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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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些钱依然要四处购粮,聘请民夫和修辎重的工匠,让他们将这些东西送去给行衍公的部队,你们都跟随出征过,自当知道边境的苦,除了粮之外还有什么需要之物也可以计划着购买一些,这种事我个女人家自是不懂,你们自行商讨。”
“夫人大义!”方一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并非是趋炎巴结,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能真心的为随军将士所想的能有多少人?
能真心去想除了粮食他们还需要什么物品的又有多少人?
何况林家捐助的银钱到底有多少,别人不知他方一柱是心中有数的,林夕落能让他们商议这笔银子该怎么用、该怎么花,莫说这些夫人们,就是换成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见得有这一份气度的!
林夕落看着方一柱的模样忍不住笑话他,“行了,如若不是你们都懂得出征的难处,我也不会放心的将此事交由给你们,将心比心,这时候你们中再有昧着良心惦记这点儿银子的人,那岂不是被戳一辈子脊梁骨?不过这件事你要与严师傅好生说一说,林家的事千万不能露出口风,就是三万两,知道吗?”
方一柱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如若在这上出了问题,我方一柱的脑袋揪下来给您!”
“要你的脑袋有何用。”林夕落定了定心神,则与方一柱又讨论了半晌粮行之事,心里也惦记着粮行莫再出事,便让方一柱赶快回去。
春桃一直都没走,陪着林夕落说了一会儿嫌话,她则问起了最重要的问题,“夫人,虽说这一次没有拿出太多的物件来,可这些东西摆在咱们钱庄里终归是个事,您看怎么把物件转出去?总不能一直这样压箱子底儿,不安稳。”
林夕落对此也格外认同,“这件事我会寻个好时机再商议,这几天钱庄依旧要如以往那样迎来送往,若有人上门则立刻来通知我。”
“奴婢省得了。”春桃也不敢太过耽搁,起身离开了“麒麟楼”。
天色虽然不早,林夕落也没有就此离开“麒麟楼”,她要等着林政辛带回的消息,看他肯不肯孤注一掷,将林家的事彻底掀了。
而此时的林家早已乱成了一窝粥。
林政齐与林政肃得知许氏前去麒麟楼闹事时恨不得立即把大房给铲了。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往好听了说,她是齐献王的丈母娘,往不好听了说,齐献王认她是个屁啊!
林政辛既然已经都把银子给了出去了,哪还能容她要得回来?皇上如今就看着林家人不爽,连丁忧期都未给免了,让他们再任为官,如今再闹出这等事来,岂不是雪上加霜?永无出头之日了?
林政齐正在想辙的功夫,下人们跑来喊道:“不好了三老爷,十三爷吩咐人把钱库给搬空了,您快看看去吧!”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箭
林政齐并没有再去追林政辛搬空的银两。
他为官多年,眼界颇宽,前几日林政辛与林夕落做出的那一番事明摆着是为了林家,既然一大半儿的家财都没有本事拦住,何苦还差这一点儿了?
如若林政辛孤注一掷真能让皇上对林家改观,将他们兄弟几人召回朝堂行职,银子又算什么?
丁忧三年,如今才过了一年罢了,他们便两鬓白发好似老了十岁。
林政齐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贪婪并非为银,而是为官。
听林政齐将事情讲明白,林政肃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他略不认同,可自幼便是听这位兄长的话行事,他也闷头不管。
许氏醒来时得知这个消息早已无心去管,齐献王不允林绮兰见外人,更是把她私下养的三个孕妇都给抓走,这件事五雷轰顶,什么银子、什么家财能比得过?
可许氏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她如今只敢窝在林府后宅的院落之中独自的恐惧着……
林政辛听林夕落的话,将这最后一笔家财捐了,豁然轻松,跟随着方一柱与严老头安排好的答谢酒宴一醉方休,好不快活,而方一柱也听了林夕落的吩咐,将这件事闹遍了全城。
如今提及林家,无人不知林政辛这位家主将百年家产全部捐给了边境之战,纵使不挑大拇指道谢,也都会赞叹点头,佩服林政辛的勇气。
肃文帝自当也听说此事,陆公公一边讲,他则一边冷笑不止,待陆公公讲完,肃文帝便道:
“那个女人的胆子还真大,居然能指使着林家做出这样的事来,她这是在逼朕!”
“皇上息怒,她一个女眷哪里懂得这么多?估计也就是为了行衍公。”陆公公在一旁笑着安抚,肃文帝更是笑了。“你现在可是对这女人格外袒护,一串佛珠就将你收买了?”
“奴才哪里敢,奴才这是心疼小公爷,还不会说话就能逗皇上开心。奴才也喜欢他。”陆公公提及小肉滚儿,肃文帝的笑容更真切了些,斟酌片刻则道:
“传朕旨意,召见林家家主,朕要好好的褒奖一番。”
林政辛得了皇召,不但他甚是大惊,连林政齐与林政肃都凑合过来齐贺。
虽然没有召见他们。但这是对林家的认同,对林家的认可啊!
林政辛则有些慌,虽然还要学上几日叩拜之礼才能进宫去,可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皇上褒奖,他该怎么办?
林政齐与林政肃二人喋喋不休的教导,林政辛是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起身便道:
“我得再去问问九姑奶奶。她得皇上多次召见,她一定能好生提点!”
说罢,林政辛便急迫离去。林政齐与林政肃面面相观,俱都脸上肌肉抽搐,牙齿磨的咯咯作响。
“三哥,他跑去问那个女人,那丫头不会把咱们给撇了吧?”
林政肃心有怀疑,林政齐则摇头,“不会,那个丫头别看出身低而且像个泼妇似的,但她心计很深,有大局观。”
“那咱如今怎么办?”
“走。去找七弟,饮酒作乐也好、诗书品茶也罢,大房已经败了,咱们林家的关系要缓和缓和了。”林政齐嘴上如此说辞,可一副贼溜溜的眼睛却透出强烈的野心和算计。
林政肃虽没主意,可他这么多年自能明白林政齐的话是何意。当即点头赞道:“好,好,是得缓和缓和了!”
***
林政辛前去宣阳侯府找林夕落时,林夕落正在看薛一递来的一封信。
这封信是魏青岩回给她的,也是木条刻字,显然是出自李泊言的手笔。
其上坑坑洼洼,字迹不清,但林夕落也能看明白这信的意思。
魏青岩那方已经准备开战,他对林夕落倾诉思念之后,则让她稳住林家,争取将势力转移出幽州城,往西北方向而去。
林夕落看完之后,则将木条上的字用刀刮成粉末。
既然魏青岩有这番打算,看来她的计划也要变上一变了。
想着刚刚魏青岩信中所提的“叶吹落,星如雨,骏马行军沙满路,心系郁林佳人”时,林夕落的脸上微红,涌起几分相思苦。
薛一在旁一直的盯着,本寻思林夕落会有什么吩咐,可见自家这位女主子豁然面红,不由得嘴角抽搐,将目光移到了冬荷的身上。
冬荷见薛一投目过来,嗔怪的一瞪,随即也脸红了……
薛一不由得望天,今儿春情涌动吗?
林夕落的思君之情很快就被林政辛找上门给破坏了。
林政辛进门也没喝茶,也没寒暄几句没用的,直接将事情说了:
“……皇上下诏让我进宫予以褒奖,可我怎么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呢?刚刚在林府,三哥与六哥二人也破天荒的跑来教我如何表忠心,诉忠意,我总觉得不对,所以特意跑来问问你的意思?”
林政辛说完,就等着林夕落出主意。
林夕落的脸上还存着刚刚读魏青岩信件时心中涌起的离别忧伤,不由得无精打采道:
“这有什么不对的?他们两个人是想做官,自然教的话不合适你了。”
“那我怎么办?”林政辛不由得挠头,“虽然捐了林家的家底儿,可皇上一见我这副德性,哪还有什么褒奖?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成问题了。”
“哟,至于把你说的这么惨么?”林夕落逐渐的缓过神来,认真的将此事屡清,随后与林政辛道:
“皇上召见你,因你如今是林家家主,你代表的是林家人,至于他如何对待三叔父与六叔父你不要管,但你想保住小命最重要的便是皇上赏你官职,你不能答应。”
林夕落话毕,林政辛眼睛硕大,“这是为何?”
“我问你,你科考有功名吗?”林夕落话语一出,林政辛便摇头,“没有,老太爷在的时候让我考,我有个秀才名便不愿继续读了。”
“你当过官吗?”林夕落再问,林政辛还是摇头,“没有,芝麻小官也没做过。”
“官场中的狡诈、贪赃之道,你懂得多少?”林夕落看着他,“你不懂,那会有无数的人用这等方法让你丢了官,丢了官便是丢了林家的脸,或许也丢了命,你懂吗?”
林政辛连连点头,“虽然你这一席话说的我已经很丢人了,可这不乏也是实话。”
“而且当初青岩推举你为林家家主,就是因为你身上任何朝事不沾,来去自如,也不会因身涉朝事而蒙蔽了眼睛,”林夕落说完,不由得想到魏青岩来信让他们不要在此地扎根儿,心生一念,便道:
“而且刚刚我收到青岩的来信,他有意让咱们的家势往西北转移,如若十三叔你愿意,你可在锦娘生完孩子之后考虑一下,当做率家众游玩也好,当做出去长见识也罢……”
林夕落这个建议让林政辛彻底的沉默了。
想到刚刚林夕落揭的他的短处,再想到魏青岩的提议和林家现在的破落,林政辛不免点了头,“我答应。”
林夕落刚要松口气,林政辛却又补一句:“可皇上要执意封官怎么办?抗旨不遵是要掉脑袋的!”
“你个笨蛋!”林夕落忍不住骂出了口,“皇上召见你已经表明了褒奖之意,怎会硬许官给你,大周国的官儿是那么好当的?你就不会说一说自己的短处?在皇上面前装怂比什么不好?这你还不会吗?”
林政辛被斥的脸上火烧一般,“行!这个怂我就装了!”
送走了林政辛,林夕落也没有心思再去想魏青岩,她有心去见一见父亲母亲,这些时日忙碌不堪,她也一直都没去成,而且魏青岩信中之意,她也要与父亲商议一番,看他如何看待此事。
时间已经颇晚,林夕落只得待明日再去,而这一晚,林政孝被林政齐与林政肃拽着喝酒品茶,下棋谈心,好一阵子忙乎,待送二人走时,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胡氏忍不住叹气不止,她也被三夫人与六夫人揪着一通叙情分,也半点儿都没闲着。
“老爷,这事儿是不是要派人去告诉夕落一声?她们如此赖上,咱们也实在吃不消啊。”
林政孝早已没了想法,“去,告诉夕落,让这丫头明天来一趟。”
“竖贤那里是否也要告诉一声?他好歹被划了林家人中,也是唯一一个在朝堂上就职的林家人了。”胡氏感慨一声,“这姑爷也不知道何时能战胜归来,天诩那小子……”
胡氏说起林天诩便跌跌不休,好似催眠曲一般,让林政孝很快就睡了过去。
独自一人嘀咕完,胡氏便派人去给林夕落送信儿,特意嘱咐要带着小肉滚儿来,她如今这心思都牵了这娘俩儿身上了。
林夕落听得前来回禀之人说了林政齐与林政肃在“景苏苑”呆了许久才走,不由得冷笑出声,这时候想叙旧情?牵情分?就不知待林政辛推辞皇上的赏赐时,这二人会是什么表情了……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