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泽田纲吉与泽田纲吉的故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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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云雀恭弥的线索，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两个伤痕累累的孩子。
触目惊心的，是两个孩子身上的血红色。
“恭弥少爷！”随同而来的云雀家人大惊失色，因为云雀恭弥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手脚骨头几乎都被折断过，左手几根手指还呈现不自然的扭曲撞，而他浑身上下全部是被钝物狠狠打过的痕迹。泽田家光看过去，都有些不忍心了——看那孩子的模样，想必内脏也受了重伤。
云雀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尽管他撑着想要跟去救纲吉，最终却还是不甘地闭上了眼，被送到医院。
“……”泽田家光面色不变，嘴唇却直发抖。
能够对云雀恭弥下这样狠手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同情心，那仍在对方手里的纲吉和镜月——
泽田家光几乎要被心中的预感逼得失控。
好在另外一个女孩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她支撑起来，眼中虽然满是恐惧，却哀求道：“快——快去救纲吉——纲吉为了让我们走，自己去引开……咳咳、咳咳……”
医生忙安抚女孩，终于让她稍稍平静了下来。
泽田家光知道，现在女孩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他应该让她先休息——然而，现在的纲吉他们仍在险镜……
最终，泽田家光顺着女孩的指引，来到了并盛郊外的一家废弃的工厂里。
甫一进入工厂，就有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传来。
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光线昏暗的工厂里，不仅时不时出现红色的血迹，更偶尔会见到一些小小的残肢，手臂、腿、手掌、头、眼睛……好多大人都忍不住心中的恶心。要知道虽然他们也见过血，但很少经历这样的残酷——更别说遭遇这些的只是些不懂事的孩子。
所有人都戒备着，强抑心中的愤怒。
作为彭格列家族的人，他们对于这种行为可以说深恶痛绝。
越往里走，泽田家光心中就越绝望。
那些凌乱的、被随处抛弃的肢体……是否有他的孩子？
他忍不住那样想。
“——不要！！”忽然，从某处传来孩子尖锐的惨叫声。
众人脸色一变，泽田家光的反应更大。
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很少与孩子相聚，但他能听出——那是纲吉的声音。
等到他们无声地赶到声源地附近时，只听到里面仍传来低低的挣扎的声音。
然后——
“阿纲~肚子饿的感觉不好受吧？姐姐带食物给你喽~”
稚气的、带着别样温柔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让人毛骨悚然。
泽田家光更是浑身发冷：那声音，难道是——镜月？
“唔……”孩子似乎看到了什么，恶心到呕吐。
忆及路上所看到的，大人们的表情都不好看。
“哎呀，阿纲你还是这么任性呢~”女孩叹了口气，一副“弟弟不乖”的样子，“你不是很想和山下他们一起玩的么？还想和入江一起离开姐姐，你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可以想要离开姐姐呢？”
孩子没有说话。听声音，应该是在发抖。
女孩上前一步，微笑着，用宽容的语气道：“不过，谁叫我疼你呢~撒，姐姐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你能够和山下他们一起，又不会被他们教唆离开姐姐哦！”
她举起了手中的东西，鲜血自那东西淌下，然后了她的手掌以及衣服。
纲吉惊恐地看着那东西。
女孩羞涩道：“本来是打算用云雀恭弥的，不过纲吉你不乖，把人家给放走了，所以只好拿山下的来凑合了~”
“撒~吃了它吧~”女孩的面上染上红晕，一副动情的模样，“吃了就不离开姐姐了，啊。”
“唔……”纲吉蜷缩着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无论是穿越者还是守护者，什~么人都不能把纲吉你从我身边带走呢~”女孩拿着东西，逐渐逼近，然而她的面上却诡异地带着幸福的表情，“姐姐专门在山下活着的时候取下的哟~听，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呢！”
“不要……不要……不要——————”
==　==
“家光他们并没有细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不过，想必不是好事吧。”里包恩道，“虽然他们救了你和泽田镜月，但是，由于后来调查发现这一切都是泽田镜月所为，云雀家的人便要求你和镜月离开并盛。毕竟，那一次可以说是并盛几十年来最严重的恶劣性事件。”
“对于他们的要求，我们也只能听从。于是家光就把你们带到了彭格列。”里包恩道，“但是，在路上，家光他们似乎做错了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居然让镜月偷偷溜到了你的房间……我们并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
里包恩严肃地道：“第二天，所有人发现，你和镜月都变了一个样子。镜月丝毫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而你……”
“恐惧着所有的人，不敢接近任何人，只一味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谁接近你，你就会吓得崩溃，比之前还要严重。”
【你是属于我的！！讨厌讨厌讨厌！！其他的人好讨厌！！
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
不准靠近任何人！！
阿纲——
阿纲~~~
杀掉所以靠近你的人哟~
姐姐最~喜欢阿纲了~】
泽田空捂住了太阳穴。
——这是什么啊？什么声音……为什么……
——被绑架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镜月她……什么时候自称姐姐了……
——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阿纲~不能喜欢其他人哦~
只有我，才是你的姐姐~
姐姐最爱阿纲了，阿纲也最喜欢姐姐了~】
他的心脏忽然加速起来。
——这种……恐惧的感觉……
里包恩似乎并没有在意泽田空的反应——或者说，他觉得泽田空现在的反应是正常的，毕竟小时候受到了那样的刺激：“家光无奈，只好放任你一个人，然后想法子治疗你的情况。但是，你那时候实在太小了，受到的刺激却是连一般成年人都受不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后来，夏尔马提出，或许可以以毒攻毒，让巴利安的人试试。巴利安是黑手党暗杀部队，会面临很多残酷的事情，如果让你看多了那些事情，想必会渐渐恢复过来。不过，这样也许会让你成为一个危险分子。”里包恩道，“这件事最后还是九代首领拍板了，当然，他并没有想过再让你面对太残酷的事情，而是告诫XANXUS，好好地照顾你。”
“九代首领相信，XANXUS能够照顾好你的。”里包恩道，“在反叛之前，他的表现确实让我们吃惊。嘛，家光可是相当嫉妒XANXUS呢——不过那家伙也真是，总是喜欢在家光面前炫耀你。虽然老是摆出一副意外的、理所当然的表情，但是谁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啊。家光因为之前的阴影，不敢正面接近你，只能偷偷去看你——总之，每次会议家光都是深受刺激啊。真是的，一群低段数的家伙。”
“哥哥他……”
“是的，所以当XANXUS反叛的时候，所有人都难以置信。”里包恩道，他似乎苦笑了一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发觉XANXUS的反叛，或许九代首领发现了端倪，却不愿相信吧……总之，我们辛苦地拿下了XANXUS后，家光急匆匆地想要找到你，结果……”
“你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揭开纲吉被送到巴利安的秘密╮（╯▽╰）╭

第十九章　隐藏在过去的Ⅴ
“——失踪？”泽田空不由得重复了一遍。
在他的记忆中，分明是彭格列将他送到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怎么会是……失踪！？
“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巴利安所为，毕竟你一直呆在巴利安……但是，巴利安的人却说根本不知道你的行踪。”里包恩道，“而且根据他们的证言，XANXUS是因为你而打算反叛……因此彭格列有谣言，说是你挑起了巴利安的反叛，事败之后，你抛下了巴利安的人独自逃走了。”
“……”
“当然，家光和九代首领都不相信这件事，他们加派人手去探查，但是毫无结果。”里包恩道，“虽然巴利安反叛，不过九代首领并没有打算伤及巴利安的根基，因此我们也无法用特殊手段审讯巴利安众人……”
泽田空面色一变，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里包恩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继续道：“后来有人猜测是不是XANXUS在反叛之前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因为我们查到，XANXUS在反叛的前一段时间，曾经秘密找人为你办过新的身份证，甚至设计了几条极为隐秘的路线，将你送出去。至今为止，我们也只找到了其中的三条，分别从海陆空将你送出去的路线。”
“……哥哥他……”
“总之，在发现那件事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你，但是知道你应该是安全的。”里包恩顿了顿，语气开始沉重起来，“直到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毁灭，彭格列作为最强的黑手党组织，拿到了大部分艾斯托拉涅欧的实验资料。历时一年多，彭格列技术部终于解开了被埋藏在废墟下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加密资料。”
“那时候，谁都没有想到，打开视频资料，看到的，居然是你。”
泽田空的呼吸一滞。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实验的样子……会被彭格列的人所看到。
“那么……为什么彭格列的人……会来追杀我？”泽田空强抑住内心的激动。
“九代首领只派出过人寻找你。”里包恩道，“至于追杀……是我们疏忽了。”
“权利终究会造成腐败，经历了这么多年，彭格列也有了一些蛀虫。”里包恩的语气冰冷，大约他也是很不耐烦那些损害了彭格列的理念的存在，“对家族成员不利，为了利益谋夺家族的孩子的性命……总之，那些家伙将承受九代首领和门外顾问的怒火。”
“当然，还有你的。”里包恩看了眼泽田空，道，“在你成为彭格列十代之后。”
“——你的意思是？”泽田空自然听出了里包恩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惊愕。
里包恩勾了勾嘴角：“撒，你以为我有什么闲情功夫对一个不必要的家伙严格要求？你以为列恩的武器是那么好抢夺的？——你以为，你和六道骸能骗过我？”
泽田空愣愣地看着里包恩，良久才吐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来，我和骸是自作聪明了。”
里包恩勾起嘴角，一个跳跃，落到了泽田空的肩膀上。他伸出小手，摸了摸泽田空的脑袋：“虽然你是个笨学生，不过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不错的。我会继续好好教导你的。”
“……”泽田空今天收到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大。
泽田空如今回想起来，对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所遭遇的，立时就明白了里包恩曾经对自己的那些严格要求，并非是为难。他早就立志要成为彭格列十代，如今又怎么会将里包恩推出门口呢？
而且，今天所得到的消息，让泽田空心底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坏人，不是大家讨厌的人……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泽田空是不想憎恨的，父亲、母亲、彭格列的大家……他不想去恨，然而心底的不平一直都在，他愤怒于、痛苦于自己的遭遇……而如今，他知道其实父亲他们，一直都爱着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
想要查出自己为何会遭遇到那些对待，是泽田空回到这个世界的最大心愿之一……如今这么轻易的实现了，竟让他瞬间茫然起来。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传来，泽田空只觉得浑身一放松，整个人都有种站立不住的疲软感。
“……那这一切的背后，是谁？”泽田空问道。
“……”里包恩顿了顿，然后纵身跃下，踩到了早就发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某只奶牛身上，“我想，这只蠢牛能告诉我们。”
“——哇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