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不倒-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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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悦道:“老大,有悦儿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不想答应,因为萧定乱的话好像安排后事,惶似诀别,她是不会答应的。
萧定乱沉声道:“你若不答应,老大也会恨自己的……”
闻人悦声调低低的道:“老大,悦儿答应你……”
萧定乱轻轻的拭去闻人悦脸上的泪痕,闻人悦静静的看着萧定乱,惟愿这一刻能永远停在这里,那该是多么美妙?!
但,这是不可能的。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一句叹息,是多少血已冷,心已疲的江湖客心中的声音,只能叹,不能说,只能挣扎,不能改变,这是何等的悲哀呵!
闻人悦轻柔的伸出双手,轻柔的捧着萧定乱还布满伤痕的脸,鼻翼翕动,神色有些恍惚和朦胧,轻抚着萧定乱的面庞轮廓,忽然道:“老大,你能,亲悦儿一下么……”
妮子的面庞已绯红,红到耳根,红到脖颈,脑海中闪过萧定乱亲吻柳如嫣的那一幕,心神悸动,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少女的羞怯和纯纯的渴望,双眸却痴痴的看着萧定乱。
妮子也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婷婷少女,也会有青春少女的绮丽情思。
灵魂相拥的两人,情到深处,只有一吻。
深深的一吻。
那一吻,是壮士出征前的壮怀酒;是侠客赴死前红颜的挽留;是赴汤蹈火死而无憾的一缕柔情。
那一吻的深情,天荒地老。
那一吻的力量,仿似那冲破森冷大地的春草,驱走了严酷,带来了希望。
秋意寒,秋风冷,木叶萧萧而下。
明夜便是中秋,今夜却还不见明月。
明月在哪里?
明月在明夜!
明夜的满月下,是否能有佳人陪?!
冷冷的晚风如同送别的挽歌,婉转而悠长,低沉而凄凉。
三道身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往那幽暗的崇山峻岭而去。
送出初吻的妮子紧紧跟在萧定乱的身侧,羞涩而忐忑;萧定乱的心中却充满了愧意,惶似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通往鸳鸯湖的路不好走,况且他们走并不是寻常的那条大路,而是条小路,一路上布满荆棘,充满坎坷。
但三个人都走得很快,走的亦很坚决。
萧定乱的手握紧了枪,枪很冷,他的心也一点点变得冰冷。他的心变得冰冷,是因为他知道鸳鸯湖迎接他的方式一定不会很热情。
一转眼的时间,三人已走出三十余里,周遭所见的山峦也变得奇峻起来,险峰林立,怪石嶙峋。
大自然在这一带以最为奇诡的手法,造化了这一副惶似仙境一般的图景。
没人会否认鸳鸯湖震人心魄的美丽。
大自然以最为夸张的奇诡方式,缔造出超乎想像的自然景观,即使是在沉沉夜色之下,它也显得如此的瑰丽。
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大湖,鸳鸯湖。
湖水清澈,岸边水草犹绿,水中芦苇已枯。
秋风从湖面吹来,水波粼粼,更显得紧密、安宁;湖中央有一座孤岛,鸳鸯岛。
玉芙就在鸳鸯岛。
李霸凌的眉头微微一皱,忽然沉声道:“该死的,怎么跟来了这么多人?”
闻人悦也忽然道:“每一个的气息都不简单……”
萧定乱冷笑道:“来吧,都到鸳鸯湖来吧,让这大风大浪来的再凶猛些吧!”
冰冷的声音中,已充斥着压抑而深沉的疯狂。
第一百八十六章:天降大灾
萧定乱的行踪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仇无恨一早便知道,那日要出手,却先是被铁鹰横杀出来,搅了局,后被李霸凌发觉,一时之间深觉晦气,出手杀死了猖狂大笑的铁鹰,后被李霸凌驱赶而走。
再加上之前金钱帮的袭杀。
可以想象,暗暗等待机会对他下手的人不少,但一时之间也只是试探,却并没有谁来做这个出头鸟。谁都知道这个出头鸟不好当,一旦成功得到通脉图或通脉图的下落,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绝无善终!倘或不成,要么被萧定乱打死或打伤,要么就是打伤萧定乱,给他人创造机会,无异于为他人做嫁衣裳。
是以今夜此行,有人在后尾随,也不算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李霸凌却颇为愤怒道:“只是听说龙虎山、大哉剑门、九华山和九莲池都派出了人手,要来抢夺,实在是正派不正,妖邪横生啊。试想当年皇帝陛下安好的时候,可有人敢妄动萧家一根寒毛?!世道将变呐……”
萧定乱道:“现在萧家,余者也不过寥寥三人,早已不复当年之盛。大伯萧茂道和萧薇薇在龙青山,无人敢犯,却也不敢轻易走动!我一人在外,人人都想上来咬一口……哼,总有一天,我要通通都打回去,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后悔莫及!”
江湖中人讲究的便是快意恩仇!
萧定乱一路走来,一路受挫,但心气从未被挫败,只要不死,终有一天会扬眉吐气的!
李霸凌道:“我们还是快快到鸳鸯岛上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萧定乱点了点头,旋即猛吸一口气,全身劲力流转,筋骨却都放松下来,身形向后退出二丈余,猛然提速,身形如影,行动轻灵,向着鸳鸯湖面猛然冲去。
正是草上飞,踏水行的功夫,不过技法相当拙劣,完全是用速度和力量来弥补了一切,不过也堪一用。
闻人悦紧随其后,身法就显得高妙、轻灵了许多,好如燕子抄水,脚尖攸乎之间在湖面一点,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妮子的身形便已掠起,不断向前,速度奇快,而且起身掠出之时,甚至不须如萧定乱那般猛冲一段,高下立判。
李霸凌最后行动,看了看手里的大刀,摇了摇头道:“幸亏洒家学过轻功……裁鼎啊裁鼎,有时候看起来你还真是个累赘,老子什么时候才能弃了你!”
李霸凌一声叹息,脚下生风,身形猛然掠出,直踩的湖面溅起大浪,掀起来一阵狂潮,猛地冲了出去,所过之处,湖面上宛若有一条蛟龙正分水而行。
他口中念叨的裁鼎,便是他手中的这口重刀,叫做裁鼎刀,二百多斤,其实还不算太重,他家里还有一口刀,外形与这裁鼎刀一般无二,只是更加巨大一些,重达五百斤,叫做大裁鼎刀,李霸凌现在用起来还十分吃力,耍不开。
一口裁鼎刀、一口大裁鼎刀,皆是李霸凌的老爹李天恒为李霸凌量身打造的兵刃,材质乃是李家无意间所得的一块天外陨铁。这陨铁除了密度大,格外沉重之外,也无其他神异特点,但就是这么两口刀,在李霸凌的手里运使起来,比那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刃都要厉害百倍,趁手百倍。
李霸凌喜欢是喜欢,但有时候也难免觉得太累赘,这刀也确实重的离谱了些。
单说此刻,萧定乱率先行动,约莫五里宽的湖面不多久便过,迎面而来的是一片芦苇荡。那次第闻人悦距离萧定乱已并不太远,李霸凌则还在后头,声势浩大的狂奔而来。
正在这时,山林之中夜栖的鸟雀忽然成片的惊飞而起,种种野兽的嚎叫一时之间响彻山野,一道道惊慌的声音登时撕碎了夜晚的宁静。
萧定乱面前的一片芦荡之中更是悉悉索索,扑扑扑一阵乱响,成群的水鸟飞腾了起来,不须臾天空之中鸟雀盘旋,山野之内百兽惊嘶,十分的怪异。
萧定乱在芦苇荡边将将停身,猛然感觉到大地一阵晃荡,登时生出一种天翻地覆的强烈感觉。
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芦苇荡旁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块大石居然在飞快的往下沉去。
萧定乱面色急变,身形疾动,掠入上成片的芦苇,身形不断往鸳鸯岛掠去。
待到他冲上鸳鸯岛,还未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埋伏,便直感到脚下的大地都在猛烈的摇晃,一时之间整个鸳鸯湖就好如大风大浪之中的一艘小船一般,居然有种风雨飘摇的感觉,地面上一道道巨大的裂口陡然产生,似乎这湖中岛屿马上便要在这猛烈的晃动之中支离破碎,沉落下去。
地震了!
萧定乱适才猛然意识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念所及,萧定乱便听到耳边猛烈的潮水之声,面色不禁一变,直感应到原本平静的鸳鸯湖湖面之上,竟是卷起了三丈高的大浪,正向着鸳鸯湖猛烈的席卷而来。那般情形,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巨大力量,将要把整个鸳鸯湖掀翻一般。
萧定乱大叫一声:“不好!‘
此时此刻闻人悦已到了岛上,面色亦是一阵煞白,失声道:“老大,这,这是地震,好猛烈……大灾难啊……“这一会儿,两人的身形都已不能稳定,不断的跟着地面偏移,不断腾挪身形,躲开地面猛然间崩开的裂隙和地面的塌陷。
而他们更加担心的却是李霸凌。
此刻那巨大的浪潮几乎是追在李霸凌的屁股后面,越来越近,眼看便要将李霸凌淹没。
倘或李霸凌没有手中那一口沉重的裁鼎刀,他早已上了岸,可惜他舍不得裁鼎刀,就如同萧定乱绝不会丢弃幽寒断魂枪一样。
这时,李霸凌离鸳鸯岛已不远,浪潮却已到了他的身后,当头压了下来。
万马狂奔般浩大的潮水之声中,传来李巴黎如雷一般的吼声:“不要管我,我没事,哈哈,再大的浪潮也奈何不得我……“
这人也确实狂傲,说话间更是举起了手中的裁鼎刀,做了一个示威的动作。
下一刻,潮水翻涌而下,便将李霸凌完全淹没。
而此刻,浪潮已离鸳鸯岛不足三十丈。
闻人悦道:“他沉到了湖底,没有事了,我们快走,避开这大潮的猛冲!“
萧定乱沉声道:“天助我也,正好趁乱,杀入鸳鸯湖内,寻找到玉芙。“两人身形疾动,向着鸳鸯岛深处而去。
鸳鸯岛上原本是树林掩映,四季常青,但是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此刻便已是面目全非。只见地面之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大裂隙,湖水都已灌了进来,一颗颗古老的参天大树劈啪倒下,穿行在岛上,更是危险重重。
大潮猛然从后卷来,荡涤过小半个鸳鸯岛,猛然之间又退了回去。
萧定乱和闻人悦紧紧的攀附在一棵大树之上,终于才没被潮水卷走。
大地震丝毫没有停顿,反而更加猛烈。
鸳鸯岛上已一片混乱,徐家的几个重要聚居地内,经营了不知几百年才成规模,成片美轮美奂的建筑正不住倒塌、随着地面坍塌,岛上的一座座山峰在剧烈的震荡下连连崩倒,整个鸳鸯湖内一片混乱,充斥着孩子的哭声,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的咆哮声。
但这一切在这剧烈的大地晃动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切的武功,在这天地自然的灾祸面前同样显得苍白无力。
鸳鸯湖徐家,大多都在安然的睡梦之中,毫无防备之下被埋在废墟之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女人和孩子。
萧定乱和闻人悦二人乘着徐家大乱之际,扮作徐家子弟,暗暗潜入到达徐家聚居地的深处。此刻夜色沉沉,加之到处一片混乱,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刻意注意他们二人,未被识破。
萧定乱和闻人悦到达一个适宜观察的僻静处,藏身在几棵倒塌的巨树之后,钻入交叠的枝叶之间,暗暗蛰伏,双手牢牢的抓住大树,克服着大地的猛烈晃动,耳中只听到到处都是垮塌、崩毁的声音,一会儿又传来浪潮的声音。
两人暗暗蛰伏了一会儿,等待机会。
没过多久,一个面色惊慌的男子忽然从旁疾掠而过,萧定乱和闻人悦猛然掠出,在这人还未反应过来的当口,便将之制服,拖入到达树丛里面。
可以看见此人双眼中还满是一片惊惶,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