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花剑雨-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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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结尾没有署名，但吴清坚发觉前面的字条和这封信处在同一个人只手。是泪痕，吴清坚暗道。他扔掉信纸，拼命地朝“了然亭”奔去。
第六十六章正邪较量
更新时间201176 22：44：38 字数：7392
吴清坚赶到“了然亭”，四周静悄悄，泪痕早已走远。他坐在桌子旁，思索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约他在这里见面的纸条就是为了引他离开，然后再把小蛮诱到客栈外面，绑架，要挟他。泪痕的最终目的还是他，只要他按照泪痕的意思做，小蛮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当然，即便泪痕不拿小蛮要挟他，他也不会参加“武林大会”，争取一个“武林四大高手”中的一个地位。想通了，他暂时不为小蛮担心了，泪痕在他面前表现的还很理智，她说过等到“武林大会”结束就放了小蛮，他相信她。
月亮已经落下去了，东风隐约有了光亮，四周物体的轮廓渐渐清晰了。一只寒鸦叫了一声从亭子的一角飞到远处的树林里，零星的动乱后是更深的寂静。吴清坚突然感到一丝疲倦，忙碌了一晚上，是该疲倦了。方才担心小蛮，心里的那根弦紧绷着。确保小蛮的安全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睡意却上来了。
他站起身，想回客栈。这时，一股风吹来，从亭子的西北方隐约传来说话声。“会是谁？起这么早。”吴清坚心想。他放轻脚步，慢慢地朝西北风移去。顺着弯曲小径，穿过一片密林，有一个破烂的寺庙。里面闪现着光亮。吴清坚脚尖点地，跃上房顶，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俯下身，透过瓦缝，里面的事情一目了然。
这是一座钟馗寺，或许是年深日久，钟馗像上有些部分的釉已经脱离，露出劣质的黄土。一个乞丐站起身，擤了把鼻涕，甩在钟馗的脚上。地上坐着三个乞丐，呈品子形，中间有堆火，上面架着一只叫花鸡。擤鼻涕的乞丐重新坐下，用手捏了捏那只烤着的鸡，像是没熟，他转向左边的中年乞丐道：“曹长老，赵帮主要咱们在这里等他，都一天了，怎么还不来？”
“你急什么，咱们在这里有肉吃有酒喝，就再多等两日我也乐意。”曹长老拿起身边的葫芦，拔下塞，对着嘴喝了口酒，用手擦了把嘴，又把葫芦塞上。
那个擤鼻涕的乞丐伸手夺过曹长老的葫芦，拔下塞，仰起头，一阵猛灌。曹长老急忙把葫芦抢过来，赤红着脸嚷嚷道：“冯周道，奶奶的你是喝酒还是饮驴。浪费老子的好酒。”
“好酒？我怎么喝着一种尿骚味。”冯周道说。
“有吗？我怎么没喝出来？”曹长老拔下塞，伸鼻子闻了闻。冯周道哈哈大笑，曹长老知道上当了，伸手朝飞周道拍去，冯周道没料到曹长老会出手，虽然他反应迅捷，但这一掌还是拍在他身上。
冯周道勃然大怒，站起来，骂道：“好啊，你个曹澹，说翻脸就翻脸。我给你拼了。”冯周道一个饿虎扑食朝曹澹扑来，曹澹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闪过冯周道。冯周道一击不中又是一击。这时，坐在地上的佝偻乞丐拿起地上的木棍扔了过去，冯周道见木棍飞了，夹杂着风声。他不敢大意，稳住地盘，聚集内力，单手接住木棍。
佝偻乞丐不耐烦地道：“咱们丐帮新四大长老第一次聚集就起内讧，这传出去可是有辱丐帮名声，你两可担待的起？”
冯周道想想也是，便扔掉木棍，气呼呼地坐下。曹澹似乎有些怕冯周道，不敢在冯周道身旁坐了。佝偻乞丐让了让身子，道：“坐我这里。”曹澹犹豫了下，坐在冯周道对面。另一个乞丐正做往鸡身上摸泥，眼看就要好了。他冲着曹澹说道：“给我拿一个木棍。”曹澹站起身，捡了个木棍，递给那乞丐。那乞丐把木棍从鸡屁股穿过，架在火苗上，然后拍拍手上的泥土，说道：“听说文廷在这一带出现了。一个帮派里有两个帮主，对于咱们可不是一件好事。你们不知考虑自己的安危，却在这里吵吵闹闹。真是可悲。”
“周生，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丐帮怎么会是两个帮主。文廷不是已经退位了吗？”冯周道问。
“退位？他有告诉你吗？”周生道。
“丐帮帮主的信物是打狗棒，现在打狗棒在赵大手里，赵大自然就是咱们的帮主。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曹澹道。
“这难道还不够让人疑惑吗？一个没有宣布退位，一个已经接任了。”周生道。
“事情是很麻烦。可是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冯周道说。
“有关系，不但有关系，还大有关系。”周生道，“钱不多李巳怎么死的你们忘记了？在外人看来咱们是丐帮四大长老，实际上咱们就是四个替死鬼。”
“你说赵大要咱们替他送死？”曹澹问。
“死或不死，或者说什么时候死，这就要看咱们的利用价值了。如果你是一个挡马蹄的卒子，你会早死些。如果你是个已经过河的卒子，他会把你当做大车用，你会死的晚些。当然，如果你的命硬，对方的老将投降了你还没有死，你就成功了。不过那种情况十分渺茫。”周生道。
“依你之见咱们难逃一死了？”佝偻乞丐问。
“难道咱们就等着送死？”曹澹问。
“咱们目前的唯一出路就是一心一意地跟随赵大，只要赵大在这次权力争夺中获胜，咱们就算活过去了。”周生道。
“赵大的武功与文廷的武功不在一个档次上，他获胜的几率太小了。”冯周道说。
“不见得。权力的争夺不只靠武功，还要靠心机与谋略。在心机上文廷不及赵大。再者现在咱们没有退路了，只能死心塌地地帮赵大，所以在人数上咱们还是占据上风。”周生道。
“万一赵大让文廷给杀了，一切心机不都全完了。”曹澹担忧道。
“文廷不是有过几次要杀赵大，不都给他逃脱了。所以，赵大没有那么容易死的。”冯周道说。
“也是，赵大为人机智，狡猾。文廷不会那么容易杀了他。就拿这次，赵大约好了咱们在这里见面，现在都一天多了他还没有出现，我猜他一定听到了风声，知道文廷就在附近，有意躲着他。”佝偻乞丐道。
“赵大不来咱们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等下去？我可受不了，小翠还等着我回去那。”冯周道说。
“如果你等不及，你可以回去。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你回去后看到的一定是小翠的尸体。”周生面无表情地道。
周生的话让冯周道想起了钱不多与李巳，赵大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如果把赵大惹恼了，不要说小翠，就连他自己的性命也将不保。冯周道签了个木条，把弄着灰烬道：“不回去了。有肉吃我干嘛回去。”
他站起身，拿起烤熟的叫花鸡，撕了一个鸡腿，其余的扔给佝偻乞丐。
“好香啊，好久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叫花鸡了。”赵大拿着打狗棒进了破庙。冯周道忙迎过去，把手里的鸡腿递给赵大，谄媚道：“刚烤好，帮主你吃。”
赵大接过叫花鸡，咬了口，边嚼边点头道：“好鸡，好鸡。”他把鸡腿还给冯周道，走到钟馗像前，转过身面向其余的人，惋惜道：“现在我才知道以前做长老是多么好的事情。整日无忧无虑，拷个叫花鸡，逛逛妓院，何等逍遥。如今可是忙死我了。天天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我处理。这不，我之所以来这么晚，是因为我刚处理了丐帮的一个叛徒。说来你们也知道，就是前任长老孙叁。”
周生明白赵大的话是提醒他们，如果他们不忠于他，他同样会处理他们。“帮主放心，属下誓死效忠帮主。”周生信誓旦旦地道。
其他三人也先后向赵大表态誓死效忠。赵大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笑着道：“有你们的帮助，何愁咱们丐帮的复兴大业不成。我召集你们来是告诉你们，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只要咱们把握住这个机会，丐帮的辉煌指日可待”
“有用的着属下的地方帮主直说，属下万死不辞。”周生道。
“我确实有事要你们做，不过这件事很容易，不会有生命危险。”赵大道，“几位都知道，再过三天就是‘武林大会’，我想要咱们丐帮在‘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周生听令。”
“属下接令。”周生站起身，毕恭毕敬地道。
“本帮主命你赶往江淮总舵，召集所有丐帮弟子三日内赶赴泰山。”赵大道。
周生接令离开。赵大又依次安排了冯周道曹澹和佝偻乞丐前往中原晋西燕北等地召集丐帮弟子。
破庙里只剩下赵大一人了。他拿起火堆上的另只叫花鸡，撕下个鸡腿，其余的扔进了火堆里。火苗渐渐小了，赵大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自己眼前，对着火光，仔细地审视里面的东西。这时，一阵微风吹过，赵大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瓶子不见了。在钟馗像的上方，无心飘然地站着，手里拿着的正是赵大方才所研究的瓶子。赵大看到无心，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哈着腰道：“使者远来，没有欢迎，失职之至。”
无心冷冷地哼了声道：“赵老大，你最近是越来越忙了，把我给你的命令也不当做一回事了。”
“使者言重了，属下怎敢违背使者的命令。只是近几日确实有点忙，没有抽出身。”赵大委屈道。
无心从钟馗像上飘下，站在赵大跟前，严厉地道：“我说你忙只是给你一个台阶下，你还真把这个当做借口了。我看你是做了帮主后胆子变大了。不过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日的地位是靠谁的帮助。我能让你坐在这个位子，我也能让别人坐这个位子。”
“使者误解属下的意思了。属下前几日确实不便露面。使者也听说了，文廷也在这里。属下是怕文廷才没敢前去拜见使者。”赵大道。
“文廷？上次没要了他的命算是老天帮他。下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要你实心为我办事，文我会帮你摆平文廷。”无心道。
“有使者这句话属下安心了。敢问使者找我有何事？”赵大问。
“事情是这样，前天我把峨眉派的几个尼姑困在前面的树林里。门主的意思想要她们归顺‘婆罗门’，都一天多了，她们还不屈服。我想要你做个说客。”无心道。
“属下恐怕没有那个能力。峨眉派自认清高，是不会与咱们为伍的。”赵大道。
“人都是有缺点的。”无心道，“你们都是名门正派，相互之间也好说话，当然欺骗起来容易。”
“我明白使者的意思。她们现在哪里？我试试。”赵大道。
无心在前，赵大跟着无心除了钟馗庙，吴清坚在他们后面三丈左右的地方尾随。出庙门向东三里路，遇到一颗大柳树，向左拐，又行了三里路，过了一个山丘，便到了一片密林。远远地，吴清坚看到无心于赵大低语商量片刻，无心突然出掌，赵大顺势，滚进了树林。树林里，绝性师太正坐在地上闭目养伤，周围散坐着十多个峨眉弟子。绝性师太听得响声，起身站了，循着声音，绝性师太看到赵大极其狼狈地爬了起来。
绝性师太警惕地问：“你是谁？来此有何贵干？”
赵大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愤愤地道：“感情这位就是峨眉掌门人绝性师太？”
绝性师太双手合十道：“贫尼正是。”
赵大道：“久仰久仰了。我是丐帮帮主赵大。”
“丐帮帮主？”疑惑的问道，“丐帮帮主不是文廷吗？”
“这个，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赵大把打狗棒亮出来道，“其实这是我丐帮的一件丑事。只是师太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