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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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难姑看着柳淡为难脸色,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这一笑声音娇嫩,眉眼端得是艳丽骄傲,似是繁花着锦,从十分的美好中又添上两分风姿。她笑道:“师妹可是觉得我这蛇蛊儿讨厌?却不知道可做蛊的东西十分之多,又有虫蛊蜂蛊蜘蛛蛊,哪一样都比这小蛇恶心多了。何况师妹你当真以为会不于江湖有所牵扯吗?”
她面容一肃,却是严峻下来。半分言笑之意都无。柳淡心中有了牵挂,只以为王难姑指的是她同范遥。面色羞红,却还是低声辩解:“子箴他……我……”
王难姑听到子箴两个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莞尔道:“范右使虽也是江湖中人,可阳教主也知他本身闲云野鹤,留在明教不过义气二字。但他结交引为知己的人极少,护佑你一个到不成问题。”
她调笑两句,话锋却陡然一转:“可范右使武艺高超,你若是回归江南,怕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莫非妹子只以为天下武功以他范遥为首不曾?”
这句话单独听起来满是不屑,可王难姑语声感叹,的确是就事论事,半分其他意思都没有。柳淡有些愕然,王难姑却凑过来俯身在柳淡耳侧,小声说了些什么。她虽然门窗紧闭,但还是小心谨慎。
柳淡刚开始还保持淡然笑意,可渐渐的满面不可置信。最终手一抖,茶盏当啷掉落在地,茶水洒了满地。柳淡急忙站起身来,急道:“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手滑。”手忙脚乱俯身去拾捡碎瓷片。
还没等着手指触碰到地面,便被王难姑一把拉开。王难姑蹙眉道:“不过一个破瓷盏,碎了就碎了,若是妹子喜欢这碎瓷儿声响,这边还有几个随便妹子摔着玩。”柳淡这才发觉自己反应过于剧烈,她勉强平复心情,半晌才重新弯起唇角:“胡夫人倒是将柳淡比作蜀汉后主了,裂帛碎盏。”
她笑的勉强,王难姑轻轻一叹,故作不满:“还叫我胡夫人?倒并非我托大,按照辈分你应当唤我师姐,不过毕竟我同你母亲都离开折柳门,你便叫我一声姐姐吧。”
柳淡没有拒绝,应道:“烦劳难姑姐姐了。”
心中却难免思绪翻涌,她对着那小蛇伸出手腕,那冰线因为母蛊在柳淡身上的原因,对柳淡极为温顺。爬上来眷恋的缠绕在柳淡小臂上。
柳淡只觉得手腕微沉,却并不十分重。冰冰凉凉的极为舒服,心下感激,刚要道谢。王难姑却变脸道:“妹子既然称呼我王难姑一声姐姐,断然没有同我说谢字的道理。若是妹子看不起我,只管效那旁人与我客套。当真认我这个姐姐,那就不用多说,也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语声爽朗,毫不扭捏做作,这性格却极为让人喜欢。柳淡浅笑着应了声是,可眉目间的隐忧却没有消退下去。她推开窗看向远方,眼瞳里第一次涌现出过分复杂的情绪。
——
转眼间六月已过,七月紫薇开的繁盛,一簇簇堆满枝头。花蕊淡黄被花瓣拥在正中,那花瓣淡红浅紫,交相辉映。倒似女子穿着罗裙饰以金簪,亭亭立在碧色枝头,婉转风流又不失妩媚。柳淡归期已到,花绣纵然不舍,却也含笑祝福。同谢逊一并将柳淡送下昆仑山,才明白什么叫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花绣本想折柳枝送于柳淡,以示离别之情。可昆仑这个地方,柳树极为少见。最后无法,只俯身向地面握了一捧冰雪包在兰帕中递过去。柳淡接过来,有意调笑,便道:“折柳算是离别,这冰雪可有何含义?”
花绣蹙眉想了半晌,硬是没想出好的诗词。纠结良久,才道:“这个……”
柳淡笑的促狭,她眨眨眼睛:“殷然莫不是想不出吧?”
花绣闻听此话顿时仰头,道:“怎么会?这个含义是……。是……。不辞冰雪为卿热,我,我为了你,就算四处严寒,但……。”
谢逊黑着脸拉住花绣,对柳淡道:“柳家妹子,这些日子有劳你陪伴殷然,日后但凡有用得着谢逊之处,只管派人送信到光明顶便是。谢逊自然替妹子办妥。”
谢逊倒是很欣赏柳淡,不骄不躁安安静静,虽然少言寡语可绝非无趣之人。由此言辞恳切,柳淡还礼,浅笑:“谢大哥言重了,倒是殷然便拜托你了。时候不早,柳淡便先离开了。”
她转身要走,花绣却叫住柳淡:“柳淡,”她有些迟疑向后看去,山路曲折向上蜿蜒,山巅冰雪山下青葱,前行便是小镇古朴。花绣犹豫道:“难道你不等范公子来与你告别吗?”
范遥自从知道柳淡要离开之后,一切如常。却绝口不提挽留之事,此次送别也不曾到来。花绣见柳淡和范遥关系委实不同寻常,这才迟疑问出声来。柳淡虽然心下也在想念范遥,但她只笑着摇摇头:“不必了。”眼瞳却未免带出几许黯然,她随即掩去神色,挥挥手转身离去。
此番柳淡孤身一人,总不能安步当车。去时仆从环绕挚友笑语,归去则孑然独行。就算柳淡是个淡然性格,也觉得有些凄凉。
好在她随即打消这个念头,准备先去昆仑山下小镇购买马匹,由此一路沿着小道向山脚行去。距离小镇镇口十余步的距离,柳淡只见有人一袭月白牵着褐色马匹立在前方。马匹低下头去啃食地面钻出来的几株青草,那男子松松挽着缰绳,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在。
月白这种颜色其实极为讨巧,不似藏蓝偏重,又不似纯白素寡。平白多出一种云淡风轻的韵味,彼时日头高高升起,从朝阳的金红转化为略浅的淡金。而那男子抬眸看向远方,倒是现出几分少见的温文雅致,恍如珠玉生辉。
“子……子箴?!”柳淡同范遥相处两月有余,一眼就认出来。她有些愕然的走到近前,说是惊讶,到是欣喜居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送我的吗?”
范遥抬手摸摸那马匹长长鬃毛,扶着柳淡上马,随即翻身上来坐在柳淡身后。吐息浅浅拂过柳淡脖颈,声音带了和煦笑意:“自然是送你回江南。”
“可,可是,明教……”柳淡还有些犹豫,范遥双臂绕过柳淡身侧,一提马缰,马匹顿时奔跑起来。范遥有意使坏,故意贴在柳淡耳边道:“莫非冉儿不喜欢我陪同?冉儿来时带着花小姐与谢狮王成婚,花小姐勉强算作赠礼。凡事讲究有来有往,不如柳淡便将我这个回礼带去江南,见见伯父可好?”
柳淡被范遥整个人圈在怀中,夏季衣衫本就单薄,两个人相隔极近,柳淡觉得只要再往后靠一些后背就碰到范遥的胸膛。自然不好意思,僵直着身子羞恼:“不好不好,自然不好。你离我远些,距离太近我不适应……”
范遥从善如流的向后退了退,手却将缰绳松开了。双腿故意一夹马腹,那马匹顿时快速向前跑去,柳淡对马术不甚精通。见此情况顿时慌了神,嗔道:“你松手做什么,快些让马停下来。”
范遥哪里肯就这么放过柳淡,笑意蔓延到眼底,声音却故作委屈道:“是冉儿让我离你远些,如今这个距离,却是够不到缰绳了。”
柳淡气道:“那你要怎么样?”
范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抬手将柳淡抱在怀中,紧紧地。柳淡的头就靠在范遥胸口的位置,恰巧可以听到沉稳心跳一声声不急不缓的响起。柳淡挣扎几下,也就随他去了。少女看起来极为乖巧,范遥的下巴搁在少女墨发上,轻轻蹭了蹭。
他眼瞳半阖,纤长黑亮的睫毛挡住纯黑眼眸,显出几分妖孽诱人。这个表情是柳淡最为喜欢的,但现在少女显然并没有抬头观看,她只是有些惊慌的看着奔马前行,半晌实在没忍住。急道:“子箴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想了想放软语声,可怜道:“子箴,我害怕。”
这招的确有效,范遥果真拉过缰绳重新握在手中,只不过还保持着紧贴的姿势。他调笑一句:“冉儿的表情甚是有趣。”顿时引得柳淡羞恼的瞪视,范遥含笑回望,伸手捅捅柳淡气鼓鼓的面颊,柳淡终究败下阵来,转过头去再不看范遥一眼。
阳关道上,一骑双人疾驰而过,苍穹日光浅淡,云层丝丝缕缕的聚拢分散。随风而动,或做深海游弋的鱼群,或散开如缠绕在一处的柳絮,千形万状,无一相同,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快乐哈~
咳咳,作者君吐槽时间到【也不是吐槽嘞就是分享一下看到的资料】
1944年9月,著名古典文学专家孙次舟教授在《中央日报》发表文章,指出了屈原的同性恋者身份,在当时文坛引起一片哗然,并遭到多人围攻。孙次舟又撰文《屈原讨论的最后申辩》,坚持自己的观点。作家朱自清同情孙次舟的观点,并请出著名诗人、楚辞专家闻一多教授主持公道。
所以屈原他投身汨罗江也不一定就是为国为民,也或许是。。。。。咳咳咳
、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昔日花绣同柳淡来到光明顶,整整耗费了两月时光才堪堪到达。可现在规程却快上整整一倍,范遥同柳淡虽然沿途赏玩风景,在山水间穿行而过,随性前行。若是错过客栈便在野外露宿,若是在树林中可以看到萤火翩飞,若是在破旧庙宇中便缠着范遥讲些鬼怪故事,若是路过城郭,往往范遥便将此城历史娓娓道来。
柳淡天性散懒,有人讲总比自己捧着书翻阅轻松多了。何况范遥知识广博,江湖中飘荡经历又多。便是原本枯燥乏味的事物,也能引经据典讲出不同的趣味来。有时候柳淡故意急着赶路,见错过住宿之地便笑着停下来,范遥也不说破。柳淡得了纵容,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性子中那些属于少女的稚气终于渐渐浮现,她有些想法稀奇古怪,范遥都一一应允达成。
尽管如此,到得苏州,也不过是比一月之期多出两三天,比之当初去往光明顶却是快上太多。踏入苏州城内,入眼便是黛瓦粉墙,巷陌悠长。水路纵横,碧波中停泊着乌篷船,垂柳远远看去像是一团团绿雾。又有石桥一弯横跨两岸,踏步青石,仿佛深陷清雅梦境一般。
柳淡带着范遥向柳宅走去,柳宅同花府并不一样,花家气派华贵,但柳家布置随意中透出几分淡雅,看似那海棠树下的假山石太过突兀,可当风吹拂过枝头,柔白的花瓣轻飘飘坠落而下,落在暗青色的石上,反而越发衬托的那洁白灵动而那山石沉稳。更有湖中养了数尾锦鲤,碧水中红鳍摇动,两色互相映衬,又显出几分怡然。
柳淡叩响宅门,叩门声响了不过三下,便有人应道:“家主人有事远行,贵客还请改日再来吧。”
这句话却是说的奇特。柳淡微微蹙眉,敏锐感觉有些不对。她又抬手叩了叩门,朗声道:“是我回来了,还不快些开门?”
里面家仆听得这语声耳熟,怔了怔反应过来,急急拔掉门栓,匆匆推门而出,喜道:“小姐回来了,竟然是小姐回来了。”那家仆穿着粗布小褂,大概五十几许,可精神焕发。见到柳淡喜不自胜,叫了声小姐,泣道:“小姐你这一去统共四月有余,在外颠沛,可是瘦了?”
说罢抬袖拭泪,可忽然又停下手来,顿足道:“小姐回来的却不是时候,趁着还未有人发现,便快些躲出去避一避风头罢。”说完急着将柳淡向门外推去,一抬头看见范遥,愕然问柳淡:“小姐,这位是……”
柳淡难得张口结舌:“这位是我的……”她同范遥两人两情相悦,心照不宣。但名分未定,委实找不出什么身份先给范遥用着。犹豫半晌这才接道:“我的朋友,姓范。”
那家仆急切起来,哪里管得着这人姓范还是姓碗,柳宅中仆从加起来也有二十余个,都是忠心耿耿。那家仆姓牛,唤作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