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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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阳侯双拳攥的紧紧,而此时魏青岩与林夕落也已赶到,看到此地碎了一地的玉石渣滓,林夕落心里的火顿时蹿了“想滚?没门”
豁然这一句女声在后嚎起,宣阳侯也吓了一跳再看林夕落扶着肚子气的满脸通红,宣阳侯捶手,心中只道:“完了”
看到魏青岩与林夕落到场,魏仲恒的心里踏实下来,“五叔父、五婶娘。”
“仲恒你说,这些物件是谁砸的?怎么回事你讲清楚。”林夕落一指,魏仲恒则道:“侄儿今天跟随大师傅出门去采料,路遇大哥,大哥骂了侄儿几句,侄儿觉得不妥便先回了此地,孰知大哥追赶而来,要打侄儿,侄儿挡了一下大哥脚下一滑则摔倒在地,气恼之余将此地物件全都砸碎。”
魏仲恒说完,则补一句道:
“侄儿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宣阳侯看魏仲恒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厌烦,他这模样怎么与魏青岩童时一样?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魏仲良听魏仲恒这话则火了,叫嚷道:“我打你又怎样?打你你还敢还手?砸了此地的东西又怎样?老子乐意砸”
宣阳侯揪着魏仲良的衣领:“你给本侯闭嘴”
魏仲良吓的眼睛差点儿瞪出来,宣阳侯将他推至身后,交给齐呈,他则与魏青岩道:“人本侯带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砸了这里就算了?这里的物件是我的,这张脸也是我的,没这么容易”
林夕落不依不饶,倒让宣阳侯格外诧异。
刚刚在侯府门口她不是没有听见如若魏仲良这件事被外人知道,对宣阳侯府会是多么大的影响,怎么这时候开始犯毛病?
“你的女人,你管好”宣阳侯指向魏青岩,魏青岩道:“事儿可以暂时押下,但这砸碎的东西要赔,你要知道,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
宣阳侯豁然看向魏青岩,对他这句话并无气恼而是在探寻其中深意。
“好,本侯给。”宣阳侯破天荒的让步,林夕落则冷笑,“银子就算了?那明日我砸了宣阳侯府,是不是也给点儿银子就罢了?侯爷,这二个孩子可都是您的孙子,您别让孩子寒了心。”
“你个臭女人,你想害死我?”魏仲良忍不住在后叫骂,可未等齐呈连忙护住,魏青岩已经上前揪住他抽了好一通嘴巴宣阳侯道:
“放手,你想打死他”
“丁忧之期吃酒,该打醉酒大闹麒麟楼,该打口辱长辈,该打我看不顺眼,该打”
魏青岩打一巴掌则念一句,当最后一巴掌抽完,魏仲良已经瘫软在地,昏倒不醒。
宣阳侯看的心惊,齐呈立即上前随即放下心来,“侯爷,醉酒晕过去了。”
魏青岩仔细的擦干净手,言道:
“他,没有资格承继世子位。”
“你说什么?”宣阳侯满脸吃惊,魏青岩冷言道:“听不清?那我再说一遍,他没有资格”
“你要在此事上做手脚?”宣阳侯气闷于胸,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青岩可曾答应过对世子位无心,如今这一句话说出,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他要插手?
“他不配”
魏青岩说罢此话,则护着林夕落道:
“先去休歇片刻,我将此地收拾妥当后再去找你。”
林夕落点了点头,“仲恒,跟随五婶娘来一下。”
魏仲恒当即应下,跟随林夕落离开正堂之地……
宣阳侯让齐呈先将魏仲良带走,而他则要在此地与魏青岩好生的谈一谈了林夕落带着魏仲恒去了一旁的房间,魏仲恒为她端来暖饮,更是铺好毯子,而后坐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等候林夕落的教诲。
这一番动作让林夕落格外心酸,十岁孩童长了一颗二十岁的心,这其中的苦谁能知道?
“仲恒,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林夕落问着,“不必担忧,与五婶娘没什么不能说的。”
魏仲恒未沉多久,则即刻道:
“没什么想法,只觉得他无理取闹。”
林夕落倒是笑了,“你长大了。”之前的他只会想自身之错,哪里能想到是魏仲良无理取闹?
时间能够改变人,潜移默化、无声无息,她有一阵子没见到魏仲恒,真觉得他较前些时日不一样了。
“都是五婶娘教诲,这些时日,几位师傅也都带仲恒上街参加一些庙会、集会活动,原本仲恒不懂此举何意,而后大师傅说,一切的灵感不是在脑海中臆想,而是搜寻于民间,我们是在雕刻人生百态,而非是神佛石像。”
魏仲恒说到此心情愉悦,“仲恒只觉得心境豁然开朗,之前五婶娘也这般说,但那时侄儿懵懂无知,如今在外行走一段时日,才有微微的体会。”
林夕落的笑意更浓,他果真是长大了,如此看来,将魏仲恒送至“麒麟楼”让他与众位雕匠师傅在一起的确无错。
虽说魏仲恒在侯府之中活的格外艰难不如意,但侯府的牢笼之中,将所有人都孕养成一只不问世事的呆傻之人,好比魏仲良,他有如今这番作为仅仅是怪他自己吗?
不是,而是侯府中人塑造了他,所以他也是一个极为可怜的人。
不仅仅是主子们这样,连侯府的下人行走在街上都与寻常百姓不同,这就是差距,牢笼架起的差距。
所以魏仲恒之前身上也有那份与世隔绝的气息,如今看来,他已经在逐渐的改变,变的能寻找到自我,找到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林夕落格外欣慰,但她并没有因此就觉得魏仲恒已经成长,他才十岁,往后的路还很长。
“仲恒,那五婶娘再问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林夕落再次提问,格外郑重,魏仲恒则立即点头:“五婶娘请问,侄儿绝不遮掩。”
“你可有心争世子位?”林夕落这话问出,魏仲恒脸上则涌现一副吃惊之色,本有心即刻回答“没有”二字,可不知为何,话至嘴边,他又开始犹豫了……
第三百二十章暗驳
魏仲恒在沉思犹豫,林夕落的心中反而倒松弛下来。
随意脱口而出的答案可分两种,一种是信念坚定,但魏仲恒年仅十岁,这种答案随着时间的延展或许会发生改变。
而另一种则是深思熟虑,或许能提出许多犹豫的心结,但起码他对此问题认真想过,心中也有一定的沉淀,将来再遇此事时,不会头脑发热,莽撞行事。
林夕落没有催促,魏仲恒寻思片刻则回答道:“婶娘,侄儿没想过这件事情,不过之前也曾经被警告过不允许想这件事,所以我从来没有想,我只觉得如今学雕艺甚好,过的挺高兴的,如果要争的话,岂不是像哥哥一样……疯癫?”
魏仲恒说到此则摇了摇头,“我不想过他那样的日子。”
林夕落叹了口气,则安慰道:
“既然如此那就踏踏实实用心在这里学,过两日会派人接你回侯府。”
“回去作甚?”魏仲恒脸上则惊,“侄儿不想回去。”
“要过年了。”
林夕落说出过年,魏仲恒则叹了口气,“侄儿听从五婶娘安排便是。”
“放心吧,回去也依旧住在‘郁林阁’。”林夕落说完,魏仲恒脸上才轻松了些,而此时,宣阳侯与魏青岩在谈魏仲良的事,还未等谈完,门外则有人前来回禀:“侯爷,宫里头忽然有皇卫前来。”
宣阳侯惊住,看向魏青岩,他的眉头也紧拧成结,率先迈步出去,而宣阳侯也急促的跟随出门。
前来此地的人还是皇上身边的陆公公。
眼见是此人,宣阳侯则立即上前:
“陆公公,您怎么来了?”
陆公公苦笑,先是给他与魏青岩行了礼,随即才道:“皇上刚刚得知麒麟楼出了事,则派咱家前来看一看,不知事情处置怎样?已经结束了?”
宣阳侯心惊胆战,立即道:
“不过是本侯的两个孙儿因小事争吵,让皇上担心了。”宣阳侯有意搪塞,可他心里已如惊涛骇浪他与魏青岩出门才多久?这事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边,而且还派了陆公公前来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对“麒麟楼”的看重,还说明皇上对自己很不满。
宣阳侯知道皇上迟迟不肯答应魏仲良承继世子位就因为魏青岩,可他能怪魏青岩吗?他怪罪不得,也只能愿自己的孙儿不争气可今日的祸的确闯的够大,魏仲良的世子位,这辈子也甭想了陆公公看出宣阳侯脸上的担忧,却是笑道:“侯爷,咱家多一句嘴,此地如今您还是少掺和的好,魏大人的才能旁人攀比不得,孩童玩闹便罢了,在外还是要懂得规礼,要懂得‘孝’字,让您这接二连三的跟随操心,皇上放心不下您的身体,呵呵,既然无事,咱家就先回了,皇上那方还等候咱家回禀,皇上可一直都在惦记着侯爷,您要多多保重。”
“臣谢皇上恩典”宣阳侯说出此句已经浑身颤抖。
陆公公见已经达到目的,则拱手又上了马,魏青岩亲自前去寒暄送走,而宣阳侯则在原地哀叹几声。
“少掺和”、“懂孝字”、“惦记着”,这三句是何意?宣阳侯心中再明白不过,皇上这是对他已有不满了。
不但是不满,还让他弄明白魏仲良想要承继世子位乃是天方夜谭一个孝字都不懂的人,凭什么承继爵位?
没有这个资格……而他如若执意坚持,皇上则不会再手下留情了魏青岩送走陆公公转身归来便要进屋,宣阳侯则道:“你作何?听及如此消息你岂不是高兴?”
“高兴什么?你当一个破侯爵的世子位那么招人稀罕?白给我都不要”
魏青岩扔下一句便进了楼阁之中,宣阳侯怔住,脸色从白至紫、从子至青,他豪横了一辈子,如今老了老了却搞不定自己的儿子?
他这个侯爷,当的实在窝囊
林夕落听魏青岩说起陆公公刚才来到则惊愕不已,“可是说了什么?”
魏青岩没有即刻回答,此时魏仲恒还在,他自不能将话语说的太明,只是看向魏仲恒道:“可是受伤了?”
魏仲恒没想到魏青岩会主动问他,立即道:“没有,没有伤到。”
“下次与人争执要打要害,而不是因躲避逃窜才无意将对手推到在地,懂吗?”魏青岩这一句让魏仲恒惊呆,只想说那是他哥哥,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魏青岩见他惶恐不安,则道:
“你没有还手,他感激你吗?”
魏仲恒摇头,“没有,反而变本加厉。”
“那就打服他,然后再跟他讲你的道理。”魏青岩的气势格外凶,魏仲恒不敢拒绝的连忙点头,“侄儿知道了”
“行了,去歇息一下吧。”魏青岩说完,魏仲恒则立即逃窜似的离开此地。
林夕落带有几分埋怨,“他才十岁,你别吓到他”
“吓到总比吓死好”魏青岩说到此则闭目长叹,躺在椅背上仰头沉思。
林夕落看出他心中烦躁,或许是因为陆公公到此说了什么事,但她没有细问,而是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过了约有两刻钟的功夫,魏青岩才缓过神来,见林夕落在一旁拄着脸看自己,他则舒心一笑,抓着她的小手道:“累了吧?”
“不累。”林夕落反手抓着他,“你歇好了?”
“想一些事而已。”魏青岩看她道:
“皇上借陆公公的嘴传话,让父亲不要插手此地之事,而且已经暗驳了魏仲良承继世子位的事。”
“你觉得如此不妥?”林夕落看他神色更为凝重,则不明白他对此事如何想。
这难道不是他期望的?
魏青岩摇头,“并非不妥,而是不合时机,这是让我与侯爷划清界限。”
“怎能看出?”林夕落追问,这件事她则更迷糊了……
“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