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愿嫁:江山为聘 作者:黑夜北极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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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是嫌弃小环了么?”女子清秀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婴儿肥,饱满的鹅蛋脸显出几分女人的妩媚,现在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你不要小环了是不是?”
褚莲回过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是你该嫁了。我知道的,你有心上人了,李管家放在外面庄子里的大儿子,府里面对他的评价还不错,有眼光!”褚莲偷偷地笑了,惹来女子羞红的脸色。
不是嫌弃,只是因为他觉得,他长大了,开始有秘密了,所以熟悉的人便要慢慢远离这些他不能让人碰触的秘密。而且,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小环姐姐,嫁了吧!”成全自己的幸福!
☆、第六十六章 现实3
杜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不确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但是室内的光线十分的充足,身上也舒服了不少,想碗必自己现在应该在某间医馆里。
“你醒了。”张贺端着一黑乎的乎药汁进来,放在杜衡的床头柜上。床上的女人脸色好看了不少,虽然依旧苍白,但是已经没有青色,“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是么?”杜衡淡淡一笑,挣扎着坐起身了来,端起床头上的那碗药汁,一口气就喝了下去,满嘴的苦涩,“那就麻烦张统领了。”
“嗯。”张贺点了点头,接过杜衡手中的药碗,“既然你醒了,那我去端点吃的过来,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准备出发。”
“好。”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杜衡这才敢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了身后的床栏上。这便是要走了吧,离开雾国,离开生养她的地方,离开他。
呵呵,杜衡不由苦笑,她和她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即使自己知道又如何?世人的眼中她是男的,即使不是又如何,她长了他八岁,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没有一会儿,张贺就端着一碗清粥过来了,“你喝完粥早点休息,今晚子时出发。”说完,放下碗就出去了。
杜衡喝完粥,重新躺下,窗外隐隐透进来的日光带着昏黄,已经是傍晚了,天色是如此的阴暗,连带着她的心也染上了晕色,杜衡渐渐合上眼,睡吧,在这京都的最后一夜。
太阳终于在山后隐去,银月升上天空,夜色幽深。
“吱呀——”门扉被推开的声音,躺在床上的杜衡忽的睁开眼睛。月光透过打开的门扉洒在屋内的地面上,男人的身影背着月色,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走吧!”
京都的南门在深夜被打开,两天身影飞快地掠过,黑夜里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在空气中。
天色渐明,初生的朝阳照亮了皇宫的屋檐,朝阳门前,官员们鱼贯而入,行走间莫不是小心翼翼。如今,做梦的那晚!袖口处的指尖泛白,褚莲无法相信耳中所听到的事实,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坐上的褚绍铭,已不是当年太子宫中的谦谦少年,而是翻云覆雨的帝王了。
隐在珠帘下的肆无忌皇上对赤狼态度不明,将其安置于京郊别院不闻不问。后又有人爆出杜衡已投靠敌营多时,早在阿古拉峡谷一战中,让守将正面迎敌,自己率心腹端的后营时,就已一去不还,当朝与赤狼对斥时,赤狼态度不明,只是一味极力否认。再者三日前,当朝翰林自杀身亡,仿佛已经坐实了杜衡已经叛国一事,一时间朝廷内无不是人人自危。
自现在皇帝上任四年来,其雷霆手断无不令众官员心惊胆战。其谋,多年深藏不漏;其智,三日而平宫变;其狠,借刀杀人弃卒???当今皇上是个好帝王,但决算不上是一个心胸宽广,行为磊落的帝王之君。
褚莲夹杂在人群之中,特制的淡青色官服,翡翠玉冠将他衬得宛若仙人。
安王隶属于武官之称,自然得站到武官一列。如今皇室血脉凋零,当今皇上无容人之量,除去大皇子一案中,受到牵连的二、七、八皇子被贬为庶民,如今宫中已成年的皇子,不过仅剩吏部尚书之妹张昭仪所生之子,三皇子褚绍钧,在先皇在世时已被封为景王。
所以,能够站在朝堂之上的皇族,除去景王之外,就只有年仅十五岁就被封为安王的褚莲。按理,皇子未及冠则不能封王,但当今皇上待这位十三皇子不比一般弟弟,在登基之后,不但亲自将其从偏院中接出,更是让当时名满京都的少年辅国公做了其太傅,圣宠可知。
直至渠河治理一案,皇上对其才有了疏远之意,先是将其急诏回京,而后封王设府,表面上是对其恩宠,但实质上却是将他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无功不受禄,受皇上重视的人必定会让其在朝廷中谋一官职,直接封王者,同先皇册封景王一样,相当于直接否定其能力,授以闲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阳殿内,众人跪倒。
然而,这次并没有像平常一样。
李吉看了看皇上的神态,只见褚绍铭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终于上前一步,打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大声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黄帝诏曰。叛臣杜衡,私通赤狼,内外勾结,虽赤狼已为臣,然其过亦难免,其心已改,其节已变。其亲愧于朕,先自缢,然杜责于朕,于三日前斩于承恩殿内。望百官引以为戒,钦此。”
的脸。少年抬着头,嘴唇无声地蠕动着。褚绍铭不屑地一笑,对着站在身边的太监抬了抬头。
李吉上前一步,高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三日前,宫中禁军全城搜捕的怕就是消失已久的杜衡了吧?议论声纷纷而起,有叹息一代良臣变节的,有暗地窃喜的???唯独褚莲白了一张脸。
三日前?是他惮地打量着殿下官员的神色,不意外地看到了褚莲那一张失去了血色惨白于是殿内便安静了下来,朝廷之上,不时有人上前禀奏,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厅之中。
唯有那个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静静地站着,仿佛天荒地老。
泪水滴落在白玉的地上,他不相信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在他还没来得及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时候,能够与他并肩而立的时候。
“如果这是梦,那么,师傅,那便永远不要醒???”
梦醒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第六十七章 十年1
转眼便是十年过去了,当初稚嫩的少年如今已是风度翩翩的青年。如今在京都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是如今有名的闲散王爷,那是京都女子心目中继当年名满京都的杜将军后,最值得期待的好男儿。
只是好则好已,谁也不想跟皇上作对,朝廷重臣自是不想将女儿嫁给一个摆在明面上毫无势力的皇亲,贫民家的女儿自然是不敢高攀。于是一国堂堂的王爷年约二四,然而却还没有正王妃。
安王府中,退去青涩长成青年的褚莲,独自一人倚靠在湖面的亭栏之上。此时已经是初秋,红艳的花已经是没有了,只是剩下了满池衰败枯黄的叶,发黑的茎秆还是一如往昔般径直挺立,却更加衬得那边缘枯黄的叶犹如风中残烛,奄奄一息。
他身穿着白色的袍子,领口滚着一圈灰色的毛,眼神淡淡地望着湖面上漂浮着的枯萎莲蓬,那莲蓬的子早已落尽,埋进了深深的淤泥之中,只剩下了满目苍夷的空壳。
“王爷,起风了,进屋去吧。”一件猩红的披风罩上那人单薄的肩,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整了整披风,小心翼翼地将披散的发笼到披风外。
“王爷?”久不见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答话,女子抚在发上的手顿了顿,终于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初玉。”撤离的手被男人抓住,名叫初玉的女子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即使那人没有回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初玉想那人是依赖着自己的。“王爷,初玉在这里。”
握住自己的手紧了紧,那人回过身来,将头埋进自己的怀中,五指紧紧地扣住自己的手,攥着,隐隐地有些发疼。
“我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你了,初玉。”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刺破掌心,传来阵阵的疼痛,此刻他是如此的软弱,以至于靠在一个女子的怀中汲取温暖。
女子轻轻抬起另外一只手,犹豫地抚上了那人的发顶,掌下是丝滑的发,心中却是哽咽的疼,“王爷不止有初玉,还有红秀、连衣、李安??????”
“是,我还有皇兄赐给我的安王府,呵呵??????”
怀中传来几声轻笑,被紧握的手却渐渐失去了力道,最终,掌心的温暖也慢慢被初秋的凉风吹散。不知怎的,初玉没由来地一阵心慌,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慢慢地离自己而去。
褚莲的视线重新转回湖面,语气冷淡,仿佛刚才的脆弱只是一场浅短的梦,“好了,你先退下吧。”
那人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初玉苍白的唇张了张,最终却没有说什么,“是,奴婢告退。”他是主,她是仆,即使同床共枕,他们中间隔着的,岂止千山万水。
承恩殿内,年不过三十的帝王坐在御案之后,沉思的眉头紧锁,几道深深的沟壑贯穿在眉宇之间。如今座上的俨然已经是拥有最广阔的疆域和最多子民的男人,可野心不仅仅到这里就能停止,生命愈是短暂,欲望便愈是强大,御案上铺着的绢布已经被褚绍铭反复看了几次,似在斟酌,终于隐在暗处的脸上勾起笑容,却被发青的脸色扯出了狰狞。“李吉,准备迎接杜,不,迎接毒雾山族长马辛,咳咳??????”
“皇上!”身后明显苍老的太监上前,看了看绢布上发黑的血迹,赶紧掏出身上的丝绸帕子递了过去,“皇上,您的龙体??????”
“朕没有大碍。”褚绍铭擦干嘴角的血迹,拿起桌上的绢布递给身边的太监,“烧了吧,另外替朕拟份旨意,就说毒雾山有意归顺我雾国,朕将于一月后正式接见毒雾山毒巫一族族长,马辛。朕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李吉小心地接过皇上手中的白色绢布,走到一旁的角落,掀开宫灯的灯罩,点燃绢布的一角,慢慢看着红色的火苗一点点舔舐掉上面的墨迹。
御案之后,男人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搁在椅子上的双手轻轻敲击着椅面,在空荡的殿内有节奏地回响着??????十年,终于让他等到了吗?他的千秋万世!
常年湿热的毒雾山林,终年弥漫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没有蔚蓝的晴空,在这片辽阔而不知道边际的绿色海洋上空,始终笼罩着灰色的死亡气息,鸟飞绝,人踪灭,不过如此而已。
即使此地凶险堪比炼狱,此地难入如登青天,但前来之人仍然络绎不绝,因为传说中毒雾山毒巫一族掌握着长生不老的秘密,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具体是什么。但曾有传说,曾有一总角稚儿入林而不得出,得一老者救,养伤居于一茅屋,半月而出。因感恩于心,便每逢中秋之日,于林口放一篮饼。六十年过,稚儿已成耄耋,垂垂老矣。一日徘徊于林口,忽见旧日恩人,遂追之。入林,终不见反。
这个故事的真假早已经没有人能够证实,但传说中的老者便是后人口中的毒巫一族,他们掌握着长生不老之术,所以能鹤发童颜,年过千百岁而不入泥土。
毒雾林深处,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大大小小地矗立着各式各样的木屋茅舍,其中,一座明显高于其它房屋的两层木制楼屋前,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