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防 作者:功夫包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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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式皱着眉:“这一大早你就又想要了?”
他昨晚还没缓过来呢。
“别犯病了,快点起来,图拉娜要生了。”苏式现在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在接收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且反射给大脑之后,整个人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啊?不是还要再过两天?”
前两天盛斌不是还说预产期的日子在下礼拜。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盛斌因为着急,说话也有点顾及不上了,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抓了钥匙就往外冲。
图拉娜一家人在这边都人生地不熟,叫车恐怕也不放心。
车是盛斌开的,苏式打电话把天蓝也给抓了起来,要他在私家医院给安排一个床位,医院那边都通知打点好的时候,盛斌正好车开到苏业家楼下。
幸亏,这一大清早马路上都几乎没什么人。
上了楼一听说图拉娜是羊水破了,两个人脸色都是一僵:“那怎么办?”
“无论如何,先送医院吧!”盛斌依旧是一群人里面稍微冷静的那个,苏式抱着图拉娜小心的上电梯,盛斌让图拉娜的母亲收拾了一点必需品,一行人就往医院赶。
图拉娜很难受,一路上都在因为阵痛而声音。
苏式满头都是汗:“再等等……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盛斌!你他妈的快点!”
然而,等他们到了医院,医生却说图拉娜现在的情况还不能进产房。
似乎还不到时候,具体的解释横竖他们也听不明白,只是护士一直在旁边照顾着,盛斌和苏式都不方便进去,只能在楼道里转着圈着急。
每次医生路过,苏式都要抓着人问一遍还需要多久,医生每次也只是回答他,再等等。
这一等,等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苏式觉得人如果真的有心血的话,他这二十个小时大概连心血都要熬干了。
喝多少水都觉得口干,他坐在楼道的椅子上,紧紧的拧着眉不时叹气。
图拉娜的哀嚎声不断的传到他和盛斌的耳中,听得他们坐立难安。
——老天爷,我苏式求你了,一定要母子平安。
闭上眼睛,苏式只能一遍遍的祈祷,把所有他知道的神仙上帝都默念了一遍。
盛斌其间强迫他喝了一碗粥,然后就躲到院子里去抽烟。
他听不得这种生产的挣扎。
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
终于,在午夜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病房里开始陆续的有人流进进出出,苏式在旁边看了两眼,随手抓到一名护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可以进手术室了。”护士安抚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急急忙忙的进去帮忙了。
苏式觉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愣了一会儿,赶紧去院子里找盛斌,等俩人冲回来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
“她的家属,想在旁边看着么?”护士出来问了一句,盛斌和苏式不约而同的摇头。
如果苏业在的话……
突然想起那个生死不明的同胞兄弟,苏式头疼的靠在旁边,担心之余,又难以抑制的感到了一阵悲凉。
这小子,错过了今天,一定会后会一辈子!
听医生说,图拉娜的生产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原本差一点就需要剖腹了,但在征求过她本人的意见之后,还是完全靠着意志力把孩子生了下来,在护士出来通知盛斌和苏式母子都平安的时候,苏式差点脚一软坐在地上。
“妈的……”
爹也不是一般人当的起的。
他忍无可忍的也要出去抽烟,被盛斌一把拽住:“你不先看看孩子?”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看什么!”他烦躁的挣开盛斌的手,抽出烟就往外面走。
盛斌一直等到图拉娜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人因为力竭而昏迷着,孩子就放在她的床边,护士笑眯眯的恭喜他:“是个男孩。”
他探头看了一眼,对于那个缩成一团的小生命,不知道是该打个招呼还是默默看着就好,结果也只是看了两眼,就被护士推进病房了。苏式安排的是一个单间,避开了其他人的打扰,图拉娜的妈妈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去照顾孩子了,盛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去找小孩的那位“大伯”。
苏式靠在走廊的旁边抽烟,夜幕下的晨光已经隐隐可见了,苏式抬起头,眼神复杂难辨。
听到盛斌走过来,他转过头:“怎么样?”
“你是问大人还是小孩。”
“废话,当然是全问。”
“关心干嘛不进去看看?”盛斌也掏出烟来:“那到底也是你的家人。”
家人两个字,他说的很重。
或许苏式已经失去苏业了,但至少,他并不是孤独一个人面对着这个世界,有新的责任就有新的期待。
苏式抽着烟,过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总觉得,我不那么伤心,苏业说不定就会回来了。”
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现在这份责任,已经转嫁到了他的身上。苏业这个人就是如此,一旦有别人替他承担了,他就心安理得的远离一切……所以苏式一直都拒绝再帮苏业去做什么。
这是属于苏业的家庭,他要自己回来收拾残局……
盛斌没有再劝他什么,这些事,他不便再插手了。
一个多月,晃眼也就过去了。
小孩长得很快,刚出生时候只是缩成一团,没过多久,已经可以自己抬头了。
新生命的出现,适当的冲散了一些笼罩在大人周围的压抑,至少,图拉娜为了儿子振作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吃不喝的以泪洗面,偶尔,也会跟苏式他们打个电话。
苏式没有放弃过在巴西那边继续寻找苏业。
悬赏的金额几乎列出了天文数字,无论生死,他总要一个结果。
盛斌之前说,一直等到他们咽气的那天。然而谁都没想到,苦苦求而不得的答案,就那么突然的出现了。
这次,是苏式先接到的电话。
“苏先生,巴西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找到苏业了。”
电话是公司的内线,苏式之前交代过南美业务办公室,无论如何要一直保持跟巴西那边的联系,所以,这个人就是南美办公室的主管。
苏式愣了一下,皱起眉:“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已经有人找到苏业先生了,他人还活着……当时坠机之后他自己往外求生,后来被一个很少见的部落救了,因为没有通讯设备才一直无法对外联系,后来他们……”主管还在说话,苏式这边已经把电话扔了。
甚至都没找司机,自己开车到外交部门口,苏式到了门口被拦住,才想起要给盛斌打个电话。
但是盛斌人在会场。
他手机转到办公室了,代替他接的是刘希。
苏式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自己在门口,让盛斌出来接他。刘希一直强调说盛斌人在会场这句话,被苏式自动过滤掉了。
相比起上次等待的时间,这次无疑要长很多。
他两只手插在兜里,察觉到过往人群好奇的打量,毫不在意的笑着。
盛斌在半个小时之后走出门厅时,看到的就是自己一个人挂着笑意的苏式。
“怎么了?”
工作时间,苏式很少会这么愣的冲过来找人。
后者转头看着他,在盛斌隐隐已经有些猜到的预料中,声音有点发抖的开口:“找到苏业了。”
这世上……果然还有奇迹!
第 61 章 。。。
苏式原本打算去趟巴西,但是盛斌觉得有他耽误的这个时间,苏业应该已经能回来,所以两个人接了图拉娜一起在机场等,难得飞机竟然没有晚点,从通知已经降落之后,没花多久,几个人就在出口那里看见了苏业。
失而复得,大概是这世上最让人激动的事。
至少,苏式从来没这么期待过再见这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脸。
图拉娜几乎是扑过去的,苏业搂着她,也看见了图拉娜怀里的孩子。
盛斌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再看不见苏业掉眼泪了……”
印象中,也只有那么一次。
“怎么,心疼了?”苏式转头笑了一下。
盛斌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是扬了下嘴角,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事到如今,苏式再说这些话,已经没了以前挑衅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说的人和听的人心情都不太一样了,苏式提只是因为本性难移,盛斌听在耳里,也只觉得略有些唏嘘。
苏业跟图拉娜在那边聊了一会儿才抱着儿子往苏式他们这边走,看的出来他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些奇怪。
而走近了,苏式才清楚的看到苏业脸上的烧伤痕迹。
电话里就知道苏业毁容了,但真正看见,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刻意将视线避开伤处,苏式一转身:“走吧,车在外面。”
“怎么,连个兄弟间的拥抱都吝啬给了?”苏业跟在后面笑了一下,盛斌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苏式在前面只是冷冷一哼:“没给你一拳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这笔账回去跟你算!”
一行人回到苏业的住处,图拉娜把孩子交给苏业他们,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饭。
这一顿,无论如何也应该在家吃。
盛斌主动去厨房帮手,留下空间给苏家这两兄弟好好谈谈。毕竟,这个心结是他们自己结的,也应该靠他们自己来解。
苏式跟苏业本来坐在客厅,后来苏式想抽烟,俩人就转移到了阳台。
“有话就直说吧。”苏业给苏式点上烟,然后靠在旁边:“不让你骂一顿,你今晚大概连觉都睡不着了。”
“我这两个月,几乎就没睡着过。”苏式皱起眉:“我跟盛斌去巴西找过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当时二话不说跳进沼泽地的盛斌,苏式这辈子都忘不了……
没想到苏式说话会这么直接,苏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沉默的敛下视线:“……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你该对你老婆和儿子说。”
“也欠你的。”
苏业态度很诚恳:“还欠你一句谢谢。”
“你欠我的何止这句谢谢……”苏式笑了一下,长出一口气:“不过,回来就好,其他的,也无所谓了。”那些放在心里的计较,到了看见苏业从出口出来的那一刻,就没剩下什么东西了,说白了,兄弟就是兄弟,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苏业脸上的伤,虽然不至于到不能见人的地步,但看的出来当初伤的很严重。
左半边脸爬满了狰狞的伤疤,虽然他用头发盖住了一部分,但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出来。
苏业注意到苏式在看自己脸上的伤,干脆把头发撩起来:“这下,估计再没人觉得我们两个像了。”从小就想抛开这种相似的宿命,这么看来,倒也算是得偿所愿。
“这就是你追求潇洒的代价。”
“并不是为了追求潇洒,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苏业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很慢的抽着:“当初选择做这个,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借口,但真的是心里有份追求,说白了,也是想要逃离过去的自己……和你吧……”
苏业笑笑:“每次看着你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实在逃避了太多,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份责任,原本他应该分担一半的。
他身边的男人转过头:“逃避我?”
“你不知道有你这种哥哥其实是件压力很大的事情么?”苏业看着苏式:“就连我走到埃及都有人听过你苏式的大名,每件事,只要你想做,就一定会做的很好。”
“我那是被迫的吧?不是你一天到晚给我列单子要物资,我手脚也没那么长。”
“挺好的,至少无论到哪儿,都觉得踏实。”
“踏实不等于平安。”苏式抽了两口烟:“你这代价付出的未免有点大。”至少从苏式的角度来看,根本不值得。
苏业并没有反驳苏式的话,他们兄弟俩对于某些事情的价值观从来就不尽相同,所以,也无所谓争论出一个结果,他只是笑了一下:“这下好了,以后我想做也做不了了。”
他伸出右手给苏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