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钟鼓初长夜-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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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滴,您没看错。本号称古色古香的小言,在先后引进了高级工作站,军事卫星探测议,和信息编码网络协议之后,再次隆重推出当代最伟大经济学理论之一的萌芽。
最简单动态博弈解释:
博弈者一(赵靖)先行,博弈者二(华煅)后行,博弈者二能看到一的行动。
博弈者一有L;R两种选择。若选L,博弈者二有L1; L2两种应对方法。若博弈者二选择L1,那么博弈者一,二各自的所得依次分别为(2,3)。若博弈者二选择L2,那么博弈者一,二各自的所得依次分别为(3,0)。
若博弈者一选择R,博弈者二有R1;R2两种应对方法。若博弈者二选择R1,那么博弈者一,二各自的所得依次分别为(0,4)。若博弈者二选择R2,那么博弈者一,二各自的所得依次分别为(2,1)。
如果博弈者一选择了L,那么博弈者二一定会选择L1,因为他将得到3。而这种情况下博弈者一得到2。
如果博弈者一选择了R,那么博弈者二一定会选择R1,因为他将得到4。而这种情况下博弈者一得到0。
博弈者一经过反推,应该选择走L,因为博弈者二应对之后,博弈者一所得2大于他选择R所得0。
所以最后的平衡结果是:博弈者一选择L,博弈者二选择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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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踏烽险(三)
(三)春来
翌日一早,华煅亲自送薛真离开。见薛真絮叨,便出言安抚:“其实赵靖也不能永远等着我先出手。更行军打仗,要因地制宜。他若后发,就无法占据有利地形仔细部署。这仗,若只以策略论,自然还是我方占优。”
薛真听了,连连点头,又笑叹道:“本侯居然是个劳碌命,真是始料未及。”华煅见他笑容明朗,意气风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拍拍他的肩:“早去早回。”薛真少不得又殷殷叮嘱了楚容带刀几句,方打马匆匆离去。
华煅注视他的背影良久,带刀趋上前:“公子,风口上别站太久。”华煅回过神,却突然问:“这天底下什么地方最安全?”带刀摸不着头脑,啊了一声,才答道:“当然是锦安城里皇宫最安全。”华煅一笑,掉转马头,眼角余光扫到楚容面无表情的脸,笑意更深,瞬间又陷入更深的沉思。
马儿似知道背上主人心事重重,便懒散悠闲的迈步,鼻子呼着白气摇头晃脑。过了好久,华煅发觉坐骑偷懒,倒笑着拍拍它的脑袋:“名驹要有名驹的样子。”马儿动动耳朵,只当耳旁风。华煅见它可爱,倒忍不住象对老友一般絮絮道:“你上了战场威风凛凛, 私底下却如此惫懒。”手指抚摸马儿浓密的鬃毛,又道:“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在哪里,你可知道?”马儿打了个响鼻,华煅喃喃苦笑:“当然是定风塔。小薛啊小薛,原来你不过是要我为他人做嫁衣裳。”
带刀远远跟在后面,诧异的对楚容道:“公子怎么回事?平时不说话,这下倒跟匹马说得来劲。”楚容默然。带刀也似被感染,一时间深觉寂寞,人生索然无味。
华煅回到营中摒退众人,自袖中取出观影琉璃珠放在桌上,目光徐徐扫过地图。想了想,命人送了棋进大帐,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顾自的下将起来。
起先每走一步都极慎重,耗时颇长,到后面落子越来越快,完全不加思索,最后啪的一声黑子落下,华煅只觉酣畅淋漓,将棋盘一推,仰头笑了数声,复又长叹。
十余日后,薛真回来。果然同追风堡等立了字据,说是粮草马匹银两随后就到,有了大将军的印信之后就可及时交接。华煅拿了字据细看,薛真果然精明,条条款款写得清楚明白,方盖了印,命人送去。又有条不紊的点了兵马,布置了交接事宜。
薛真在一旁笑道:“这事可要谨慎处理,防止小人抓了把柄。将来要还,可是朝廷来还。”华煅一笑,从袖子里抽出个折子来给他:“我已经写好了折子,圣上没有不准的道理。”薛真接过,看了两次,放下心来,便命人整治了大鱼大肉犒劳自己。
过不了几日,又有战绩。
传信小兵却看到辅国大将军殊无笑意,只是一脸疲倦的挥了挥手命他退下。
薛真也异常严肃沉默,手里拿着几张信纸翻来覆去的看,半晌冷笑道:“只怕这事赵述殷如珏都脱不了干系。”
华煅一哂:“早些时候若没有殷太师默许,又何来悠州借兵一事?敢在这当口密折弹劾我,除了有人授意,谁有这么大胆子?”
薛真点头:“金州一失,朝廷更穷得窘迫。可惜圣上竟不追究此事。”又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殷如珏怎么会跟赵述勾搭,赵述得了天下,他外孙干嘛去?”
华煅摇头笑道:“我要是日子太好过,易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一边起身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注视着黑色灰烬不断落下,道,“殷如珏做事也算有分寸,这番指责我不顾民生,酷厉残暴,倒不是真想皇上削了我的兵权,不过是想卡着我的喉咙,由他把持一应军需罢了。赵述只怕要小小失望了。”
薛真冷笑:“不顾民生?出力的是兵政司,出钱的熔铁的是富得流油的财主,被责罚的有哪个是老百姓?给工匠的银子还只多不少。清州城里百姓谁不盛赞你这个大将军?”
华煅含笑摇头:“自古以来,上达天听的民意,又有多少真是百姓的意思?”
薛真哼了一声道:“断不能再容这帮人在锦安大做手脚。”
华煅微笑:“我倒有个法子。上次军饷一事,隋进超倒了大霉,雷再思却又官复原职。”也不说下去,只看着薛真。
薛真拊掌大笑:“没错没错。雷再思也算颇有些手段人脉。我们且先坐山观虎斗。”
华煅笑道:“若不是上次太师太操切,也不会给你我平白一个大好机会。”
薛真道:“殷如珏就是过不了一个贪字。要不然,雷再思怎么也会给他点好处。倒逼得自己人绕过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只不过我怕雷再思这次不敢动作。”
华煅一笑:“上次雷珲延误,我并未过多责罚,你可知道为什么?”
薛真恍然,狡黠一笑:“也好。既然这次殷太师的手也打算伸到他那里。他只要写封家书就差不多了。”
华煅垂下眼睑,眉梢有些许凛冽冷意:“不过小薛,鹬和蚌可都不笨,渔翁未必轻易就得了便宜去。”
薛真侧头想了想:“这事要做得好,我不放心别人。我得回锦安去。只是留你在此独撑大局……”
华煅用茶盖轻轻拨动茶叶,许久之后道:“无妨。这事确实除了你之外,再无一人可做成。或许从此一劳永逸。”
薛真倒没含糊,当日就启程返回锦安。自此华煅不得不驻营到汉州,统领各方一应调配,军政事务愈发繁忙。众人见他依旧风度皎然如月,细心的人却看出他脸色白得有些透明,眼眸更是乌黑幽深。带刀不满道:“怎能让侯爷回京?”华煅放下手中卷轴,淡淡一笑:“他既然想回去,我愿意成全他。”成全二字咬得比平常重一些,带刀没发觉,楚容却终于抬眼,触到华煅目光,又垂了下去。
夜半军营中一片寂静,华煅信步走出大帐。一阵冷风刮过,他紧了紧领口,却发现绒毛般的雪花飘落下来。天空云层堆得极厚,黑沉沉的夜空直逼下来,星子一颗也无,倒是黯淡的月亮偶尔从云后露出细细的一弯。算一算,竟然快到初一,再一想,却是年关逼近。
大帐旁点着大火把,华煅向前走了几步,口里呵出白白的雾气,一低头,瞧见自己在地上的影子被拉得极长,突然兴起,想叫人送酒来。话到嘴边又止住,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走到马厩。马儿认得他的脚步声,探出头来。他微微一笑,上前弯腰拣了把草料,一边喂马一边抚着马鬃。马儿亲昵的朝他蹭去,他拍拍马脖子,笑道:“要过年了,送你一副新马铁如何?”那马儿晃晃脑袋,华煅笑起来:“那就再加副漂亮的鞍辔。”一人一马又静静的站了许久,他才轻声道:“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年,可有鞭炮放好酒喝?”
刚下过大雪,正午天气晴朗,迟迟和骆何回到臻州胡家。胡夫人笑着迎出来:“自打开始给你们送信起,我就算着你们什么时候该回来。”迟迟跳下马,挽住胡夫人:“婶婶,叫你费心啦。”
胡业早笑眯眯的坐在屋里,一排银针闪亮亮的放在手边,见到迟迟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丫头,过来。吃了药,扎一段时间的针,芳蝶引的毒就解了。”一面搓着手,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样子。说得骆何都笑了起来。
年关将近,胡家自然也少不了内外扫除。迟迟拿手帕蒙了头脸,凡是高处险要处的打扫都由她完成。胡夫人站在下面看,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肉跳,然迟迟做得又快又好,几下就神清气爽利落干净的跳下来,倒叫胡夫人眉开眼笑,直道:“我家那两个儿子都不如你一个姑娘家。”
眼看着又飘起了雪花,迟迟惦记骆何和胡业买年货去了大半日,便到门口张望。刚巧门口有几个五六岁的小孩放鞭炮,见到少女,恶作剧心起,将点燃的炮仗扔到她脚边。哪知迟迟笑盈盈的抬了抬手,不知怎地,炮仗凌空飞了起来,在空中炸得噼里啪啦。小孩们张大了嘴巴,半晌回不过神来,好半天才欢呼着围上来缠着她。
迟迟见小孩子一个个眼睛乌亮,脸庞鼓鼓,忍不住弯腰捏了捏一个小脸蛋,柔声道:“不要再吓唬人啦。”小孩却忙着尖叫:“姐姐变戏法,姐姐变戏法。”迟迟笑靥如花,带着他们到得村中空地,把炮仗放得震天响,花样百出。到骆何胡业回来,才意犹未尽的顺次拍拍他们的大脑袋道:“姐姐要去帮我爹爹卸年货,你们自己玩。”
胡家自己原本养了鸡鸭,可是胡夫人不舍得杀,所以只得从外面买来。迟迟从厨房里放好东西走出来,刚好看见屈大在宰一只母鸡,脚步一滞,自然便将清心珠放到鼻下。恍惚中隐约觉得一道锐利的眼光扫过自己,也不及细想,便被胡夫人拉到一边去。
大年夜,胡夫人做了满满一桌酒菜。五人团团坐了,吃得自是赞不绝口。年夜饭后,才有闲暇细细谈起这几个月锦安之事。
原来迟迟和骆何在锦安呆了数月,竟然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迟迟本欲从当日被她捉住的女贼王笑蝶处下手,哪知此女竟凭空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问遍众人,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骆何又装做也打听骆家父女的蟊贼,意图顺藤摸瓜,每每觉得有所进展,却发现知情之人不是失踪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胡业听的咋舌:“说是巧合怕没人能信。只是谁有这般手段?莫非是官家的人?”迟迟摇头道:“若是这样,当日我如何在宫里呆了那许多时日也没人找麻烦?”屈大沉吟道:“会不会在骆府就被下了毒?”迟迟却道:“爹爹当时在饮食上格外小心谨慎,他那支试毒银针能试天下所有毒药,芳蝶引也不例外。”胡业也接口道:“这芳蝶引没有几个月时间慢慢下,是不见效的,若是用得太快,吃药之人性命堪忧。老骆不会一次都没查到。”
屈大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这芳蝶引来历,不免大有兴趣追问了几句。迟迟笑道:“这次我们多方打听,也算知道了关于这芳蝶引的好多事情。”她口齿伶俐,语声清脆,骆何一笑,也跟着众人听她叽叽呱呱的讲起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