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颂歌-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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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雅扫了一眼银装素裹的堕天使们，把阿斯蒙德的墨瞳扔在地上。
第二回合的结局，她还是自己动手吧。缇雅沿着破碎的裙角，三两下就把所剩无几的衣服扯掉。
萨麦尔，为了活下去，我们还会遇到怎样的挑战呢？
她心中默念，清澈眼眸倒映出朵朵无暇白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挑战（下）

缇雅雪白的身体在阳光下绽放着清淡梦幻的柔光，虽然有些纤瘦，但依然凹凸有致，双腿笔直修长，卷曲的金发轻抚她胸前粉嫩的蓓蕾，若隐若现，格外魅惑。
围观的鬼王军并非未见过女人的**，但依然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黑发的阿斯蒙德更是不由地发出赞叹声，在他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莫过于漂亮女人的**。
维兰站在缇雅身后，盯着她的纤细腰肢，两眼冒火。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黑色披风，大步冲到她身前，用披风把光溜溜的缇雅从脖子到脚踝裹了个严实。
“你——”维兰气结难语，双手掐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吼道：“刚才刺杀贝西卜的力气哪儿去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像个白痴一样！打不过就要在众人面前裸露身体吗？！”
缇雅看着维兰苦大仇深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维兰的披风带着他的体温和气味，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缇雅藏在披风下的手拂过质地细密的丝绒，血液里涌起一阵暖流。
“维兰。卡斯诺尔。”贝西卜沉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身后响起。
维兰松开缇雅的肩膀，并未转身，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和缇雅。圣。里格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贝西卜平静地说着，俯身捡起被缇雅丢到地上的圣剑。
“打起精神来！如果我钟爱的披风被划破，我就把你的头发都揪掉！”维兰恶狠狠地吓唬她，转身退到一旁。
缇雅忍俊不禁，维兰刚才的样子像个生气的可爱孩子。她抿起嘴，目光从维兰的背影移到贝西卜渐近的脸庞上。
“还有四个回合。”贝西卜说着。将墨瞳递给她。
缇雅犹豫着接过圣剑，指尖触碰到贝西卜掌心的瞬间，被他用力握住。
“你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本源力量，为什么？”贝西卜低声问，鼻尖凑近她的脸庞：“你在害怕什么？让我猜猜……是萨麦尔，对么？早在之前他和鬼王军进行圣剑的较量时。我就已经感应到了。你和他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能量联系。果然，是因为那对黑色羽翼的缘故吧……”贝西卜微笑着立直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将圣剑竖于胸前。
“先不去探寻你们的秘密了。总有一天，真相会主动走到众人面前。目前，我们需要完成接下来的战斗。”他语气平缓。握紧了剑柄。
缇雅波动的小心脏还未从贝西卜刚才那番咄咄逼人的质问中恢复过来，又接到继续开战的通知。本以为鬼王会集中注意力研究她和萨麦尔的隐秘联系，从而忘记那可恶的“四个回合”。却不料他话锋一转，又绕到战斗上。
眼见贝西卜持剑的身影迅速靠近，为了守护维兰的披风从而保住自己的头发，缇雅不得不释放一些本源能量，抬起圣剑，挡住鬼王强有力的进攻。圣剑相撞迸出耀眼火花，缇雅双手紧握剑柄。将墨瞳横在面前，架住红翼修长的身躯。
贝西卜单手持剑。神情很轻松，手臂也似乎没有用力，但缇雅仍感受到逐渐加剧的压迫感，她想要继续释放本源能量，却屡试不成。
“太生硬了。如此笨拙的技巧，真是浪费了莉莉丝的恶魔之血。”贝西卜抬起剑，手臂垂直身侧，打量着气息混乱的缇雅。
“即使莉莉丝黑暗之心的力量已经消散，也不应如此笨拙……萨麦尔从未教过你么？”贝西卜困惑地微皱眉头。
缇雅盯着鬼王忧郁的脸庞，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许贝西卜并不知道萨麦尔最初进入卡斯诺尔大陆时，和她的关系有多么僵，用“死对头”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若非萨麦尔一时糊涂，融合了“天使之心”，和她产生了生死相依的联系，两人也不会停战言和，达成一致目标。
没错，萨麦尔是想好好调教她来着，不过还未等两人理清思绪，鬼王军就长驱直入，逼着他们变成逃亡者。缇雅并不认为自己天生愚笨。她刚到精灵界的时候，也是在摸索中成长。最初，琉卡曾经给予她指引，虽然目的不纯，但她还是通过他的教导，外加自己的努力研习，掌握了风末的奥义。
而后，缇雅开始运用体内的恶魔力量，也始终勤奋地从血液记忆中学习掌握黑暗魔法。当然那时，她有莉莉丝的意识支撑，比现在的境况好很多。如今，缇雅头脑里存留的，只有在彻底释放莉莉丝意识离开之前自学到的一些黑暗魔法，运用最熟练的就是冥煜。
然而，就是这最熟悉的冥煜，缇雅目前也控制不佳。她需要时间，需要实践，更需要一个导师。现在，唯一能指导帮助缇雅的萨麦尔也不知踪影，扔下她独自一人面对训练有素的鬼王军，她要保命、要压制能量气息、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在如此艰难的境地求活，她钦佩自己还来不及，怎会责怪自己笨拙？明明都是情有可原的。
“听好了。”贝西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又响亮，缇雅打了个哆嗦，立即把漫天飞舞的思绪收回脑子里。
“魔法的本质在于运用本源力量发挥不同的功效。它是意识和气息的统一、控制力和协调力的结合。需要天赋，更需掌握细致的技巧。”贝西卜像个循循善诱的导师，语气平和地解说着。
“你拥有超越性的本源力量——莉莉丝的恶魔之血。如今这强大的血液力量要屈从于一个人类的意识，自然会有一段磨合期。无论是意识和气息，还是控制力和协调力，以你现在的状况，都很难达到完美的融合与统一。”　贝西卜顿了一下，微垂眼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不要想她。”贝西卜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缇雅脸上，语气肯定。
“什么？”缇雅一头雾水。
“忘记你体内的血液曾属于夜之魔女莉莉丝，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人类。保留单纯的战斗意识，让这个意识引导自己气息的流动……”
鬼王深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仿若芬芳魔咒，缓缓渗入缇雅的心扉。她不明白贝西卜为何会给予自己导师般的指引，但却不由地跟随着他的话语去实践。
“准备好了么？”贝西卜的声音近在耳边，缇雅迅速持剑迎击，敏捷躲闪。她听从贝西卜的引导，以战斗意识控制气息和行动，发现自己的速度和反应竟比之前快了许多，挥剑也更有章法和力量。
“看来效果不错！”贝西卜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又上调了一档。
缇雅仿佛又找到了使用风末时的感觉，阿斯蒙德的圣剑也越来越友好了。　是啊，最初得到风末时，她不正是用人类的意识去接受，去运用的吗？无论她体内的血液和心脏来自于恶魔还是其他种族，最终，她保留了人类的意识、人类的灵魂，她依然是那个在出生的洛林奥德国的第七公主，拥有属于自己的记忆与情感。
不要因为获得强大的力量而迷茫，那是命运的枷锁，并非你的错误。缇雅。圣。里格，从迷雾中走出来吧，不要想着如何控制，而是学会接受。接受莉莉丝，忘记莉莉丝，做回自己。
缇雅愈战愈勇，很快由单纯防御转为主动进攻，腾跃、转身、刺剑，动作迅速恍若幻影，就这样顺利渡过了剩下的“四个回合”而毫发无损。
“及格！”贝西卜高声说着，阻止了想要继续战斗的缇雅。
缇雅刹住脚步，站稳身体，手心里已渗出温热的汗珠。
“狩猎之弓，暂时由你保存。”贝西卜弯曲手臂，红翼瞬间化作一道暗红光芒消隐无踪。
阿斯蒙德从场边走到缇雅身前，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圣剑，还不忘笑嘻嘻地说上一句：“你的身体很美。”
阿斯蒙德拿回墨瞳，步履轻盈地走向场外。缇雅盯着他的漆黑长发在他身后荡来荡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目光转到面前的贝西卜脸上。
“为什么要教我如何战斗？”她神情严肃地望着他。
为什么？贝西卜扪心自问。他怎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教导别人？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他的任务目标之一。贝西卜无法回答连自己都想不通的问题。变化从何时而起？从缇雅将狩猎之弓刺入他心脏之时么？
或许更早……当他第一次见到静立在密林中的缇雅，透过她美丽的双眸看到伊莎蕾斯的身影时，内心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直到狩猎之弓与他心脏碰撞的瞬间，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的情感，他的思维和意识，仿佛在炫彩之光里得到重生。在他忧郁的容颜下，沉寂的血液再次沸腾。
贝西卜燃起尘封已久的热情，他想要用更多语言去表达，想要投身于热火朝天的战斗。他想起伊莎蕾斯，并非怨恨她的不辞而别，只是深深的思念。面前裹着深黑披风的缇雅，一如记忆中那个让贝西卜为之疯狂的女人。
他究竟怎么了？
贝西卜意识中浮起的想法让他深感困惑。他知道不能再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们。
“各位，请到场中央。”贝西卜平复了一下情绪，神情严峻地面向鬼王军下令。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兽丛林

听到贝西卜的命令，鬼王军的成员快步向场中靠拢，将贝西卜和缇雅围在中间。
“维兰。卡斯诺尔，如果你打算继续同行，请和你的同伴过来，站在这里。”贝西卜语气平稳，指着身旁的一处空地说。
维兰没有多言，对场边的几位精灵说了声“走吧”，就大步迈进鬼王军的圈子里，横在缇雅和贝西卜中间，微垂眼帘，目光片刻不离缇雅的脸庞。
夏依、修安、也紧跟着挤了进来，凑到维兰身旁，只有琉卡。塞拉莫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堕天使中间，神色淡漠。
“旅途可能会有些颠簸，如果担心同伴被甩出去，请用力抓住他们。”贝西卜锐利的目光掠过众人。
夏依在鬼王的提示下，本想拽住维兰的衣袖，却不料他突然抬起胳膊，箍住缇雅的肩膀，害她悄然伸出的指尖落了个空。美丽的水泽精灵只得撅着嘴捏住身旁修安的衣袖，以防自己被甩出去。
“出发了！”随着贝西卜一声高呼，围绕着整个队伍旋起阵阵强风，众人仿佛被强风托起，脚面离地但并未升至半空，四周的景色越来越快地掠过视线，直至变成模糊不清的幻影。
缇雅发现，贝西卜似乎用强风将整个队伍裹进一个可以迅速移动的封闭空间，和光影传送类似，却又不尽相同。“光影传送”是缇雅早期从血液记忆中习得的黑暗魔法之一。原理和操作都相对简单。只要知道目的地的方向以及形貌，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传送。
当然，想要传送的人越多，难度越大。缇雅最多只试过两人一起传送，她记忆中，萨麦尔曾经一起传送过六个人。如今，在贝西卜制造的传送空间里，竟有将近二十个人！
缇雅的身体随着空间的加速移动，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她的目光越过维兰紧贴自己的肩膀，打量着微垂眼帘。气定神闲的贝西卜。
鬼王要把他们传送到哪里？卡斯诺尔大陆的西方之地对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陌生的。不知道目的地的方向就进行传送，而且还是这么多人；这个鬼王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我的脸比暗夜精灵更好看么？缇雅。圣。里格。”贝西卜早已觉察到缇雅专注的审视，沉吟问道，唇边挂着淡然笑意。
缇雅脸色微红，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我在欣赏你的果敢和技巧。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