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个徒弟来耍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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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点骤起,砰砰直坠,起落惊人。两人步伐渐渐相离,但是手上仍是相缠不弃。花姑手中的红扇一展,将两人相抵之首遮蔽,而后又是柳琉一把削铁银剑陡然一转分开两人。
四周琴瑟皆鸣,然台上二人却是相缠相斗,红扇银剑左右并起。
柳琉不想再被卢友章打乱心思,便边舞边打量着御上之人。那人果真是人中龙凤,不怒而威。可惜,柳琉对这狗皇帝没有半分好感。他心中念着柳氏一门的仇,如今见到渊景帝只觉得火上心头,恨不得冲过去砍那狗皇帝一刀。
他这般胡乱想着,果然步子就出了差错。柳琉不仅没想怎么去补救,反而是有了豁出去的心理,他直接冲向前要去行刺皇帝。幸好花姑一直盯着他,柳琉一动作,花姑便眼疾手快地截住了他。万幸,没让他铸下大错。
老班主是瞧过这支舞的,他见柳琉跨前一步,而后花姑拉住了他的手,一个转身将柳琉推到了一边。老班主想:怎么不安着之前排好的跳呢?不过,却跳得也不错。
可是事实哪里是老班主想得那么简单。花姑那一推,可是用上了内劲的。柳琉一打滑,整个人便是向左侧甩去。柳琉被甩了出去,坐在看台上的卢友章也被吓了一跳。幸亏花姑及时来救场。花姑心里暗骂自己使的力气太大了,一边向柳琉跃起。红扇一展,花姑一双柔荑抚过柳琉胸膛,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将自己的背贴在了柳琉的胸前。柳琉趁机站稳了脚跟,愤愤地向花姑瞪去。
花姑展颜一笑,红扇照耀地掠过柳琉白皙的脸颊。
乐声起波澜,台上两人越舞越是汹涌,由起初的优美变成了凛冽的比斗。一招一式,带着舞曲的淡雅,又有着掌触日月的大气。看台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地拍手叫好。
平时那些靡费的舞蹈倒不如今日花姑这一曲疾风劲火般的舞来得有味道。
渊景帝也瞧着喜欢,他低声询问太后:“母后可是喜欢?”
老太后不常见那武林厮杀,因此对这种参杂了比武斗狠的舞蹈倒是觉得极为新奇。“这舞编得好。”她乐之所至,便拍了两下手。
皇帝点头,对身边的近侍吩咐:“母后高兴,那就赏。”
那太监立刻高声唱道:“太后、陛下有旨:玉梨班表演出彩,有赏。”
正巧,那台上的两人刚好收了势,已经完成了表演。听到这公公的话,老班主领着几个玉梨班的唱角跑上台来,与台上的柳琉和花姑一起大呼“谢主隆恩”。
渊景帝大手一挥,台上的人立马下了,换下一场子的人上台了。
“花姑,这舞我都帮你跳了。现在我可不欠你恩情了,我得走了。”
花姑拉住飞奔而出的柳琉。“你急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不欠我恩情了?上次,我救了你,你打算用这么一件事当做报恩?”
“当时你是不是说了大恩不言谢?现在还要和小辈计较?”
“有么?”
“……花姑,我真的有事。”
“别。这里是皇宫,你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你要是想做什么,还是等我和亚溪拿到药再说。要是你闹出什么事来,宫里的禁军把城门一锁,我和亚溪不也要遭殃了。”
“可是,可是我!!”柳琉知道花姑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外头不仅有他的灭门仇人渊景帝,还有陆易安,还有他的那个死徒弟!“花姑,我保证不会闹出事端的。我保证。”柳琉举着三个手指,向天作保,“我要是让你们陷在这皇宫里,就天打雷劈,让我……。”
“有时候啊,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你还是和我一起在屋子里待着吧。”
柳琉郁卒,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商量也。
“不要啊,不要啊,花姑,不要这样子啊……”
等到沈亚溪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柳琉指着西去的夕阳对沈亚溪吼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害我等了你这么长时间,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
花姑“啪啪”两下拍在柳琉的肩上。“皇宫中守卫森严,你以为是你家么?我想亚溪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再者,花了这么些时辰对亚溪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花姑,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偏心啊?你对这小子明显比对我好啊。”
“呵呵,他不仅仅是相虚的弟子,现在又是无花手底下的俗家弟子,我当然对他好啦。”
沈亚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装着药的玉瓶交给了花姑。“花姑,既然这药到手了,我们得赶快回去。我们出来已经够久的了。”
“不急。我们晚上随着戏班子一起走,以免功亏一篑。”
柳琉立马踮着脚尖凑到花姑面前讨好道:“那在离开皇宫之前,让我在皇宫里转一圈吧。求你了,求你了,花姑。”柳琉可是拿出了平时在无颜那里的必杀技。
花姑看柳琉也算是被自己难为了一个下午了,便发了善心。“别惹出祸来。没人给你收拾的。”
柳琉点点头,立马从屋子里蹿了出去。现在这会儿能找谁呢?陆易安会不会跟着赵湘舒打道回府了?还有卢友章,他还待在皇宫里么?柳琉问过花姑了,今天这是给太后过寿辰呢。那么晚上想必还是会有节目的吧。
或许,他们还在宫中。
柳琉悄无声息地落在树丛中,偷偷地打量四周。“我要去找谁呢?”
卢友章?找到了他,干什么?逐出师门?他本来就不乐意当我徒弟的,这样子岂不是称了他的心!那找他算账?可是那件事……柳琉银牙一咬,心里恨得痒痒的。虽然提到那件事,他心中就有火气,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卢友章。
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或许应该废了他。还是把便宜占回来?
“这想打未免太古怪了。那么,是应该废了他?”可是又一想到之前卢友章像只小白兔一样乖巧可怜的模样,柳琉就有没有底气下手找卢友章的茬了。
算了,先不管他。
于是,柳琉打算先去找陆易安或者是那个狗皇帝。可是,陆易安没找到,柳琉却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在他溜到一处大院子的时候,他忽然瞧见了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穿过。柳琉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有看花,便又追了过去。
而后头的院子紧跟着人声大作,沸反盈天。
不久之后,从那院子里追出一队禁军,朝着柳琉追逐黑影的方向跑去了。于是,柳琉很不幸地替那个逃跑的黑影背了个黑锅。要是罪名不大,柳琉还是可以认栽的。但是,这谋杀太子的罪名实在是太坑人了吧。
身上有伤,再加上之前被花姑狠心地虐^待了一个下午的原因,柳琉一双小爪子实在难敌这一队的禁军啊。不久,柳琉便被抓住了。
宫中的各路人马不待片刻就收到了消息。玉梨班的一个戏子居然刺杀太子,更加严重的是太子已经不治身亡了。柳琉之前也曾听说过那个痨病鬼太子爷,可是柳琉从没有想到这个太子爷年纪轻轻就惨死在奸人之手,而且还要一并将自己捎带进阎王殿。
柳琉被抓,像只小耗子一样被禁军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就被丢进了天牢里。柳琉坐在阴森森的天牢,想着花姑会不会来救自己。但是那个女人之前似乎警告过他别惹事……“我是不是连累他们了……”
事到如今,又该怎么办呢?师父远在皇宫之外,根本就不知道我出了这事。花姑他们恐怕是自身难保了……那么在这皇宫之中,我唯一还能求助的人只有……卢友章……
可是如何见到他,又是一个问题……
可怜的柳琉真是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倒霉的日子了。
、大内禁宫(二)
在天牢中的柳琉一直巴望着卢友章这个人能耳通八方,知晓自己现在的落魄处境。可惜,柳琉并不知道卢友章在酒宴上得了皇帝的旨意,要前往延吉赈灾。二皇子尚收押在监,卢友章作为上一次前往延吉的钦差也难辞其咎。幸好这肃王妃是太后一族,太后在大寿的酒宴上为卢友章美言了几句,渊景帝便免了卢友章的罪责,但是仍是让他即日领兵将赈灾的银粮送往延吉,免得延吉暴^乱再动朝廷根基。这延吉一事至今仍未解决,二皇子在这事上上栽了跟头,四皇子为了镇压^暴^民,也带兵开进了延吉。延吉一事已经耽误太久了。
卢友章得了圣旨,只能早早回府中打点一切事宜,免得再被寻事端,所以他并不知晓柳琉的情况。只是在皇宫之中与柳琉相遇,实在叫卢友章觉得诧异。曹曲曾告诉过他,柳琉是皇帝的儿子,但是似乎柳琉并不知情。倒是柳琉身边的无颜不仅隐瞒身份,而且还对他深有戒心。难道是无颜有所企图?还是说,无颜在替皇帝照顾柳琉?
卢友章先前还怀疑陆易安是无颜,可是今天在酒宴上见到陆易安,却觉得他是个温文君子。陆易安给他的感觉与无颜并不像。
事情尚未理清,卢友章也不敢断言。即将离开京师的卢友章来不及部署什么,如果把事情交给曹曲,他又怕曹曲识破柳琉的身份,会对柳琉不利。所以,卢友章只能对这些事多留了个心眼,派人去了小留院监视着,连赵湘舒府上也安插了眼线。毕竟这家伙曾经明目张胆地想要杀了他。
卢友章准备南下赈灾的时候,无颜却跑到了皇宫中,救了柳琉。柳琉看着无颜打开了天牢的门,一阵激动。“师父!!!”他直接扑了上去,“不对!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你是闯进来的么?这也太让人感动了吧。”
无颜无视了他拍马屁的话,把人推到墙角,掀翻了直接踹屁股。柳琉一身的伤,没挨几下就忍不住叫唤出来了。“哎哟~哎哟~疼啊!”
无颜在柳琉身边蹲下,揪着他几天脏兮兮的头发,眼中带着怒气。“卢友章那件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现在又惹出这些祸事来?”
“师父,我……”柳琉确实理亏了。
“别在找借口了,给我出来。”
“唉唉,师父你轻点。我身上疼。”
“你也知道疼了?那之前不给我长点心!”
“师父……师父,我身上可是谋杀太子的罪名啊,你怎么就能旁若无人地带着我走呢?”撒娇不行,咱就转移话题。而且眼下情况是在诡异。无颜领着柳琉出了天牢,那些先前欺负过柳琉的牢头、听差全都乖乖地给无颜让道。“师父,为什么他们会让你带我走?”
“这是皇上的旨意。”
“什么?有人被指认杀了他的儿子,他会放那个凶手走么?”
“我和皇上解释过,他相信你不是凶手。”
“就凭你一己之言?”柳琉真不信了,而且也开始对无颜的身份有了新的考量。为什么凭着无颜一句话,皇帝就放了自己。这是不是说明皇帝和无颜的身份很好?那……难道之前无颜劝自己不要报仇,全都是为了那个狗皇帝?
思及此,柳琉强硬地挥开了无颜的手。“你是……你是陆易安,是不是?!”柳琉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人。虽然现在他和无颜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可是隔着那张人皮面具,他却觉得自己永远都碰触不到无颜。
而这个他叫了十五年的师父,却极有可能是那个带兵围剿柳府的陆易安。那个从小陪着他的陆叔叔,那个比留燕侯还要宠他的男人。
如果无颜是陆易安,他该怎么办?
柳琉安静而又有耐心地等着无颜的回答,他多么希望无颜能够告诉自己,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叫陆易安的。他只是一个江湖侠士,路见不平救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叫花,看小叫花资质不错,所以收他做了徒弟……一切应该是这样子简单的。没有什么欺骗,没有虚假。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除了惊愣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