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鬼差-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死亡时间和死因都察不出来,不能说这些警察无能,只能进一步证实我的猜测没错,爷爷的死因绝不在正常范畴之内,他的死绝对和灵异事件扯的上关系。只怕和老道那位徒弟也脱不了干系。爷爷的死,如果真和诡异事件扯上关系,任凭这些警察的勘查手段再高明,再高科技,只怕也是徒劳。
我想接着再问几个问题,那名女警官却把脸一沉,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等你见到死者遗体你就明白了。
爷爷的遗体,被他们暂时安放在他们镇医院的停尸房里。这停尸房位于镇医院大楼后面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是一间红砖混凝土随意搭建起来的简陋小房子,占地面积不大,里面空间也十分狭小,最多也就能放下两三具尸体的样子。紧挨着停尸房的旁边,还有一个更小更简陋的小破屋,屋子虽破,但里面有床有桌有灶台,五脏俱全,不大的灶台上还凌乱地摆放着锅碗瓢盆之类的炊具餐具。在这小破屋里,住的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这老头子是负责看管停尸房的医院工作人员。
我和小悦是被两名警官开车送过来的,两名警官中一名是他们狗耳山公安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另一名是负责做笔录的警员。
一路之上,那名副队长向我问了不少问题,比如,爷爷生前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离家时身上有没有携带大量现金或是贵重物品什么等等。不过,他的这些问题,都被我一一否认掉了。最后,他问我爷爷来狗耳山的目的。我愣了一下,其他的问题,我都可以如实回答,唯独这问题,我不能说实话,说出来有很多地方都难以解释清楚,他们这些做警察的,那里会相信那些神鬼之事,搞不好因为老道的死,导致引火烧身也不一定。我对他撒谎说,爷爷离家,是为了出门打工挣钱,他又问我,是否和人结伴同行,我说,就爷爷一个人。他见从我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并且爷爷离家时,我年龄也太小,只怕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就不再问我。
当两名警官把我们带到停尸房门前时,那名负责看管停尸房的老头,从旁边的小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向两名警官打过招呼之后,便把目光落在了我和小悦身上,就见他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之后,竟开口对我们说道:“哟呵,今天怎么来了两位仙家?怎么,两位仙家也有家属死了么?”
闻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就是一震,抬眼打量起这看尸房的老头。就见老头个头不高,面容消瘦,满头的白发,下巴上还有一捋十多公分长的山羊胡,身穿一身黑色老式中山装,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衣服和鞋子上都不怎么干净,显得有些邋遢,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麻利,特别是那双眼睛,戳戳闪光,似乎一眼就能把人从里到外看透似的。
这老头难道也学过什么异术?怎么我没在他体内感到任何异样波动呢?
就在我心惊肉跳纳闷之际,就见那名负责记笔录的警员,用手里的本子,轻轻碰了碰了老头的肩头,半开玩笑对他道:“郝大爷,怎么又看出门道来了?你给说说,今天这两位仙家,又是什么来历。”
那警员说完,竟呵呵笑了起来。
老头听警员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十分猥琐地看了我和小悦一眼之后,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对那名警员道:“今天来的这二位,可是非同小可……”
“怎么个非同小可法?”警员仍是一脸笑意。
“这两位……你们是不知道,这两位……”老头说道这儿,竟不再往下说了,伸出两根不怎么干净的手指,在那名警员眼前晃了晃。
把在一旁的我和小悦看的是莫名其妙,并且,我此时已经悄悄把自己上衣兜里的笔记本和铅笔取了出来,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一分钱纸币大小的“勒令符”,这“勒令符”的作用就是禁声,无论人或是其他什么,只要被这符咒贴上,就别想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这奇怪老头如果有哪句话,说的不对路了,我那只能让他尝尝暂时当哑巴的滋味儿了。
此时,就见那名警员笑着从身上掏出一盒烟,取出一只,夹在了老头两根手指上,然后掏出火机给老头点着。
老头夹着点燃的香烟放进嘴边,两边的腮帮子用力一嘬,狠狠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肺里停留片刻之后,然后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缓缓吐出残烟。
那名副队长,此时似乎也饶有兴趣,嘴角挂着笑意看着那个老头。老头又狠狠抽了几口之后,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显然是过足了瘾,然后故作高深的对两名警官道:“今天这两位仙家,可是我老汉,活这么大岁数见过的法力最高、在仙家里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大仙家……”
老头似乎越说越离谱,我在一旁听的是一头雾水,是在说我们俩吗?我不就是修炼了一些不敢示人、不为人知的法术嘛,小悦就更别别提了,只不过是一只有些浅薄道行的青蛙而已,我们和什么大仙家根本扯不上丁点关系。虽然觉得这老头是在满嘴胡诌,不过我还真想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更想试试这勒令符的威力如何。说真的,这一路上受了不少窝囊气,也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发泄。
、30
老头把烟又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接着说道:“这两位仙家,可不是旁人,你们都知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不?这两位,可是观世音菩萨身边的大红人儿,男的是……”老头说着,抬起那只夹着香烟的手,向我一指:“金童!”然后又向小悦一指:“这女孩是,玉女,正所谓,金童擎紫药,玉女献青莲……”
老头话没说完,那两名警官同时哈哈大笑,那名警员对老头说:“郝大爷,今天刘医生给你开的药,吃了没?”
老头闻言,竟把头一歪,脸上表情立刻呆若木鸡,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嗯!你不说我倒是给忘了,今天的药还没吃呢,我得赶紧回去吃药了,要不然,刘医生知道了又该批评我了……”
老头说着,慌慌张张转身进了他那间小破屋。
看着老头慌慌张张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引来两名警察一阵大笑。此时,我和小悦面面相觑的互视了一眼,这叫什么事儿呀。这看尸房的老头,莫不是个傻子?如果真是个傻子,这两名警察也忒不是个玩意儿了,逗一傻子玩儿?成何体统!
那名副队长似乎发现了我们脸上怪异的表情,赶忙收住笑意,露出一脸正色的向我们解释道:“你们两个别误会,我们并不是在拿这老爷子寻开心,他是我们这个镇里五年前一起灭门惨案的唯一目击证人,因为凶手作案时,手段极其残忍,并且死者都是这位老爷子的直系亲属,所以老爷子承受不住打击和惊吓,脑子出了点问题。后来我们向老人了解情况时,只要我们一把脸绷上,老爷子就会吓的又哭又闹,没办法,我们只能这么和他嘻嘻哈哈的,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了。”
“那你们得到些线索吗?”我见这位警官说话挺和气,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副队长摇了摇头:“一无所获,这案子至今都还在悬这呢,一提到那个案子,老爷子只会说‘红色’‘妖怪’,‘妖怪’‘红色’。唉,其他的什么也问不出来。那红色还好说,可能是血,那妖怪呢,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妖怪。”
“那他这么又会来这里了呢?我是说,这位老爷爷为什么又做起了医院停尸房的看护员了呢。”我接着问道。
副队长闻听,有些不悦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显我话太多了,不过他很快又向我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后来把他送到医院,希望能够来医院治好他的疯病。老爷子接受了一段治疗之后,病情有了很大改观,医院方面呢,刚好这里缺人手,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把他安排到这里了,一方面给他继续治疗,一方面也让他有个安身之处,儿子老伴都没了,家里就活下他一个,也挺可怜的。我们呢,也希望……希望他看到停尸房这些死尸,能够触景生情的想起些什么。我们知道,这么做,有些悖常理,不人道。对老爷子来说,更是有些残忍,不过,他如果能够因此想到些什么,让我们能够成功把案件破获,老爷子也算是间接的给他们家人报了仇,你说是不是?”
我冲着那名副队长牵强的笑了笑,心想,还触景生情间接报仇呢,你们这招可够损的,而且这么重要的目击证人安排在这里,你们也不怕那名作案凶手前来杀人灭口,老头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了。
不过,那红色妖怪?会不会就是我梦里那个红色怪物呢?应该不是,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但我可以肯定,老爷子全家灭门,只怕和妖邪作祟脱不了干系,要不然,凭现在警察的那么高明侦破手段,这么大的血案,怎么会拖几年都没被破获?并且还要用上这么荒唐而又下三滥的手段,只怕真的是迫于无奈黔驴技穷了。
我摇了摇头,把自己从思绪中强行拉了回来,自己的亲爷爷现在还躺在停尸房等着自己去哭呢,哪来的闲功夫去哭这些乱坟岗子呀!
停尸房的门,被那名负责做笔录的警员推开了,一股难闻的怪味儿,从里面一涌而出,别提有多恶心,幸好肚子里都东西,要不然我非一口全吐出来不可。我赶忙捂住鼻子,扭头示意站在我身后的小悦,在门口等我别进去。
两名警官,似的对这种怪味没啥感觉,抬脚便进,我皱着眉头跟在两名警官后面,一前一后鱼贯而入。
停尸房里只有一个房间,而且空间不大,由于房间除了门之外,没有一间窗户,并且是一个坐南朝北向,屋子里常年照不到阳光,显得即阴暗又潮湿。
此时停尸房里只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白色帆布包,直挺挺的摆放在屋里一米多高的水泥台子上,包裹里鼓鼓囊囊的,里面包裹着的好像一具尸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爷爷的遗体了。
两名警官走到口帆布包裹近前,抬手拉开了上面的拉链,然后向在门口站着的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辨认。
此时,我的两只眼睛,莫名其妙的酸了起来,眼泪涌出眼眶,不自觉的划了下来,鼻子发塞,喉咙发堵,两条腿也像灌满了铅水似的沉重无比,想起爷爷生前的音容笑貌,恍如昨日,历历在目。我不敢相信,这个帆布包里躺的就是我爷爷,我不敢相信,我再次见到爷爷会这样一个情形。门口距离帆布包只有几步的距离,我却一步步好像走了好几年的光景,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辛苦,那么伤心……
当我走到帆布包近前时,脸上已经被泪水划满,低下头,泪眼朦胧的向帆布包里看了一眼,我顿觉整个身子如遭雷击,忍不住放声痛哭——爷爷!!
帆布包裹里,正是我离家五年的爷爷,此时那张熟悉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慈祥与镇定,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惧,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两只眼睛更是瞪的大的出奇,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嘴巴也是张开到了一个夸张程度,样子十分吓人。不过,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趴在帆布包上,一边喊着爷爷,一边放声痛哭。
此时,那两名警察似乎已经见惯了眼前的情形,对我并没有阻拦,更没有劝解,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静静的看着……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哭的自己声嘶力竭,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冒金星,脑子里一会清醒一会模糊,感觉就要昏厥了似的。直到整个身体也几乎快要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