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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隔壁家的那点事儿-第8部分

小说: 隔壁家的那点事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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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卫悻悻的,“将军让我跟着你。”
梵准准“哦”了一声,“那就走吧。”
两人进入禅衡寺,老和尚还在,见到梵准准回来很是高兴,寒暄过后就安排他们住下来,寺里有留给一些香客住的地方,他们没有推辞,廖卫倒是捐了不少香火钱。
“聊表心意。”他笑道。
梵准准没拦他,也没谢他,只是说:“你如果心够诚,就跟我一起诵经。”
廖卫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答应了,第二天跟着梵准准从早念到晚,受不了了。
梵准准随他去,自顾自做着这些外人看起来很枯燥无聊的事情。
世人皆求胜,他只求他平安。
凤阳郡的大水最终还是害死了不少人,整个八月都是赈灾的消息,九月,边关告急,战事吃紧,再也瞒不住了,流言如潮水一般涌进关内,老百姓惶惶不安。
有时候听说胜了,有时候听说输了。
梵准准不知道图尧领军打到了哪里,只是听说应该已经出了边境。朝廷运送粮饷的车马从邱阴城经过,廖卫托他们给军中送信,报告梵准准的安顿事宜。
征战期间就算是将军也不能外寄家书,但是不限制送进去,假如你能找到门路的话。廖卫是将军亲卫,大小也算个军官,有令牌在身,押粮官也不敢为难。
十月,凤阳郡的洪水退了,全郡安稳了很多。
十一月,天气突然转冷,大军退守边境,战事胶着。
梵准准一日一日,不厌其烦地诵经祝祷,不论什么样的消息,不论是真是假,他仅仅听过,不放在心上,但廖卫还是时常把打听来的事情告诉他。
十二月,六云关外冰封千里,茫茫一片。
邱阴城下雪了。
梵准准站在廊下,抬头望天。
廖卫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不胜欣喜地凑到他跟前晃了晃,“嗨,准准,将军的家书哦。”
梵准准无比讶异,一把夺过来,“真的?!”
廖卫看他急切的样子,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别声张,回屋看,私传家书是犯军规的。”
梵准准冲回房间看信。
图尧的字力透纸背,工工整整。
“准准:近来可好?为夫征战关外,时近年节却不得陪伴在你身边,劳你挂念,甚是愧疚。听说凤阳郡涝灾已过,你若愿意回去,或者四处走走,都交代廖卫去办就好,等此间事毕,我自会去寻你。天凉了多小心自己身体,生意做不做都行,我养你,只要你无恙就好。顺便的,你想我了没?夜里做梦有没有梦到我?”
落款是“夫君:尧”。
梵准准嘴角抽了抽,这货越写越不正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但他还是认真地写了回信。
烛灯温暖,窗外白雪皑皑,夜风呼啸。
正月,邱阴城解了宵禁,到处张灯结彩,欢庆新年。梵准准和廖卫下山大吃了一顿,玩了三天。同时,朝廷下令禁了西行出关的商路,夹带私货出关者将以通敌罪论处。
二月,西契来犯,大军压境,六云关闭关封锁。
三月,西契被打退,朝廷收复城池,掉头北上,打了良氏一个措手不及。
四月,良氏退兵求和。
流言一时被压下,人人都道这场仗要赢了,梵准准也难得不再心情低落,只是每日又把佛经多念几遍,廖卫不间断的三天一封家书让押粮官送过去,那几个押粮官都认识他了,看到他站在城门口就脸色古怪地伸手,廖卫笑眯眯地把信递上。
不是说家书抵万金么,怎的你家的就这么不值钱?
真是官大压死人啊。这也令他们不得不明白一个心酸的事实,那就是比起粮草被劫,他们的大将军明显更担心收不到家书啊。
转眼一年过去了,去年二月梵准准还俗,还以为这辈子大概就自己过了,熟料算算日子,他和图尧在一起已经大半年了。
虽然有多半的时间是在分离,不过人生漫长,他们今后还可以共同度过很多年。
梵准准是这么想的,他日日在佛前祈求平安,为的也是这个念头。
五月,朝廷与良氏结盟,攻打西契,图尧领军做先锋,一路所向披靡。
那天,梵准准问廖卫,“图尧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廖卫想了想如今的形势,笑道:“当然,那些蛮人不是将军的对手。”
傍晚时候,城中忽然放起了烟花,连在禅衡寺也看得到。
“好像有什么事?”梵准准奇怪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廖卫蹙眉,“今天太晚了,夜里走山路不好,明天我们再去。”
梵准准想,既然放烟花,那必定是喜事,也不差这一两天。
竖日,两个人下山。
城中隐约有种喜庆的气氛,街上也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两人不明所以,于是决定先去看官府告示。
“当——当——”
骑马的官差敲着铜锣当街巡游,每敲两下都喊一句话,开始时听不清楚,等他走近了,梵准准听了两遍才反应过来。
他愣了下,抬头问廖卫,“那人说的是……”
“告——骠骑大将军殁——令行三日不得宴乐婚嫁——以奠——违令者有罪论处——告……”
廖卫面色惨白,跑到告示前一看,膝盖一软跪下了。
西契、良氏兵败求和,六云关解锁,下月起恢复通商,然我朝骠骑大将图高军殁,不日灵柩入关归京,责令沿路郡府各行祭奠,三品以下官员素服迎送……
梵准准病了五六天,浑浑噩噩,整日昏睡在床,高烧不退。
第七天,廖卫一早端来粥饭,进屋却没见到床铺上空空如也,登时一惊,转身往外跑。
“驾!”
马蹄声急促,划破清晨的静谧,少年策马狂奔,冲进城门。
全城缟素,入目一片雪白,纸钱翻飞,长街尽头,漆黑的灵柩由大军护送,缓缓而来。
街边百姓夹道观望,议论纷纷,城中知府一身素衣,手持一炷香,俯身祭拜。
天空很晴朗,晚春的明媚将这一幕笼上淡淡的光辉,却又黑白分明。
佛祖跟他开了个玩笑。
梵准准想,不论怎样,你到底还是回来了,而我也等到了。
图尧……
少年骑马立于巷口,安静地目送着灵柩经过前方的街市,踏上入京的官道。
越来越远……
也许男人就是这样用一辈子经过了他十六岁这一年。
而后,永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梵准准(十)

梵准准回到了凤阳郡,回到了后李子巷,所幸他离开半年,这巷子还没改名成新后李子巷。
这次的大水居然没把巷口那棵只栽了几年的李子树卷走,着实出人意料。
而他也出人意料的平静。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有时候要不是廖卫还在,梵准准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美梦,这世上根本没有那样一个人,曾经住在他的隔壁,每天给他做饭浇地,等他回家。
梵准准回到这里,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宅子异常破败,院墙被大水冲刷得七零八落,几乎只剩了几堆乱石,地砖被没脚踝的淤泥掩埋,散发出腐烂的臭气,厢房只能看出个大概的样子,白墙变泥墙,屋顶剩房梁,瓦片都被卷走了。
更不要提那些图尧曾经搭好的木架和篱笆,连梵准准的摊车也碎成一截一截的烂木。大门和后面的小门都勉强维持了门框,再无力挽留门扉,至于菜地,重新夷为河滩。
南河真是顽皮。
梵准准默默骂了句卧槽。
但是事实已经这样了,他也只好乖乖地跑到衙门去领补贴,雇人帮忙修宅子。
廖卫没有走,不仅送他回来,而且继续照顾他,梵准准看起来太过平静,让人无法放心。
过了两日,宅子修好了,梵准准又买了新的家具,请人做了新的摊车。
他把两家的院子并成了一个,照着走之前的样子好好收拾了一番。
就好像那个人还在。
梵准准偶尔会想,图尧那么厉害,什么都会,还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怎么会死在关外呢?
然而没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梵准准重新开始了他仿佛养老一般的日子,只是现在沽州城还在复建,难民走失很多,城中萧条,百废待兴,根本接不到生意。
他常常坐在桌子边,从敞开的窗户往外望。
整个后李子巷,只有一十一户和一十二户的宅子翻新。
谁都不一定能回来,在归家的路上,不论什么人,原来都有可能……
他再也不想远行了。
回来了十多天之后,廖卫向他辞行。
“准准兄弟看开一些,往后有什么难处,尽可托人捎信到图家。”
梵准准道了谢,忍不住想,图尧出现过的仅剩的证明也没有了。
其实灵柩从邱阴城经过的那一天,他是打算回到禅衡寺出家的,可是骑马慢慢走过山路,他回想起当日图尧送他上山的情景,忽然明白了男人出征时的心情。
不舍得忘了他,于是选择回来。
五月中旬,骠骑大将军灵柩入京,朝中官员扶棺恸哭,图尧被追封一品镇国公,爵位加身,皇帝亲笔“护国良将,忠勇之士”八个大字,载入史册,不日出殡,风光厚葬。
廖卫走的第二天,梵准准醒得很迟,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天气仍然很晴朗,今年风调雨顺,战乱平息,显然是个好兆头。
有人做饭?
“呜汪汪——”
一张傻乎乎的狗脸搁在床边,见到梵准准坐起身,又“汪汪”叫。
“干嘛?你哪家的?”
梵准准挥手赶它,“一边去,别吵。”
这狗竖起耳朵,眼睛黑亮,显得很精神,浅灰色的短毛炸着,英武不凡。
“汪汪!”
狗脸又往他跟前凑了凑,讨好地摇尾巴。
“你是在叫我起床?”
“呜汪汪!汪!”
梵准准凭空一阵莫名的心酸。
这一幕,曾经多么熟悉。
“吱呀——”
门开了,阳光投在地上,有一道修长的影子。
“准准,起来吃饭了。”
梵准准抬头,一瞬间分明听到“咣当”的巨响,就像在他耳边点了个炮仗似的,震得嗡嗡乱响。
“啊——”
大狗被吓个趔趄,脑袋栽下床沿。
少年尖叫,指着来人往后缩,表情崩裂,“不可能!不可能的!”
男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是真的,我还活着,吓到你了呃……先来吃饭。”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梵准准简直在心里骂了他十万句卧槽!
蜂拥而上的狂喜有如惊雷劈得他外焦里嫩——图尧还活着!他还活着!
梵准准光脚下地扑过去抱住他,哈哈大笑,活像个疯子,然而眼泪早糊了满脸,可他浑身颤抖,不顾狼狈,兴奋得难以自抑。
图尧忍不住笑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轻言安抚。
少年把脸埋进他肩窝,终于痛哭失声。
千山万水,生离死别,他还是回来了,没有食言。
图尧的军功太高,图家又权势滔天,就算皇帝不介意,朝中难免相互倾轧,这场仗赢得漂亮,至少可解边境十年兵患,于是图尧没了用武之地。
当一个将军做到他这份儿上,立了功却再无更高的赏赐可以给,而今后又不怎么用得到,只能杀了,或者解甲归田。
但是图尧刚苦战回来就贬谪外放实在找不出理由,他还不到三十,自然不可能回乡养老,图家和皇帝达成了一致,不如成就他一世英名,干脆假装战死关外吧。
图尧接到密诏就领着亲卫提前入京了,把该交的兵权交了,该拉好的关系拉好,该打的招呼打过,然后收拾自己的家当,跟图家的一干亲戚告个别,祖宗牌位跟前磕个头,最后直奔凤阳郡。
废话,自家滚滚还没通知,谁有那么多功夫在京城耗着。
男人表示这已经是他最快的速度了,差点把马跑死。
更冤枉的是,他在入京的路上就已经把信送去给廖卫了,掐着时间算在灵柩经过邱阴城之后能收到,信里虽然写的不多,好在强调了自己没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廖卫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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