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十年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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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姑娘自然是指青叶飞,花香想到了刚才那个英姿飒爽眉宇间透着担忧的女子,想来问的应该是她,答道,“走了。”
齐进也没有追问下去,皇上中毒刺杀都不是小事,虽然现在安全了,但后面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去处理皇宫路上埋伏着的其他杀手,比如要禀告深宫中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比如查出下毒的人是谁,这些杀手是谁,背后又是谁下得毒手,比如明日的早朝怎么办,对大臣又该有怎样交代。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哪有时间感春伤秋。
齐进望了一眼皇上,便匆匆离去。他是莫言少的人,至少要把过程和莫将军详细说一遍,然后等他下一步安排。
最后……他要找回海涛的尸体,给他在老家馒头山上立一个坟……
见齐进离开,花香耸耸肩,又恢复原来本性。身子刚要一仰,没形象得躺倒床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猛然收住动作,低头急忙装作铺被子。然后听到声音回头欲语还休得望去。
美人回眸,百花齐开,灿烂如万里春光倾天而下。站着门口的公子见到这一回眸挑了挑眉,小丑式的夸张面具像是在嘲笑谁。
留在花香脸上柔柔的笑意顿时垮下来,她可记得前不久这公子还敲了一回自己脑袋,这仇她可一直记着呢!
“皇上怎么样了?”祭月淡淡问道。
怎么和刚才那人问的一样?花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将和齐进的对话一模一样得搬了出来。
不管说皇上有事还是没事,祭月的反应一直都很平静,直到最后花香说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也没有太大反应。
花香古怪得看着祭月,什么意思嘛,那可是皇上,你到底给我个表情是紧张还是不紧张啊?!花香很挫败,深受打击。
久不到声音,祭月疑惑得抬起头,“完了?”
“完了!”花香没好气,反正这人对自己没意思,她也懒得装淑女。
祭月哦了一声,让花香气得跳脚,感情刚才她那么丰富的演出就换回她一声无动于衷“哦”?怎么着你都给我换个表情啊!皇上那可是昏迷不醒啊!昏迷不醒懂不懂?!维护他的该像刚才那个公子一样紧张兮兮,讨厌他的不大笑三声也该幸灾乐祸。怎么到你这儿就别成了一个平平淡淡的“哦”?!
祭月自然不知道花香在想什么,她问道,“几天内能醒?”
花香戒备得盯着祭月,不答。
祭月又重复一遍,然后肯定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于大夫的本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我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花香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她无动于衷,是自己道行太低。她这样的小把戏也就骗骗齐进那样的傻愣子,碰上祭月就得栽跟头。
“五天……”花香有气无力道,齐进问昏迷多久她当然不知道,可能一晚上,可能三天,连于大夫都说不准她又怎么会知道。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可没骗齐进,只不过骗不到祭月罢了。
祭月,那可是修炼成精的人物了。
看了一眼哭丧着脸不甘心的花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真得有事,你还能舒服得睡觉?祭月走到床边。青色的帐子下,欧澈明安静得躺着,脸色依然白得透明,气息奄奄几乎感觉不到。
差一点她就要见不到他了,现在祭月终于可以好好得看看他,仔细看看这个十年后的小皇帝了。伸手拂去他额角的发丝,细腻的触感从指间传来。那么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祭月,我本来想给你做吃的。但那些下人都不肯,连母后都骂了我好几次,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做成,但我真想给你做吃的。”
“祭月,我今年已经八岁了。母后总是让我亲政亲政,烦都烦死了。现在我每次见到她都是躲着走的。”
“祭月,过年的时候你没有回来,皇宫里每个人都忙进忙出,很热闹。就我一个人苦命得背书,很可怜,这一次回来,你要好好表扬我。”
“我会让他们早点开宴的,祭月,你要早点来啊。”
“要不你和我回宫,去我的宫殿吧,我让她们给你准备新衣服?”
“祭月……”
“祭月……”
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昔日的人却一朝长大。如果有一天告诉你我就是祭月,你能相信这样黄的事情吗?皇上,现在的你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全心全意得相信我吗?
“不为什么不拿下面具?这里又没有别人。”虽然看不到祭月脸上的表情,花香还是觉得怪怪的。长得又不丑,干嘛戴这么个丑面具,难看死了!
祭月没有回头,手指仔细描摹着欧澈明的五官脸廓,似乎要把他刻进心里,“以后可能都要带着这个面具了。”
“为什么?”花香这回是彻底没有形象,盘腿坐在临时搭起来的床上歪着头看他。长发披落,倒有一份邻家女孩的味道。
祭月没有回答,有面具挡着在,当她见到欧澈明的时候竟会感到安心。似乎有一层坚固的外壳牢牢保护自己,可是她又在担心害怕什么呢?
季汝站在门口看着同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白羽,只不过他站在的位置是自己房门口,而白羽却是站在皇上那间房的门口。这个沉默的不能开口说话的男人,他总是默默得站在祭月身后,默默得做事,没有任何怨言。
季汝上前,走到他身边往屋内看了一眼。此时坐在床边的祭月仅仅这样看着就觉得温暖。灯火摇摇晃晃,明明暗暗的光线中那样执着而深沉的眼光,竟让人觉得隐隐羡慕。他知道那是皇上,可是为什么祭月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和皇上究竟有什么关系?
季汝无从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知道但多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他看着白羽轻声道,“看样子有人已经帮她处理过伤口了,放心了吧?”
“走吧,你的伤口还没弄完。”季汝想去拉他,可是白羽满手臂大大小小流血的伤口让他无从下手。叹了口气,放弃拉他的动作。
白羽转身朝房间走去,手上的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地,看得季汝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皇上受伤了,那么多人关心,人来了一个又一个。可是白羽呢?谁关心过这个沉默的男人?他为了皇帝拼死杀人,满身是血,侥幸回来却无人问津。他也不为自己说一句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头望了一眼屋内,季汝深深看着祭月,你是他的主子,为什么连你也没有过问?
深夜将尽,天仙楼依旧灯火辉煌,嘻嘻闹闹,欢声笑语。最能粉饰天下的只有青楼之地,歌舞升平,美人相依,金樽银筷,酒肉过肠,再大的烦恼也不是烦恼,消散在九霄云外。无论外面怎样风起云涌,这里永远声声不息。
吵闹的环境却丝毫没有打扰到这里,这里是天仙楼的极品房间住宿处。凡是住在这里无一不是人中龙凤。祭月三人的房间就在这里,欧澈明的房间也在这里,只不过欧澈明凭的是皇上的身份入住,祭月却是凭着将天仙楼头牌比下去的第一美人季汝住在这里。极品房间自然只有极品人住。所谓极品便是太后能住,公主不能住。
在这最深处有一间房间,房间里暗沉沉的没有点灯,西垂的月光斜斜照进,铺上厚厚的一层银白。
银白如锡的月光照在一块暗红岛子上,勾画出淡淡的轮廓。
一个四十多岁的丰饶女人细细得说话,语速不快,声音中戴着恭敬。仔细去听她说的似乎正是皇上遇刺以及祭月带皇上来天仙楼的经过。对面的老妇人静静听着,没有一点声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花香如果在此肯定认出这个四十多岁的丰饶女人就是天仙楼的妈妈,所有的姑娘以及对面的兔爷馆里的男人也都归她管,她就是天仙楼说一不二的最大。女人把事情全部说完后静静等着老人的回应,明面上天仙楼都是她一人的,但真正的掌权者却是这个快进棺材的老妇人。
听罢,老人笑着问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妈妈想了想,自然知道这个她指谁,道,“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还有一身好武艺。”
老人呵呵笑,“担得起你这样评价的人世间多得是,缺他一个不缺多他一个不多。”
妈妈知道老人不满意自己这个显而易见的中庸回答,可她仅仅从消息收集上实在看不出还能有别的什么特点,只好不再说话。
老人侧头静静望着落在床上的大片明亮,凝神看了良久徐徐道,“重情重义的人总是会毁在一个情字上……成也是情,败也是情……”
第三卷 谁主沉浮 016 陪shui的季汝
白羽处理好伤口人然后喝了一碗药就躺到床上睡了。季汝小心翼翼得把碗放到桌子上,倒不是怕弄出响动惊醒白羽,而是怕把碗摔了。
摔就摔吧,不就一只碗吗?可问题是他们摔不起!季汝长长一声叹,话说今早季汝因为口渴拿茶几上的茶水解渴,一不小心把茶杯摔碎了。然后进来一个丫头收拾碎片,季汝拿出床铺底下祭月交给自己的银两,仔细点了点。水云镇一只茶杯两文钱,陵城自然要贵不少,但贵多少呢?季汝心里没底,将零碎的十六个铜板八八分,八个铜板可是贵四倍了啊!不对,这里是陵城热闹的青楼,东西又怎么会便宜?肯定不止八个铜板,如果在陵城一个茶杯八个铜板,那么我赔偿一倍应该可以了吧?这般算计着,季汝将手中的十六个铜币递给收拾残局的丫头道,“喏,这是赔的茶杯钱。”
小丫头惊讶得抬起头来,看看季汝,又看看他手中的钱,再看季汝时表情变得极其扭曲。这钱到底收还是不收?“那个……其实你可以不用赔的……”
“这怎么可以?!我已经在这里白吃白住,现在又打破东西再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不安。”季汝摇摇头,义正言辞道。
小丫头眼睛乱瞟,结巴道,“真得不用……”
“不行。”季汝摇头,“你一定得收下!要不然你们亏大了。”
花香刚刚经过房门口看到这一幕,弯下腰笑得乐不可支,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解救了尴尬不已的小丫头。
“柳絮,你先下去吧。”花香对着收拾得差不多的柳絮道。柳絮急忙点头,低头快步跑出。
季汝打量了花香一番,不得不说这里的人真的很漂亮,随便拉出个人都十分标致。真不知道天仙楼哪里找来那么多美人,季汝上前把十六个铜板强硬得塞进花香手中,不容拒绝道,“这是赔的茶杯钱,那只茶杯我不小心摔碎了。”
季汝打量着花香的同时,花香也在打量着季汝。没想到这个把天仙楼花魁比下去的男人居然这么可爱。看着强行塞进自己手中的十六个铜板,花香咧咧嘴笑了,问道,“你懂陶瓷吗?”
季汝不解得摇摇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花香笑着自顾自说道,“云兰的青花瓷,山里巫的白瓷,邵悦灯三彩这些都是瓷器里上品中的上品,是送往宫里的贡品。”
虽然不知道她说这个干什么,但季汝还是耐心得听下去。
“我比较喜欢唐三彩,色彩浓烈,斑斓绚丽,你知道这样一只唐三彩的茶杯值多少钱吗?”
季汝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瞅了瞅刚才摔碎茶杯地方,不确定道,“……你不会告诉我,我摔碎的就是唐三彩吧?”
“当然不是!”花香眉开眼笑,“你摔的那个只是青墨瓷茶杯罢了。”
季汝暗自庆幸,幸好幸好!有些好奇问道,“一只唐三彩茶杯值多少?”
花香伸出三根手指,在季汝面前晃了晃。
“三十个铜币?”季汝眨巴着问道,听她说得那么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