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不倒-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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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一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萧定乱绝不会意识到这就是少妇的第三个属下,更不会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已在他的感应之中出现过三次。纵然他已感受到这个叫刀子的卧底三次,但萧定乱几乎可以肯定若是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时间再过几天,他完全就会把这么样一个人完全的忘记。
这个叫做刀子的人脸上时常挂着平和中带一丝坚毅的淡淡笑容,看上去既不刺眼也不夺目,就是那种时常为了生活而摸爬滚打的人最常有的笑,不怨天尤人、沧桑中带着一丝麻木快乐的浅笑。
但就在那一刻,萧定乱却忽然觉得,那笑是如此的锋利,锋利到刺痛了他的心,就宛若一把一把尖利的刀子。
这就是刀子,刀子真正的刀子。
他的意图或者身份没有暴露之前,你绝不会发现任何破绽,因为他是那么普通,普通到你一旦接受了他,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踏实,但一旦他露出真实意图,你才会明白,他为什么叫刀子。
一把再普通的刀子,也能要了人的命,况且这把“刀子”并不是真的很普通。
普通其实是刀子最不普通的一大特点。
直到此刻,萧定乱才猛然发觉,其实三个人之中最最危险的一个存在,不是木剑也不是傻子,而是这柄刀子,这柄普通的刀子。
人的脸上不会贴着标签,但人的脸上总会戴着面具,任谁都不能想到,这么样一个普通的人物,居然危险如斯。
少妇声音柔和道:“辛苦你了,这么些年。”她对于刀子的语气,引起了萧定乱格外的注意,因为语气中带着温和,这种温和在对木剑和傻子说话时都没有。
刀子看着前方的天空,笑了笑道:“没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
少妇道:“付坤侯的人头呢。”
刀子道:“烧了,连同付坤侯的所有产业。”
少妇道:“烧了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刀子道:“那地方我已很讨厌……”
因为他讨厌,所以就将之彻底毁灭,毁灭之后的东西便会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也就不会再让他讨厌了。刀子的逻辑大概就是这样。残忍的逻辑加上残忍的手段,放在一个再普通的人身上,都将会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更何况这个人是刀子,其恐怖已然无法想像。
是夜,一行在一座繁华的小镇落脚。
萧定乱浑身的伤势和虚弱的状态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幽静的客栈房间中沉眠的闻人悦悄然的张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显得很是警惕,直到看见手中握着幽寒断魂枪端坐在屋中的萧定乱,眼中的一丝惊慌之色才悄然散去。
妮子精神还有些恍惚,轻唤道:“老大!”
闻人悦的突然醒来,对于萧定乱来说无疑是一个预料之外的惊喜。他确实没有想到妮子会这么快就醒来。萧定乱不禁一愣,喜上眉梢,立刻便感应到苏醒过来的闻人悦,几步跨到床边道:“悦儿,老大在这里。”
闻人悦伸手揉了揉惺忪眼睛道:“老大,悦儿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哦!”
萧定乱温言道:“都过去了,只是一个梦而已,悦儿醒了就好!”
闻人悦恍恍惚惚道:“老大,扶我起来……呜,我睡了多久?”
萧定乱小心翼翼将闻人悦扶起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下去,轻声道:“才一天一夜,没有多久。”
闻人悦就抱着萧定乱的手臂,脸贴着萧定乱的臂弯道:“好久哦,我以为都睡了几百年了呢……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老大,有你在真好……”
妮子的混沌恍惚,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意识还在一种游离的状态之中,最直观的表现便是闻人悦的眼瞳。她的眼瞳之中神色涣散,始终没有一个焦点,让萧定乱一阵心慌,不知道那夜凶险的一战之下,有没有给妮子留下什么后遗症。
萧定乱下意识的问道:“悦儿,你还好么?”
闻人悦皱了皱眉,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可爱微笑,道:“没有事呢……哦,头好晕哦!老大,屋里好闷,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么?”
萧定乱总感觉闻人悦有些不对,时刻感应着闻人悦的变化和反应,答应道:“走,老大这就带悦儿出去透透气。”萧定乱扶着闻人悦下了床站定,妮子身子晃了晃,就好像是站在大风大浪中的小船上,时时刻刻都不能平静。
萧定乱见状一惊,赶紧扶住妮子。
妮子笑了笑道:“老大,是你救了我么?”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是老大太粗心大意了。”然后扶着妮子往外走去。两人的步伐缓慢,出了客栈。萧定乱这才沉声道:“悦儿,那天晚上那些人是谁?”
闻人悦恍恍惚惚道:“坏人,大坏人。”
萧定乱心中一震,道:“大坏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妮子这么评价一个人。想来“坏人”两个字在妮子的心中已经是非常邪恶的人,“大坏人”应该就是十恶不赦了罢。他的内心如何能不震动。
闻人悦道:“实际上那个人是我的师兄呢。”
萧定乱诧异道:“你的师兄?”
闻人悦点了点头。
秋夜的晚风吹动着妮子有些凌乱的头发,妮子抱着萧定乱的手臂,头靠着萧定乱的肩头,脚步虚浮的缓缓走着,显得格外的柔弱可怜,这一副夜色下长街中相依的画面倒也格外显得温馨。
闻人悦缓缓道:“其实我一共有两个师兄,一个大师兄和一个二师兄。曾经两个师兄都很好,不过后来,二师兄杀死了大师兄,还偷袭了师父,二师兄便被逐出了天姥山。师父他老人家伤心不已,当初一念之仁,并没有废去他的武功,没想到原来他一直不知悔改,心中充满了仇恨,竟想要报复呢。”
萧定乱心下好奇,沉声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想要杀了你?”
闻人悦道:“还不是为了学武功么!我们天姥山有一门最为高深的武功——神功心法,这门心法只有天姥峰峰主才能修炼,而且修炼之前须得对历代祖师发下重誓,负责天姥山的传承大事。这门心法叫做神逍飘渺经,由历代峰主代代相传。到了师父这一代,传承却颇为的不顺。原本师父座下一共有三个弟子,大师兄孟扬眉,二师兄古山寒还有丁点大的我。扬眉大师兄生性温和纯良,对我和二师兄事事都非常照顾,如长如父,待我们都很好。大师兄虚怀若谷,与世无争,对于武道的追求极为的真挚,为师父最为看重的弟子。二师兄性子却比不得大师兄,十分的好胜,性子孤僻冷酷。二师兄被师父带上山时已六岁,不像大师兄和我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听师父说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所以才有那样的性子。那一年,我才八岁,师父偶然之间流露出要让出峰主之位云游天下的意思。当时我年纪还小,根本就不懂,就是舍不得师父离开,也未曾多想。但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有些异样,因为事情关系到了神逍飘渺经的传承——谁为峰主便由谁修炼。虽然我们天姥山的每一门武功都堪称上乘,大抵都是绝世元功,乃是一代代传承和积累下来的高深武学,但真正的绝学却只有一门,那就是神逍飘渺经。”
说到此处,闻人悦不禁顿了顿,更向萧定乱身边靠了靠,把萧定乱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些,仿佛这外面的风,已大得很,随时都似要把妮子吹的飞走似的。
萧定乱自然一直留意着妮子的一举一动,感觉到她言谈都十分正常,清晰而有条理,心中渐渐安定。然则萧定乱忽然之间感受到妮子的气息变化,玄乎异常,一时间竟是一点也看不透彻了。
妮子原本天真无邪、清纯善良,是个多么单纯的姑娘,现在浑身上下却忽然充满了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一点都看不透。妮子明明就在萧定乱的身边,萧定乱却猛然感觉到彷如隔着千重云雾一般,不再真切。
萧定乱心下不禁一惊,大感蹊跷。
闻人悦却继续道:“如果按照师父平日里有意无意间表露出来的心意,这神逍飘渺经必然是要传给大师兄孟扬眉的。况且以大师兄的为人和秉性,确实也更胜任传承大事,理应接替峰主的位置。但是二师兄显然对这神逍飘渺经觊觎已久,一心想要练成绝世神功,杀了大仇家,以报血海深仇。不想到了最后,他竟是走了极端……”
萧定乱道:“走了极端?”
闻人悦道:“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大师兄教我练天女灵犀手,在我累了的时候,叹气问我说悦儿觉得谁更需要神逍飘渺经。我那时哪里会知道这些,直摇头说不知道。大师兄叹了一声说,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后来我才明白,大师兄本就无心相争的,他知道二师兄身负血海深仇,早已有心让之。但就在那日黄昏,我看到了浑身戾气如同凶兽一般的二师兄骤然偷袭了大师兄,将大师兄一掌打下高高的山崖。我当时真的好害怕,等到二师兄离开,便即告诉了师父。师父从山下找到大师兄的尸体时,已被虎狼啃食大半。我们师徒三人葬了大师兄后,师父看着气质骤变的二师兄,长叹道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你下山去吧!师父那时则拉着我神色颓然而去,正在那时,二师兄猛然出手,偷袭了师父。师父那时功力已出神入化非常雄厚,虽然猝不及防遭到偷袭,立时受伤不轻,但反手间还是制住了二师兄。二师兄双眼血红,恍若野兽一般,不知为何狂性大发,短短一二日便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师父神色更是颓然,一瞬之间仿佛老了几十岁,看着几乎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古山寒,悲凉的说古家历来有凶残之血流淌全身,无不是嗜血狂魔,你下山去吧,这么多年我都无法让你的心性改变,剔除心中恶魔,我也救不得你了。师父旋即暗打了二师兄一掌,二师兄一声凶历惨叫,浑身戾气消退,眼中血芒消减,但双眼中的阴冷却更加的深沉起来,一言不发的下了山,从此消失不见。”
萧定乱道:“你说夜袭你的那人就是古山寒?”
闻人悦道:“就是他,我不会忘记他的眼睛的。师父当年封住了他体内的狂血,为他压制了狂性。他下山这么多年,想来狂血又已开始发作了。”
萧定乱有些不解道:“他为什么要来杀悦儿你呢?”
闻人悦道:“因为后来师父把神逍飘渺经传给了我,他不是真的要杀我,而是想要抓住我逼问神逍飘渺经……师父说,神逍飘渺经绝不能落入到他的手里,不然的话,天姥山的传承不但不保,更会引起一场无法想象的腥风血雨。”
萧定乱道:“这又是为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古家之秘
【第二更!!】
似乎是因为中秋佳节将至,小镇上各户人家虽然已关门闭户,但门前皆是点着一两盏大红灯笼,彻夜长明。也亏得这个小镇在一个交通要道,经济发达,十分富庶,才有这样的手笔。若是寻常的小镇,入了夜,家家关门闭户的,除了偶尔窗户中投射出来的昏昏光线,便彻底被夜色笼罩,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但这小镇着实不同,有钱就是有钱,气派都大为的不同。
入了夜,一盏盏的大红灯笼点亮起来,使得街上充满了一片红蒙蒙的光线,充满了一种喜气,加上空中的星辰明月之光华,比黑漆漆的一片要好的太多了。
闻人悦抱着萧定乱的手臂,紧紧的贴在萧定乱的身边,两个人就这样缓缓的在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悠闲的缓缓走着。
夜显得如此的宁静,风似乎也不那么清冷。
闻人悦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的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