万一邱析生气怎么办?”
祝黎很是豪爽地大声道:“别小瞧人家邱析,他才没那么小气呢,咱们只是去瞅瞅他女朋友的模样,又不是夺他老婆!”
“快点快点,甭浪费时间了,小心误了时辰!”付珩和雷斩连声催促。
就这样,骰子在骰盅中敲击着盅壁,发出一片片“哗啦啦”的声音,一个个年轻的声音大笑大叫着,玩到兴起,一波波声浪蜂拥澎湃,几乎要掀了屋顶,冲上九霄。
凤帝不在,天凤宫就是某朵的天下,她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
也不知玩了多久,某朵拍案而起,眼前一张张阳光明媚的笑脸,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花爷翘着嘴角笑得好不得意:“朵朵,你又输了,愿赌服输,咱们可是陪了你十二局,再不能放水了,邱析马上就要出发,不快点跟上,错过好戏可就亏大了。”
某朵狐疑望去,心里还是有些挣扎,侥幸发问:“你们确定这骰子没注水银?”
就算她这段时间霉运当头,也没理由连输十二局呀!
一听此话,赌友们都表示愤怒,花爷随手抓起一粒骰子,一眼白向她砸了过来,恶狠狠道:“朵朵,不带你这么无耻的,忒没赌品了,不信你咬咬,自己赌术不精,还怨我们。”
木已成舟,挣扎无用,某朵强打起精神,艰难地和兄弟们打商量:“可不可以祝黎去?我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脚软得厉害……”
祝黎是最喜欢八卦的,而且有做超级特工的潜质,他去绝对比她合适。
“朵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祝黎最近不知和谁学的坏习惯,一以这样的句式开头,就意味着连绵不绝的训话,那训话内容五花八门,从天上飞的、到地上走的,从看得见的、到看不见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到很久很久以后,直说得某朵几欲抓狂,人家这还是刚起了个头。
一听他说这话,就感觉五千只苍蝇“嗡嗡嗡”地把自己包围,某朵抱头喊道:“停停停!要我去也可以,那我们重新赌过,但不能玩骰子,换一种方便快捷、一目了然的赌法!”
众人默了,某朵不配合,大家也拿她没辙,花爷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又看向兄弟们:“难道你们就真的不好奇吗?”
又是一阵集体沉默,谁说不好奇,心里痒得跟猫抓似的,但问题是派谁去呢,毕竟听墙角这事不太名誉。
“……老大,要不抓阄吧?”祝黎沉不住气了,小心提出建议:“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