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上明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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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膳,知道楚昭还有很多事要忙,再加上这灾区景象实在太过悲惨,汪直便以要赶着回京复命为由,匆匆离开了丹东。
傍晚时分,又有一家家眷来投,却是奉元知州苏仲霖家的家眷来到。
“苏仲霖?”楚昭正在处理事务,听了林文进的禀报,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对林文进道,“你安排好苏家后,让苏仲霖来见我。”
佢里一事后,楚昭便直接将苏仲霖调到了奉元,主要目的便是要保证大军粮道的畅通。现在苏仲霖既然到了,自然要问一下伤亡情况和粮道情形。
林文进却摇了摇头:
“苏大人并没有来,只有他妻子并一儿两女到了,倒是给王爷送来了一封信——”
林文进拱手送上信函。
这几日,凡是来投的灾区官员家眷,一般均是官员亲自护送前来,唯恐混乱之中,家人出事……
苏仲霖这般依然坚守的,却还是第一个。楚昭怔了一下,心里不由暗暗赞叹,怪不得容公对此人颇为青睐,这苏家子确也委实忠心。
楚昭忙接过信函打开,眉心顿时蹙成了个川字型,半晌才抬头对林文进道:
“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孤就要动身去奉元。”
苏仲霖信上所说果然如楚昭推测,奉元城池几乎完全倒塌。更要命的是,唯一一条通往边关的运粮要道也彻底损毁!
不能运粮的话,那太傅的大军——
更何况,现在那冰晶雪莲还没有送到太傅手中,也不知道太傅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必须要赶紧把雪莲送过去!
一直忙到将近三更,楚昭才处理完手头的事务。
刚要除了鞋袜上床安歇,却隐隐听见外面有些扰攘之声。刚要发问,近侍已经跑进来小心禀告,言说是朔州郡守谢简的家眷到了。
很快林文进的声音也传来,楚昭放下心来,想要上床安歇。庭院里却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马蹄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
“昭儿。”
这声音委实太过熟悉,楚昭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不是为了自己浴血沙场的太傅容文翰又是哪个?
那近侍也听到动静,顿时吓了一跳,刚要呵斥,却见楚昭一下从床上蹦下来,鞋都没顾得上穿就冲了出去,上前一把拉开房门——
天上并不见有月,几颗星子却使得这夜色更增加了些寒意,本是疏疏落落的庭院里正停住着几匹骏马,被簇拥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头戴软帽、外罩斗篷的清癯男子。
虽是夜色朦胧不明,楚昭却还是一眼认出,男子不是自己心目中父亲一般的太傅又是哪个?
楚昭已是欣喜欲狂,蹬蹬蹬几步跑下台阶,上前就抱住了容文翰的腿:
“太傅你可是伤到了哪里?昭儿扶你下来,冰晶雪莲就在房间里,太傅快随昭儿来。”
“好。辛苦王爷了。”容文翰的声音明显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王爷让开些,臣要下来了。”
旁边的年轻将军却已跳下马来,冲着容文翰伸出双手:“大帅把人交给末将吧。”
“我自己来。”哪知却被容文翰拒绝,“李昉留下,其他人先下去歇息。”
借着门缝内隐隐泄露出来的一丝光线,楚昭终于注意到,太傅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人。
正自惊疑不定,容文翰已经从马上下来。只是落地的那一刻,身子却是猛的一晃,楚昭忙上前一步扶住容文翰。李昉则是已经蹲在地上,帮容文翰推拿活血。
“我,没事儿。”容文翰忍着周身针扎般的疼痛咬牙道,“我们快去,王爷的房间。”
李昉只得住了手,却是心疼不已:
这般恶劣天气,两日两夜,一路狂奔,便是铁打的筋骨也熬不住呀,更何况公子还抱着小小姐!
可是公子性子委实太过执拗,却是不论自己如何劝说,都绝不愿把小小姐假于他人之手!
知道太傅怀里的这个人对太傅而言,必然至关重要,楚昭一时愣在了那里。
“昭王爷。”李昉忙叫了一声,楚昭这才反应过来,先对慌慌张张正抬了自己脚要给自己穿鞋的近侍吩咐道:
“你领他们下去歇息。”
又对已经躬身侍立的侍卫道:
“严守整座院子,没有孤的允许,绝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这才紧走几步,轻轻扶住容文翰,心里忽然一酸——果然边关战事磨人,太傅竟然消瘦如斯。
待进得房间,容文翰抬手想要解开斗篷,哪知手指早已僵硬,楚昭忙上前帮忙,解开容文翰脖颈中丝绦,随着斗篷滑落,一个头枕在太傅肩头,甚至整个人都蜷曲在太傅怀里的瘦弱孩子显露出来。
楚昭一愣:
“这是——”
容文翰已蹒跚着来到床前,伸手揭了上面的被褥把孩子一层层裹了起来,叹了口气道:
“王爷你瞒的臣,好苦——”
瞒的太傅好苦?楚昭愣了一下,自己没瞒过太傅什么啊,刚想辩驳,忽然想到一件事,心情顿时起伏不定,忙上前一步,俯身看去,一下张大了嘴巴——
可不正是云儿?
脸色顿时大变,紧握了床单咬牙道:
“中毒的是云儿?什么毒?谁下的这般毒手?”
容文翰怔怔瞧着脸色苍白、依然昏睡的霁云:“是祈梁的冥花毒。云儿是在赶往边关阻止臣回撤大军的路上被人狙击。你快把冰晶雪莲交给李昉,好煎了喂给云儿服下。”
楚昭也是聪明人,马上明白,霁云的伤祈梁脱不了首尾,除此之外,怕是还有自己的敌人……
云儿,我楚昭自问上不愧于天,下不怍于地,却唯独亏欠你太多……
这样想着顿时又是愧疚又是心痛,忙转身进里屋捧了个玉盒出来交给李昉:
“阿昉快想法喂了云儿服下,一朵不够的话,昭马上命人回上京去向父皇讨要。”
李昉应了声,接过玉盒。
楚昭亲手斟了杯热茶给容文翰端过去,哪知对面却半天没有动静,楚昭抬头,却是容文翰正全神贯注的瞧着床上昏睡的霁云,神情怅然而痛楚。
楚昭愣了下,轻轻把茶杯塞到容文翰手里:
“太傅一路辛劳,先喝了这杯热茶,我这就让人准备饭菜。”
“不用。”却被容文翰拦住,“和祈梁大战在即,臣必须马上赶回去。目前云儿不宜长途跋涉,就让云儿暂且安歇在这里,臣会让克浩率人留下,对外只说,是克浩和他弟弟罢了。”
“好。”楚昭点头,目前局势未明,实在是敌人在暗,而自己却是在明处,自然必须小心些为好,“太傅放心,有昭在,定会保云儿无恙。”
李昉已经煎好药,容文翰亲自喂了霁云服下,那雪莲果然不愧是解毒圣药,服下片刻,霁云向来冰凉的手足便渐渐暖了起来。容文翰眼睛一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些,身子一软,不是楚昭架住,差点儿就坐倒在地。
小心的把霁云的手塞进被褥里,容文翰终于收回一直怔怔瞧着爱女的眼神儿,转身来到院外,翻身上了战马。
“太傅——”看着寒风中越发显得瘦削的太傅,楚昭眼睛一热,险些便哭出声来。
“昭儿,”容文翰却是突然换回了楚昭幼时的称呼,“前方有我,昭儿不必担忧。除我这个爹爹外,云儿也就昭儿你这一个亲人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两个都要彼此照顾,确保万无一失!”
“太傅——”楚昭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容文翰的马头,“太傅也一定要珍重,昭儿和云儿静候太傅凯旋!”
容文翰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楚昭的房间,沉声道:“走!”
几匹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楚昭怔怔的瞧着马匹消失的方向,拭了下泪,转过头来,正好瞧见林文进和凌子同正迎面走来。
“王爷这么晚了还未歇息?”林文进和凌子同也瞄见了容文翰等人离去的背影,不由齐齐一愣,怎么中间那人背影如此熟悉?
58狐媚子
“十一;你过来。”老总管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王爷一向洁身自好,除了十三岁上把太后赏的一个教他人事的宫女给收了房外,就再没沾惹过其他的女子。
现在倒好,怎么了弄了个半大小子在自己屋里不说,还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一晚上。
一大早;自己就看小令子的神情不对头,叫过来问不了三两下,那小子就招了,说是昨儿个半夜里突然来了几个投靠王爷的人;留下一对儿兄弟就匆匆走了。
自己初时也没在意;小令子却是说漏了嘴——王爷当时激动地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点点瞧着王爷由一个一身戾气的孩童长成现在这般稳重的模样;何曾有过这么有失体统的时候?
自己本想见了王爷就旁敲侧击一番;探探那对儿兄弟的来头,哪想到小令子却说,王爷昨儿个把所有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了十一和一个大夫在身边罢了。
现在瞧着大半晌了,主子连门都没出,那林文进已经跑来请示公务好几趟了,却都被打发走了!这不就跟戏里唱的那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差不多了!
老总管越想越气,那可是自己看着金尊玉贵的小主子,凭他是谁,竟敢使唤王爷!
啊呀,不对,难不成是个狐狸精?还是个男的?所以王爷才会被惑了心智,做出这般荒唐之举?
正急得团团转,抬头正瞧见满脸喜色的十一跑出来,忙拦住了十一的去路。
看到横眉怒目挡着自己路的老总管,十一明显吓了一跳:“老总管,一大早的,谁惹您生气了?”
“你还说——”老总管气的两边的胡子直往上翘,怒气冲冲道,“我还没有老糊涂,让我眼睁睁的瞧着你们领些狐狸精去祸害王爷,门儿都没有!你倒是说说看,王爷那屋里的人,是哪个?”
十一这才明白老总管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眼珠转了转,终于贴近老总管耳边道:
“总管大人,十一这样跟您说吧,上次王爷让收拾的那朝华院您老还记得不?”
“怎么了?”听十一又提起那档子事,老总管神情充满戒惧,上次防了十一好久,幸亏王爷自己倒好像忘了,再没有提过,现在十一又突然提起,不会是——
“您老猜对了!”十一促狭的眨了眨眼睛,“当初那朝华院啊,就是给王爷屋里的那人准备的!正好王爷叫您呢,老总管您快去吧。”
说着,就疾步跑了出去。
“这?”老总管险些哭出来,这就叫好的不灵坏的灵吧?竟然自己想什么就有什么。
跺了跺脚,只得往楚昭房间而来。
还没进房间,便听见楚昭的声音传来:
“这是我特意着人熬得燕窝粥,云儿你好歹用些。想吃什么,待会儿告诉我,我马上让人准备……”
老总管跟着楚昭这么多年了,还从见过小主子这般细声细气的模样,甚至隐隐约约间还能瞧到主子正举了个勺儿,小心的送到人家嘴边。
“王爷放着吧,我,自己来——”霁云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楚昭轻轻按住,“身子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快,张嘴——”
看着楚昭两个黑色的大眼圈,霁云愣了一下,昨夜半梦半醒间觉得一直有人在喂自己喝水,或是给自己擦汗,难道竟然是,楚昭?下意识的问道:
“你一夜没睡?”
“我没事儿。”楚昭温和的笑了笑,固执的又把勺举高些,“先喝了这粥。”
楚昭的这种亲密举动,霁云实在不适应,可让他就这样举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只得张口。
楚昭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乖,云儿再吃些。”
“王爷——”老总管几乎要哭出来,还以为小令子说的太夸张了,没想到亲眼见到才发现,小令子不夸张,王爷才夸张啊!
楚昭只是嗯了一声,便又舀了一勺送到霁云嘴边,“我待会儿就要赶去奉元,你且在这里好好养伤——”
“去奉元?”霁云愣了一下。
“对。苏仲霖来信说,通往边关的运粮道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