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囚心(出版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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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阵阵的酥麻沿着经络流窜开来,方孝哉觉得自己身体发软,直直往下滑去。明明极其厌恶这样的事情,为何会生出慵懒惬意的感觉?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有些困顿地摇了摇头,热气蒸腾却是让脑袋越发昏沉。
叶倾云放过他胸前被玩弄得颜色娇艳的突起,半拉半扯地将他的中衣脱了下来。裸露的肌肤接触到微烫的热水,让他微微颤栗了一下。叶倾云将他捞进怀里,手指仍是不断往下滑去,直到那个闭紧的穴口。
私密的地方被人碰触,他下意识地抵抗和挣扎,叶倾云倾身含住他的唇舌,舔咬啃啮,他吃痛之下一声低吟,听来却是欲拒还迎之意,对方似受鼓舞一样,借着水的滑润刺入一根手指。
异物侵入所带来的不适,让方孝哉咬紧了下唇,叶倾云揽在他腰际的手向上抚上他的嘴唇,强力地掰开他紧闭的唇伸了进去,手指勾起他的舌头在他嘴里搅着,身下进出的手指加到三根,方孝哉管顾不了这么多,对着叶倾云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叶倾云嘴角勾起一抹笑,将手指从他嘴里抽出,带出一丝银亮的丝线。叶倾云将他拉到自己身上,双手托着他的臀让他缓缓往下坐,粗热的肉刃就这样一点一点深入体内,他双手扶住浴桶的边缘,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扣出道道印痕。
叶倾云扶着他缓慢地动着,方孝哉低头便能看见男人沉迷的表情。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种事?
叶倾云的手从他腋下穿过,按住他的后脑勺就要将他的头压低,同时魅着眸子贴上来,方孝哉微一侧首,对方的吻落在脸颊上。叶倾云也不恼,顺着脸颊一点点吻下去。
过于亲密的接触让方孝哉莫名得厉害,被叶倾云带动着在水里上下颠浮。欲望在彼此的腹间摩擦,颤巍巍地立了起来,疼痛不适与快感交叠,阵阵心悸。方孝哉忽地心生迷茫,感觉在这场强制的情欲里,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妥协……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匡啷——
窗户碎裂,一道人影闯进室内。
屏风后面浴桶里正沉浸欲海的两人俱是一惊,紧贴的身体分了开来。
叶倾云从浴桶里一跃而出,几下穿回衣裳,「你待在这里别动。」说罢提着剑绕过屏风去查看究竟。
方孝哉浑身绵软无力地靠在浴桶的木壁上,窜起的欲望被刚才那声声响吓得疲软下来,漫涌无边的情潮缓缓退下,头脑也开始清醒,觉得有些凉了,便取过一旁的布巾正要擦拭。
啪!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谁!」仓皇回头。
「嘘——」上官兰容握着鞭子的手搁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道,「快点穿衣,趁叶倾云被引开了,我带你走。」
方孝哉点点头,迅速穿好衣裳,跟着上官从窗户出去。
上官兰容对山庄内外的地形都很熟,带着方孝哉绕开守备从后山下去,山下礁石后泊了一艘船,也是上官兰容事先备好的。
「我给你的药,你没有用吗?」两人走到船前,上官兰容问他。
「没有,即使将叶倾云迷倒了,我独自一人也没有办法逃脱出来。」方孝哉忖了一下,然后感激的轻笑,「上官,多谢。」
上官兰容摆了摆手,然后朝身后山上看了一眼,「快走吧,他们若是用船追,你我谁也逃不掉的。」
方孝哉应声上船,船夫摇动水桨,小船如箭离弦,劈波斩浪离岸越来越远。
之前一路狂奔,方孝哉顾不得太多的思考,待到了这时,他才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一点——
自己就要离开夙叶山庄了。
之前心心念念着想要走,纵使死也无所谓,而这会儿真的可以离开时,却又有些说不上的怅惘。
方孝哉回头看向山庄所在的山崖,这数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本是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却被那样强硬地闯进他的世界来,将他搅得一团乱。
再不会回来了吧?
曾经所受的照顾,还有那个人带给他的伤害……都散了吧。明知自己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但是自己应该放下,他要做回方孝哉,做回他的方大少爷。
远处山崖上有点点人影闪现,方孝哉看见有人一身青衣,衣袂飞扬,站在最前头,手里的长剑寒闪着刺目的光芒。纵使相隔如此之远,他还是辨得清那人身上的狂放与倨傲。
叶倾云……
你我再不会相见!
第九章
两淮是叶倾云的水域,生怕被叶倾云的手下找到,上官兰容给了方孝哉一些盘缠让他从旱路回去。
旱路蜿蜒难走,还得避着山贼路匪。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于是原本走水路几日便能行完的路程,他花了数倍的时间才刚刚到京。
下了渡船,站在码头之上,看着四周依稀熟悉又感觉有些陌生的景物,不觉物是人非。想约莫年前,自己就是从这里离开的,结果一去,就走了这么多时日。
「大哥——」
码头上有人大喊了一声,方孝哉应声回头,看见一个长相清俊的少爷朝他这边跑来,身后还跟了个丰神俊雅的公子。一年未见,两人还是如同记忆里一般,只是平时冷眼来去的两人怎么这会儿这么亲密?
方孝哉无暇多想,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落了下来,他长吁一口气,对着向这边跑来的两人轻浅一笑。
敬哉,我终于回来了……
而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晓了。
「哥!」
「方大哥!」
大夫说方孝哉心神亏损、精气内竭,需要静心修养一段时日。
原先还在担心自家的生意,但是看到曾经玩世不恭的弟弟在自己离开后独自挑起家业,言谈举止间成熟稳重了不少,方孝哉心里暗自欣慰非常。
方敬哉问他,船遇难之后,为何过了这么久才回家,也不向家里报声平安,害他们误以为他死了,连衣冠冢和灵位都立好了,晦气,实在晦气。
方孝哉先是沉默,然后淡然答道,因为那里不方便书信……而对于夙叶山庄的事情,只字不提。
谁曾想到,那段时间里他遭遇了多少变故,失忆、失明、被当作江寇的二当家、被对头抓去作为要胁的筹码,然后恢复记忆,无意中发现了事实的真相,还被……现在想想,宛如一场梦,醒来之后,仍是在自家的大院,仍是在自己的榻上,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就当作是场梦吧……方孝哉在心里这样决定,然后再也不去想,就这样慢慢忘记。
他抬头看向窗外,朗朗的苍穹与云峰。
「叶倾云……」无意识地低喃,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三个字。
心里一窒,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大夫说他需要静养,方家的人就真的让他静养起来。敬哉生怕扰到他,一日里只来探视一回,方孝哉在榻上躺得无聊,又怕自己静下来就会失神,便拉着初九让他讲讲自己不在的时日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初九到底是孩子,自家大少爷这么吩咐岂有不好好表现的道理?便从大少爷离家开始喋喋不休地讲了开来。讲到为什么这几日二少爷都不见人影,原来前一段时间方敬哉让船出来给封家茶运,这会儿封家茶运结束,所以正忙着给各地出货。
初九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多,比如大少爷不在的时候,二少爷有多么多么努力,以前人人都不看好他,现在人人都夸他好本事。若尘公子也帮了很多忙,二少爷向他学了不少东西等等诸如此类的。
方孝哉不禁又要纳闷,其实那日在码头上见到他们在一起时,就已经有些疑惑了。
世人喜欢拿他们两个做比较,这个他多少也听说了。封家少爷才学卓然、待人谦和、温文尔雅,而方家二少爷就是一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
方敬哉面上不表现,心里总还是有些介意的。船出事前,兄弟两人还为此吵过一架,只因自己道他不如若尘懂事,整天只知胡闹添乱,方敬哉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回来,却看见这两人常常一同进出,言谈间萦绕着一股平和温煦的气氛,不知发生过什么事情,便想有机会要向敬哉问问。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心绪也渐渐平缓,仿佛又回到过去。在榻上躺了几日,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便往酒坊去帮忙。方家大少爷回来的消息早已传了开来,一进酒坊,师父和长工们还如往常那样和他打招呼,感觉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方孝哉查了查酒坊这一年间的帐目,发现酒坊一直在卖一种名叫「笑春风」的酒,且卖得很好,但是他从未听说过这种酒。问了酒坊的师傅,才知道原来是方敬哉以前一直酿来自己喝的桃花酿。
桃花酿……
方孝哉突然想到一件事。
「王伯,各地酒坊也有卖『笑春风』?」
王伯笑嘻嘻地答,「有……二少爷去年接手酒坊的时候开始卖的,卖得可好哩,名又取得好听,听说是若尘公子给取的……」
后面的话方孝哉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低头看着那些酒看得出神。
「你没劫良商的船,那你从哪里弄到这坛酒?」
「二当家,那不是良商的船,我们也不做那种事的……」
各地酒坊都有卖,那么谁都可以弄得到这酒……那,那个时候自己或许是真的误会了叶倾云,那名属下也确实没有说谎……
方孝哉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再想这些也没有用。何沉当时自己的船遇难时,他确实看见了打着夙叶山庄旗号的船,而那间房间里堆着的东西,也确实是各家商户的货物……
酒坊里的长工搬着酒坛子路过他们身边,「唉,听说最近两淮之上江寇闹得厉害,程家、许家,好多商户的船都遇上了,老天保佑我们的船不会碰上他们……」
「你说什么?」
王伯在一旁补充道,「就是两淮上的江寇,原来看到良民良商的船统统都放行的,就前一阵子开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见船就上,更怪的事情啊,他们也不抢,好像在找什么……」然后一边摇头一边自顾自去忙活,「不抢就好,他爱找就找,我们船上除了酒还是酒,喜欢就拿几坛子去……」
江寇的事情其实前几日听方敬哉提起过,但是方孝哉一直没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根本不愿去听任何关于「两淮」、关于「江寇」的事情。当时他只是出声阻止了方敬哉在这段时间出货,但是封若尘说会跟着走一趟,于是他便没再多说。
封若尘和当今圣上的哥哥淮王交情匪浅,淮王的母亲曾是一介侠女,是江湖中颇有名望的阙家的小姐。
江湖上的事情和他们行商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若是和江湖中人沾点关系,也是只好不壤,后台硬了,做起生意来腰板也更直。
方孝哉知道,封若尘身上有一块不怎么起眼的小木牌,是淮王赠予他的。持有此木牌的人非是阙家的亲友,便是有恩于阙家,故而江湖中人见持此令牌者,不偷抢不杀掠不欺凌不陷害,有难当助。
这算是看在阙家的面子上,也算是给阙家一个人情,黑白两道的人都暗暗遵守这一点,毕竟阙家出了好几位武林盟主,若是一朝得罪,以阙家的威望,估计往后在江湖上也难混了。
故而有封若尘跟着去,方孝披也放心不少,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情况并不如他想的这么简单……
两淮是叶倾云的水域,能在叶倾云的水域上这般肆意横行的,除了毒七便只剩下叶倾云自己的人。毒七的凶狠与残酷他亲眼见识过,所以拦下船却什么都不抢这档子事,绝对不可能是毒七做得出来的,那么就是叶倾云了……
是为什么呢?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心里微微一悸,想起那日上官带他离开时在船上看到的情形。
冷冽的江风,衣袂飞扬,高高的山崖之上,那人站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开……寒闪的剑芒和着那么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