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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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郁璃的确是死了。十二岁已经可以将某些记忆记的非常深刻,柳淡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她再也不会在元宵节出去了。这个充斥着欢声笑语烟火璀璨的节日带给柳淡的是分离,所以柳淡会下意识回避。
花绣知道这个事情,柳淡把花绣当成挚友是有原因的,不是每个朋友都会为了你某些不愿意说出口的隐情而放弃自己的享乐。可花绣做到了,花家寄住的三年来花绣小心翼翼的避绕开这件事情。
元宵节她拉着柳淡将所有口味的元宵都盛在一个碗中,玩着猜元宵口味这种幼稚的游戏。在鞭炮轰鸣声还未响起的时候钻到同一个被窝中,然后在声音响起的时候探过身来小心的捂住柳淡的耳朵。
花绣以为柳淡睡着了,可柳淡基本上都会彻夜未眠。
现在有另一个人请她观看一场烟火,这其实并不能算是烟火。没有哪里的烟火会夹杂着人命和呼号,但柳淡看着那些还未曾死去的人纷纷从船舷上跳到江水中,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范遥将她的耳朵捂住,所以柳淡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范遥看见柳淡在流泪,可并没有出言安慰或者伸手替柳淡擦净。他甚至并没有十分关心柳淡流泪的原因,他对这个少女有的只是淡淡的倾慕和喜欢。如果现在柳淡愿意把哭泣的原因告诉范遥,范遥或许会愿意倾听。可柳淡不说他也不会多事。
这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换成现在在范遥身边的是黛绮丝,范遥也不会问。因为这是尊重,他尊重黛绮丝的选择。如果黛绮丝有什么事情恳求他,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因为他喜欢黛绮丝。可柳淡他同样不会多问,因为觉得关系没有到那么深厚的地步。
范遥又等了一会,这才放下手转而拉住柳淡的手,少女的手在江水中浸泡的冰凉柔软。范遥淡淡开口:“走吧。”
他语声平静淡漠,仿佛刚才兴致勃勃带着点孩童般顽皮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刚才的场景恍如一梦,梦醒就成空。
柳淡点点头,任凭范遥拉着她的手潜游。隔了很久,范遥才忽然听到细如蚊蝇的一句话:“那个……范公子?”
范遥没回答,可柳淡知道范遥在等待自己的下文。她咬住下唇,轻声道:“……谢谢。”
这两个字说的实在足够小声,如果不是范遥内力高深估计也听不见。范遥并没有回头,只是唇角微弯,忽然间显出一点笑意来。温文柔和,转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吃元宵那段曾经和朋友玩过,在超市买的散装的汤圆【是汤圆。。。。。】,因为散装的口味比较多,能自己选择。外表都是白色圆滚滚的,然后猜口味是什么。。。。。
唔,今天是过度章节,明天开始加快进展~虽然是慢热的文不过貌似有点太慢了~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花绣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独自离开家去往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大抵每个闺中少女都会有那么一个英雄救美的梦境。戏台上话本中或唱或写,众口相传。这其实是个最俗套不过的桥段,可花绣喜欢。
她幻想着将来的夫婿应当鲜衣怒马,他应当会吟诗,可并不像书生般柔弱。他有豪情,却对自己体贴入微。前提是他应当是个可以就自己与危难中的英雄……。
英雄救美这个事情,其实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花绣仔细研究过,首先天气不能太过美好,须得是个暴雨如注的天气。其次是人数,劫匪人数不能太多,必须显出十分的凶恶危险。然后就是英雄出场,英雄这个兵器也需要有讲究,不能是刀,刀看起来太过威猛,显示不出英雄的翩翩风采。也不能赤手空拳,赤手空拳总会让人觉得英雄过于魁梧而且粗鲁。
最好是用剑,剑乃君子,笔直锋锐,恰恰能将英雄的儒雅姿态体现的最为全面。
花绣常年养在闺中,并没有过多接触外面的机会。她看起来秀气温婉,但性格中还带着满满的小女儿家的纯真。由此想法也不会太过成熟,含着三分属于孩童的稚气。
然后她就在积云寺中遇到了危险,这其实是一次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天在下雨,虽然不是暴雨如注,可也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很是应景。劫匪人数很多,但好在庭院够宽阔,如果英雄出场花绣估计还能看得比较仔细。所以虽然花绣很害怕,但其实还是有隐隐的兴奋……
可花绣万万没有想到,幻想这种东西天生就是要被打破的。所以当英雄一袭月白衣衫翩翩然从梨树上跃下,花绣着重看了看范遥,恩,英雄生得不错。再一看,英雄武艺高超,虽然没有拿剑,可胜在姿态清逸,也不错。
可以说,范遥的确很大一部分满足了花绣对于英雄救美的幻想……可随即花绣被范遥拎小鸡一般拎着衣领离开。花绣第一反应是惊恐,她甚至没有顾得上自己脖颈被衣领勒的很难受,她只是惊叫起来:“柳淡,柳淡!”
她有些模糊的意识到,英雄救美什么的,戏文中唱的很美好。可现实……好像有些不一样?
然后便是三峡。
这次的确足够危险,天气是如花绣幻想般的暴雨如注,风很大,危险的气息似乎出手就可以触碰到。花绣只能承认,她的确是有些欣喜的。可随即这份欣喜被打碎的彻彻底底,花绣灵慧,她听得见那些惨叫,那是活生生的生命从身边抽离。
船舱中有血的腥气蔓延,那是多少犀角香馥郁香气都遮盖不掉的。她惊恐慌张的跟随着柳淡和阿箴向船尾行去。这一瞬间她突然间明白,现实和幻想中的差距其实那么大,戏台上唱腔婉转公子温文小姐秀致,那都是假的,真相永远会比想象中现实太多。
小舟被斩断绳索的时候,花绣看见柳淡站在船尾处,夜风吹拂起柳淡的衣袂,映照着箭矢上微弱的火光,看起来像是在诀别。
花绣可以不去在意那些家丁的性命,因为他们是仆从而花绣是主人,保护花绣是他们的职责。花绣不会因为这些没有必要的人伤心流泪担忧害怕,可柳淡不一样啊。柳淡是她的挚友,花绣曾经说过:“不会再有第三次了,下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候我会陪着柳淡,一起面对的。”
现在危险来临了,花绣所乘坐的轻舟顺流而下,那么轻巧。花绣趴在船头上向着柳淡挥手,大喊着柳淡的名字。她的声音尖锐短促,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柳淡!”
舟行快速,悄无声息的没入到夜色包围中。那赵老儿将船桨划的飞快,他听到花绣的叫声,眼瞳微微一暗。陈着花绣不注意的时候俯身到船舷边,以手指抠喉咙将腹中东西尽数吐出。这才急忙道:“花小姐,你小声些,莫要将那些劫匪引来了。否则我们就跑不了了。”
花绣毕竟还有些理智残存,她擦干眼泪,默默抱膝坐在船头。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那赵老儿划着船,看似无意的问道:“花小姐,那是什么?”
花绣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赵老儿,那赵老儿指了指花绣怀中的紫檀木匣子。那匣子大概有小臂长短,花绣记起是柳淡塞入到她怀中的,慌忙打开来看。那赵老儿惊呼一声:“好多银子!”
只见里面玉佩温润,用油纸包裹着几张银票,而下面还有一堆碎银。想来柳淡将所有的银钱都给了花绣,只怕花绣孤身一人遇到什么危险。
花绣念及此事,眼眶一红又要哭泣,可她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流泪。眼泪是留给疼惜自己的人看的,而且悲伤也不是需要用眼泪才能证明的。花绣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将那玉佩拿出来仔细收好。又单独拿出银子递给赵老儿,温言道:“老人家,这一路还要麻烦你了。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算作你送我靠岸的路资。”
顿了顿复道:“至于老人家身上的毒,也不必过于担心。我那个朋友虽然为人性格古怪,武艺高强,但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老人家只管放心便是。”
花绣纯真是因为未曾接触过太多的人,可这并不代表她不聪慧。她先用银钱安抚赵老儿,然后假称范遥是她的朋友,又着重强调了武艺高强。还将那中毒之事重新提出来,就算赵老儿想对她做些什么,估计也要顾虑着毒药这一回事。
柳淡在身边的话或许花绣还不会害怕,可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触目都是水波和高峰,轻舟仿佛随即都能够翻转沉没。花绣未免有些紧张,她心中惧怕,对赵老儿也不敢相信。然而就在这里,耳畔传来轰然一声巨响,那赵老儿忽然惊讶的指着花绣身后:“花小姐,你看,那是……”
花绣猛然回头,就算隔得遥远也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一抹酡红,仿佛是少女醉酒之后娇憨的面颊色泽。那分明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之后产生的火光,可柳淡呢?柳淡在哪里?
花绣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捂住嘴,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声痛哭起来。然而就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脑却被人重重一击。她不自觉的踉跄一下,侧身栽倒在水中。
冰凉的江水浸泡让花绣神智从朦胧变得有些清醒。花绣反应快速,立刻死死的握住船舷,努力想要重新爬到小舟上。她有些惊愕的看着赵老儿,语声却抑制不住的微弱下来:“你,你,难道就不怕你身体里的毒吗?”
赵老儿抬手将那个紫檀木匣子夺过来,面容狰狞:“我老头子在江面上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分不清出藿香的味道吗?就算是真的毒药,我刚才也尽数吐出来了。有了这些钱,我大可以去一个偏远城镇好好生活,至于你……”
赵老儿猛然间抬手用力将船桨敲击下去,花绣惊呼一声,手指松开。登时被滚滚江水冲远,而那赵老儿笑得张狂,随即将那紫檀木匣子死死的抱在怀中。自行飞快的划着船桨,转眼间就去的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五,晚上作者君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家~而且因为没有存稿的关系,所以大家懂得。。。。。
想出来的解决方案是。。。。。。作者君今晚努力的再码一章,大概在十点左右发上来。下一章尽量保证三千字~
亲们如果觉得时间太晚可以等到明天看~
【系统:叮——支线剧情开启~】
看天上有灰机呦~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夜凉如水,细雨飘洒。
白帝城的名字来源于西汉公孙述,相传公孙述在此地自立为王,在山上筑城。因为山后有一口井有白气袅娜聚散,久久不去。形状如神龙腾雾,栩栩如生。公孙述自认为天降祥瑞,便以此为名,号称白帝。
而这座城池,自然便被称为白帝城。
此时已经五月仲夏,天气渐渐转热。可这雨下起来绵绵密密,倒似无穷尽一般。平白多出几分冷意袭人,有更夫披着蓑衣缓缓走过空无一人的青石长街。昌福客栈大门外挑起两盏灯笼,被风吹动滴溜溜的旋转。烛影摇曳,将更夫的背影拖曳的很长。门口三级石阶湿漉漉的,被这昏黄光晕照应,泛出一种微弱的光泽。
掌柜的刘询今年二十七岁,才娶了一房媳妇。今年年初才给刘询填了一个儿子。儿子生的白胖,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甚是讨喜。这几日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去暂住几天,刘询一个人闲来无事,便都在自家客栈中歇息。这也是昌福客栈这么晚也未曾关了店门的原因。
打更人走过,梆声按照一快两慢的节奏敲过,原来已经三更了。今日下雨,更夫倒是没有喊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话,只是沿着长街独自走过。刘询站起身来,走到客栈大门处探头望了望,登时被屋檐下连接成串的雨水浇了满脸。
刘询急忙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正盘算着今日夜雨寒凉,等会让伙计小廉去厨下烫的一壶酒自斟自饮。忽听得楼梯上有脚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