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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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诚落入执法长老属下手中的时候,又有几名护卫出现。他们身上佩戴著的刀剑上,一律刻有一个黑白色的八卦图像,这是隶属教主的人才有的。除了持有被认同的物品,没有人能够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
「执法长老请三思,教主命令属下保护任公子周全,还请长老收回成命。」先礼後兵。毕竟,对方是执法长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权利比教主大。
「教主要你们保护任子诚?」蹙起了眉头,执法长老有些怀疑柳靖寒的用心了。如果不是为了折磨任子诚,柳靖寒为什麽要把任子诚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难道说,柳靖寒真的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子!万万不能啊!
「是。」老实回答。
执法长老丢出令牌,冷声说:「我以五行教主执法长老的身份用这禁令命令你们,抓走任子诚。以教主的名义,废去他的手筋脚筋,告诉他,是教主要这样对待他的。其余不用多说,要让他知道废他的人是谁,明白吗。」
毕恭毕敬的接下禁令:「遵命。」
崔伯合起医书轻轻叹气,教主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第三十六章 废
修习的是残破不全的五行功,在没有夥伴在身边的时候,也不断琢磨霸道的内力。一来二去的,这五行功也就越来越偏离了原本应该有的轨道了。如若,他没有急於求成的心思,那也不会如此,可偏偏柳靖寒就是等不了啊。
「崔护法,可有找到医治教主内力的方法。」从他们的话中可以知道,在英雄会上打的那一场,已经足够那些不正派的五行功,在柳靖寒的奇经八脉中种下种子。如今,这一回算是借著机会生根发芽了。
「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崔伯叹气一声摇头继续沈默。
一人悄无声息的倚靠著门框,抱臂看著房内垂头丧气的人,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你们,在做什麽。」
崔伯与四象长老即诧异又惊悚的望著门口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人,这两位算起来也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要让他们察觉不出存在,如果不是出声还不可能被发现的人。屈指可数。
「教主。」崔伯有些呆愣。
不知道怎麽就好了起来的柳靖寒,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的,就好像眨眼间,在他面前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阴辣狠毒,傲视天下,这是目前形容柳靖寒气势最好的词汇。
「崔护法见著我好了,难道不开心麽。这样的神色是为何而在呢。」戏谑的挑眉,凌驾在他姿容上的是让人无法喘息的冷傲。
「教主,可否容许属下为教主把脉?」
柳靖寒点头:「可以。」走至崔伯的面前,随意撩起了袖子。
崔伯伸出两指搭在了柳靖寒的脉门上。下一刻,他震惊的凝视著柳靖寒安然若素的神色。这股汹涌磅礴又阴晴不定的内力,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丝的痛苦?比之从前,柳靖寒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啊。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
「如何?」四象长老有些焦急的问。
「恭喜教主,更上一层楼。」崔伯说。
「哼。对了。任子诚在何处。」柳靖寒微微蹙眉说。
趴在枯草堆上,大大小小遍布全身的瘀伤不说,连琵琶骨都被穿了个孔。其实子诚很想说:你们别穿我孔啊,我没有武功,我又逃不了,你们这样给我面子我会不好意思的。但是子诚说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还没有机会说出来就被当作是猪肉一样的给穿了前胸後背。
我要死了吧?这样的身子还可以撑多久?一没有内力护身,二没有伤药治疗。咦?怎麽又有人进来了,要给我一个痛快?
「奉教主之命,废去此人手脚。」站在他面前的人,命人把他抓出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靖寒他好了!太好了……」他怎麽可能舍得伤我如此呢?「我……不相信。」靖寒不会这样做的。不相信。
「公子乃正道盟主之子,此次教主因为公子受伤,如今怎麽可能还留著公子在身边?公子请恕属下无礼了。」这个小公子他和教主在一起的时候,护卫们躲在暗处都是看得见的。
教主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不知觉的露出轻松愉悦的神色来。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害了教主唯一的与众不同之人。
「别费口舌了,我不会相信靖寒要杀我,你们要废就废,我不为难你们。如果可以,直接给我一个干脆成不成,我比较怕疼啊。」被压在了板凳上,子诚希望看见的是刀铡而不是刑具啊。「大哥,我要堵住嘴巴,我怕咬到舌头疼。」自暴自弃说。
哭笑不得的堵住子诚的嘴巴,即应了子诚的要求,顺便还可以防止他说出更多的惊人之言。
闭紧了眼睛,子诚不知道是谁要杀自己,但是只要不是靖寒那就比什麽都好。
拿著尖刀,缓缓挑开了子诚的手筋,下手准确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不愧是五行教的人啊……行刑的人感觉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然而在受刑人的身上,时间一直不肯流逝,带著钻心刺骨的疼痛驻扎在心底,要人恨不得死了才好。
「为什麽要对子诚下手。」面上阴冷,但是脚下步伐不慢的柳靖寒,压制著怒气询问身後紧紧跟随的崔护法。
「那日,子诚被废武功之前,他的身份就已经被察觉无法隐瞒了。长老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教主,您昏迷的这些天,教中的鼠辈借著机会钻出来了。这也算意外的收获,教主您看?是否要抓捕起来?」面对如今气势的柳靖寒,崔护法变不回那个随性的崔伯了。
「不能让他们动摇五行宫的根基,我慢慢和他们玩。他们是要借口麽,那更要把子诚带回身边了。崔护法,你明日把三位长老送回五行宫旧址,让他们好好陪陪宫主。」一辈子都不用再回来了。
「属下遵命。」
谈话间,已经来到了五行教关押重犯的地牢。地牢建在教中最阴暗的地下深层,那牢房四周埋著许多的寒玉,湿气寒意极重。一般受了刑罚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待上一夜,也会给身子种下病症,且永远不可能痊愈的。
「他被抓来多久了。」
「两日。」
再看见子诚的时候,崔伯险些没有认出,那个早前还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家夥,如今已经变得和破布一般了……
突然有那麽一丝丝的懊悔,如果他先把子诚救出来,而不是一直等著教主清醒的话,子诚不会变成这样的吧……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依旧趴在板凳上子诚的脸颊,「子诚。」我来了。
「教主。」行刑的护卫齐齐跪下。
「我不追究你们,你们走吧。」
四名护卫站了起来,弯著腰谦卑的要出地牢。
杀机出现在电光火石间。
崔护法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他完全来不及捕捉柳靖寒的动作,便眼睁睁的看到那四名护卫上半身与下半身被干净利落的分开。
「听从一个禁令胜於我的人,留著也无用。」丢下手里的刀,柳靖寒抱起了子诚。
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子诚,被柳靖寒小心翼翼的保护在怀中。
第三十七章 愿得一人心
「公子,该吃药了。」小童小声唤了句,试图喊回床上人的神智,但没有成功,「公子?公子该吃药了。」加重了语气,这才让对方看了过来。
茫然的望著小童,点了点头,老实的张开了嘴巴,让对方把药喂进自己口中。
明明早已经是能够自力更生的大人了,现在却还要对方这样喂药……
任子诚啊任子诚,你有何颜面……
「小童,你来这里照顾我有多少天了?」
小童搁下药碗,「回公子,已经有六天了。」
「是吗。已经六天了啊。」
自被崔伯救起的那一天,见到柳靖寒把小童带来照顾他之後,子诚便再也没有见到柳靖寒的面了。就算是被筋骨的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子诚也没有发出一声闷哼,纵然再想见柳靖寒,子诚也没有让小童去寻他。
「公子,求公子允许小童去寻教主大人吧……」小童哀声喊道。
小童不过是一个刚刚才满十二岁的少年,半年前来的五行教,一直做的是伺候教主男宠侍妾的活。往些日子没有少被主子们欺负,如今被调配来了照顾公子。原先以为又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子,又要时时挨打,夜夜挨饿了。哪里知道,这见面了居然被吓了一跳。
初次见到任子诚的时候,小童跪在柳靖寒的身边,他悄悄瞄了一眼未来的主子,当时小童只想,这样羸弱的人,是教主大人的新欢?一张不算俏丽美豔的脸毫无血色,连皮肤下面的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手脚均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这样的一个人,是受了怎麽样的对待啊!
小童提心吊胆的照顾公子,公子一直不说话,只是满脸疲惫的望著窗户。直到第三天,公子终於开口了,公子问他,你叫什麽名字。小童越发的想与公子亲近,小童只感觉,公子好可怜……
常常早上来为公子端茶送水的时候都会看见渗进枕边的血渍,那是公子忍著疼,咬的。曾经,小童不经意的看见教主大人在院外出现过。但他眨眼间又不见了,小童想,难道是自个迷糊看错了?
以前的公子,应该很爱笑的吧。
在上一个主子身边的时候,小童没有被少当作是出气筒来对待。
有一次,似乎听见过提起公子,说公子笑是在炫耀什麽的。总之小童也记不清楚了,不过小童却很想见公子笑一笑,哪怕是一丁点的弧度也好。可惜,不管小童做什麽,公子也都是僵著一张脸。无动於衷。
「子诚。」
「教主大人!」小童惊喜喊道,兴奋的转身正欲下跪,哪里知道来的人不是柳靖寒。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男子,那男子的样貌让见惯了美人的小童都为之失神一瞬,「公……公子……是?」是朋友吗?
「你下去吧。我和你公子聊聊。」那人说。
小童无措的看了看子诚,不知道怎麽办。
「小童,你去拿些糕点来。」子诚开口。
「遵命。」小童离开,顺便为他们带上了门。
走至子诚的床边,心疼的望著憔悴不堪的人,「小子,你真是够厉害的,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模样。」
「君天,你来为你姐姐送信麽。」
「难道我来这里就一定是要当跑腿的?不能专程因为想见你而来?瞧瞧你,都变成了什麽样子。哪里还有我认识的那个小子精神劲。等你可以下地了,就和我走吧。君家堡养你一个游手好闲的家夥,还是绰绰有余的。」
子诚依旧波澜不惊,「不可能的。他是五行教主,就算他与我之间只是一场儿戏,他对我都是作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