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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灰塔笔记(密码战)-第4部分

小说: 灰塔笔记(密码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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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亲他的脸,他也不反对。

后来安得蒙承认他只是觉得我打扰到他了,才找了代号S让我安静点,根本没指望我能破解出来。

最好的解密条件是有明文和暗文,有过期的密匙更好。而我只有暗文。我试过频率分析法,试过无数种经典密码解法,毫无头绪。我甚至用了德国流行的钢琴曲曲目对着暗文解,因为天知道加密者会把密匙藏在什么里面。有一天我和安得蒙聊天,他说代号S使用最多的是德军天气预报系统。德军为了海上舰艇安全,在挪威海岸附近定期派出天气预报巡航船。船只一出海就是一两个月,期间联系就是通过代号S加密过的无线电波。

“那发回去的内容应该相当单一了。”我说:“天气情况,湿度,风向……还有什么?”

安得蒙想了想:“不止是内容单一,而且汇报对象是固定的。”

他拉住我:“艾伦你怎么了?!”

我迅速翻手上的密码暗文,每一页仔细对比寻找。我抓住安得蒙的肩膀:“还有没有截获的暗文?越多越好!”

灵感总是在你几乎放弃的时候光临。

其实很简单,我之前尝试的是字母频率分析法,即找出德语中出现率最高的字母,和暗文对照,试图理清其中对应关系。

其实我错了,需要被分析的不是字母,而是词组。

我需要找出天气预报最常用的词汇,比如“风向”、“多云”、“北风”等等,和暗文被截获当月的挪威海岸天气情况对比,猜测暗文内重复出现的词组意思。

最为重要和肯定的是,安得蒙说气象船的汇报对象是固定的,那么暗文的开头很可能有被汇报对象的称呼。

我破解出的第一句话是暗文开头反复出现三次词组:

尊敬的里昂上校

破译代号S花了我三个月的时间。安得蒙不允许我把密码暗文带回剑桥,我每次回去前都背一小段暗文下来,再誊写到笔记本上,带在身上继续想。

埃德加说我变了,还瘦了。

以前我们在康河河畔的柳树下消磨时间时,总是他架起画板画素描,我负责评价来往姑娘的脸蛋和身材。现在是我躺在地上看笔记本,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最近迷上数学了?”他问。

“不,我是迷上安得蒙了。”我说:“一见钟情的感觉你永远不懂。”

“我和你也是一见钟情。”他抗议道。

我说:“滚,是谁说要把毕生的爱都奉献给油画的?”

最后一串密钥解开时,我从图书馆桌位上蹦起来。全阅览室的人都在看我,我不在乎。我冲出图书馆拱形走廊,对着天空毫无意义的大喊三声,然后搭上了去普林顿庄园的汽车。

我听见埃德加在背后叫我,我激动的回头冲他挥手。

然而我被拦在了普林顿庄园的门口,因为这次没有受到邀请。安得蒙不在,警卫给他助理安妮打了电话。片刻金发美人出来接我,让我到上次的房间等安得蒙。

“你上次假称林顿。”她颇有警告意味的看了我一眼:“这里是军情第六处,如果不是加西亚先生替你说话,你差点就被当间谍逮捕了。”

我靠在皮沙发上等安得蒙,等得百无聊赖。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内是少年时期的安得蒙,胸前别着林斯顿数学勋章。他和现在变化不大,神情严肃,因为眼眶很深,使得他碧绿色的眼睛显出和年龄不相符合的忧郁气质。

我把相框拿起来,想取出照片仔细看。一张叠在它后面的照片掉了出来。

我大吃一惊。

藏起来的那张照片是位有着粟色卷发的女士。她独自站在窗户边上,侧过头对着镜头微笑。她的笑容柔和甜美,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很温柔。

我深知这温柔的目光,我被它注视了五年。

因为那是我母亲。

安得蒙曾说过:“我让你放弃解密,是出于对你过世父母的尊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解夏安眠同学做的新封面,爱你!我觉得要是以后可以开定制,加个黑色封底就能直接用了V
神情拥抱每一位跳坑的大人,你们见证了一只日更四天的亮闪闪的灯泡!
对了,有人可能觉得《灰塔笔记》这个名字和故事不搭边。谜底要在最后才揭开,相信能给大家一个惊喜。
艾伦(阴沉):妈,我可以不要那个惊喜吗?




5

5、第五章 。。。 
 
 
我站在窗边,看见安得蒙的车从路尽头驶进来,停在楼下。下车后他抬头看见了我,笑了笑。他推门进来坐在沙发上,一脸疲惫:“艾伦,你来之前应该跟我说一声。”

我把照片递给他:“藏在相框后面的。我以为你和我母亲不熟?”

安得蒙本来在解领带,身体突然僵住。他接过照片,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我在等他解释,他却只是把从旁边书架里取出卢梭的《爱弥儿》,把照片小心的夹进去。

“你不该随便翻我的东西,”他推开门:“让安妮先带你去楼上餐厅。等了我一下午,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坚持不转换话题:“这张照片连我都没有见到过。”

安得蒙点点头:“是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对于安得蒙我总有一种挫败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身边保存了一张母亲很多年前的照片,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就连他答应和我谈恋爱试试,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爱我。我慢慢走出门,忽然听见他在身后说:

“这是卡斯特夫人出席我的普策利数学勋章颁奖仪式时拍的,那时你才五岁。我曾经很钦佩你母亲在密码学上提出的观点。她是我年少时候的偶像——单纯学术上面的。”

我在走廊上撞见了林顿。布朗。他抱着一堆书跟我擦肩而过。我们彼此都很惊讶。我最近没见到他,以为他又翘课了。不知道他来了这里。

“你证明出华伦问题了?!”

林顿小心翼翼把怀里的书放在窗台上:“你证明出来了?!”

我们同时猛摇头。

“有一个关键性数据不一样。我把能证明的地方都写出来,请学校转交给教授,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你呢?”

我耸耸肩:“我把那个关键数据当电话打,结果打到这里来了。我也想进来,加西亚先生不要我。不过我好像破译了代号S;他可能会改变主意。”

林顿眼神奇怪的看着我:“不可能的,艾伦。你还没有参加培训,怎么可能破译出那么高级别的密码?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他匆匆抱起书:“马上培训课就开始了,我走了。”

晚餐时我委屈的跟安得蒙抱怨:“为什么你要林顿都不要我?”

他笑眯眯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我破解了代号S,凭什么不让我进普林顿公园?——你说过它很难破解的!”

安得蒙点点头,开始笑:“嗯,我说过。可是它只是海军天气系统使用,并不是非常重要。”

“不重要你怎么要我来解啊!妈的你倒是自己做啊!”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他忙。

“如果我全身心投入的话,不需要三个月,大约三周就可以破译。而且我下面还有密码专家团队——但是它差不多要过期了,而我的工作重心不能只在这个上。”安得蒙走过来,揽住我的肩,低头吻我。

“艾伦,你非常优秀,出乎我意料的优秀。但是你不能进普林顿庄园。”

这是安得蒙第一次主动吻我。

他吻得很轻。仿佛给我适应时间似的,先轻轻碰一下,深入进去,轻轻触碰我的舌尖。他舌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能引起我身体的颤粟。

安得蒙的吻很干净,让我想起去海边别墅度假时,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舒服的海风。他的衣服上总是有类似女贞树叶那种清新的味道。我想回吻他,但是主动权不在我手上。他抱住我腰的手很有力,他把我压在窗户上,使我动弹不得。

记忆中那个吻很长,他最终放开我时,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仿佛是告别的吻。

“艾伦,你的父母……不仅仅是死于火灾。他们把你送到贝德福德郡的乡下,是想保护你。卡斯特家族已经为英国牺牲了两个人,我不希望你做第三个。这是一旦进入就不能退出的组织。”

“如果你只是厌倦数学,觉得解密码好玩……”他说:“你可以到我别墅来,那里有很多代号S这类的密码给你玩。”

安得蒙说得对。普林顿庄园是军情六处的政府密码学校,进去了很难再脱身的地方。

“艾伦,这里的人是为国家工作。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自己。”安得蒙的声音很轻:“会有外国特工企图接近你。如果有必要,你的私人生活会受到严密监视。如果你被叛国,你会被秘密处理。如果上级怀疑你叛国而没有证据,你可能有一天会不小心从长途汽车上摔下来,正好摔断脖子。这是组织的制度,为了所有人的安全。”

我问他:“制造意外处理掉不受信任的成员……这种命令是你下达?”

安得蒙垂下眼帘,遮盖住深碧色的眸子。

他很久没说话,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听见他说:“不全是,但是我下达过。但是关于你父母的命令不是我下达的。那时我还不在普林顿庄园。”

关于你父母的命令不是我下达的。

彼得开车送我回剑桥。我消沉了很多天。埃德加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塞进衣服里,扔进酒吧,灌酒。酒吧里人很多,身材火热的妓女向我们走来,问能不能帮她买杯酒。她是个漂亮的姑娘,胸也很大,可是我不喜欢她身上的香粉味道。

埃德加劝我变正常一点。

“你连女人都不喜欢了。”他说。

此后我再也没有主动和安得蒙联系过。他说得很委婉,但是我能够明白。我不能进普林段庄园不是因为我自身能力不足,而是安得蒙不信任我。他调查过我的档案,我父母有污点记录,他们不是死于火灾,而是因为被怀疑泄露情报而被政府自己的谍报机构“处理”了。

安得蒙说得很明白,我有污点记录。当我不被信任的那天,很可能会像父母一样被政府“处理”掉。

这个指令将由他亲自下达。

我相信这对我,对他来说都是种折磨。而我追他,其实是对他的一种很大困扰。

“我不喜欢安得蒙了。”我对埃德发誓:“下次你再看见我去伦敦,把我从车上拖下来。如果我反抗,打我一顿。”

那年夏天过去得特别快。紧接着是落叶满地的秋天。剑桥也很多安静的小酒馆,门口挂着叮叮当当的玻璃风铃,风一吹过就发出舒服的响声。自从埃德加把我丢进酒吧后,我就很少出来。本来只打算喝一小杯,可是不知不觉就在里面坐到太阳下山。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座椅影子从大厅这头斜斜的投射到那头。

我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只是运气不好恰好安得蒙是个男人。但是剑桥的女生少,地下同性恋很多。

有一天我喝得有点多,有个高个子的学生向我靠过来说,宝贝,附近有能够过夜的旅馆,一起去玩玩怎么样?

正是傍晚,外面刮着大风,店里只有我们两个客人。酒保似乎在远处低头擦拭杯子。我开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他把醉成烂泥的我从座位上架起来,往门口拖。

虽然他肩膀很宽,看上去很有力气,但是我想我还是能和他打一架的——如果我喝得不是太多的话。

我喝多了朗姆,站起来就开始晃。他笑着要扶我,乘机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可能那天我喝得实在有点多,我看到安得蒙的黑色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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