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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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捡起他掉在一边的手枪退膛。
两个小伙子冲过来铐住了他，把他揪起来。
几辆闪着吸顶警灯的民用牌照轿车高速冲过来停在旁边。便衣警察们把一滩稀泥一样的老板提起来，扔进车里。
强子拿出一颗烟：“把这个地方封起来，彻底搜查！所有人全都带回去取证！”
几个便衣警察冲进去。
服务员被带出来：“我不是……我是服务员……”
强子笑笑看着她从面前被带进去，点着了烟。
女便衣警察小蕾把电话递给强子：“强队！你的电话，一直在震！这么着急找你？是对象吧？”
强子笑笑：“我对象还在丈母娘肚子里面呢！”他接过电话一看还在震动。
屏幕显示名字，是小庄。
他接：“喂？我刚才在抓人，你说吧。又被哪个中队的交警给扣了？”
23．车里。日。内。
小庄在开车：“我跟你说啊，这次不是因为我！老炮来了！”
24．驴肉馆门口。日。外。
便衣们在拉黄色警戒线。
穿著黑色战斗服的特警牵着警犬过去。
强子在街边接着电话，愣住了：“你说谁？老炮？他什么时候来了？在哪儿呢？”
25．车里。日。内。
小庄：“一个小时以前我看见他的，现在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26．驴肉馆门口。日。外。
强子：“知道他住哪儿吗？”
27．车里。日。内。
小庄：“肯定就在附近的工地！”
28．驴肉馆门口。日。外。
强子愣住了：“工地？他现在怎么着也得是五级士官了啊？怎么可能住住工地？”
29．车里。日。内。
小庄：“我一句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老炮现在当民工了！”
30．驴肉馆门口。日。外。
强子：“你别逗了！老炮那种兵是不可能退伍的！就算退伍，他好歹也是二等功臣！国家和军队都有相关规定待遇……”
31．车里。日。内。
小庄拐弯：“我有必要跟你扯这个蛋吗！我现在去找他，你要是有时间就赶紧过来！就是我们拍戏那个地方附近……”
他挂了电话，开进胡同。
32．驴肉馆门口。日。外。
强子挂了电话，回头看去。
年轻的警察们已经准备收队。
强子：“那什么……小蕾！你先回去跟陈总汇报，我去办点事儿。”
女便衣小蕾：“不是吧，强队？陈总还不怒了？我怎么跟陈总说啊？”
强子笑一下：“编个理由，当女特警连这点本事都没怎么跟犯罪分子打交道？”说着就上了前面的轿车。
小蕾：“强队！你开着手机啊——”
强子挥挥手，开车走了。
小蕾：“这人！真是的！”
强子的车已经不见了。
33．大街上。日。外。
车流如梭。
强子的车在里面穿行。
34．车里。日。内。
强子按着喇叭，心急如焚。
车实在太多。
强子狂按喇叭，没人搭理。
强子看看手表，拿起吸顶警灯安在车顶上，拉响了警笛。
前面的车立即让开了。
强子加速冲过去。
35．工地里。日。外。
小庄的车冲进去，停在楼下面。
他下车高喊：“老炮！班长——”
民工们正在干活，好奇地看他。
包工头过来：“你喊什么的？干吗的你是？”
小庄：“我，我找人……”
包工头：“找谁啊你？找人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没看见我们这儿正上班呢！出去出去！”
小庄：“我找老炮！”
包工头：“谁是老炮？我这里有200多民工，我叫得全吗我？”
小庄：“他穿迷彩服！”
包工头一指：“你自己看看，都是穿迷彩服的！”
小庄定睛看去。
民工们穿着迷彩服，纳闷地看着小庄。
小庄语塞。
包工头：“出去出去！你再不出去，保安就轰你出去了啊！保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门口的俩保安就赶紧往这儿跑。
小庄正要说什么，警笛声音迅速逼近了。
强子关了警笛，车顶的警灯还在闪着开进工地。
俩保安立即站住了，傻看着。
包工头也傻了。
强子关掉警灯，下车跑过来：“小庄！老炮呢？”
小庄：“还没找到。”
包工头凑上来陪笑：“公安同志，您……”
强子亮出警官证：“我找个人，是你工地的民工。”
包工头立即吹哨子：“快快快！下来集合了，公安找人了！……公安同志，都办了暂住证了……”
小庄在民工们当中寻找，没有。他回头看强子。
强子：“你确定就在这里吗？”
小庄：“我眼睁睁看着他在这里搬圆木的！”
小民工甲：“哦？你们说炮哥啊？”
小庄眼睛一亮：“对，就是老炮！他在哪儿？”
小民工甲：“走了，他中午回来就收拾东西走了！”
包工头：“怎么走了？不可能啊？！”
强子：“他什么时候来的？”
包工头着急地：“三个月以前啊，我一分钱工资都没跟他结呢！他怎么会走呢？”
众民工看他的眼神马上不对了。
包工头马上改嘴：“……你们知道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众民工都不说话。
强子：“算了，问他们没用。老炮要是想不让人找到，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包工头：“公安同志，他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案子？”
小庄：“胡说！他是我们的老班长！”
强子：“差不多了，我们走吧。”他拉上小庄，又转身拿出名片：“如果他回来，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包工头跟着送出来点头：“一定一定！”
强子看着他，脸色很怪异：“另外，给你提个醒。因为拖欠农民工工资而引发的恶性暴力案件有上升的趋势，做什么事儿给自己留个后路！希望我下次过来，不是因为刑事案件。”
包工头脸色发白，看着他们出去。
他突然靠在门口，对着里面无力的喊：“杨，杨会计，今天……今天就发工资……”
36．工地外。日。外。
小庄站在自己的车边，在手机里面翻电话。
强子在自己的车里打电话：“好，谢了！得得，欠你一个人情我记着！……行，咱哥们谁跟谁啊……”
小庄拨出去：“喂？……特种大队总机？帮我转一营一连……一连文书，帮我找一下连长……连长学习去了？指导员呢？……那你把一排长喊过来，就说我是小庄！……”
强子打完电话出来，站在小庄跟前：“我跟附近几个派出所所长都打招呼了，有老炮的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他们巡逻的时候也会注意一点。”
小庄：“等小耿接电话，我得问问老炮怎么退伍了。”
耿继辉（OS）：“喂？我是一排长？”
小庄：“小耿！我小庄。”
耿继辉（OS）：“我靠！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小庄：“我跟强子在一起呢！”
耿继辉（OS）：“今天怎么了？战友聚会啊？”
小庄：“我今天看见老炮了！”
耿继辉（OS）：“不是吧？他不是回老家了吗？”
小庄：“他怎么退伍了？”
耿继辉（OS）：“他说他父母病了，弟弟要上大学，家里没劳力了。部队一直挽留他，最后也没留住。参谋长一直追到车站，他都没改变主意。他去城里干什么？去找你们？”
小庄刚想说话，强子一把抢过来电话：“行了，小耿就这样吧。回头有时间我跟你打电话，挂了啊！”他挂了电话，转向小庄：“告诉他们也没用，都在部队也帮不了忙，干着急。我们先找他，等找到他，如果需要弟兄们再一起想办法帮他。”
小庄神色黯然，也说不出什么。
强子看看手表：“我还得回单位。那边刚抓了人一堆手续要走，我不回去不像话。记住——别冲动，老炮要是诚心逃避我们，找到了也得跑。所以你千万别着急，什么事情想清楚再说。”
小庄：“他逃避我们干什么？我们是他的兄弟啊！”
强子看着小庄：“也许是他抹不开这个面子吧！”
小庄苦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呢？”
强子：“他未必像你这样想。老炮是老班长，老大哥，他的自尊心要比我们都强。他逃避我们，也许就在逃避自己的过去。”
小庄：“那他为什么要逃避自己的过去呢？”
强子奇怪地看小庄：“难道你不是在逃避自己的过去么？”
小庄愣住了。
强子叉开话题：“……老炮曾经是我们的老班长，是全军特种部队的资深骨干士官，他在侦察部队和特种部队的经历都非常辉煌。我想，他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他混成这样。”
小庄：“我们不可能不管的。”
强子：“对！也许是他抹不开面子，也许是他不想麻烦我们，总之——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先回家，理出个头绪来我们打电话。我真得走了，你电话开机。”
强子拍拍小庄的肩膀，上了自己车离开。
小庄看着他的背影。
小庄（OS）：“在这个变得冷漠的城市，强子是我唯一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因为我们曾经把生命交给彼此，我坚信在我们不算漫长的人生当中，我们依旧可以用生命来相互信任。因为我们是生死兄弟，是……战友。这个变得模糊的称呼，因为老炮的出现，在我的心底再次清晰起来……”
37．小庄家。夜。内。
一个黑暗当中的破旧仓库。二层是小庄的卧室和工作室，一层是放车和杂物的地方。虽然破旧凌乱，但是收拾的很有艺术气息。
仓库的卷帘门自动打开了，月光倾洒进来。
小庄的切诺基开进来。
卷帘门又关上了。
小庄疲惫地下车，一边上楼一边随手打开灯。
他上了二层打开台灯，按下留言电话按钮。
邵胖子（OS）：“操！你丫玩什么呢？别胡闹了！赶紧给我回电……”
啪！小庄给按了。
爸爸（OS）：“小庄，我是你爸。你都毕业了，到底什么打算啊？你不能一直这么混吧？你看看你那些高中同学，人家都当孩子爹了，多成熟！你再看看你，以后怎么办啊？……”
啪！小庄苦笑一下，按了。
强子（OS）：“小庄，我现在还在局里值班。我的相册在家，你回家以后找一下老炮的照片，找到后发我信箱……”
啪！小庄关上电话，转向角落杂物柜。
杂物柜上放着乱七八糟的舞台模型、京剧脸谱什么的。
最下面的一层，盖着一层汽车用伪装网。上面都是灰尘，小庄的手撕开伪装网，马上升腾起来一片灰尘。
然而小庄却没有闪躲，在灰尘当中呆呆地看着。
伪装网撕掉了，露出来一个破旧但是缝着细密小补丁的迷彩大背囊。音乐起（以下音乐都在延续）
小庄的眼睛，在犹豫。
小庄的手，在背囊的扣带上颤抖。
小庄的眼睛。
小庄颤抖着手解开扣带。
在解开扣带的瞬间，直升机的轰鸣声、电台嘈杂的通话声、自动步枪清脆的点射声……种种特种部队时期的交杂声响如同闷雷一样席卷而来……
小庄呼吸急促，打开这个背囊，犹如打开一个青春的潘多拉魔盒。
背囊完全打开的一瞬间。
嗖——一颗流弹清晰的啸声掠过小庄的耳朵。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额头上的肌肉抽搐一下。
再睁开眼，是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他颤抖着手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在面前的床上。
……缝着补丁的迷彩帆布腰军靴，叠得整整齐齐的特战迷彩服，半旧士兵87夏季和冬季常服，一把迷彩色帆布鞘的野战匕首……最后拿出的是一个故囔囔的档案袋。
小庄的手颤抖着打开档案袋，慢慢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哗啦啦……陆军大檐帽徽、领花、从列兵到中士的军衔肩章……
小庄把这些在面前一一摆开……
小庄的眼睛……
一个“武装侦察兵”的臂章……
（叠）倒在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