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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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傻子,为毛要冲到人家两人中间去做炮灰?
再者说,小卢氏很明显在故意惹老夫人生气,而她好歹也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住着,平素又跟老夫人学习一些东西,算起来她跟老夫人多少也有了感情,如今见老夫人被人如此慢待,她若还跟三夫人说说笑笑,就太不应该了,别人看了也不像话。
小卢氏没想到萧南真像下人们说的那般变了性子,不但妆扮变了,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也变了。
可偏她很不喜欢萧南现在的样子。
怎么说呢,萧南这浅笑优雅的表情,简直跟那个死老太婆一模一样,看了就让人觉得做作。
“哎呀,乔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头发也不打头油,脸上也不涂粉,连衣服都穿这种死气沉沉的颜色,”小卢氏故意装着吃惊的样子,那泥金团扇掩住了嘴,有些厌嫌的说道:“啧啧,才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幅黄脸婆的样子?真不像我平素认识的县主。”
这话说得相当失礼!
萧南的笑容顿时冷了下去,她是变了性子,也想好好在崔家过日子,但并不意味着她会任人嘲弄、笑话,“三婶娘这话说得不妥,我现在身怀有孕,自然不能弄那些个胭脂水粉。再者说,盛夏酷热,还是穿些素雅点儿的衣服清爽,我倒觉得三婶娘这身衣服太艳了些,若是令嘉娘子穿倒还罢了,您穿就——”
令嘉娘子是崔仲伯的长子崔令嘉的妻子,刚嫁入崔家不满三个月,是正儿八经的新嫁娘。
萧南的意思很明白,人家令嘉娘子穿绯衣是因为新婚又是个年轻娘子,穿着也好看;
而你小卢氏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儿媳都怀了孕,马上要做祖母的人,居然也好意思穿红衣?!装嫩呀你!
小卢氏脸色一沉,正要出口训斥。
萧南却抢先开口,笑道:“三婶娘,您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怎么还不见行礼?我阿娘常说范阳卢氏的规矩好,我还想见识一二呢。”
小卢氏更生气了,这死丫头什么意思,骂她们卢家的女儿没有教养,不懂规矩?
小卢氏身后的蓝衣女子见状,忙悄悄拉了拉小卢氏的衣摆,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在场的人都没有听到。
就是被桃源的灵气梳理了身子、耳力颇佳的萧南,也只含含糊糊的听了个什么‘阿耶’‘七郎’,其他的都没有听到。
蓝衣女子的话起了作用,小卢氏恨恨的扫了萧南一眼,随后走到老夫人近前,不怎么诚挚的屈膝行了个福礼。
萧南见状,故意轻嗤出声,“嘁,不过如此!”
小卢氏下蹲的动作僵住了,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萧南那句‘不过如此’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说她范阳卢氏的规矩不过如此。
可、可让她跪下给崔三娘行大礼,她又实在不甘心。
而老夫人和大夫人呢,显然很满意萧南的出手,都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谁也不帮小卢氏解围。
蓝衣女子见状,又扯了扯小卢氏的衣摆。
无奈,小卢氏只得就着下蹲的姿势跪了下来,不甘不愿的说道:“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仿佛没有听出她这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像是突然发现了小卢氏一般,“哎呀,阿芸无需多礼,快快起来吧。”
说着,又装作生气的训斥着身边的人,“你们都是死人呀,看着三夫人行大礼都不搀扶一下?”
小卢氏气得狠狠咬着下唇,却又不能说什么。
平日里,她因为当年的事儿,屡次在人前不给老夫人和大夫人留情面,故意找茬。
老夫人和大夫人呢,也定是心虚,并不敢责怪她,她这才愈发随性起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可以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倘或传出她对老夫人不敬的言论,别说大人会生气,就是她家阿郎也不会放过她。
谁让这死老婆子伪善呢,骗得一家子都团团转,偏她知道真相却又没有证据,只能暗自一个人干生气。
哼,这次、这次就算了,千万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小卢氏走到老夫人下首西侧的矮榻上跪坐下来,心里快意的想着。
不过,这事牵扯较大,一时半会儿还做不成,只能徐徐图之。
但害得她今天如此狼狈的直接凶手,她却不能放过。
小卢氏刚刚坐定,凌厉的眼刀便唰唰唰的飞向对面的萧南。
萧南感觉到小卢氏愤恨的目光,不过,她并不后悔刚才的反击。
虽然萧南并不太清楚小卢氏跟老夫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冲着她当着小辈的面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便可以猜出,这位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想要对付一个人,也不会这么明显。
而这位三婶娘,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恨老夫人’几个大字了。
另外,小卢氏虽是她的长辈,但也不是不能招惹的。
崔家没有分家,但三个房头已经划定了自己居住的范围,而每个房头里,又都给各自的儿子分了院子,彼此间距离并不**日里也没有太多的交往和冲突。
关上院门,便是独立的小天地。
如果不是还有总账房和大厨房,崔家目前的状态跟分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隔房的婶娘,还真不能把萧南怎么样。
更不用说,萧南还是崔家一干女眷中,除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品级最高的女人。
就是这位三婶娘,也不过因三叔荫封了个郡品,才四品而已。
反倒是小卢氏身边的蓝衣女子,让萧南不由得暗生戒备。
如果萧南没有认错的话,她是小卢氏的小儿媳、崔雅伯的娘子武氏,也是唐代有名的女皇武氏的远房堂姐。
前世里,武氏靠着高超的交际手腕,硬是让文武都不如长兄的崔雅伯进了禁卫军,随后还弄了个天子亲卫的差事。
武媚成事后,武氏又通过堂妹的关系,让夫君升了个三品的散骑常侍,而她也荫封为三品郡夫人。
纵观武氏的行事作风,萧南虽不喜欢她,但也要暗赞一声厉害。
如果换成是她要算计自己,萧南就不得不小心了。
正想着,小卢氏开口了,且目标直指萧南:“八侄媳妇儿,刚才说你怀了身子?哎呀,真是大喜事呀,都怪我这些日子苦夏,白日里不耐烦出门,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也未曾派人去探望,还望你不要怪我这个婶娘。”
萧南直起身子,微微欠身,“婶娘太客气了,呵呵,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婶娘的身子重要。
怎么?您不舒服?可是中暑?我就说嘛,夏天里还是穿些素净点儿的衣服好,看着都凉快。”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也就没有客套的必要了。这也符合萧南一贯恣意的风格。
小卢氏嘴角抽了抽,掩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收紧,但她还是忍住了,抬头对大夫人道:“瞧我,光顾着跟八郎娘子说话了,竟忘了恭喜大嫂。呵呵,大嫂,恭喜呀,你最疼八郎,如今他也要有儿子,你也算是圆满了,真真是大喜事呀。”
大夫人点点头,笑道:“呵呵,同喜同喜,阿恒五个月了吧。”武氏也怀了身孕,虽是第二胎,但那也是给家族添丁进口,都是喜事呀。
“呵呵,是呀。”小卢氏先替儿媳回答了问题,又道:“说起阿恒,不是我自夸,真是个贤惠的人儿,她刚一查出有了身孕,就主动给七郎纳了两个通房。”说到这里,她故意看向萧南,道:“乔木也是个好的,想必已经给八郎准备好伺候的丫头了吧?!”
第050章 小小反击一下
小卢氏的话音一落,现场又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整个崔家谁不知道萧南最是善妒,当初只是抓到了崔幼伯跟侍女动作有些暧昧,她就挥着鞭子把那侍女打了个半死。
随后又哭又闹的跑回娘家找长乐公主哭诉。
公主虽然也训斥了萧南的不贤,但更多的还是对崔家的敲打和不满,以及对崔幼伯的失望。
之后,萧南和崔幼伯为了姬妾的事儿,更是没少吵架。
崔幼伯只要表露出对家里的那个侍婢有好感,萧南肯定要找借口惩治那人,或罚跪、或打、或赶出去、或直接卖掉……总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而崔幼伯呢,也跟萧南较上了劲,萧南越讨厌、越痛恨,他就越折腾。
小两口简直把互相伤害当成了家常便饭,最后终于使得原本就不怎么深厚的夫妻感情彻底破裂。
崔幼伯碍于公主和萧家,不敢把萧南怎样,崔家更不会允许他休妻。
但他也表示,他实在不能忍受这个泼辣的女人,不管大夫人的规劝,擅自将辰光院不远的一处小院改为‘书房’,带着体贴的两个通房丫头搬了过去。
而萧南呢,似是也生了崔幼伯的气,任凭崔幼伯大张旗鼓的搬出主院,也不去劝说,转头去变着花样修理崔幼伯身边的姬妾或者贴身丫鬟。
经过一番打压,辰光院成为崔家家生奴婢闻之色变的禁区。
尽管崔幼伯俊美如谪仙,身份高贵,崔家的家生婢们也不敢凑上前来引诱开玩笑,就算是想跃上枝头当凤凰,也要有命才行呀,若是丢了命,即使成了凤凰,也是只死鸟,啥富贵都享受不到呢。
如果说人人都有逆鳞,那么崔家的人毫不怀疑,萧南的逆鳞一定是崔幼伯。
更不用说一个多月前发生在辰光院的‘家丑’,老夫人和大夫人虽然极力弹压,但各房的主人们也都知道了。
萧南为了一个姬妾差点儿流产,众人更加确定了最初的判断绝对不能在萧南面前谈论崔幼伯的姬妾问题。
大夫人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明知道萧南怀了身孕不能再跟儿子同房,才没有给儿子送丫头的根本原因。
如今,小卢氏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事问了出来,摆明就是打萧南的脸呀。
四周的空气静得近乎凝滞,众人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萧南大闹荣寿堂的场面。
嘶~~情况不妙-呀,赶紧往后站,省得被暴怒中的县主波及到。
不约而同的,正堂内服侍的丫鬟婆子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神仙打架,她们这些小喽啰遭殃。
就是大夫人等几个跪坐的榻上的女主人们,也都暗自着急,担心萧南的火爆性子被小卢氏的几句话点着,最后再折腾出什么让人看笑话的闹剧。
只是,令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是,萧南听了这极具挑衅的话,竟没有当场发火,反而依然笑得淡然优雅。
偏偏萧南彪悍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众人看到萧南的笑容,更加担心噫!!她笑了?她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天哪,看来今天的事很难了结了。
小卢氏也有些忐忑,叠放在膝上的双手禁不住收紧再收紧:萧南应该不会对她不敬吧?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呀,萧家可不是被什么没有根基的暴发户,萧南不会这么没有规矩、没有教养。
没错,我可是她的婶娘呢,她怎么敢对我不敬。
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呀,一个女人,任你出身怎样高贵,一旦嫁了人,就应该恪守妇德。妒,可是七出之一,就是皇后也不敢阻挠皇帝纳妃嫔呢,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县主?!
小卢氏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板也渐渐挺得笔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等着萧南的反应。
看到小卢氏的情绪变化,萧南浅笑的标准待客表情终于变了,但不是愤怒,也不是吵闹,而是笑了
“呵呵,婶娘病了这些日子,许是还不知道吧,阿翁为了指点郎君的课业,特意命他在祠堂里静心做文章、练习书法,”萧南态度柔和,语速平缓,淡淡的说:“出阁的时候,阿娘就训导我,‘必敬必戒,无违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