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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69部分

小说: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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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楚所选的这处府宅,雅致天成,景致大多依靠自然。平日少有人打理,那花草又并非一味争奇斗艳,只是恰到好处。疏疏淡淡,沿着曲径垂柳回廊生长,极得柳淡喜欢。
郁楚听得脚步声,回过头来,他不爱笑,也不太喜欢做出什么多余表情来缓和气氛。所以一句话说的平缓清润:“你可是担忧?”顿了顿,见柳淡颔首,却把话题又岔开:“听说,伤你的人名叫成昆,也在元兵的队伍中?”
柳淡微有迟疑,好在郁楚也不想要等她回答。只自顾自的道:“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同去江西。”说完转身离去,墨蓝色的衣袂隐入夜色藤萝交叠的阴影下,转瞬不见。
柳淡看着那株嫩黄的月季在夜风中颤巍巍的盛放,柔嫩花瓣轻轻展开。柳淡这才发现,原来郁楚方才所站的位置是风口,夜风又猛烈。若无郁楚遮挡,只怕这花尚未绽放便会凋零摧折。
柳淡唇角忽然微微弯起。
——
于是次日启程,到得江西时,郁楚的消息灵通,得知成昆已经命人暗地中将后山陷阱拔除,准备派人偷袭。拟的是个螳螂捕蝉的计策,柳淡手中光明右使令牌还未曾还给范遥,此次正好用来集结明教教徒前来解围。做了一回黄雀。
范遥派烈火旗去炸毁火炮时,郁楚也一般无二的心思。他手下人大多是从折柳门带出来的,动作轻巧灵便。反而抢在烈火旗前将火炮炸毁。
柳淡和范遥此刻重逢,自然欣喜。郁楚淡淡看了两眼,忽对柳淡道:“那个人,可是你口中所说的成昆?”他其实早就看过成昆的画像,问这一句不过确认罢了。
柳淡果然点首,郁楚对范遥道:“照顾好她。”随即策马前行,他武功同阳顶天不相上下,乱军中直取成昆。他本是杀手出身,所学招法简洁有效。此刻司彤回归手中,再也无所顾忌。
司彤出鞘的时候带着一弯明艳醉人的光泽,生生将那轮月华压下。只觉着刀刃处那抹绯色盈盈流转,变化莫测。果然是凝聚四时之日,刀法纷杂如落红翩然坠落而下,偏生一招一式看的清清楚楚,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而男子蓝衣墨发,眸光浅淡,仿佛在弹一曲琴绘一副山水般从容雅致。
司彤很轻,比之武林中人惯常用的兵器都格外轻巧,不过三斤四两罢了。可转折轻巧灵动,似是远远青山峰峦叠嶂中一轮红日冉冉。刀锋贯穿心脏时成昆根本来不及阻隔,只觉的心口微微一凉。郁楚随意将刀拔出,再不回头。
元军见主帅被杀,士气锐减,周军反败为胜,在周子旺带领下向前追赶。范遥和柳淡勒马而停,看着周围周军扯着旗号纷纷路过身边。而远处鸡啼三两声,一轮红日终于打破阴暗夜色跃跃欲出。
天晴了。
——
……。明教自第三十四代教主谢逊统领,威名日盛,江西一战大获全胜。所憾者惟光明右使范遥归途重病,医药无效,不治而亡。后扶柩返乡,碑前斟酒洒盏者众,凭此为悼。——《明教往事录》
……范子箴者,苏州人也。不知其来历,精通经商之道。其时世人多言商贾低贱,其人浑不以为意。擅绘山水,每每挥毫泼墨,曲桥疏石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叹为观止。世人苦求之,然其人不为金银所动,随意喜好。是以市价千金难求,偶有得者,莫不视若珍宝。娶妻柳氏,育有一子。每每携妻同游,踏古寻幽,引以为乐。
洪武元年,明太祖朱元璋称帝,天下始定。其人偕妻飘然归隐,游历深山,自此不复出焉。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终于可以打上结局的标签作者君很高兴啦~这段还要感谢果果女王不断的鞭策我,只不过作者君X尽人亡第二次写结局,努力一天撸了五千多字实在没有力气了,所以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或许过几天会再修改一下~
作为一个话唠属性的作者君,想说的话其实也挺多的。大概是周一开始放番外,一切都留到后记吧~
也许下篇文会开射雕同人,CP是药师×女海盗~


、第85章 番外一
雪又落了下来,浩浩荡荡从苍穹旋舞坠落而下。远远的山峦起伏,峡谷深深。亭廊下青铜风铃被风吹的滴溜溜旋转,叮当作响。近处屋舍从窗框中透出昏黄烛光。有人影提笔临案而书。
庭院内生了几株红梅,那雪落到苍劲暗褐的枝干上,不一会便积了厚厚一层。那红梅颤巍巍的迎着冰雪盛放,娇嫩花瓣看起来似是胭脂染就,点着冰雪,透出一种不堪负荷的怯意。
屋舍内,银丝炭燃烧正旺,却毫无烟气。烛台用绣有兰草的灯罩笼着,看不见跃动的火光。而金发男子正安静立的桌案后,端砚内墨犹未凝,紫毫在宣纸上移动。字迹转折处暗藏风骨,工工整整陈列下来。
过得片刻,一页纸恰恰写满,墨也用尽。那男子这才收手停笔,侧头看向半掩的门扉,沉声道:“无忌,进来吧。”
随着话音刚落,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一条小缝,黑发碧眸的孩童正探头探脑的看过来。对上谢逊阴沉的脸,下意识讨好的笑起来:“阿爹,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说话间已经走到屋内,只见那孩童大概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粉嫩,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像是一只糯米滋,裹在厚厚的狐裘中。大概是领口蓬松雪白的狐狸毛有些过长,他整张小脸被埋进去小半,被那狐狸毛拂过鼻尖,略有些痒。
那孩童伸出两只手费力的将领口向下扯了扯,又使劲揉了揉鼻尖。他睫毛纤长,眨眼的时候轻轻垂落,碧色眼瞳中光泽澄澈。整个人如同粉雕玉琢一般,格外引人怜惜。
——
这孩童名叫谢无忌,乃是明教教主谢逊的独子。素来是被谢逊如珠如宝捧在手心中呵护的,只是生就一副顽皮性子,往往闯祸后便把手不好意思的背在身后,扭着身子腼腆的冲着旁人笑。
他生得又可爱,继承父亲西域血统,又带着江南的温润。哪怕闯了再大的祸,往往受害者还心甘情愿替谢无忌遮掩过错免得谢逊责罚。
谢逊有几次下了狠心准备教育一番,但手还没举起来,便能带累着一群人上前求情。谢无忌不但不会挨打,反而会因此赚到好多糖果糕点。
谢逊只好坐在一旁扶额闭目,缓一缓心情。哪知道谢无忌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他还未长大,身量矮小。费力的踮起脚尖半个身子趴在谢逊的腿上,讨好的把手举到谢逊眼前:“阿爹,吃糖糖。”
谢无忌这幅模样着实可爱,谢逊念及花绣,忍不住轻而易举柔和了目光。谢无忌看着谢逊迟疑模样,急急忙忙把手中糖果举起来塞到谢逊口中,声音未脱稚气:“阿爹,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松子糖了。”
谢无忌喜欢吃糖这点,算得上光明顶上人尽皆知的。尤其喜欢松子糖,王难姑怕他吃多了糖会引起牙痛,便明令一天只许吃三颗。严格控制,后来谢无忌从白眉鹰王那里找来一个玻璃罐子,仔仔细细的将每天的三颗糖放进去,当成宝贝般抱在怀里。
谢逊当然知道谢无忌这个习惯,也知道谢无忌积攒了多半个月,这才剩下手中这孤零零的几颗松子糖。
这孩子的性格,是随了他母亲么?
谢逊一念至此,越发无法对谢无忌装出冷硬的模样,便顺从的将糖咽了下去。然后便听见谢无忌眨着亮闪闪的眼瞳小声嘟囔:“阿爹既然吃了我的糖,就不许再生我的气了。也不许打我,当然也不许骂我。”
他满脸期待讨好的看过来,带着点点得意的模样。这情景却依稀有些眼熟。仿佛某个夏日午后,蝉鸣低哑绵长,垂柳笼团团碧烟。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女仰起头来看着身前的男子,有些局促和不安,可笑意真真切切的绽在眼底,没来由的让人心中一动。
——
自从五年前谢逊家中惨遭混元霹雳手成昆灭门,除却当时柳淡带着谢无忌跳落悬崖侥幸存的性命,余下便只有花绣一息尚存。胡青牛尽力医治,也只能维持一线生机。体内两种内力无法交融,后来谢逊请得少林派空见神僧以易筋经温和内息调和,然而毕竟时间拖延太长。虽然性命无忧,但却一直陷入沉睡。从未曾醒来。
第一个月,谢逊坐在沉睡的花绣身边,女子眉目如画,依旧如同初见时的婉约美丽。只是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锦被低垂,毫无生机。谢逊轻轻唤她的名字:“殷然。”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一贯开朗豪爽的男子颤抖着伸出手去试探花绣的鼻息,直到感觉到淡淡的气流拂过这才安心。他慢慢的将女子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喃着那些缠绵的情话,可那个女子却依旧双目轻阖,安然的沉睡在久远而渺茫的梦境中。和现实区分开来。
第十个月,谢无忌开始学习说话,谢逊带着谢无忌来到花绣的身边。女子依旧沉睡,眼睫无力垂落,不起波澜的模样。双手交叠在胸口,墨发垂落枕畔,像是一捧浓墨。
谢无忌已经学会了爬,他很爱动,看出来是个活泼性格。又爱笑,眼瞳是浅浅的碧色。谢逊把谢无忌抱在怀中,大概是不太喜欢被拘束。谢无忌探着身子努力挣扎两下,谢逊却轻轻将谢无忌挥舞的小手放好,指着花绣轻声说:“无忌,这是你娘。”
他满含期盼的看着碧眸黑发的孩童,希望他可以重复出那个字。但谢无忌只是挣扎着身体想要离开父亲的怀抱到床榻之上滚两圈。他不明白这个字眼的含义,自然也不会明白谢逊的心情。
谢逊锲而不舍,但谢无忌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咯咯笑出声来,自己数着手指头玩的不亦乐乎。谢逊无奈,晚风拂过大开的雕花窗,带着隐隐的梅香。将幔帐吹拂起来,上面绣的玉兰花仿佛活转过来,跳着袅娜的舞缓缓坠落。
谢逊只好先将谢无忌放下,转身去关窗户。谢无忌好奇的向前爬去,端详着这张和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容。伸出手去轻轻触碰花绣的面颊,歪着头打量花绣。
等到谢逊转回身的时候,正看见谢无忌扯着花绣鬓边松散的一缕青丝握在手中。小孩子不知道用力轻重,可花绣依旧并无痛苦之色,安详沉睡。
谢逊急忙想要将花绣的头发从谢无忌手中解救出来,但谢无忌只是紧紧攥着不撒手。谢逊柔声劝说半晌无果,渐渐的心情也焦躁起来。手下微微用了力,将谢无忌紧握的手指慢慢掰开,他注意着力道,并不会伤及谢无忌。
可谢无忌眼看着自己手中渐渐空无一物,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是个很少哭的孩子,但现在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下来,簌簌落在衣襟上。谢逊手忙脚乱替谢无忌擦眼泪,忽听得谢无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字眼。一遍一遍。谢逊仔细倾听,听清楚的时候,手指却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那是一个娘字,尽管发音很模糊,带着奶声奶气的意味。但仍旧可以听的清楚明白。
潸然泪下。
第三年,谢无忌开始展现出性格中开朗的一面,对所见到的人都会毫不吝啬的奉上可爱笑容一枚。光明顶上诸人无不喜欢这个软嫩黏人的小尾巴,由着他围在自己身边转圈圈。
谢无忌因此会得到许多精巧的小玩意,可不管如何珍视,谢无忌都会在回家的时候跑到母亲的房间中。站到小凳子上看着沉睡中的女子,费力的爬到床榻上,沾沾自喜的把那些小玩意捧到花绣的面前。
他洋洋自得的笑起来,模样像极一只想要得到夸奖的慵懒猫咪。可沉睡中的女子无法回答稚童的笑语,甚至连微笑也无法做到。渐渐的孩童语声低落下来,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三颗琉璃珠,侧过头显然很是伤心:“阿娘,不喜欢么?”
他年纪幼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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