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难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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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对姐妹闹在一起,徐姨母的气也生不起来,“好了,别闹了,正经些。”
“娘,你都不帮我。”徐繁撇嘴委屈道。
徐姨母喝了口茶,才正经道:“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娘偏心,净偏向清幽表妹。”
“等你哪天像你清幽表妹一般贴心,那娘就偏你。”
曲清幽坐直身子,拢了拢头上的秀发,刚刚一闹头发都乱了,“姨母,繁表姐这是在吃醋。”
“我就偏吃醋了,怎么着?”徐繁头靠在曲清幽的肩上笑道。
“吃娘的醋无可厚非,出嫁后可不许那样胡闹,出嫁后就不同于当闺女,上还有公婆要侍候,下还有丈夫,错一步都不行的。”徐姨母正色道。
“无趣,就说嫁人一点也不好玩,娘要不再留我两年?”徐繁希冀道。
“你都十八了,再留就成仇了,而且唐家也催得紧。”徐姨母道。
徐繁一听没戏,就眼皮一翻无力的挨着表妹的身子,曲清幽回头同情道:“繁表姐还是好好的准备当新娘子吧。”
正说笑间,锦绣挑帘进来,“夫人,征大奶奶来了。”
第九章 安慰
( )徐姨母一听这病儿媳来了,脸色就变冷道:“她不好好地待在屋里养病,怎么到处乱跑?到时病情加重了岂不是自己找罪受?让她进来吧。”
锦绣侧身一让,一个走路风都吹得起的女子如那捧心西施般的飘了进来,一身的素衣上仅绣了几朵兰花,头上斜插一枝兰花嵌金丝发簪,鬓边几只金钿,我见犹怜,正是徐子征的妻子裴氏。后头还跟着一个身穿深绿衣装的女子。
裴氏一进来就先向徐姨母行礼,然后才看向曲清幽道:“听闻表妹来了,表嫂迎之甚晚,还望表妹见谅。”
曲清幽不慌不忙地下炕行了个礼,笑道:“还是表妹的礼数不周,本应表妹前往探望表嫂才对。”
“表妹说得是哪儿话。”
“大嫂。”徐繁歪在炕上笑嘻嘻地道。
“幽儿,坐着吧。”徐姨母朝曲清幽道,然后又看向儿媳,“你身子骨不好还是坐着说话吧,不然到时征哥儿又说我让你累着了。”她无论怎么看都不满意这个媳妇,出身低微不说,还总是这样一副性情,如果当初不是拗不过儿子,定不会让她当正室。
裴氏方才小心翼翼地斜坐在旁边辅有半旧墨绿碎花儿的黄色软垫的圆椅上,笑了一笑,“媳妇特来向婆母报喜讯来着,江儿怀了夫君的骨肉。”素手拉过身后的绿衣女子往前一让。
曲清幽觉得每次见到这位表嫂,她都会想起林妹妹来,心眼不宽偏又假装大方,如若她不是嫁到安国公府这个大家族,嫁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兴许也不会把自己郁闷出病来。
徐姨母一听果然脸上一喜,转头看向绿衣女子,轻言道:“有了?”
江儿福了福,“刚刚大奶奶让人来诊过脉,大夫说怀了二月有余了。”
“这就好,征哥儿都二十好几了仍没有子嗣,我这心都急得夜里睡不着。”这回总算看裴氏顺眼了一回,“早就跟你说身子骨不好,就该让丈夫多纳几个房里人,将来如能生下一儿半女的,也算在你名下,老来也算有依。”
“是,婆母说的是,以往都是儿媳心眼儿小。”裴氏忙站起福了福身子。
曲清幽朝裴氏看去,脸上虽挂着笑容,柳眉却是蹙着的,仿佛有解不开的千般哀思,万般愁绪。
“既然怀上了就是喜事,锦绣,让人先给老夫人报喜去,然后你去吩咐一下,即刻给江儿开脸,就叫江姨娘吧。”徐姨母拉过江儿的手,和蔼道:“想吃什么就叫下人去做,知道吗?”细细的叮嘱江儿应注意的事项,反把裴氏晾在一边。
江儿娇羞地点头。
“娘。”徐繁打抱不平地喊了一声,娘这样做也忒偏心了。
徐姨母斜睨一眼女儿,这才转向裴氏道:“江姨娘才刚怀上,你平日里就细心一些,唉,如若今天是你怀上了,我这当婆母的真不知道该高兴成怎样?嫡庶有别,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裴氏自是点头称是。
“那还真的恭喜表嫂了,就快喜获鳞儿。”曲清幽道,她虽然同情她的处境,但是古代的媳妇本就难为,更何况还是这世家大族的儿媳妇?
“同喜,同喜。”裴氏的笑容越发牵强。坐了没一会儿就借口离去了。
用过午膳后,徐姨母这才带着曲清幽去拜会了安国公府的老夫人木氏,坐上青毡布的骡车在院里的东角门过去,穿过东西弄堂,再过了小花园,这才到了木老夫人的住处。刚下骡车,徐繁快手快脚地拉着曲清幽往祖母的住处闯进去,反把徐姨母落在了后面。惹得徐姨母在背后笑骂道:“这丫头,也不注意一下形象。”
众丫鬟见闯入者是徐繁,忙让道儿,有机灵者早已向内通报。
曲清幽被徐繁拉着走,穿过富丽堂黄的正厅,往东边的厢房走去,笑着喘不过气道:“繁表姐,走慢点。”
“我最烦她们一个通报就要人等个半天,我们这样进去快点。”徐繁回头答道。
曲清幽惟有苦笑,想徐姨母为人颇为严厉,姨父也是那不苟言笑之人,却养出了徐繁这样的女儿,堂堂的公府千金行事随心所欲。
进了内室,徐繁这才松开曲清幽的手,颇为优雅地就着大丫鬟掀的帘踏进去,曲清幽惟有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笑着跟在后面。
等她进去时,徐繁已腻在一个花白头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上撒着娇,只听老太太笑骂道:“就快出阁了,整日还似个泼猴般,没得到时婆家人说我们安国公府没有教养,连个闺女也教不好。”
徐繁自是不依的回了几句。
曲清幽上前见礼,木老夫人就一把拉起她,道:“幽姐儿越发俏丽了,退婚的事我听说了,别放在心上,凭幽姐儿这才情模样,还愁找不到好婆家?”
曲清幽这才意识到不过是一场退婚事件,现在却传得人尽皆知,笑道:“都过去的事了,又怎还会放在心上?”
木老夫人朝一旁坐着的两三个身着华服的妇人道:“我常说这幽姐儿性情好,够豁达,还真没说错。真不知道谁家有这福气能得这样的好儿媳?若不是我的孙儿辈没人年纪合适,我还真想要来当个孙媳妇呢。”
曲清幽赶紧道:“哪有老夫人夸赞得好?那是老夫人错爱,才会认为好。”
其中一个笑道:“老夫人的眼光厉害得很呢。怎会看错人?”这个人曲清幽是认得的,正是木老夫人的三儿媳应氏。
徐繁撇嘴道:“就凭我们家那几个堂弟?我看别说年纪不合,就算年纪合上了也还是配不上我这表妹。”
“还从没见三弟妹如此盛赞一个人呢,我代幽儿就先谢谢三弟妹了。繁儿这张嘴真该打,又胡乱说话。”徐姨母这才由丫鬟扶到,先向木老夫人行了礼。
“繁姐儿说的是实话,我家那几个毛孩子哪配得上大嫂家的侄女,没得还让人笑话了呢。”应氏嘴角一勾回道。
不待徐姨母回话,徐繁睇一眼应氏,“三婶娘这回可说了实话,三婶娘家里的那几个都还得奶妈子带着,哪能谈婚论嫁。”
曲清幽见这表姐说话越发随意,得罪了人也不知,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襟,徐繁这才做罢。
应氏的脸色一变,徐姨母眼尖早就看到了,笑道:“小孩儿乱说话,三弟妹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应氏也不是那不识趣的人,徐府执中馈之责的人都给台阶了,索性道:“大嫂这话见外了不是?我哪会跟繁姐儿计较,毕竟她是一个晚辈,我呀虽不能自比那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过撑只小木舟估计还行。”
众人听她这一说也就笑开了,就连徐繁也笑倒在祖母怀里。曲清幽自也是笑着朝应氏多看了两眼。
木老夫人却对刚刚的小摩擦视而不见,硬让曲清幽坐在她的右手边,拉着她的手细细问了一遍,曲清幽自是笑着回答,惹来一旁的徐繁嘟嘴道:“老祖母偏心。”
正说着话,有丫鬟禀道:“老夫人,老太爷的小厮正在院中,说是老太爷有话要嘱咐呢。”
木老夫人赶紧让丫鬟把人带到,那僮仆行了礼后,道:“老夫人,老太爷说是要在寺里与明云大师论禅经,恐要迟几日方能归家,特遣小的回来禀报一声。”
木老夫人听后,自是说些话叮嘱那个僮仆数声,这才放人离去。
曲清幽自是知道自老安国公把爵位让给儿子后,就一直沉迷佛经,与那得道高僧明云大师经常讨论佛经,一去数月不回都是有的。偷眼看那木老夫人连啐骂一句都没有,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贵妇当到她这样才算真正到家,宠辱不惊。毕竟木老夫人出身自四大候府之一的武安候木家,心下也就不足为奇了。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公候府的后代,木老夫人朝徐姨母道:“征哥儿是世子,你要督促他要多向他父亲学学庶务,别到时成了纨绔子弟,把这偌大家业给毁了。”
徐姨母笑道:“哪能呢,婆母放心,他父亲也时常看管着呢,坏不了事的。”
应氏端茶碗茗了一小口,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这话题她不好插嘴,再说大房是要袭爵的,关她三房什么事,这爵位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孩儿头上。
另一个坐着的本家亲戚道:“看来还是定国公府风光。不但是外戚,子孙也争气。”
木老夫人笑道:“那可是,世子虽是病秧子,可也不是那种不管庶务之人,嫡次子还从科举出身,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我常听老太爷夸赞这次子,说是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呢。”
徐姨母道:“婆母又何须羡慕别人家的子侄?二叔不也争气,现都升任了通州刺史,听说三叔下月就要升迁了呢。”
应氏接口道:“大嫂的消息真灵通,我还不知道呢。”脸上的神态是得意喜气的。
“想必是三叔想给你个惊喜。”徐姨母笑道,明明就知道消息了,还在那装?
曲清幽自是在一旁听着这京师贵族家之间的消息,想必现在这时候别人家的贵妇坐下来不也在讨论哪家出了什么事或哪家子侄又升了什么官。
徐繁自是听得不耐烦了,站起告了声罪拉着曲清幽出了暖阁,往别处玩耍,不再听这东家长西家短的。
晚膳时间才拜会了姨父安国公徐骏,徐骏自也是让她别把退婚的事放在心上,放宽心自然能寻到好婆家云云。
听得曲清幽觉得天雷滚滚,看来自己的认知还是不够,退婚事件比自己想象中严重得多,明明她来此是想避谈退婚事件的,现在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要提起安慰一通,惟恐她想不开去闹自杀一般。
夜里自然是被徐繁拉着到她那院子里歇下。
第十章 踏春
( )在安国公府里住了几日,曲清幽闲时都是陪徐姨母、木老夫人等话话家常,表姐徐繁自打被禁足后就规矩的为出嫁做准备,陪着她做做绣品,日子也能打发过去。至于那表嫂去探过一两回,看她那脸色似乎越来越糟,说话都绵软无力。
这日正好下起了细雨,徐姨母被婆母木老夫人唤去回话,曲清幽与徐繁弃车不坐,在侍女撑伞下前往裴氏的居所行去,一路上都没遇上几个人,表姐妹俩亲亲热热的说着话没一会儿也就到了。
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药味在弥漫,丫头们似乎都避开了,沿路没见着几个人,曲清幽与徐繁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异样。
远远的就听到徐子征吼道:“宣云,你还想怎样?药也不喝,光是哭就能好?江儿怀上后我就没有再往她房里去了,你就别再哭了行不?”
裴氏似乎没有说话,但想必是拿着帕子正在抹泪。
一会儿,又听到徐子征好言劝道:“宣云,好了,别哭了,江儿的事都是我不对,是我负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