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皇帝全传-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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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兵马团团困住,情势十分危急,北魏士卒已恐慌起来。拓跋焘在马背上镇定自若,分划布置。士兵见自己的年轻统帅临危不惧,情绪也很快安定。在拓跋焘的指挥下,射杀了柔然的前锋部帅,大檀见形势不利,只得率军撤退。第二年,拓跋焘又亲自发兵五路,征讨柔然。为了取得速战速决、出敌不意的效果,他果断下令将军中辎重全部留下,只带15天的干粮,轻骑前进,穿过沙漠出击柔然,大檀闻讯后惊慌失措,率众向北逃窜。
拓跋焘主动出击柔然,规模最大的一次是在神鹿加二年(公元429年)。当时朝廷内外重臣都不同意这次军事行动。张渊、徐辩等以天象不利为理由,预言出征柔然必败。支持北伐的汉族大臣崔浩也用天文占卜,逐条反驳张、徐。这时正巧刘宋也准备进犯北魏,拓跋焘当机立断,对大臣们说:“刘宋自顾不暇,北犯构不成大的威胁。即便能来,我们若不先将柔然消灭,也会腹背受敌。”下令发兵征伐柔然。这次出击使柔然大檀措手不及,仓促烧毁帐舍,带着部众向西狂奔。拓跋焘指挥部队,东西5000里,南北3000里,纵横分兵搜讨其残部。被北魏前后降服的柔然部众有30多万家,掳获的马牛羊达几百万头。敕勒部(高车部)也有几十万人向北魏投降。这些降附的部落都被拓跋焘迁到漠南几千里的边境上,在北魏的军事监督下,从事农耕和畜牧。他们每年向北魏交纳大量贡税,致使北魏毡毛皮货堆积如山,马牛羊的价格也大大跌落。北魏统一黄河流域的战争在打退柔然之后,达到了一个高潮。
神鹿加五年(公元432年),拓跋焘又率军亲征割据辽东、辽西的北燕,瓦解了由北燕控制的大郡,将其3万余户迁到幽州(今北京附近)。太延二年(公元436年),拓跋焘再次出兵北燕,北燕王冯弘逃奔高丽,旋即被杀,北燕灭亡,北魏取得了整个辽河流域。这时,整个黄河流域仅剩了一个割据河西的北凉政权与北魏相持。沮渠蒙逊在位时北凉的势力还较强,拓跋焘也与其维持着表面的交好。蒙逊死后,儿子牧犍继位,昏庸无能,国政渐荒,拓跋焘见时机已到,便在太延五年(公元439年),罗织了牧犍12条罪状,亲自率军讨伐。牧犍自知难以抵挡,便与大臣一起,自缚其手,向拓跋焘请罪。拓跋焘一面给他松绑,以礼相侍,一面统军入城,收抚户口20余万,派乐平王丕及征西将军贺多罗镇守凉州,命牧犍带领宗族及凉州吏民3万户,迁徙到京都平城,北凉遂亡,结束了北方长期分裂割据的局面。
二、兴学修律整肃风纪
随着北魏入主中原,统一北方,拓跋焘明确意识到:只有通过兴办学校、开馆授经,提高鲜卑族官员的汉化水平,才能接受中原汉族封建统治思想和理论。因而在他继位不久,北魏政权尚在南征北讨,于始光三年(公元426年)在京师城东办起了太学,并在学内祭祀儒学祖师孔子和他的弟子颜渊。太平真君五年(公元444年),拓跋焘又下诏说:北魏长期以来多忙于武事而未及文教,不利于整顿乡风民俗和制定行动的规范准则。从现在起,自王公大臣到卿大夫,王公贵族的子孙都要进太学接受教育,学习经史。对于皇位继承人的汉化教育,拓跋焘更为重视。他亲自选派精通经史的儒学大师高允作为太子拓跋晃的师傅。在高允的教授下,太子晃对儒学经史有了很深的造诣,并对汉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拓跋晃死后,拓跋焘又聘请名儒李灵教授皇孙拓跋濬。
北魏统一北方后,出任地方官吏的,大多是拓跋贵族。他们没有什么法律观念,任意贪污勒索。拓跋焘把修订律法、整顿吏治看作是汉化的标志和确立统治秩序的关键。早在神鹿加四年(公元431年),他就下诏让司徒崔浩改定律令;20年后,又命令太子少傅游雅、中书侍郎胡方回等改定律制。拓跋焘对他们说:制定刑罚,宽、严、疏、密一定要适中,对不利于百姓的地方要加以删改。游雅等根据这一原则,修订了391条律令。
拓跋焘多次下诏,告诫地方官吏要设法减轻人民负担,严于律己正身,不得玩忽职守。自己也首先带头节俭,平时的吃穿用度,仅仅是充足而已,不讲华丽排场。当时,众大臣曾请求加固京城和修缮皇宫,并且还从《易经》中引证说:“天公设险,以守其国(天公贵族设置险峻的城堡,用来守卫他们的国家)。”又用汉代萧何的话作为证明说:“天子四海为家,不壮不丽,无以重威(天子把四海作为他的国家,假若皇宫住室不壮丽的话,就不能显示他的威严)。”拓跋焘回答说:“古人也有一句话叫做‘只在恩德,不在险要(国家安全在于德政,而不在于城墙的险峻坚固)’。夏的城墙倒是用蒸过的土修建的,坚硬得像石头一般,可我一样将他消灭了。国家的安危,难道在于城墙吗?现在天下尚未完全统一,正是需要民力的时候,大兴土木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拓跋焘平时赏赐的,也全都是真正为国尽忠尽力、舍生忘死之人,至于亲戚宠臣,从不曾赐给多余的物品。
拓跋焘又针对官员中徇私枉法、官官相护等恶劣的作风,在太延三年(公元437年)下诏宣布:全国的吏民都可以检举、告发不依法办事的官吏。又在各州郡设刺史,以监督、考察地方官员。太平真君四年(公元443年),拓跋焘决定让16岁的太子晃做他的副手,总揽国家大事。又下诏让年事已高的功臣元勋享受优厚的待遇退休养老,提拔贤俊的年轻人充实百官队伍。这一具有战略眼光的措施,使比较保守的老一代鲜卑旧臣下来,补充上了受过汉文化教育的青年贵族,对于北魏的政权建设及社会发展都有重要的意义。
三、听信谗言失子亡身
拓跋焘晚年,用太子拓跋晃为副手,总摄国政。拓跋晃聪明干练、为政精察,将国家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但拓跋晃与拓跋焘宠信的一个宦官宗爱一直不和,宗爱见拓跋晃日益得到拓跋焘的信任,害怕以后拓跋晃登上帝位后对自己不利,便常常在拓跋焘面前诬告太子为了早日登基,密谋杀父。拓跋焘虽然信任太子,但这种性命攸关之事岂肯马虎,一怒之下,便将拓跋晃手下的十几个帮助处理政务的大臣全部处斩。害得拓跋晃受惊过度,日夕恐惶,卧病不起,正平元年(公元451年)六月竟然病殁了。
拓跋晃死后不久,拓跋焘查知并无反叛之事,知道太子无罪,很为他的早逝悲伤,追谥拓跋晃为景穆太子,又封晃的儿子濬为高阳王,对他格外钟爱。宗爱见拓跋焘对错怪太子非常后悔,害怕他归罪自己,便暗自设计,趁拓跋焘酒醉独卧永安宫之时,将其勒杀。拓跋焘死后葬于云中金陵,谥号“太武皇帝”,庙号“世祖”。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隐王拓跋余
正平二年(公元452年)二月,太武帝拓跋焘被宦官中常侍宗爱谋杀。随后宗爱秘密派人把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安南王拓跋余接入宫中,然后矫称赫连皇后之令,召大臣兰延、和疋、薛提等入宫。延等一进宫中,宗爱预先埋伏下的30个宦官便拿着兵器将他们一一收缚、斩杀。接着,又杀了按理当立的秦王拓跋翰,立拓跋余为帝,改元承平。
拓跋余是太武帝拓跋焘的儿子,太平真君三年(公元442年)被封为吴王,正平元年(公元451年)改封南安王。他自知不是按正常次序登上帝位,恐怕众人不服,因此对群臣不论是否有功,一概厚加赏赐,以此笼络人心。他又放纵自己,整天沉湎于声色,常作长夜之饮,声乐不绝,以致旬月之间便把国库积蓄用个精光。他尤爱游猎,毫无节制,遇到紧急大事连他的人影也找不到。有时边境告急,他也照样不管。弄得上下离心,百姓愤恨。
拓跋余为了报答宗爱拥立之功,任命他为大司马、大将军、太师、都督中外诸军事、领中秘书,封冯翊王。宗爱总揽朝政之后,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不久便搞得人人忌惮。拓跋余也开始怀疑他又想搞政变,打算削夺他的权力。宗爱知道后,十分愤怒,当真开始密谋害死拓跋余。当年十月,拓跋余去平城东之白登山祭祖庙,宗爱指使其心腹宦官小黄门贾周等于夜间将拓跋余刺杀。拓跋余谥“隐王”。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文成帝拓跋濬
拓跋濬生于太延六年(公元440年),是故太子拓跋晃的长子。拓跋焘因深悔由于自己的怀疑猜忌使拓跋晃恐惧卧病而亡,对拓跋濬特别宠爱。幼时的拓跋濬聪明颖达,常被拓跋焘带在身边,亲加教导,号为世嫡皇孙。太平真君五年(公元444年),拓跋焘车驾北巡,到各处察视民情,有一天遇到官吏捆缚着一个奴仆,正准备处罚他。见到皇帝驾到,官吏忙跪奏道:“这个奴仆犯了大罪,小臣正要惩处。”这时,年仅5岁的拓跋濬从皇帝旁边的一辆车中伸出小脑袋,说道,“这个奴仆今天正巧碰到了我,也许是天意,你将他放了吧!”官吏按照命令将犯人松绑放掉了。拓跋焘惊讶地看了自己的孙子一眼,自语道:“这孩子年纪虽小,举止却以天子自处呢!”年纪稍大,便让他参决国家大事。
正平二年(公元452年)十月,魏帝拓跋余被宦官谋杀,拓跋濬在众大臣的帮助下登上了帝位。这时的北魏虽已统一了北中国,日渐强大起来,但因太武帝拓跋焘时经营四方的统一战争,国力已颇为虚耗。内侍宗爱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连弑两帝,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不安。因而拓跋濬登基之后,首先宽刑简政,以稳定民心。
太武帝拓跋焘在太平真君七年(公元447年)曾下令尽诛沙门,焚毁佛经,严禁民众信佛。一时间天下经书遭焚,和尚尼姑被诛。但佛教在当时已成为一个时代思潮,民间仍有许多人暗中归佛。拓跋濬即位后,接受群臣的进谏,决定对佛教的流行听其自然,略加规限而已。他下诏命令各州郡县可以各建一处寺院,百姓有自己愿意出家为沙门的不必横加阻拦。但出家人数大州不能超过50人,小州不能超过40人。拓跋濬还亲自为沙门师贤等5人剃度,并让师贤担任僧人的总摄,管理僧人事务。这样,无形中便消除了沙门与政府的对抗情绪,但又使政府对僧尼有所控制。
拓跋濬接受了祖父拓跋焘滥杀的教训,对谗言详加案验,不因轻信而大加杀伐。当时,北魏定州刺史许宗之在任时贪污索贿,压榨百姓。有个叫马超的指责他,被许宗之派打手殴杀。事情发生之后,许宗之害怕马超的家人上告,便恶人先告状,上书说马超谤毁朝政,谋图不轨。拓跋濬看到书奏后说道:“这一定是谎话。我作为国家之主,对马超并无任何危害,他为什么要来诽谤我呢?必定是许宗之有什么事情要隐瞒,而故意诬陷马超。”便派官员到定州详细调查了案情,然后将许宗之处斩。
北魏官吏没有俸禄,战时全靠掳掠,征服战争结束后,便靠贪污。北魏皇帝用鲜卑贵族和汉族大姓做州刺史和郡太守。一州三个刺史,两个为鲜卑贵族,一个为汉族地主。鲜卑贵族和汉族地主狼狈为奸。只要不短欠政府的收入,无论他在任所上怎样贪污受贿,北魏的统治者都是听之任之,并不认为这是罪恶。战时的掳掠,遭到各族人民的反抗,平时的贪污,更加深了北魏统治者和人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