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是人海里的一粒渣-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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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现在这种战势,关映是要全灭啊!
牧歌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脸,无数灿烂的朝阳,信心一点一点充满破碎的身体,目光似乎都变得清晰了。
前方的缓坡上,燕初……
竟然把关映打趴下了?
哇嚓,燕初,又是恶魔附体了吧?
这拳头是要把人往死里砸啊?这又是发疯的节奏啊!
你在地上乱摸什么!
匕首?
燕初砍下去了!
真的,一刀刀挥下去!
这次是真的要出人命吗?!
牧歌急了,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膝盖狠狠一顶,咚的一声闷响,障碍物离开了。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在晕死的边缘,牧歌咬紧牙关,努力睁大了眼睛!
他看着关映起来了,一脚踹向燕初。
跌跌撞撞的关映手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了燕初,燕初的头被砸中了。
牧歌想喊,却看见满头满血的燕初拿起匕首扑向了关映,匕首在阳光下闪过狠厉的光芒,刺过关映的手臂。关映拼命后退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钢管一样的东西砸在燕初的肩膀上,燕初几乎被打在地上……
牧歌心口一疼,却见燕初爬起来再度扑向了关映。
嚓!这俩是铁打的!
满脸惊惧的关映,怎么可能打得过已经疯魔的燕初,那根本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人啊!牧歌艰难地半爬起来,敲着窗子,可这些声响根本就送不到那两个疯子的耳朵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血人扭打在一起。
燕初,将关映压下,匕首高高举起,狠狠地挥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燕初疯了啊!
牧歌拼命地敲破一个车窗,拼劲全身力气爬了出去,他喊了一声燕初,可是燕初却没有回头,披着一身的血发泄会挥着匕首。
忽然间,车声近了,飞驰而来。
一声急刹车的声音打破了血的一幕,从车上跑下来一个人。
是石渐维。
石渐维一身尘土,望着血浴全身的两个人,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忽然踉踉跄跄跑了过去:“关映!关映!燕初你住手!快住手啊!牧歌没有死!”
呼!终于来了个明白人!
牧歌软软地瘫下!
泥土的气息是这么的美妙,在昏厥的前一刻,有人将他抱起,血腥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鼻子,声音绝望:“牧歌,我都没死你怎么能死啊!”
笨蛋啊,谁敢跟你比命硬!
。
、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路是人走出来的,不去想前方的路到底是什么路,只要朝着地平线走,不去管到底是平坦还是泥泞——就会摔个鼻青脸肿的。
哪条路不栽几个跟斗?摔着摔着,就熟悉了。
红色的玫瑰花粥,闻起来香香的,尝起来涩涩的,味道还不错,更赏心悦目的是还有一个温和如画的男子喂着。牧歌心花怒放:“燕初,这玩意你都能弄出来,贤惠啊。”
“喜欢吗?有一万种做法呢。”
于是说,这以后就跟粥各种绑定了?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心口暖暖的,甜甜的,最后一口粥才咽下去,牧歌的嘴唇一软,舌尖一热,手臂一重,突如其来的拥抱,就这么从里暖到外。
因为年轻,牧歌恢复得很快。
燕初更神奇,明明被打得一身血,却什么事都没有。
最惨的是关映,据说被戳了二三十刀,好在都离要害差那么一点点。
牧歌亲亲燕初薄薄的眼皮,微笑着说:“我以为你把他杀了呢,吓死我了,原来还是看在血缘的份上留情了啊?!”
燕初哼了一声:“你太天真了,我戳他那么多刀就是让他活活受罪的!”
你,更狠。
疯魔的燕初,真是让人从骨子里惊惧。
尽管如此,牧歌还是没有办法把他推开,因为他安静的笑的样子,像一个天使,会做花粥的天使。
燕初三人之间的事还没有说清楚,燕初依然是在逃的身份,不过他很快就要上诉了。想到燕初从此不用亡命天涯,牧歌心情异常的好,可一想到关映得进去,心情又很惆怅——冲动是魔鬼,关映一怒之下杀了燕五昌,又精心布局,让人以为是石渐维或燕初所为——无论谁坐牢都不是件愉悦的事。
林飞打过电话来,说中意的那家投资公司经过深思熟虑,同意合作,现在可以开始草拟合作的细则了。
周涯打过电话来,说'ZM'系统很顺利,'九星系统'紧锣密鼓设计中。
挂了电话,牧歌一身冷汗,心想如果自己挂了,那么这几个人这会儿应该向谁汇报?哦,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也许自己正透过黑白的相片幽幽地看着这群默哀的人呢。
很好,捡了一条命。
外面下着雨,一丝丝一线线的雨很清新,牧歌的心情被洗得清清静静的。
门咯吱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是石渐维。
几日没见,石渐维憔悴了很多,头发挂着雨滴。牧歌好奇的想燕初竟然能让他进来,真不容易啊。
石渐维看出他的心思,开门见山:“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让燕初做伪证,我们三个人都把罪名洗了。作为交换条件,我和关映的财产都无条件转给燕初——你不用担心作伪证会被识破,我会把一切都摆平的。”
因为燕五昌威胁说要立刻撤除石渐维遗产继承权并转移给燕初,关映替石渐维求情,想不到燕五昌冷酷地说石渐维跟自己的女儿一样顽固,迟早自食其果。燕五昌是个傲慢的人,说话非常难听,关映一怒之下,枪杀了燕五昌。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石渐维和燕初在他之前都来过,所以,他顺势就做出不利于燕初的现场。
按理说,燕初不至于那么运背。
偏偏他平常为人乖僻,又是财产的主继承人。关键时刻,其他人都落井下石。
而之前石渐维因为嫌疑被抓了起来,他一直以为是燕初在搞鬼,所以这个时候越发针锋相对,暗地里也下了不少阴招。
谁知道峰回路转,竟然是关映做的。
事情败露,关映生命刚刚脱险,马上就要面临坐牢的命运。身为从小长到大的兄弟,石渐维只能来找燕初妥协。
“跟我说没用,你得跟燕初说。”牧歌想了一想。
“说过,但燕初不愿意,他宁愿自己判防卫过当的伤害罪也要把关映弄进去。”石渐维苦笑,“如果燕初愿意让一步,我和关映的财产,可以全部可以转到他的名下。”
想不到石渐维竟可以为关映做到这一步,果真是兄弟啊!
石渐维踯躅一下,又问:“你选择燕初?”
牧歌一愣,默默点头。
石渐维直直地站在了一会儿,离开前说:“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可以找我——我等你说不喜欢他的时候。”
这是咒我吧?
不久,燕初回来了,牧歌刚说石渐维来了,燕初一听就炸了:“他还敢找你!”
“……冷静!他是来找你的!”
牧歌向燕初转达了石渐维的意思,谁知燕初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愿意!关映自己犯的罪还陷害我!我就要让他把牢底坐穿!财产?我要那么多财产干什么!把我自己的那份拿了就够好几辈子了!”
“……真大方!”
“你又心软了?哼!他差点把你丢进悬崖里啊!”
“……他不是没狠下心吗?”
“不行不行!反正就是不行!我没砍死他就算不错了!还想让我做假证?门都没有!我最后说一遍,我就是记仇,怎么样!”
“……你爷爷真是造孽剩下这么一窝后代!”
“他?确实造孽,把财产看得那么重,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当初为了石家的势力,愣是把女儿过去了,害得石家从那么一个大家沦落得不像话,女儿也不幸福,生了个孩子……石渐维就是爹不疼娘不爱,还经常被老头子指使来指使去,所以我会以为是他杀的啊!”
“……难怪关映要替他出头!”
燕初不耐烦:“绕来绕去又绕到关映身上,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
“……哎呦我伤口又疼了!”
燕初跳了起来,连忙弯下腰帮牧歌查看,牧歌哎呦哎呦地叫,燕初急得团团转,要按铃,牧歌一把将手拽住,狡黠地笑了。燕初恍然大悟,眉毛一挑,屈指弹在牧歌的额头上。春光好,做什么都好。嬉闹了一会儿,燕初哼着曲儿出了病房。
一出来,曲儿就停了,看着眼前的人,燕初像刺猬一样炸起毛,满脸不悦:“你来干什么?”
湿漉漉的石渐维说:“来跟你做个交易。”
燕初不屑:“都说了我不愿意。”
石渐维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愿意放过关映,我就不再纠缠牧歌,我说到做到。”
燕初哼了一声:“你就是纠缠他也不会理你!他喜欢的是我!”
石渐维轻笑:“可是,他会心软!”
燕初脸色顿时变了。
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喝了一个多月的爱心粥,牧歌终于满血复活了。日子,比圆满还圆满。一觉醒来,看见的是燕初的脸,心生欢喜,腻一会儿后踩着阳光出门。
那家投资公司的合作协议已签订,'X2'终于可以潜下心来研究了。
就在这时,岳金龙的电话飚过来,说'ZM'系统的效果很好,其他部队也有意效仿。
什么叫否极泰来,这就叫否极泰来!
牧歌跟周涯意气奋发地过去了,果然,一切就像岳金龙所说,好几个人都来咨询这个系统的细节。就在酒席上,牧歌和其他的对接人寒暄时,有人进来了。牧歌回头,惊讶地看着关映站在那里,戴着军帽,脖子上露出一道不明显的新痕。
燕初同意了?
什么时候同意的?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大家都是九死一生了吧,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关映冲着牧歌一笑说:“'九星'系统训练出的战士很合格,顺利地展示了'九星'的威力,昨天,上级同意了'九星战机'的生产神情——不过你们的系统还需要继续研究。”
牧歌释然,低声说:“你们和解了?”
关映勾起嘴角:“是啊!燕初说受不了枕边人天天给他唠叨别的男人的名字!”
……这话也太难听、太有歧义了吧?
关映轻笑:“也可能,石渐维给的条件太诱惑了吧!”
条件?所有的财产,的确会心动啊!牧歌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哈!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把财产转给燕初吗?还是说,你跟石渐维又联手把燕初坑了?”
关映无语了:“坑他?他自己说懒得管,干脆抽成算了!”
哈!这是燕初的作风。
在牧歌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们三个人就搞定了所有的事情——果然是一家人。看来,日子又可以回复到从前那样了。
久违的平静生活,再一次到来。
关映习惯地点了一支烟,瞅着牧歌说:“你做出了选择?他真的是个疯子,没有理智,我这辈子对他都有阴影了!我觉得,石渐维比他好不止一百倍,可惜了,我觉得你的眼光有待提高。”
牧歌笑着不说话。
关映追问:“牧歌,你是不是有救赎情怀,想把燕初拯救了?不然为什么会选他呢?”
牧歌哑然失笑:“我没想过拯救谁,但人总倾向于付出最多的那个。”
不是对方付出最多,而是自己付出越多的那个。自己为他花了时间,费了心思,融入了许多感情,即使是不单纯的欺瞒。不知不觉中,两个人之间就织就了一张无形的网,再都没有办法洒洒脱脱地甩手了。
关映喃喃:“我觉得石渐维这亏吃大了,他对你那么好,好到宁愿什么不要。”
牧歌狡黠一笑:“谁又没有付出呢?”
你为谁付出了真情,谁又为你付出了心血,感情,不是1=1,永远无法在其中得到平衡。在被那股血腥拥抱时,牧歌的心做出了诚实的选择。
哦,不,也许在更久远的时候。当自己推开那一扇门,燕初坐在那里,仰着头说:牧歌,我想死在你面前。
忽然之间,防线全线瓦解。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