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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山河望断(雍正) 作者:寻常巷陌-第17部分

小说: 山河望断(雍正) 作者:寻常巷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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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位倒是好,全套披挂上阵,见了他尚未开口已是一叠的“冤枉”“做主”喷了出来。
“呵!两位好大的派头,穿成这样,心里竟还有个朝廷,朝廷还真得谢谢你们了!”胤禛怒极而笑,看着阴惨惨的好不慎人,再加上这么一顶不敬朝廷的大帽子扣下来,哪个还敢说话。
“怎么着?还要胤禛亲自请你们不成?!还不去把人给我收回来!”
“四阿哥明见,开战容易收兵难,不是小王不想停,是真的止不住了呀。”
“就是!反正我叫停不了,谁有本事谁来!”这土谢图汗仗着他素日与胤禛熟稔,竟是一扭头撒手闹起脾气来。
“你们既管不了,那胤禛越俎代庖,二位可别后悔了。”眼看着打得越来越惨烈,咬眼睛撕耳朵的手段都出来了,哪还有半点同气连枝模样,等不得了。胤禛自然知道他们不过是欺自己年幼,想着看笑话,可这笑话还偏不让你们看了。
“阿喇尼!”
“奴才在!”
“把你衙门里所有的鼓给我搬出来,你亲自带人给爷击鼓开道!”
“嗻!”
“隆科多!”
“奴才在!”
“摆开全副仪仗,咱们走!”
“嗻!”
“咚咚咚咚!”
金鼓齐鸣,声震天地,擂的人五脏六腑都在打颤,金戈翁然而动,每一粒灰尘都被迫弹跳起来,所有人都被骤然出现的巨响惊愕了,一时静默。
“铛——”
“皇四子驾到,闲人避退——”
锣鼓脆响,两边呆立的人马被披开,就见一群参领佐领箭丁随丁个个骑了高头大马,团团簇拥着一个金黄蟒袍的少年高居马背,目不斜视而来,后头还缀着两个垂头丧气的高大老汉,一见这个,正打得热闹的几拨人立马丧了气,看着这对人马径直开进了县衙。
一时间,只听见马蹄哒哒,清晰入耳。
作者有话要说:额,蒙古这边比较乱,如果有什么错误大家及时指出啊……


31、争执 。。。

胤禛一甩披风主位上自顾自坐了,下手给阿喇尼留着,自喝茶不看二人。
两个胡子一大把的蒙古王爷立在堂下,站的老远,身后的零星从人彼此怒目而视。被人晾了一会儿,才觉着不对了,讪讪地搓了搓手,试着叫了声,“阿哥爷?”
“哟!胤禛招待不周,倒把您二位忘了,敢问日后是打算自立山头啊还是投了葛尔丹一起打天下哪?”
“哎呦喂,您这说的什么话!可不是要咱们的命吗?!”土谢图汗听他声音越和善,心里反倒怕的越紧,哪还敢装傻充愣,指指身后几个年轻人,“咱们满蒙从来一家,蒙八旗也有从龙之功,他们这些孩子也是在汗王荫蔽下长大,如今葛尔丹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不是靠大皇帝收留,才有个容身之地么,咱们蒙古汉子,可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您这话是要羞死我们吗!”
“噹!”茶碗重重一摞,老王爷洪亮浑厚的声音戛然而止,“满蒙一家?!从龙之功?!您还知道啊!就您今天这派兵把县衙一围,我只当您要带兵反出我大清呢!正好,我这皇子还在这儿坐着,能给您祭旗出一份力!”
“不敢不敢不敢,这这这……四爷,这……我……哎!不是……”
几句话把个老王爷已经吓得跪在胤禛脚下,他们自然知道他只是个朝廷象征,便也一直只把这小孩子当个菩萨一样供着哄着,可现在谁还记得这位皇阿哥还是个孩子了。看着边上直愣愣戳着的额尔多,土谢图汗心里不忿,觉着胤禛怎么单骂他一个,但心底哪里又隐约感到些得意,似乎模模糊糊地明白正因为他与四阿哥素来亲近才得了这顿骂的。
看见阿喇尼从后头绕了进来,示意局势已经控制住了,胤禛才吐了一口气,虚指了下头椅子,让几人都坐了,咬着牙问:“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是他!”
“是他!”
一句话下去两个人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恨恨地指着对方。
这时胤禛才认真观察起这位额尔济根部的首领来,皮肤黧黑,眼眶深而大,额上深深的褶子能夹死苍蝇,头发已经发麻,说完这句控诉就又紧紧抿上了嘴,一张脸绷得冷硬。看样子,是个多气厚烈之人,可以一用。
“嗯?”
“他们抢了我的东西,杀了我的人,难道我就做个缩头乌龟不成,那我以后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四阿哥不为我主持公道,还不如今天就直接拿了我这颗头去罢了!”
“一样的漠南蒙古,一样的开仓放粮,凭什么你们就人人吃得饱穿得暖载歌载舞,我们就得老老小小饿肚子?!不公平!”
“不公平?!当初你们被札萨克图和鄂木布额尔德尼攻破,若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们,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喂苍鹰了,还敢跟我讲什么,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是,你收留我们!可你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再说我们一路上替你打仗干活任劳任怨,这恩也该有个了断了!而且大皇帝陛下明旨按部落划分区域安置人口发放粮草,凭什么你们就该比我多!”
“就凭我是世世代代的土谢图汗王,你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土谢图汗王,如今谁不是大皇帝治下之臣,谁也不高谁一等,你傲什么傲!”
“你还寄我篱下呢,有什么资格说口!”
……
越吵越凶,背后亲贵侍从们吵吵嚷嚷,两个蒙古汉子亲自上阵指着鼻子对骂,就差当面儿扑上去厮打了,骂着骂着,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里似乎……安静的过分了些……
扭过头去,就是一个激灵,赶紧放下手两边站好,只见阿喇尼满头大汗一脸焦急,胤禛却在堂上端着一杯茶,也不喝,就那样幽幽地眯着眼看着他们,这样子,竟比刚才咬牙切齿时更恐怖了十倍百倍。
“吵呀,继续吵,怎么不吵了?让你们背后的世子王孙都看看,学着点,他们王爷好大的气派。”
两人头垂的又低了些,胤禛冷冷瞥了阿喇尼一眼,转回头来正运着气要好好发作一通,就听见噗通一声,额尔多这个八尺大汉已经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单膝跪在地上,身子挺得僵硬笔直,抱肩行礼,“我不吵,只求一个公道!”
“好,好,好,”胤禛微惊,一脸冷硬也转了和颜悦色,同样用蒙古话应道,“胤禛可以在此保证,阿喇尼大人和朝廷定会主持公道,你放心就是。”
“四阿哥!”
“你想说什么?你要的不是公道处置?”胤禛寒目一睁,定定瞅着土谢图汗,他注意到他背后有两个人,一个年轻,一个年少,贵介子弟,都愤懑不平地怒视着他。可再看又能如何,大清国的草原上,已经不能继续由着几家独大了。
“当然是的!我要他血债血偿!”
“那就是了,现在把你们的人都给我带回去,明日午时,来衙门里听信儿,在这期间,谁再敢动一个手指头,就别怪朝廷不给你脸面!”
“四爷……这事儿……”
小苗儿瞅了铁塔一眼,心里早就明白了今儿这事儿纯粹是他惹出来的,那还有半点好气色,“你是朝廷派来专管的尚书大人,你说该怎么办?”
“这还能怎么办啊……”阿喇尼听出来他话里带刺,可也没法子,“只好两边劝劝,各退一步吧,闹大了总是麻烦的。”
一听这话,胤禛心里的火苗腾地一声又有上窜趋势,赶紧压了下去,“那那些粮食怎么办?死伤的人怎么办?你抬回家去?!今天这事儿怎么交代?!嗯?!”
“这……再劝劝,再劝劝……”
“再劝劝?!你劝我劝?!请吃送礼的劝还是点头哈腰的劝?!我告诉你,给朝廷卖命永远别软面情想着不得罪人,两面讨好!这成不了大气候!那是朝廷命官,把你的腰杆给我挺起来!”
“是是……”阿喇尼被一小孩子训的发蒙,一边大棉袍袖子擦汗,一边心里念叨,主子爷怎么给他派下来这么一位能吃了人的小爷哦。
“先跟我说清楚,皇上让你开仓放粮,你就这么个派法?”
“这不是……”
“不是什么?额尔济根没有土谢图势力大?不敢得罪说话儿声最大的土谢图汗王?”
“这……”
阿喇尼好大的人被他一句一问逼得一直往后缩,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硕大的脸憋得通红,窘迫尴尬地只想在地上找个洞缩进去。
“地上没洞让你钻!”胤禛立着眉毛哼了一声,咬牙道:“把闹事儿的首徒查出来,回去给我认认真真的重新核查厘清派粮,该多的一斗都不能少,该少的一升都不能多!”
“四爷……这不大好吧……都发下去入了库了……”
“入库又怎么样?!吃了都给我吐出来!你怕得罪人爷不怕,谁有意见让他们来跟四爷我说!”
“是、是……”
“你给我牢牢记住,这是我大清国的土地,谁大也大不过天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四爷一直火很大,其实不是他在生气,而是我昨天因为其他事儿很火大,所以殃及无辜了
咳,大家会不会觉得写得太拖了?




32、赛马
 
“四爷,下午有马会,土谢图汗请您一起去。”
“知道了,对了,额娘夸舅舅越发精神了。”胤禛接了帖子,笑吟吟的朝隆科多举了举手里的信件,唬了他一跳。
“啊?娘娘怎么知道那些事儿……又是您干的?”
“那是自然,嘿嘿……”
隆科多再一次被自己外甥事无巨细的风范窘到,一直默念在这母子俩面前要注意,对,一定要注意,一定要注意……
“汗王!”一路打马过去,胤禛老远就喊了一声。
“四爷!”马颈交错,拥抱行了个礼,胤禛发现土谢图汗刻意改了称呼。
“今日有赛马,四爷若有兴致不妨也下场试试。”土谢图汗呵呵笑着,“这次奖品可是好东西,活佛加持过的镂金转经筒呢。”
得到的自然是爽快的回应,“那感情好,胤禛就放浪一次了。”
闻此言隆科多身子微动,已被胤禛用眼神制止,一同溜马回了自己的位子。
“四爷,上次那事儿才刚过,小心他们暗地里使绊子,谨慎些好。”隆科多紧紧跟着他身边劝道,上次那起争执的处置,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虽说额尔济根部交出了抢粮杀人的带头人,算是抵了命,可重新厘清粮食分派,也让土谢图汗王少了好大一块儿收成,竟是两面不讨好的做派,如今额尔济根视伏法者为英雄,土谢图汗觉得嘴边的肉被人生生叼走了,都不大愉快,四爷这儿的关系竟一下子冷了下来。直到最近,像是各自想通了,才慢慢转缓过来。这样情景下场,身边没个人,那一群畜生跑着,没轻没重的,万一有个什么,可让他如何交代啊。
“行了,无妨,汗王是外鲁内明之人,看得清形势,不会干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儿的。”胤禛挥挥手,止住了他的话,“胤祥那小子倒挺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天天小老虎一样往上扑,看看这回能不能给他弄一个好的回去。”
“耶?这不是威风赫赫的四阿哥吗?怎么也屈尊降贵与我们耍起来了?”辞了汗王,哒哒转到赛场,手上缰绳一紧,枣红色的骏马已经稳稳钉在地上,耳边就响起挑衅和哄笑,少年正在变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善。
回头去瞧,好生眼熟的少年,头戴百纳尖顶立檐帽儿,穿着一身儿蓝色马蹄袖袍,加了密密压着暗花儿的对襟短坎儿,翘头皮靴踩在马蹬子上,用马鞭转着圈儿铃铛,抬着下巴,威风且傲慢,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可不就是上次在归化衙门里瞪着自己的那个。
“哥,别这样,”身后稍小些的半大孩子扯扯他衣襟,又转过头来给胤禛见礼,“四阿哥好,我哥就这脾气,没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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