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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我是贼婆你是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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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有四个人扯了一个下人进来,那人破衣啰嗦,嘴角青紫,精神颓靡,看起来应该是遭刑时久了。

大家都是莫名不已,几百双眼睛直盯着他一个人看,生怕漏了半分细节。

那人被押上前,被旁人踹跪在场中央,头低着,颤颤巍巍的与那案上的猪并排。

顶上坐的正是暨阳侯,笑意盈盈,台下是任人宰割的囚徒,浑身发抖,四周是兴致盎然等着看好戏的人群,台上台下真是天差地别,不禁让人觉得有些残忍。

那云景的手白的惊人,我从未见到一个男人的手竟能长得这么漂亮,修长而灵活,像玉雕般精致,看他手里似乎掐了个什么尖锐的东西,微长,大部分都没入他的掌中,只露出尖头。

他挥手,轻巧的挥动游移在那人的后脑和前胸,仿佛刺了进去,但却不见血出来,跟着嘴里不断念着什么东西。那人一定,半晌没了反应,不多久那人开始七窍生烟,浑身抽搐,眼珠上翻,像是发了羊癫疯似的,看得我心都跟着揪在一起,直抓自己的裙子。

不禁左右瞄了几眼,旁边的季宁烟和平阳侯虽没有暨阳侯看的那么笑容满面兴高采烈,可也都是麻木不仁,无所惊奇,似乎习以为常。

我摇摇头,这些人啊,个个都是活着的阎王爷,见到多残忍的事都跟看大戏没差。而季宁烟我是知道的,我刚来那功夫,填了坑的人无数,我也没见他眉毛动一下,如果不是我最终能顺利的带人进去,我估计这金陵的地宫最终会被活人填满了。

人命至贱,只因为他投胎的时候没扯张好一点的人皮,我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凄苦。

再见那人正抽着,云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咒,念叨了一段,上下左右的挥,一下贴在那人的胸口,跪在躺下的人一顿,立即停止抽搐,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倒抽一口气,这云景手也太狠了,两下子解决了一人一猪,还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弄成大众娱乐项目了。

我有些看不下去,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到底是什么变态的喜好啊,除了会捉弄人,以人取乐根本都是废物,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竟然也能玩乐吃喝,高枕无忧,老天真是不公。想着想着便想起身出去透口气儿,谁知我还没站起来便听见厅堂中央的一人一猪突然动起来。

我一定,朝那望了过去,只见那人扭扭的竟然趴在地上,用四肢满地的爬着走,低着头,一张脸紧贴着地面,像是用鼻子搜寻什么,而且是边爬边哼哼,就如同那圈里的猪绕来绕去,东一头,西一头。

而那被绑的老实的猪则不停的挣扎,哼哼呀呀的像是在说话,可那话音实在太含糊,根本听不出个个数,只知道像是在哀求。

我一惊,看着眼前这一幕说不出话来,这分明就是把人和猪对调灵魂,这云景用的到底是什么歪门邪道,竟能调换灵魂?

我抬头看了云景一眼,他面无表情,冰冰冷冷,无喜无悲,丝毫不为所动,仿佛眼前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残剧本就与他无关似得。

上面的暨阳侯阴邪的缓缓开了口“偷府里的东西理应断手断脚再推出去砍了你,今儿好日子不杀你,咱们玩儿个特别的,你尝尝这鲜儿,本侯爷的亲朋挚友也跟着乐和乐和。”

那猪没命的挣扎,发出歇斯底里的低吼声,我知道猪不可能说出话来,即便是灵魂对调,他依旧没法如同人一般说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吼叫。

这人猪一对调,惹得满堂大笑,动物的嚎叫和人的喜悦只剩混搅在一起,回荡在大厅之上,让我听得毛骨悚然后背发紧,越是热闹,我却感到那种刺骨的冷感。

只偷了一件东西就要遭到这种刑罚?这朝代有没有国法啊?当朝的皇帝究竟知不知道这些狐假虎威的皇亲国戚们平时都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台上的那些宾客无论男女老少无不是看着下面爬来爬去的人拍手大声称赞云景的功夫厉害,却无人为底下痛苦的人申冤,我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心寒,就算是死囚犯也不是这么个侮辱和折磨的,毕竟是个人,怎么能如何荒唐的拿来取乐?

或许这个时代还没有讲求人权这么一说,可就算是没这种说法,但看那苦苦不断哀嚎的人也会心软几分吧?如此对调人和猪的灵魂,真是残忍万分,可偏偏却是在这些荣华富贵穿金戴银的妇人面前却是再好玩不过的游戏。

这些人真是疯了,狂了,变态了…

我恨恨的抬头看那正乐不吱的暨阳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暗诅咒:今日你如此残害生命,暴虐无德,早晚有一天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非让你也尝尝这滋味不可。

“云景的功夫厉害着呢,今儿就给大家看这一招‘移魂术’,如何,如何,百闻不如一见吧?”暨阳侯笑道。

我一定,‘移魂术’?怎么跟之前科重的白马地宫的“挪魂阵”那么相近?季宁烟不动,我也不问,只是心里画混儿,吃惊不小。

场上的一猪一人被大家嘲笑了个够,也许是看的没趣了,暨阳侯才让下人把猪和人抬了下去,临走时还笑呵呵道“今日本侯生辰,不可杀生,三日之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总要以儆效尤…”

人被拖了下去,场上的嬉笑声断断续续,我却心思沉重,这个云景不是什么好鸟,看他那些阴邪怪异的功夫我越觉得是蹊跷,难道这个云景手里有下半本的“易玄经”?

还是他跟着那经书有什么渊源?而他如果要是有秘密在,那么这个暨阳侯又是什么角色?那平阳侯呢?

正在这时一种很奇妙的音乐响起,叮叮铃铃的像是同时摇动了很多的铃铛,接着娉婷从天而降,跟上次一样,水蛇腰,似水柔臂,薄薄的丝纱把她那羊脂般的皮肤掩在下面若隐若现,引人目光。

她轻足点落,刚好落在云景的身后,一黑一白,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娇媚风情,似火似冰,是道别样的风景。

就在娉婷落地的同时云景轻轻侧脸一瞥,那眼色深深,像是望到了天涯海角的尽头一般极端的泛出一种难以研读的神情,不过只一现便不见了。

他缓缓回眸,一个人静静的从时来路退了回去,我的目光一直目送他走出门口,那身黑衣很快的隐入黑色的夜幕之中,像个从地府里来的使者,一转身,便不见踪影。

我轻轻叹了叹气,如此看来,这‘易玄经’的下落还真的成了悬秘之事了。难道真的要再下一次金陵地宫吗?且不说我身体里的血虫,就单单的那左手腕上的紫手印也够我死个几百回,如今还有这么个虫子参合,我岂不是成了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话说这镯子既然是玉楼里买来的,如何就跟着那金陵地宫的女鬼扯上关系了?

薲自己也是玄术师,她如此厉害,这么珍贵的东西究竟是如何流落的坊间的?

场上轻舞曼曼,雪纱飞舞,一股子雅致的清香在场上蔓延开来,我定神望过去,那是娉婷洒出来的花瓣,如落雪般轻轻飘飘的落下,铺了一地。

她回转,曲臂,旋身,无不是风情万种,姿态怡然,

曲乐正当尽兴,堂上歌舞升平,大家微醺,兴致不减,都被娉婷的舞姿所吸引,沉迷其中。

只听到凄惨的“阿呀”一声,迎面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东西颓然被抛落在场当中,把那些馨香的花瓣压在身底下,血流如泉眼,汩汩而出。

那血花被肉体落地时惊起无数,溅在四周的筵台布之上,极致的娇艳。

大家只是极短的定住了一下,音乐还在响,那场景很诡异。随即满场发出惊呼,因为场当中的那东西还在蠕动,分不清楚是什么。

等我在仔细的望过去,那本就是一个人,断了四肢,连脑袋也只连着一半,满身的血,活像是从布坊的红色染缸里刚捞出来的一样。他身下的液体越聚越多,慢慢洇出一滩,比水要稠的多,缓慢的往外扩散,我随即闻到血腥味道。

人没死,发不出声音,却不停的蠕动,很像杀鱼破肚之后还会扭动的鱼。

我一股恶心感从胃底翻了山来,掩口往后退了退。

难道这又是什么‘百闻不如一见’的节目?

可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宾客们谁也没动,只望着台上的主人。

台上暨阳侯一家更是吃惊不小,大大小小的老婆都慌了神儿,发出尖叫。暨阳侯也慌起来大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台下的人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节目,而是出了意外,所以开始焦躁的浮动起来。

可还没等台下的人起身逃跑,又一个东西被抛了上来,同样血肉模糊,可我认识,那正是之前提上来的那只猪。

两具半死的活物被扔在场中,旁边入座的人再也坐不住,纷纷惊叫起身往外跑,厅堂里金碧辉煌奢侈繁华的一切顿时被践踏的乱七八糟。

门就那么大,可想着挤出去的人很多,皆是一身华服的众人一窝蜂的往外跑,有些卡在门口,哭天抢地的发出嚎叫声。

“糟糕”我惊呼。

季宁烟心知肚明大事不好,赶紧起身伸手便牵住我企图从后门跑,我扭头,见娉婷站在那里不动,丝毫没有一丝慌乱,薄纱上沾了地上的血,那颜色鲜艳的很。

身边无数胡乱穿走的人,再加上这厅堂的设计本就是回转颇多,根本分不清楚是客人还是主人,想没头了的苍蝇一样,看见门就像往外挤。

“小十,拉住了,千万别松手。”我只听见季宁烟在前面狠狠喊,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他的背影,那么一瞬间,我还觉得有了些许的安全感。他很用力的握住我的手,甚至捏的我手发疼。

我们没绕出多久,前面正门处就传来极度惊悚的惨叫,接着人群又往回涌,非常迅速的向着我们面涌过来。

我不敢回头看,只管没命的跟着季宁烟往外跑,人群突然变得多起来,像是涨潮的海水,那股子血腥味更是浓重,整个宽大的厅堂,朦胧的红晕光此时却看起来有些骇人。

“有鬼…”我听见我身后鬼哭狼嚎的哀嚎声,身边挤满了往外涌的人群,推推搡搡,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挤扁了。

那身累赘的长裙只得同一只手提在手中,可毕竟人太多了,那裙子终于还是被身后的人踩住了,我只觉得自己难以往前,定在原处,便立刻伸手去抻被踩住的裙子。

谁知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竟看到了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一幕。身后是无数满脸惊恐尖叫的人群,凸瞪着双眼,脸色煞白,挥动着双手,奋力的往前挤过来,真像是掉在激流中的人唯恐溺毙伸手求救,那表情跟见了地狱里来的鬼神无差。

那一瞬,我突然觉得他们才是罪有应得,刚刚在场上被移魂的那个人在那个当下又何常没有过恐惧呢?因果轮回,这话真不假,才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猎物和猎人的角色就颠倒过来了。

我正想着,突然看见半空里跃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远看起来更像是猩猩一类的东西,然后极快的压了下去,随即又是惨叫,歇斯底里的惨叫,血液四溅,大厅里弥漫着血的味道,腥甜,惊悚。

我一顿,脑子里的弦顿时紧了紧,那东西是…。

正想着,后面前涌的人越发的猛烈,我抻不出被踩出的裙子,被后面的人大力一拥,和季宁烟牵紧的手轻而易举的就被撞了开,手一痛,只有眨眼的功夫,前面的季宁烟已经被夹在着人流中往前涌过去,眼见离我有三四步之远。

他立即回头找我,可无奈我们越离越远,我只见他不停张合的嘴巴,焦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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