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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19部分

小说: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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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了油脂,在雨水中明明灭灭,并没有被浇熄。柳淡对声音的记忆非常深刻,她听出来,这个声音正是前几日乘竹筏的那个中年男子。
此时那男子正说道:“素来听闻江南花家的小姐连同挚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不知可否应邀上前一见?敝帮帮主楚司彤仰慕二位姑娘风采,特来请求一见。”
范遥眉头微蹙,三江帮帮主唤作江祝,可这个楚司彤是何等人物却是闻所未闻。连杨逍飞鸽传递过来的消息上也只字未提。范遥手下的暗卫早已经尽数派出去沿路探查,可三江帮什么时候更换的帮主却是半分也不知道。
光明左右使中,杨逍掌握着天地风雷四门,而范遥素来不爱给手下暗卫起名字。杨逍心系家国,出行皆是以兵法训练。可范遥觉得暗卫之所以加个暗字,并不是指望他们光明正大的上阵杀敌,需要的是潜行,做的是暗杀和刺探情报。
范遥这个人,行事带着三分邪气,并不拘泥一格。有时候做事只求结果,并不在意过程如何卑劣。更何况《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如果说他同杨逍二人有什么细微矛盾,大概是范遥觉得杨逍行事过于正派,而杨逍觉得范遥邪气甚重。
同样一件事情,杨逍同孤鸿子比拼武艺,胜后将倚天剑掷还给孤鸿子。若换成范遥,范遥怕是会取走倚天剑,随便丢到昆仑崆峒华山等任意哪个门派中去。同时放出消息,看这些名门正派相互争斗,以报明教当时被所谓正派数次围剿之仇。
范遥对自己的暗卫很有信心,可对于楚司彤出任三江帮帮主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得到。可他知道三江帮意图劫掠财物并想抢走花绣同柳淡,倒不是仰慕已久这等听起来就虚伪的缘故。而是因为花家富庶之名遍传,劫持花绣之后可以向花家索要银钱。
可他们分辨不清出柳淡同花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花家小姐,两个人年岁相当,行走坐卧间又同在一处。衣衫都是上等的锦缎,偏生身上又都带有花家主人的标志,而且柳淡一贯呼唤花绣小字,下人们又受了花盛的命令,一般无二的唤两人小姐。
所以他们只能将柳淡同花绣都劫持,不得不说舒云珂的确做出了一个对花绣最有利的选择,虽然舒云珂完全没有料到会遇上劫匪。
而范遥得知小舟只能乘坐两个人,他故布疑阵,用那个被点穴的大汉换上花绣衣服卧在床榻内。他的计划中从始自终就没有柳淡,范遥的任务是护送花绣,只要花绣能平安到达昆仑,那么这一次任务就算是完成。至于其他人根本不再考虑中,就像现在,他就应该立刻带着花绣乘舟一起离开这里。
柳淡是生是死,范遥完全可以不去在意。柳淡是花绣的挚友,但不是范遥的。
但是……
范遥侧头看着柳淡。柳淡站在夜风中,暴雨落下来,她没有打伞。衣衫湿了大半,墨发也微微散乱,大概是夜风吹拂之后遍体生寒,脸色有些苍白。相比于花绣的慌乱,柳淡淡然的仿佛这只不过是一场春游后的小别,只不过半日时间就可以重逢。
当然还要忽略她死死握住袖口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范遥忽然间微微犹豫起来。正在这时,柳淡轻轻上前一步,将握了一路的紫檀木匣子递给花绣,轻轻笑道:“这里有一些银钱,你留着路上用吧。殷然,一路小心。”
柳淡不是不害怕,只是如果她现在害怕了,花绣就绝对不会走。其实她也并不是表面那么大义凛然,因为从一开始,她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只不过这条退路还从来没有试验过能否成功,但柳淡觉得这个方法还是能够尝试的。
她本来是想着预备不时之需,好带着花绣一起走。但现在有更加保险的方法,柳淡自然也不会拖着花绣一起。
而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伴随着雨声雷鸣同家丁们尖锐的惨呼,回荡在耳边:“敝帮帮主久闻两位姑娘乃是大家闺秀,怕是受不得惊吓。在下等人诚心邀请,若是一刻钟内得不到姑娘答复,便只好冒昧前来搜索了。手下人粗鲁莽撞,若是唐突了佳人,怕是敝帮帮主会觉得心痛啊。”
顿了顿只听得风雨潇潇,浊浪涛涛拍打船舷声响。复又道:“这倒是在下的不是,两位姑娘身无内力如何应答?不如这样,在下在这里等得一刻,若是姑娘同意便请到甲板上来。在下保证不会伤得二位姑娘半分。”
这中年男子想来本是个粗鲁汉子,这一番话却说的颇有条理,措辞有度。停顿处略有不自然,倒似是事先排练好现在背诵出来一般。
范遥微微蹙眉,这群劫匪同以往三江帮的作风有些不同。若是以往三江帮直接跃到船上搜人便是,此刻却只是出言相劝。十足十的斯文态度,和之前杀人接货烧船焚尸完全不同。他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
花绣死死的拉扯着柳淡的衣袖,只是不松手。范遥听力出众,隐隐听得船舱中传来脚步声响,来不及细想,抬手拎过花绣衣领,将她丢到小舟上。他使力恰到好处,花绣晃神间已经来到舟中。
而正在这时,有人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月光下只见那人穿着有些敝旧的渔家衣衫,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腿上中了一箭,走路未免一跛一跛的。这人正是赵老儿。他方才见机快速,眼见劫匪乘船而来,便扯过一具身边死尸躲藏其后。慢慢向船尾行来,不成想来到船尾却见那少年阿箴同两位小姐站在一处,他如何不明白其中含义?
赵老儿眼见范遥眸中杀机凛然,他年岁颇大,可经历事物也甚多。知道此刻生死一线,只管跪倒在地用力叩首:“还请公子饶过一命,我已经这般大的年岁,本是想着过了今晚得了赏银便颐养天年,可没想到遇到这件事情。只盼公子放过我,老朽绝对不会将两位姑娘之事说出去的。”
按照范遥之前的想法,那定然是无论如何都将这赵老儿杀了。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可他本应该即刻跳上船带着花绣,但不知怎地眼见柳淡孤单单的站在一旁。大概也害怕,可是强装着平静。
范遥突然就想知道,这幅淡然表情之后,若是她低眉浅笑,若是她含嗔蹙眉,若是她羞赧垂首,又该是何等模样?可他忽又想起,他其实见过柳淡温婉嫣然,也见过她轻嗔薄怒……在临近三峡的客栈中,在相互试探的船舷旁,他其实都记得。
来不及细想,一刻钟时间说短并不算短,可对于逃命而言,不管多长时间都显得短促。范遥忽然对那赵老儿说道:“你带着花小姐去往最近的城镇,我就饶你一命。”
赵老儿万万没想到居然等到这么一句话,他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范遥,然后忙不迭的叩首:“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我定然……”
一句话未曾说完,便被范遥扶起身来。范遥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他离去,他不能亲自护送花绣,可也绝不会轻易相信赵老儿。他微微沉思,无意中触碰到袖中装着的藿香,柳淡之前怕有人晕船,所以便买了些藿香分发下来。范遥心念微微转动,已经有了主意。
范遥出手快速,在赵老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迫使他张开嘴,将手中捏成丸状的藿香丢了进去。黑暗中也看不见这是什么东西,范遥在赵老儿惊恐的目光中随意开口:“这是三尸脑神丹,药效在一个月后发作。发作的时候全身溃烂,药丸内包裹的蛊虫侵入大脑,啃食经脉。整整癫狂三日之后才会死去。你将花小姐平安送到城镇中,一个月之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顿了顿复又道:“若是让我看到你半路有什么不轨之心,这三尸脑神丹发作起来,全身痛苦难当。那尸虫以大脑为食,若无解药压制,便只能等得尸虫生生将大脑吞噬殆尽才肯钻出。”
他见得赵老儿脸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这才放缓语气,慢慢道:“不过你若是按照我说的做,那这个后果自然不会让你承受。”
赵老儿登时再次跪倒在地,只是不断叩首。只道:“我记得了,我记得了,我……”
范遥不欲同他啰嗦,便将赵老儿也丢到下面小舟中,挥手截断了绳索。此时小舟乃是顺流而行,江水滔滔翻涌,速度快捷异常。那赵老儿急忙取过放置在一旁的船桨奋力划动,只见小舟一叶,转瞬便去的远了。
范遥心中暗道,自己留下来只不过是为了监视柳淡,他故布疑阵只能阻挡得一时,而柳淡也是三江帮要劫持的人。若是单独留下柳淡,说不定柳淡会泄露花绣的去处。而花绣不会划船,赵老儿常年在水面上漂泊,让他带着花绣也好。
而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柳淡一劳永逸,范遥则全然不曾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三尸脑神丹这个绝对是借用了笑傲江湖里面的毒药~
猜猜看柳淡妹纸预留了什么样的退路啊~其实前文有提示的。只不过这个退路自我感觉有点不靠谱,所以柳淡妹纸。。。。。。恩。。。。。。
作者君表示支线剧情即将开启。。。。。。花绣妹纸搭配谢逊什么的~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范遥回过身来,难得温言对柳淡道:“别怕。”
可柳淡如何会不怕?强装淡定是一回事,但害怕又是另一回事情。柳淡轻轻吸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是感觉那个楚司彤的名字有些耳熟。大概是太过久远的记忆,翻找起来只留下淡淡的梨花香气。司彤,司彤……
她顿了顿,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询问任何和逃亡没有关联的话题,但还是问出口:“阿箴……范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楚司彤这个名字,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范遥见柳淡正站在船舷之侧默默出神,雨水打在她身上,衣衫贴到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范遥今年已经二十五岁,江湖中虽经历过漂泊。江湖侠女豪气不输男子,同柳淡花绣又差了一种内敛温婉的气质。而至于所谓秦楼楚馆中的女子,大多妖而不纯,眉宇间夹杂太多浮尘。虽然诗词曲赋都尚可,却让人觉得有些轻佻。
柳淡则不同,起初范遥并没有在意柳淡,在范遥最开始的印象中柳淡只是花绣的附属品。所谓两次救得柳淡,也不过是因为花绣背后是花家和金毛狮王、阳顶天的缘故。可现在范遥却渐渐发现,柳淡从一个朦胧影子慢慢在他脑海中鲜活起来。
像是水墨画卷,刚开始寥寥几笔淡色晕染,并没有让人觉得注目。可渐渐的这幅画卷活过来了,那些靛青朱砂缓缓点缀。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等到发现了,才发现已经默默注目了很久。
可惜这还不能算是爱,只不过是淡如云烟般的喜欢。想来登山远望,看见云海在崖岸下涛生涛灭,心生那一刹那的倾慕大抵便是范遥对柳淡如今的心情。
不过范遥既然选择留下来,那定然会护得柳淡周全。虽然他不一定会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范遥站在柳淡身侧,看着少女单薄衣衫被雨水打湿,头发也湿漉漉的,雨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他想了想,回道:“楚司彤这个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过。”一边说着,一边解下头上斗笠替柳淡戴好,顺便调整一下角度。这才满意的放开手。
柳淡本来抬头,正说到:“可是我觉得司彤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到过……”结果看到范遥的动作,顿时面如火烧。连带着耳朵也红起来,本是羞赧的模样。可转念间又想起昨夜范遥言语轻薄,脸色又苍白起来。一句话说的低低:“范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请离远一些吧?”
范遥从善如流的后退一步,他其实听得柳淡说道楚司彤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印象。可单单说道司彤两个字,却平白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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