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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奉旨宅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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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也说了,浣花草不过是女儿家用来避孕的,少量服用并不不会中毒,不过是我自个儿身子弱的问题,才中毒。这府里左右那么几个人,不想我死只是不想我怀有世子的,不会太难查。”
我勉力让自己说得公正,别又被太妃逮到什么,平白惹得自己不悦。其实一提浣花草,除了我自己,会对我用的,真就那几个人,可我先说了人不是存心下毒是我自己身子弱的问题,虽不肯定,但万一能得太妃一句好也是好的。
我倒是不知,阜家的谁与太妃有牵扯,还引得这般大的仇恨,估计要不是李渊一在其中斡旋,我嫁进来当日就被太妃整死了。
太妃接过良辰换上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状似无意提及道:“王妃,这王爷去各院的日子可排出来了?不能排出来光看的,专宠总不是什么好事。王爷不愿意去,你身为王妃当好生劝诫,如何心安理得地顺着由着。”
毕竟这是闺房之事,几个伺候的丫头都红了脸。
“太妃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够周详。”
我一向脸皮厚,浅笑着回道,随即冲着李渊一盈盈福身道,“今儿是十三,烦劳王爷去明妃院里,稍会儿我让人过去知会一声。也不知明妃那备下的烛火够不够,我稍后让冬野送些过去。”
李渊一气鼓鼓地盯着我,怪我就这么几句话讲他推了出去,不过太妃在那镇守着,他也没说话,将人娶进门,却不予理会,左右是他做得不对。
见事情安排妥当,太妃露出些疲惫之色,招呼良辰过去,扶着她起身,摆摆手道:“行了,都散了吧。哀家也回了。”
李谦安黏着她蹭了蹭,乖巧道:“谦安先去完成夫子布置的作业,晚些过去陪太妃用晚膳。”
“行了。”太妃摸了摸李谦安脑袋道,“你有心就好。你父王、母妃难得一起,你跟着一道用膳吧。陪太妃随时可以。”
李谦安来回看了看我和太妃,最终点了点头,好似做了个多艰难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把李谦安培养成人前人后不一的小萌娃。
感觉女主过的太安逸了,有事总是李渊一护着,决定让李渊一走开,让女主要吃点苦头~~~嗯嗯~~自我肯定~~~

☆、人走茶凉(四)

太妃走了。
李谦安恢复一贯的样子,小孩儿一个,硬是露出小大人世故模样问我:“你被下毒了?”
“死不了。”我随意摆了摆手,使得一大一小皆是狠命瞪我,只能端正态度道,“我总觉得李谦安这事解决的太过轻松,我让柊叶上去跟了,李谦之就冒出来了。王爷最好能让人私下里查上一查。”
李谦安不乐意了,梗着脖子,仰脸看我道:“我会自己处理好。”
“我没说你处理不好,可这事现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关系到瑞妃,关系到李谦之,你还太小,你说话不会有人听。”
我尽量显得平和,又语重心长。我知道这话李谦安一定会懂,在帝都城里行乞这些年,他已学会要用大人的方式来思考和面对遇到的事。
冬野进来请示道:“王爷、王妃,要传晚膳吗?”
我抢在李渊一之前道:“传吧,王爷不在这儿用膳,少端些菜过来,把多出来的菜式一道送去明妃那儿。”
李渊一明显不高兴了,我只得解释道,“王爷好久没再其他院子里用过膳了,太妃才说的,王爷不能专宠,何况我也怕了,倘若下次用的不是浣花草或是麝香,而是什么真的毒……”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由着李渊一去想,更好。
李渊一沉默着看我,最终只叹了口气,拉我过去,搂在怀里,手掌落在我脑袋上,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好似在安慰什么受伤的幼兽。他说:“用膳的时候,自己注意着些。”
“好。”
我使上力道挣开他的怀抱,浅笑着道,“王爷,赶紧走吧。”
李渊一甚是委屈地瞧我,我干脆转身牵着李谦安往厅里走,不予理会。直到身后离开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李谦安当即甩开我的手,满脸的嫌弃,让人送了水进来,说是要洗洗手再用膳。
确实还是个小孩儿,幼稚的厉害。
冬野和凉风布了菜色,左右地检验,确定无任何有毒的反应,才让我动筷子,我中毒一事,可吓着她们了。
许是我只顾着低头吃,没怎么理会李谦安,他有些忍不住了,恶声恶气开口道:“哎,我都跟李谦之兄友弟恭了,你干嘛这样?”
我搁下碗筷,看着他道:“我不信。”
李谦安也丢了碗筷,一张小脸气鼓鼓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反正有做就是了。”
“小安子,不是这样的。你一面说你要跟李谦之手足相亲,一面故意在学堂下闹李谦之,让瑞妃不得不让人找你麻烦,让你分不出精力来捉弄李谦之。你又故意漏消息给李谦之,让他知道瑞妃派人打你一事。你这不是在兄友弟恭,你就是想让李谦之和瑞妃失宠。”
我端一张肃容,这些凉风一早去打探过了。
让柊叶跟着他,想来他早就想到了,故意做出被欺负的模样给柊叶看,也是做给我看。可他没想到学堂里的皇亲国戚的小孩儿也会被几个糖果吸引,说上几句是非,也就把他供出来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李谦之和瑞妃过不去。”我是真不懂,一个小孩子,那点心眼全用在了对付他们身上,重要的是他们之前不曾见过,更谈不上有什么不好相与的。
李谦安被我一问,反倒显得委屈起来,冲我嚷嚷道:“你懂什么,你个笨蛋,你除了等死还懂什么。你死了我怎么办,要是太妃也死了,我要怎么办。”
冬野一个箭步上前,堵住李谦安的嘴,苦哈哈着一张脸道:“我的小祖宗,死哪是随便说的,大少爷,您可千万不能犯傻。”
我挥挥手,让冬野让开道:“无事,这里左右都是自己人。”
李谦安固执地抿着嘴斜眼看我,不肯避开目光,更不肯低头,他说:“我爹生前说过,君子当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父王和太妃厌弃瑞妃和李谦之,你自然能得父王专心。”
我有些恍神。
从前李淳风也对我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终我们一拍两散,他得偿所愿做皇帝,只我一人凄凄惨惨。我听说先大皇子之妻是跟着殉情了,死后是合葬的。我想这些佳话,说书先生有一段可以说说也就够了。
“小安子,我之前说过,你与李谦之交好,到时日子不会过得多差。”
我说这话,李谦安压根不予理会。我轻声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仰着脸看他,悄声道,“你听好了,这话我以后不会再说,难免隔墙有耳。你很快会有个弟弟或是妹妹,我赌李渊一会宠他们。你要与他们把关系弄好,我知道这对你很容易,日后弟弟或是妹妹会护着你,你也要学着护着他们。”
“你生吗?”
李谦安问我。
我点头:“是的,我生。那会是阜家血脉,我求你能护着他,我虽赌李渊一会宠他,可难免赌错。小安子,你是我最后的筹码。”
“那么你呢?”李谦安问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只扶他坐好,让他再多吃点。我看到他眼中那点希冀的光芒暗了下去,到底他沉默了,低头用膳。
八月十五。
前头浣花草中毒一事,还有李谦安被瑞妃找人寻衅一事,闹得府上没了大办的兴致,只一屋子人聚在一起,一道吃了一顿大的。然后找了个戏班在后庭里摆上,唱个三日,热闹热闹。
照着往年,全府上下皆是要拜月的。浩浩荡荡几百号人,蔚为壮观。今年却是只摆了一个香案,由太妃领着,一次摆过月神,再由太妃切了月饼,依着府上的人数,切了个正好,一人一块。
瑞妃也在,是太妃说,中秋月圆,不该渊王府反倒支离破碎的,不是好兆头。也就让她一道过来了,里头最高兴的当属李谦之,才两天不见瑞妃,一时见着仿佛是得了什么珍宝。为府上添了不少喜气。
拜完月神,一群人去后庭看戏。
我是可有无可,这戏咿咿呀呀的,我是看不懂,唱了点什么,至于那些个兴味十足的脸,我也不知里头有几张是真几张是假。
太妃扫了我一眼,我还以为又要挨一顿责难,孰料她竟是开口道:“王妃若是无聊,不如与瑞妃、明妃还有王爷一道去帝都城里逛逛,听说城中有燃灯会,也免得有人说哀家闷得很,还硬拖着你们一道看戏。”
“太妃言重。”
难得她松口,我没道理要说什么一定要陪着看戏,能离远些自是最好。
说来太妃估计是不知道那事,否则哪里还管我看不看戏,无聊不无聊,不训上我几句,让我去抄抄佛经,都是古怪的。
那日她当着我和李渊一的面,让李渊一去明妃那儿过夜,李渊一被我逼着,倒是去了。谁知道不过是去用了个晚膳,入了夜又回来了,只不过吩咐下人不用点红灯笼,听说红灯笼点在了明妃那儿。
总不至于因着这误会才对我颜面上缓和几分吧。
错眼正对上后头坐着的笙歌,月色下她的面色实在不太好,算不上狰狞,可也相去不远了。也是,谁都提了,独独忘了她。也是她该的,之前在宫里风头太过,想来太妃一早有所听闻,然后被李淳风丢到渊王府来,如何能得了半句好。
笙歌稍加镇定,巧笑着上前款款施礼道:“启禀太妃,笙歌之前为今儿备了节目,想着能表演给太妃和王爷看看。”
当真不是个聪明的,得了闲,还硬往上凑,何况话里话外将我和两个侧室撇开了,也不知能讨着谁的好。
太妃淡淡看了笙歌一眼,眉目精细,好像是带笑的,却是没带上笑意道:“有心了。前儿个宫里如妃娘娘过府,闲谈时聊起笙歌,哀家才知笙歌是戏班出身,当对戏了解颇深。班主说今儿个出个幕新戏,哀家怕是年纪大了,看不太懂,笙歌就留下帮哀家解释解释。”
“是。”
笙歌面目瞬间僵硬下来,却也只能点头。在良辰的示意下,坐到了太妃身后侧边的位置,侧对着太妃的目光,想溜是没机会了。
众人起身跟太妃告了退,一道出府。
李渊一示意分派了几个护卫,然后吩咐道:“瑞妃、明妃,你们不用跟着,自个儿出去逛逛,有护卫跟着,不会有事。”
“是。”
她们两人虽有些错愕,却也很快收敛下了,福身施礼等着李渊一拉上我,慢慢踱步出去。在夜色里,一路的悬挂的灯笼,将我们两个的影子拉得老长,竟像极了老夫老妻的姿态。
我却是不满,面上不动声色提议道:“王爷,燃灯会上当是不少有志之士,我跟着多有不便,不如让我与明妃、瑞妃一道自个儿随意逛逛。”
“不行。”
李渊一莫名凑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眉眼里尽是身神采。路上悬挂的红灯笼光亮落进他的眼眸之中,仿佛是熨上了碎金。
作者有话要说:

☆、人走茶凉(五)

柊叶拎了几盏孔明灯回来,有大有小,落在李谦安手上的,自是小的,他看了看我颇为不服气,硬是抢了我的,把小的塞回给我,举着只毛笔,在手上甩着,甩了一脸的墨迹,还得意洋洋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我懒得与他计较,燃灯许愿,也不是靠灯的大小来决定心诚不诚的,眯了眼笑话他道:“小心等会儿灯太大,放不起来。”
李谦安冲我哼了一声,蹲下去,在孔明灯上描画。灯实在有些大,小孩儿一蹲下去整个人都被灯挡了个严实。
李渊一坐在河道旁的茶楼里,扒在木栏上看着我们这边,眉眼全是弯的,远远看不过去不用瞧见眼眸,也知是如何的欢欣。
稍远的包厢里,是陆心源,提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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