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厢有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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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两天了,他还没有醒。
这个傻傻的男人,自己都受伤了,还顾及她的安危。她只是出去找人回来,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怎么如此在意呢?
回想那一幕,他揽她进怀,嘴里兴奋地念着,“你没事……”欢喜地看着她。她不知所措,双手放也不是,举也不是,最终轻轻抱着他的背,那里还温温热热的,湿了她的手。
来不及抱紧他,他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倒在她怀里。昏迷前,那一抹微笑很宽心。
“祝子鸣……祝子鸣……”
任她如何叫唤,他都无所查觉。她抱着他,突然觉得他的身子重了许多,扶也扶不动。
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
祝子鸣的死神三号说,有尖锐的木头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伤及了肺叶边缘。
那样的阵势,就好像前世见过的急诊手术。
原本那间屋子,是祝子鸣从天下第一相士的竹楼回来后,专程替君歌准备的例诊室。宽敞的屋子里,设备简陋,室中摆放着偌大的玉床,四角都是坚固的铁锁链。八扇的屏风挡于前,不远处便是一口大大的青绿色铜鼎。
如今,倒是祝子鸣把这例诊室用上了。
四周,都是熊熊的烈火,烧的正旺。尽管是初春,可融化的雪水把整个气温都给降到了人们难以接受的度点上。这室内,一个脱光了上衣的大男人,坐在床上,难免像是一块鲜活的肉被丢在速冻室里。
君歌不敢打扰黑衣人替祝子鸣拔掉那根木刺,站在玉床两米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原本,黑衣人不让她进来的,可她再三坚持,才被允许。
一室通红,映得她的脸发烫。她不敢眨眼,生怕那一眨眼的时间,死神三号就会错手而伤了祝子鸣。
她的心,被绷紧,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分心地看着玉床上的祝子鸣。
她为何如此关注玉床上的一动一静?
她在着急吗?
她的心,乱了。
他的前胸后背,被照耀着,仿似一透明的导体通了电,光亮从体内而来。
落花在一旁,捐着袖口,轻轻慢慢地替祝子鸣擦着汗水,丝毫不敢怠慢。一伸手间,轻如羽毛划过,那样柔,那样小心翼翼。
君歌把目光从祝子鸣身上移到落花的眼睛里,那里深深埋藏着担忧,埋藏着心疼,埋藏着着急,还有一抹让君歌一惊的爱慕。
来到祝府这么久,君歌从来不曾在意过哪个女人对祝子鸣有这样的爱慕。管她谁与谁对他抛媚眼也好,献殷勤也好。那都是他祝自己的事。她不关心。她只需要做好她自己的小妾,一日三餐,看花,赏月,写书,每月拿着十两的月钱,安然地过日子即可。
他人事,他人语,视之漠然。
可,仅仅是落花的一个眼神,既刺痛了她。
她在意什么?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杂乱得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干草,她不在乎,她在乎。
不在乎?在乎?
她是不在乎的,她这样告诉自己。可,心怎么酸酸的,连眼睛也涩涩的。
火红的火焰中,映出她的妒忌的容颜。她怎成了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她甚至在幻想,自己给祝子鸣擦汗时,也会如此小心翼翼。
“啊……”一声痛苦的叫喊声,惊醒了她的幻想。她睁大眼睛,死神三号手中尖锐的刀剑插进祝子鸣的后背,快速地一刀下去。
君歌一惊,真怀疑死神三号的技术。他这一刀下去,会不会把祝子鸣的肺叶给割破?
千钧一发之际,君歌看得连眼睛都在疼,更别说心口处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一种忧心。
祝子鸣的惨叫声惊了君歌,一刻间,天塌地陷。
落花眼疾手快地从玉床上拈起一块早已准备妥当的布,塞进祝子鸣的嘴里,以免他伤了自己的舌头。
他早已是神志不清。
倒是那梅映雪,只是轻伤,昏迷醒来后,修养一段时间后,照常活泼乱跳的。
这男女之间,说爱就爱了,说恨也就恨了。感情那样不稳定,变幻无常。不是把心爱的人给伤了,就是被心爱的人所伤。
君歌屏住呼吸,静视着死神三号将那块尖锐的木头小心翼翼的从祝子鸣的后背取出来。
死神三号睁着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额头的汗水细碎地冒出来,湿了一脸。
落花腾出一只手,轻轻给死神三号擦拭额头的汗水,他却不惊觉,注意力只在祝子鸣的后背上。
君歌咬着牙,全身都软了。
说时迟,那时快,恰巧的时机,死神三号风一样的迅速把那块木头拔出来。君歌瞟一眼,她沾满了鲜血,像狼牙一样尖锐。看得她赶紧移开目光,正巧撞上祝子鸣的伤口,那里已经不成形,凌乱而血肉模糊。
祝子鸣缓缓地垂下头,死死地昏睡了过去。
一昏,就是两天两夜,还高烧,情况很不稳定。
他们是连动他一下也不敢。他的伤口刚刚缝合好,一动就会裂开,加剧病情。他们连把他抬到庙房里去,也不敢,只在那间君歌的例诊室里铺了一张软床给他,那样后背朝天而睡。
君歌坐在床沿上,往窗外一望,天色已晚。
“姐姐,晚膳仍旧送来这里吗?”
君歌点头,“在这里吧,我吩咐的汤煲好了吗?”这两天,祝子鸣一点食也没进,再这样睡下去,恐怕真的醒不来了。这里,又没有先进到可以用输液来输入营养。
她只有试着给他喂一些汤食。
梅香点头,“好了,梅竹守着厨房煲了两个时辰,又浓又香。”
君歌点头。
“姐姐好像很喜欢喝汤,以后梅香吩咐厨房每餐换着花样给你煲可好。我和厨房的主厨是同乡来着,跟他说一声,他一定会很用心的。”
君歌摇头,“不,这汤是给少爷喝的。”
梅香似又想起什么,“姐姐,我刚才经过花园的时候,看见几位少夫人在议论纷纷,好像说是要到这里来看少爷。”
君歌轻问,“那几位帅哥可还在外面?”
“啊,什……么?”
君歌一时没反应过来,梅香她听不懂她口中所谓的帅哥之意,改口说,“外面的黑衣人还在不在?”
梅香一脸不高兴,“他们啊?在,个个板着个脸,像木头一样。”
闻言,君歌这就放心了,侧耳一听,门外有人在争议。细细听来,是梅竹的声音。
光火朦胧的屋檐下,站着一排,身着一样的武士,个个神情木然。一定又是他们的护住心切,不愿太多人打扰他们主子静养。每每这两丫环要进这屋门时,都不顺利。
君歌从床沿上站起身,总觉得头太重,踩在地面上时,如踩棉花。
梅香赶紧凑上身,“姐姐,你没事吧?你两天没回海棠园休息了,看你累的。”
梅香叹气。
君歌摇摇头,“没事…… ……”撇开梅香的手,向外走去。
梅香看一眼君歌,又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祝家少爷,摇头叹气。
开门,君歌探出身子,轻掩了门,“什么事?”她的目光游离在梅竹与几位黑衣帅哥身上,声音憔悴地询问着。
死神一组的一号黑衣人抬眼看她,很快把她憔悴的容颜纳入目中,“回九少夫人话,主公他需要一个安静与卫生的环境养病,不能太多人打扰。”
君歌从容而说,“我明白,她只是我的贴身丫环。”
一号黑衣人很抱歉地回答,“九少夫人,若是你需要身边多个人使唤,吩咐我就好了。或者,辛苦一下里面的梅香姑娘。”
君歌理解,他口中所言的静养与卫生都是必要的。也罢,答应说,“好吧,梅竹,把晚膳给我。你回海棠园吧,有事再去叫你。”
一号黑衣人干脆利落地接过梅竹手里的托盘,“我来。”
君歌沉默,轻推开门,先他一步踏了进去,“放这里吧。”
一号黑衣人轻轻将托盘搁在软床旁的小茶几上,“九少夫人,在下守在此地,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还请梅香姑娘先回海棠园。”
梅香心里特不高兴,这两天来,她每次来这例诊室都不足半个时辰就被这黑着脸的黑衣人赶了出去,很是生气地说,“我走,我走,不用你赶。”哼哼哈哈地瞪着他,偏过小脑袋委屈地看着君歌,“姐姐,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看你和少爷。夜里少爷若是睡了,你也躺下休息吧。看你一脸疲惫的样,我心疼。”她眼圈一红,撅着嘴。
君歌轻点头,“嗯,回去吧。”
梅香梅竹走后,君歌把一号黑衣人当空气一样,什么话也不跟他讲。自顾自的端起盅,接开盖,轻吹着热气腾腾的浓汤,勺一勺含进嘴里,俯下身嘴对嘴地喂给祝子鸣。也只能如此,才能让他进一点食。
祝子鸣是背部朝天而睡,这让君歌给他喂食的时候增加了难度,轻轻将他的头侧偏向自己,俯下身,还要扭着头喂。一不小心,汤水流出来了。
一号黑衣人正愁着如何才能让他昏迷的主公吃一点东西,若他不再醒来;又不进食,高烧又不退,那才叫麻烦。他凝聚着目光注视着君歌的一举一动,到她此时如此亲密地给他主公喂汤时,一下子把他羞红了脸,赶紧移开目光。
末了,君歌一抬头,便见他红着脸,不敢看她。
君歌倒是漠不关心。从头到尾一直把他当做空气。不过,对这个男人倒是挺感谢的,这日子,都是他和落花流水在操劳祝子鸣的事。
好不容易才让祝子鸣饮下半盅浓汤,君歌暂时缓了缓心情。可,他都睡了两天两夜了,怎么还不醒来?
忧心忡忡的君歌放下手中的汤盅,满脸忧虑。
第十二章 恰似你的温柔(1)
阳光熙熙攘攘,有些刺目。
吸一口气,些许的冰凉入鼻。
温暖的暖意绕指柔。
这是祝子鸣醒来的第一感觉,眨眨眼,平目望过去,一扇八折的屏风挡了他所有的视线。他缩短目光,抵到床沿,君歌侧身躺在他身边,左手与他的手掌自然地缠绕在一起。
他会心一笑,眼角轻轻弯起,那股温暖如甘泉侵入心间。握紧了她的手,笑得更甜,刚一查觉到背部传来的疼痛,就惊觉了君歌。
她一抬头,他赶紧闭起眼来,假装着继续昏迷。
门外传来君歌熟悉的冷冷声音,“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又是那冷面的死神一号,隔着一面屏风,一面墙,一扇门,再听他这声音,也如冰冷如霜。
一阵嘈杂,几个女人唧唧咋咋地反攻他。传来她们吵闹的,和那门被猛烈推撞的声音。
死神一号只是冷冷的一声,“恕在下无礼,谁要想从这里进去,就先夺下我手中的利剑。”这死神一号,真是死板,动不动就拔剑。他也不看一看,这些个女人都是他主公的老婆。即使是他再循规蹈矩,也得给她们些薄面。
君歌轻轻松开祝子鸣的手,拉了拉他背部的被褥,看了两眼,起身离去。
仅仅是方才,君歌那轻柔的一举动,就让祝子鸣心里洋洋得意的。
原本,她是在乎我的。这女人,就是嘴硬。
如果想,心里暖洋洋的。
轻轻拉开门,君歌站在门前,满眼怒气冲冲的女人堆在一起。个个面目凶恶,哪来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之风范?
君歌一眼扫过去,虽与她们有过数面,仍旧记不太清其名字。如要她一一招呼,还真不知谁打谁小。只有那最角落的清水芙蓉的一女子,在她心里有些映像。
记得诗会的时候,个个女人都在争先表现,展露手脚,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的墨水都倒出来。
可不是嘛,谁在诗会上榜首第一,就能圆她们嫁进祝府许久都未圆的洞房花烛夜。
可,那天。只有这位少夫人……孝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