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鬼差-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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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狠狠摇了摇,干脆不再去想,还是静下心来继续听哀乐吧,不是,是继续听哀伤的二胡音乐吧。
其实,我这时有心冲着空旷的四下,大叫几声石大哥,希望能把石三生喊出来和我见上一面,毕竟我前世和他有着八拜之交,不看僧面,他也要看几分佛面不是。再者说,先前在狗耳山我们几个相处的不错,他对我和小悦更是处处照顾,满是大哥对小弟的关爱之情,由此可见他对轮回转世之后的我没有什么芥蒂。只是一别就是五年光景,我连他的模样都快记不得了,能够把他喊出来,前世今生的兄弟见上一面也是件好事。
只是听闻此间正弹奏到高潮阶段,弦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险过一声,犹如狂风怒吼,巨浪翻天,声声惊心,泫泫动魄。看样子石三生内心的哀痛情绪即将发泄完毕,而且大有化悲痛为力量的趋势。如果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我开口呼喊打断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不良后果,就像那些武侠片里,正在全神贯注冲击最后玄关的绝世高手一样,在最后关头猛然间被人打断,便会走火入魔。天下宗事,同根同源,音乐和武功也是一个道理。
我心下一思量,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的没有,时间咱多的是,不差这一时片刻,听完再说。于是我闭上眼睛聆听起石三生悲壮的弦音。不大会功夫,整个人融入弦音当中,随之跌宕起伏,心潮澎湃……
许久之后,二胡弦音猛的曳然而止,就像被人打断了似的,原本如惊涛骇浪般的山峦间突然恢复了宁静,而后,只剩下冷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发出的怕人的呜呜声,仿佛在哭诉着什么。
弦音曳然,我顿时从乐声中退出,感觉就像被人从里面推出来似的。我心下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曲子并没有弹奏完,让我意犹未尽。但是这时也顾不得多想,见二胡声音停止,我赶忙放开声音大喊:“石——大——哥——,是——你——吗——?你——在——哪——里——,能不能出来和小弟见上一面……”
“石——大——哥——,您能出来吗?小弟有好多疑问想请教您……”
“石——大——哥——……石——大——哥——……石——大——哥——……”
我站在原地,向四下喊了好久,最后感觉嗓子都有些发哑了,但是除了山涧里传来的回音之外,始终不见有人回应。
我止住喊声,有些失落地向四下看了看,但见山还是那山,人,却始终没找到一个。最后我把目光再次转移到了手里的黄草纸上。心里明白,想要解开诸多疑惑,唯一的方法就是,继续前进……
、229章 龙坤井
我照着图上所绘的位置,找到了山峰西北边的那条羊肠小路,把手里的黄草纸折了几折,揣裤兜里之后,便着手准备下山。此时此刻我满脑子的疑问里,又多出了一条,那就是,石三生的二胡曲子,为何没弹奏完,便突然间停止了呢?虽然我之前和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我可以看得出他不是一个有始无终的人,一曲未完便停了下来不是他的性格作风。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突然间停止了呢?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或者发生了什么中途不得不停下来的突发事件?不过凭借他那么强大的能力,又能有什么事威胁到他呢?想不通!
我怀揣着满肚子疑问,心情复杂地开始沿着这条羊肠小径,小心翼翼地向山下走。峰险路窄,站在小径之上,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悬崖,端的是触目惊心。与其说走,不如说是背靠着山石,脸冲着眼前的无底悬崖,侧身站在小径上子往下挪。
前文已经说了这是一条十分隐晦的小径,只有二尺宽度,由上至下呈月牙环山状,路面全是六十度弯斜陡坡,极是陡峭难行,走在上面提心吊胆凶险万千,既要小心向下翻落,又要小心先前栽落。面对面前只有一步之遥的无底悬崖,胆色稍逊者或者有恐高症的,向脚下看上一眼便不敢再挪步。走这种凶险小径的唯一方法就是挺胸抬头,后背紧贴身后石壁,目光平视,尽量不让自己向下看,脑子里也什么都别想,平心静气一步一停,加上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向下挪。
其实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们别看我这时说的挺轻松,其实我当时走在小径上时,整个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两腿发软,冷汗直冒,饶是我让自己尽量平心静气什么都不去想,但还是有好几次忍不向下自己脚下看上一眼,等看完了就眼晕害怕,小腿肚子跟着抽筋哆嗦,好几次都险些把持不住一头栽下去。
当我有惊无险地到达山下后,整个衣服,包括里面的内裤都被冷汗浸透了,随后在山下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很没风度的五脚朝天仰躺在了上面,整个人像虚脱了似的,呼哧呼哧倒喘着沉重的粗气,只觉得浑身发软,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在打哆嗦,心脏更是紧张的“噗噗噗”跳个不停,想想就是一阵后怕,如果让我再走一回,我宁可一头栽下崖底。
当我喘够了,从大石头爬起来后才发现,我这时身处的地方四面环山,像个大盆地,在我身后右侧不远处有一条三四米宽的山体裂缝,裂缝又深又暗,还呼呼地向外吹着寒风。我一愣神儿,心说,这不是连接着恶狗村的那条峡谷吗?我又向四下看了看,很陌生,没有之前的隘口,更没有恶狗村,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和峡谷相连着。这条崎岖山路能有五六米的宽度,一直弯弯曲曲延伸到山外,看上去还算平坦,只是和周围这些山体一样,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我所躺的这块大石头,就在这条路的旁边。
看着眼前的地界,我再傻也能想明白,我这时所处的位置,正是先前那条峡谷的尽头,也就是说,我已经出了峡谷,来到了峡谷的另一头。刚才的那座山峰,正是我在峡谷里抬头看到过的一线天方向,而我在山峰上看到的那个黑洞洞的无底悬崖,就是这条的峡谷!
我赶忙从裤兜里掏出黄草纸来对照,这么一对照不要紧,我顿时有些傻眼了,这里还真是峡谷的另一头,我身旁连接着峡谷的这条崎岖山路,正是通往黄泉路下一站的唯一路径。但是,我这时有个天大的疑问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我在洞里被人那么一抛,就把我生生从峡谷底抛到了山顶了呢?从谷底到山顶少说也有三四百米的高度,谁能有那么大力气把我一百十来斤重的小伙子,扔起三四百米?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虽说在阴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可这事儿,光怪陆离的都让我有点没办法接受了,再说我当时被扔起来的时候,也没感觉被扔了那么高呀!
我把手里的黄草纸重新叠好,又揣进了裤兜里,轻轻叹了口气,走吧,这事儿呀,该谁闹心谁闹心去,光怪陆离就让它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就叫它不可思议吧,不管我啥事儿了,我就是在这里想到唐僧大闹天宫的那一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抓紧时间赶路,早点救出父亲一家人高高兴兴团聚去!
我从路旁的大石头上跳下,顺着山路迈开大步,朝着黄泉路的下一站进发了……
一路无话,我沿着山路大约走了四个多小时,再次来到了一个四面环山,极像个大盆地的地方,这里,应该就是黄泉路的第六站“龙坤井”了。远远的,我便看到了一群人,不是,是一群鬼,围在盆地的中央位置,那些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脸对脸弯着腰,围成一圈。由于距离有点远,我看不出他们在干什么,感觉上有点诡异。
我原本不想和这些鬼打照面儿,可是别看这盆地面积不小,路却只有这么一条,由西向东笔直地由盆地中央贯穿而过,其它地方全部是高高低低地狼牙怪石,更本无法走人。
我一边沿路向盆地中央那群鬼走近,脑子里一边把黄草纸上对龙坤井的介绍,像过电影似的过了一遍。
龙坤井,继恶狗村之后的黄泉路第六站,是一座直径九丈六尺,青石垒成的圆池井,井内储有清水,可供过路鬼魂盥洗饮用,但凡经过此地的鬼魂,都会在这里停歇上一段时间,用井水洗去身上因前几站受罚造成的血泥污垢。
黄草纸上还说,这龙坤井过去不叫龙坤井,叫化龙井。在唐朝之前,黄泉路上并没有这口井。到了唐朝时,一条妖龙因触犯天条被贬到黄泉路上,化作了一口水井。
提起那条妖龙,估计诸位都不陌生,就是《西游记》那个犯了天条的泾河龙王。至于泾河龙王是怎么犯的天条,我就不说了,因为那《西游记》的连续剧在各大电视台,一年能演上好几十遍,是中国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单说泾河龙王犯了天条之后,被唐王李世民的丞相魏征在梦里斩杀,龙王不服,魂魄化作一条妖龙,夜夜滋扰皇宫,搅的唐王李世民寝室难安,无奈之下便命开国将秦琼、尉迟恭把住皇宫大门震慑妖龙。不过,这两位开国大将军白天处理一天军机要务,晚上再给皇帝老儿站一夜岗,时间一长,铁打的也受不住。一天夜里,二人稍一打盹儿,就被妖龙钻了空子,溜进皇宫,最后把李世民吓得真魂出了身窍,李世民的魂魄飘飘荡荡,直接就飘进了阴间阎罗殿。地上的皇帝和天上的玉皇大帝,其实就是一个人,地上的皇帝是玉皇大帝的一个魂魄转世。
李世民的魂魄来到阎罗殿,就和玉皇大帝亲身驾临差不多少,当即把十殿阎君吓得是诚惶诚恐、连滚带爬。仗着胆子一问缘由,才知道是妖龙作祟。十殿阎君立刻来了火气,妈妈的,原来是一条妖龙搞的事儿,看把俺们给吓得!当即差出十大阴帅中的日游、夜游、牛头、马面、鸟嘴、豹尾六大阴帅,联手捉了妖龙,并把它化去龙身,贬在黄泉路上做了一口水井,取名为化龙井。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名为龙坤井。
以上这些呢,听起来挺神话的,不过黄草纸上是这么写的,我也只是照着那上面直说的。
当我来到盆地中央,发现这里是一片不小的空地,在空地的中央,便是那口龙坤井,原来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弓着腰围成一圈,是围在井边洗手洗脸。先前我还以为他们在搞什么神秘仪式呢。
我走到他们身后,踮起脚尖向井里看了一眼,就见井水清澈透亮,站在井边触手可及。只是,唯一让我感到诡异的一点就是,这些围在井水边的鬼,在水里没有倒影,而且井水无论这些鬼魂如何向外撩泼都不见少。
围在井边的鬼似乎并不在意这个,他们有的还捧起井里的清水喝上几口,更有甚者,竟然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把身上衣服全扒光脱下来蘸着井水洗涮。
我一见这情形,顿时一咧嘴,怪不得阳间活人管鬼魂叫“没脸子”,还真是不要脸了啊,当了鬼就啥也不说了,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
当我准备抬脚离开,继续向前赶路的时候,我身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鬼也不甘寂寞,抬手就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哎哎哎,这位美女,你可别脱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可那美女没能听到我正义凛然的心声,三下五除二,很麻利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我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白如羊脂的玲珑曲线被我尽收了眼底,然后那女鬼拎起衣服一股脑放进井里,旁如无人地洗上了。
我低着头红着脸,站在她身旁偷偷看了一眼又一眼之后,抬眼向井边众鬼一扫,那些鬼居然表现的很淡定,该干啥干啥,除了我,没一个人偷看,我又是一咧嘴,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