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上明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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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云却是苦笑,众人心里,皆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罢了,却哪里知道,上一辈子,自己早已见识了各种阴险毒辣的阴谋诡计!
安排好各种事宜,霁云才同林克浩李昉一起匆匆赶往主院,行至半途,正碰上吴桓着人押了李奇过来,两人身边,还有一个傲慢如同孔雀的男子,可不正是那表少爷王子尧?
“大人,这般庸医,一定不可以轻饶!”那男子说的唾沫横飞,“枉我容府养了这奴才这么久,他倒好,竟是差点儿治死我姐姐。现在看我姐姐的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挺过今晚……”
说着,还假惺惺的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然后伸手,狠狠的推了一下李奇:
“若是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这庸医偿命!”
李奇被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李昉忙抢步上前扶住:
“爹爹——”
李奇也看到了霁云,唯恐自己小主子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来,忙大声道:
“你们莫要急,我无事,切莫冲动。”
吴桓尚未开口,王子尧已经怒声道:
“不长眼的奴才,还不快滚开!若是我二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这贱奴一家偿命!”
又撇了撇嘴傲然冲着林克浩傲然道:
“听说你是我表哥手下的将军,现在,马上去把这狗奴才全家都看着,一个也不许跑了,事情办得好了,等表哥回来,我一定让他重重的赏你——”
说完,眼神阴冷的瞧了一眼旁边始终一语不发的霁云——妹妹说的就是这个小子吧?竟敢冲撞芸娘,没了那什么李奇,看爷待会儿玩不死你。
哪知林克浩却是根本就没理他,而是上前冲吴桓一拱手:
“大人请了,在下容帅帐前骁骑将军林克浩。”
容帅不日就将班师,先派了亲信回府报平安一事,吴桓也有耳闻,现在听林克浩这样说,心知传说中容帅的亲信,就是眼前这主了,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只是年纪轻轻便能得到容文翰的青眼,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这样想着,便也很是客气,拱手回礼:
“林将军。”
“大人,克浩现在有一句话放在这里——容帅不止一次和在下提起,说是李奇乃世所罕见的杏林国手,据在下所知,私底下,容帅和李奇私交颇好。今次克浩虽不知情形到底如何,却还是恳请大人善待李奇。”
吴桓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瞧了眼旁边同样惊得张大嘴巴的王子尧,忙点头道:
“将军放心,本官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告辞。”
等吴桓诸人离开,王子尧终于回过神来,指着林克浩的鼻子道:
“你,你,你真是大胆!信不信,信不信我告诉表哥——”
却被林克浩打断:
“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若是有人胆敢栽赃,故意弄出祸事来想让容府蒙羞,林某人手里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
91惩治芸娘
“咱们容府虽也是公侯之家;可再厚的家底,也禁不起这么多不想干的人胡吃海喝啊。”王芸娘坐在正中间;下首站了一地的仆妇丫鬟。这般前呼后拥一呼百应的感觉委实很好,王芸娘真是觉得飘飘然。
众人皆不言语,却是全拿眼睛瞧着正中间满脸惶恐低头站着的中年妇人。知道表小姐这是在借题发挥;只是李奇那么高的医术,怎么就偏在溪娘小姐身上出了岔子呢?听说这会儿,小命都快保不住了,也怨不得人家的亲妹子要发作!
中年妇人一脸惊慌,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抿着嘴唇一脸不忿的女孩子,正是李蕤和母亲苗氏。
“吃容府的;喝容府的;再瞧瞧这穿戴,哎哟哟,不知道的,还只当是那家的贵夫人呢!”王芸娘瞧着下首的母女俩,看两人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只当对方心里肯定怕的要死,脸上嘲讽的意味顿时更浓。
“你——”李蕤再也忍不住,明明自家吃穿用度,全是爹爹和哥哥医治病人所得,怎么这女人却是如此诬蔑?
刚要上前评理,却被苗氏死死拽住——丈夫被人带走,搞不好会吃人命官司,现在还没见着小姐,也不知会怎么样……苗氏一心的恓惶,更是知道,这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什么你——”芸娘大怒,“真是没家教的东西。姑母既然把府里的事务交到了我手里,我自然要替姑母和表哥打理好整个容府。我这人眼里自来是揉不得沙子的,容府可是绝不养废人。我可不是和姐姐一般,好性子让你们都给拿着!今儿个起,你们母女就去浣衣处吧。今天先说这些,我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对了。”刚要起身离开,却又站住脚,冷笑一声,“后院种了乱七八糟东西的那块儿地也腾出来吧,我另有他用。你们俩现在就去,把那上面的东西全都给拔了!”
又冲杏儿道:
“你跟着她们一块儿去,务必保证那块地上一棵草都不能留!”
“好嘞,小姐。”杏儿也是扬眉吐气的模样,耀武扬威的就跟了上去。
杏儿“押解”着两人行至半途,迎面就碰见匆匆而来的霁云和李昉二人。
“哥——”李蕤的眼圈一下红了,看着霁云要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
“无妨。”霁云安抚性的拍了拍李蕤的肩,又冲苗氏点头,“伯母和蕤儿只管回去,李伯伯无事。”
听霁云如此说,苗氏的心一下放进了肚子里,李昉也温言相劝了几句,母女两人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赖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杏儿早一脸的不耐烦,恶声恶气道。
“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霁云脸色一沉。
“小姐——”李蕤跑到霁云那里,伏在霁云耳朵边小声道,“那个坏女人非逼着我们去把那些药草全给拔了。”
“不必理她。”霁云声音并不高,却也足够杏儿听得清楚,“你们只管回院里呆着。至于药田那里,林大哥已经派人守起来了,我看哪一个能摘掉一片叶子!”
“你——”杏儿大怒,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这么嚣张,竟是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样说,猛一跺脚,转身又拐了回去,“小姐——”
芸娘没想到杏儿这么快就回转,不由大为奇怪:“那对母女不是交给你处置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小姐——”杏儿委屈的不得了,“还好奴婢跑得快,那个对小姐动手的小子来了!”
芸娘愣了片刻,顿时大怒,果然胆大包天,竟还敢来自己面前晃悠!
当即就命人把那二人打将出去。
哪知家丁很快却又回转,脸色也有些奇怪。
“可打出去了?”芸娘神清气爽。
“启禀三小姐得知,那李昉带着药童去了赶去了二小姐的房间——”
王芸娘终于明白下人脸色有些古怪的原因了——明明容府中现在自己才是主事的,那两人竟然不经自己允许就要直接去帮二姐瞧病,那不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本想借着李奇差点儿治死姐姐这件事发作李家,一是用以立威,第二嘛,自然是要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自己正愁找不到那小子呢,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上门了!
王芸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寒着脸命令那下人速去点些精壮的家丁,然后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溪娘的房间而来。
溪娘的房间中此时却是一片慌乱。大夫也是请了很多,竟然无一人瞧得出是何种病情,甚至有人说是不是时疫啊。此话一出,吓得众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再加上李奇被带走投入大牢一事,更是让这些人心里惶惑不已——
李奇那是谁呀,便是太医院,怕也没有比他医术更高明的了!而且李奇自来又很得容府家主容文翰器重,却也是说扔到大牢里就扔到大牢里了。他们自问,医术比起李奇来实在大大不如,李奇尚且如此下场,那他们……
奈何容府老夫人亲自坐镇,只是一叠声的催促他们快帮小姐诊治。众人心里打鼓,也只能一个接一个帮溪娘把脉,这都个把时辰了,眼看着表小姐气息越来越微弱,却仍是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正自戒惧不安,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烦请通禀,李奇之子李昉特来帮表小姐诊病。”
李奇的儿子?大家愣了一下,旋即一喜。一面暗暗赞赏李家义气,竟是当爹的被扔进监狱,当儿子的还上赶着来趟这浑水,一方面又暗暗庆幸,好歹自己等人终于逃过一劫,纷纷起身告辞。
王芸娘到时,正瞧见那些大夫离去的身影,忙快步进了房间,正瞧见房间里的李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喝骂,转头却瞧见一旁安坐的老夫人,只得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边命人拦住李昉,边急急跑过去晃着老夫人胳膊道:
“姑母,便是这混账东西的爹把我姐姐害成了那般模样!姑母莫要被这无耻之徒蒙骗,还是快让人把他们打出去为好!”
“什么无耻之徒?表小姐这般慌张,莫不是心里有鬼?”霁云冷笑一声道。
“心里有鬼?”王芸娘一下被说中了心思,顿时大怒,转身瞧着霁云阴阴一笑,“好个牙尖嘴利的东西!张达家的,李宝家的,把这小子拖下去掌嘴!”
霁云冷冷瞥了王芸娘一眼,神情不屑至极:“表小姐,你也不过是容府的表小姐罢了!有老夫人在,哪里轮得到你做主!”
说完,避开恼羞成怒的王芸娘,径直走到老夫人身旁:
“老夫人安好,阿开有礼了。”
老夫人回头,正好看清面前少年的模样,两眼顿时一亮,身子倏地前倾,差点儿摔倒。
霁云忙上前扶住,却被老太太一把抓住双手:
“好孩子,你可回来了,都要想死我了。”
那两个强壮仆妇,本已来至霁云身后,忽听老夫人如此说,都吓了一跳,忙顿住脚步,却是不敢上前。
王芸娘也被老夫人的反应惊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上前一步急急道:
“姑母,姐姐现在昏迷不醒,就是他和李家人害的!您莫要被他骗了——”
哪知话音未落,老夫人神情忽然变得严肃,很是不悦的对王芸娘道:
“怎么说话这般无礼?他也是你可以说的吗?这整个容府都是他的,在这府里,自然是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你这丫头不知好好服侍主子,反而还说出这般犯上作乱大不敬的话来,真是该打!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此言一出,便是霁云也有些被吓着了,不是说老夫人脑子一时清楚一时糊涂吗?怎么这会儿这么精明,竟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正在思量着怎么开口,老夫人却又温和的一笑,温言道:
“翰儿,莫怕,那些凶神恶煞,有娘替你挡着!”
霁云这才明白,自己这个祖母怕是把自己当成了小时候的爹爹。
只是这般维护爱怜的语气——怪不得,爹爹会对祖母的娘家如此厚爱,放心的任那表小姐打理内务。
王芸娘却明显快被气晕了,明明自己才是姑母正儿八经的侄女儿,姑母倒好,拉着那小厮的手竟是问长问短,还让人把自己给轰出去!
“姑母——”
老夫人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笑眯眯的瞧着霁云,那般亲热的神情,真是让人暖洋洋的!
李昉得了霁云暗示,继续低头帮溪娘诊脉。
眼看那两个仆妇竟是作势朝自己走来,王芸娘脸涨的通红,自然不愿再留下来自取其辱,一跺脚,就出了屋门。
只是这口气,自己怎么也咽不下去。
“杏儿,你去找我哥,让他再去找那吴桓,告诉他,容府有贱仆犯上作乱,让他速来拿人!”
杏儿领命而去。
安府。
从李奇霁云二人匆匆离开后,阿逊就一直心神不宁。
安老夫人自从知道这后院中的贵人,竟是自己亲孙子时,竟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舍得离开。
又听说孙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