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倾情:第一美人-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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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宫女听到她的床幔里有低低的声音,走近,轻声询问,“梅将军是要起床吗?”
“我不是将军。”
宫女愣了下,“这……”
“你扶我起来。”
“是。”
宫女将床幔收好,扶着梅迦逽慢慢坐了起来。
“梅……小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然,为何会如此的无力?
“浑身无力。”
“我去叫太医。”
一道声音传来。
“叫太医也没有用。”
林诗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梅迦逽睡在东方闲的床上,目光越发显得冷冰,“你身体无力是因为太后娘娘只给了你一天的解药,这迷香要解七天,还有六颗解药在我这。”
梅迦逽微微一笑,“你可以把话说得更直接点。”
“不亏是领兵打仗的,好,你爽快,我也爽快。”林诗乐将一颗橙色药丸拿出来,在指间转了转,看着梅迦逽,“解药我可以痛痛快快的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愿意,你觉得他会同意么?”
林诗乐十分肯定道:“至于他,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太后娘娘自然有办法让他同意。”
“若他没有问题,我很愿意配合你把这戏演好。”
林诗乐笑,“你倒挺干脆的。”一个让人陡然心惊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房间。
“朕比她更干脆!”
一袭龙袍的东方闲大步走了进来,看着林诗乐,伸出手。
林诗乐看着东方闲,捏着解药,“闲……”
“是要朕亲自动手拿?”
林诗乐被东方闲的目光慑住,带着丝丝怯懦的将解药放到东方闲手心,“是太后娘娘让我……送来的。”
东方闲不看手中的橙色药丸,目光直锁林诗乐,“还有五颗!”
“在太后娘娘那。”
林诗乐看到东方闲怀疑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是真的,她不会给我所有的。”
东方闲将药丸握在手心,“来人,拿水来。”
“是。”
扶着梅迦逽吃下药丸,东方闲转身看着一身宫装的林诗乐,突然喝道:“来人!”
重洄小跑进来,“皇上。”
“辰阳宫岂是旁人随便可以进入的宫殿,传朕旨意,今日辰阳宫当班禁卫军全部斩首。”
重洄惊讶的看着东方闲,林诗乐也被东方闲突然的残酷吓住,看着他,“闲……”
“还有民女林诗乐。朕的后宫,除了太后娘娘,尚无任何册封的妃嫔,你岂可穿宫中妃子之服!来人。”
梅迦逽连忙出言,“喂。”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怎么,现在连对他的称呼都没有了吗?
“来人!”
梅迦逽知道,东方闲是在气她对他没个称呼,再他又喊了一次‘来人’后,唤道:“东方闲。”
东方闲心中依旧有气,却知这是此刻梅迦逽最能叫的出口的称呼,冷着脸问,“何事?”
“林姑娘未在宫中生活过,不懂规矩,便饶她一次吧。想必她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梅迦逽知道,东方闲杀放林诗乐进辰阳宫的禁卫军是真,他不过是在杀鸡给猴看,让他的母亲不要太放肆干预他,但他若真的重罚林诗乐,新晋太后岂会坐视不理。有些事情,做一半的效果比全部做完要好得多,这戏,她陪他唱,他黑脸,她白脸。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13;
(梅迦逽知道,东方闲杀放林诗乐进辰阳宫的禁卫军是真,他不过是在杀鸡给猴看,让他的母亲不要太放肆干预他……有些事情,做一半的效果比全部做完要好得多,这戏,她陪他唱,他黑脸,她白脸。)
林诗乐顺着梅迦逽的话认错。
“是啊,闲,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你不要生气。”
东方闲看着楚楚可怜的林诗乐,淡淡的说了一句,“凡事都有规矩,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再犯了忌讳,任何人帮你求情都没有用。”
“是。滟”
“你下去吧。”
纵有不甘,林诗乐还是施了施礼,走出辰阳宫。
林诗乐走后,东方闲连忙坐到床边,将被子拉到梅迦逽的身上,裹好塌。
“现在感觉怎么样?”
“慢慢恢复。”
“待会我去德景宫找太后拿剩下的解药,这几天,委屈你了。”
梅迦逽摇头,“我没事,只是不知道涅槃和德叔怎么样了?”
她还有他在身边护着,他越护她,太后和林诗乐就越气,指不定就将怨气都撒到了涅槃和德叔的身上,若是这样,她倒真有万分的不舍。
“你且安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梅迦逽点头,“有劳了。”
听到她这样客气的话,东方闲实实在在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现在的他没资格要求她什么,她能安心住在辰阳宫就已经够忍他了,再多的要求真就是奢望。但,他到底还是抱了一丝希望的。
“你可以不用和我这样客气。”
“救涅槃和德叔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你费些心思,我该谢你。”
“若你真想谢,以后对我,有个称呼吧。”
以前听她叫自己,除了那次去北齐前在树林听得她喊‘七郎’心中十分激动外,日后的交流里,彼此间的称呼没感觉有多么珍贵,现在想来,她对他的亲昵呼唤,倒真是太难得到了。
“嗯。”
东方闲道:“那你叫一次我听听。”
梅迦逽有一会没说话。
“东方闲。”
“你确定日后在哪都直呼我?”
忽然间,梅迦逽发现怎么称呼东方闲还真成了问题。叫皇上吧,那是承认了他篡权的结果;叫七郎吧,自己昨天放弃了和他交换条件的机会,那么明白的拒绝他,就是告诉他,他们没有将来;叫闲吧,她真不愿和林诗乐叫的一样,那既是他当年给她的宠爱,如今的她,不需要;那,对他,她还能叫什么?什么又才最合适呢?
“我不知道叫你什么。”梅迦逽索性直接说了。
东方闲说:“你心中最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东方闲?”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好半天没说话,如果她心中只想这样叫她,那就这样吧。
“或者……”
在东方闲都要认命的时候,梅迦逽给了他一点希望。
“什么?”
“小七?”
他排行老七,其他的称呼不想叫,就按他在皇子们中的大小称呼吧,避开了他的名讳,也不显得很亲密,刚刚好,不爱不恨的一个称呼。
东方闲轻轻叹口气,“随你吧。”
“对了,我爹他们……”
梅迦逽不知道要怎么问了,爹的脾气她是了解的,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让爹认同他,真是难如登天。
“你爹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东方闲轻轻笑了笑,“你二哥倒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假以时日的培养,未必不能成为嘉德年间的一员大将。至于你三哥……”
“我三哥如何?”梅迦逽问。
“必不能为我所用。”
梅迦逽蹙眉,“你可想听我的实话?”
“你说。”
“二哥性格偏急,在军中多年,武夫的缺点暴露无遗,且,他还不喜听人训导,为官为将都需要有能容万物之心,有能听进逆言之耳,我并非否定他一辈子不能当个好将军,但眼下必然是不能的。我以为,要他当大任时,必是被历练了多年之后,他属大器晚成之人,性格需要好好的磨练。”
“而我的三哥。他虽然是文官,但性子却是极为倔强的。这点,倒是很随我爹。但他又比我爹多一些东西,也许是因为我二娘。二娘本心不坏,只是有些妇道人家的斤斤计较和算计,老想着三哥辉煌腾达,让她在梅家抬起头。在她看来,娘生下我们三个虽然走了,但娘在爹心中和梅家的地位从没有被任何取代,她不甘。其实,我很想告诉她,不要去比较,尤其和死人,那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三哥从小和二娘生活,难免有些小民的心思,但不坏,懂民心。他又是文人,比二哥沉稳太多,用他为官,有恩于他,他会是个好帮手。”
东方闲轻轻笑出声,道:“你把两个哥哥都说的不错。但梅苍云心没有梅天骁那么正。让他成了大员,恐怕后患无穷。你二哥的性格尚可在军中磨砺,你三哥在朝中,势必会越来越圆滑,且,我从不以为他的性格能被扭转。”
“你没有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怎知一切不能被改变?”
“我信你二哥能改。但梅苍云,我不会容。”
梅迦逽一怔,总觉得东方闲话中有话,却有想不出三哥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们从无交集,按说,不该有任何摩擦的。
“你,可否告诉我为何?”
东方闲倒真不在再梅迦逽面前撒谎了,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缘由。
“朕不会容一个对亲妹妹动心思的男人!”
梅迦逽一惊。
许久前的一件事,浮现她的脑海。
原来,当日在梅府梅苍云对她做的事情,他竟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日便知。”
东方闲自觉自己忍了梅苍云太久,当日若非他大业未成,必定早就对他下手了。
“你打算将他怎么办?”
“如果我要他的性命,你会恨我吗?”
梅迦逽很快回答:“会。”
“你原谅他当日对你做的吗?”
梅迦逽想了想,点头,“嗯。”
“但是我容不下!”
东方闲很快回答,得知那事后,他一点都不想听到‘梅苍云’三个字,他非常想干脆的了断那个人,若不是她的兄长,他真会毫不犹豫。
“都过去了。”梅迦逽道。“过不了。”
听着东方闲一点不退让的口气,梅迦逽就急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取三哥的性命易如反掌,她不希望他的手里沾上梅家人的鲜血。
“我并没有被他怎么样,何况,他该知错了。”
“他不知!”
东方闲气愤着,梅苍云到现在还在惦记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我都能放下的事,为何你不能?”
“因为你是我的!”
东方闲快得不可思议的接了梅迦逽的话,让她怔愣住了。
看着梅迦逽的脸,东方闲下一瞬伸出手将她搂进怀中,很紧很紧,仿佛害怕再也抱不到她。
“小七……”
“逽儿,就一会。”
梅迦逽不知道是自己贪恋了那份温暖,还是他话中的无力感打动了她,就那么任他抱紧,不推开他,但也没有伸出手去拥抱他。
宫女们都不敢发出声音,静静的低下头去。
“逽儿。”
东方闲喊了一声梅迦逽,隔了很久之后才说话。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我现在,一个人,真的很累,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得我有些承受不住,太多的事,完全超出我的预计,我怕自己做不好,我不想对不起百姓,我更不想对不起你,你可能明白此刻的我?你可能明白?”
梅迦逽细细想着东方闲话,她想,她能明白现在他要面对的朝堂和天下,他感到累也是必然的。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说的‘一切来的快’竟是真的太快,而那个‘太快’的出发点,居然是因为……
许久许久后的一天,当她知道真相的一刻,她心中的想法只剩下一个:七郎,请等等我!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14;
东方闲拥着梅迦逽坐在床上,许久许久……
于他而言,她是能让他变得勇敢的源泉,她能给他无限的展望,他想守住这份可贵的依赖,心的倚靠,无法言语,却是最强大的力量,让他有希望迎接每一天清晨的钟声,让他无惧那些朝廷上并不真心的目光。他知,她在他的宫中,她还没远去,她还在支撑着他的心。
于她而言,他此时的疲惫是太多阴差阳错造成的,而且这些交错还不是天定,是人为。曾经以为是他自己的贪婪,现知,他不过亦是个被亲人摆弄的可怜人,那份先前对他的漠视都变得模糊,隐隐的心疼和不舍。她生活在温暖的家庭,她无法体会他遭受的一切,却明白亲情对一个人有着太重要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