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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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唐馨儿的意料,只见陈蓦颇为郁闷地望了一眼门口,说道,“探头探脑的做什么,想进来就进来!”
话音刚落,在唐馨儿惊愕的目光中,那名大汉缩手缩脚一脸讪笑地走了进来,连声说道,“诶诶,我这不是怕吓到大嫂嘛……”说着,他望向唐馨儿,讨好地说道,“大嫂,我刘辟是长地丑了点,不过可是个顶好的人呐,那个……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大嫂,我们别的没有,就是有一股子力气,不管什么事,只要您开口,哥几个刀山火海也绝不皱眉!”说着,他颇为自豪地拍了拍胸膛。
望了眼捂着额头一脸没好气的陈蓦,唐馨儿心中一愣,好似明白了什么,小声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当不起当不起,”那汉子连连摆手,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叫刘辟,大嫂就这么叫吧……”说着,他回头对那几个还在缩在门外的汉子骂道,“都傻了是吧?还不过来向大嫂见礼?!”
“哦哦!”呼啦一声,那几个魁梧大汉当即涌了起来,抱拳便拜。
“呵,呵呵,”唐馨儿哪里遇到过这种事,表情异常尴尬,勉强笑了两声,小心问道,“妾身当不起,唔……几位大哥难道就是城外山上的贼……唔,山上的英雄?”
话音刚落,就听刘辟嘿嘿一笑,拍着自己胸膛大咧咧地说道,“英雄不敢,不过我刘辟在汝南确实有点名气,前些日子听说陈大哥刺杀了那个昏君,我们弟兄便谋划了一下,打算到长安投奔陈大哥,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这浑人好似还真以为唐馨儿在夸他呢。
“陈大哥?”见看上去有三十上下刘辟恭恭敬敬喊陈蓦为大哥,唐馨儿不觉感到有些好笑,因为她知道陈蓦眼下才不过十六岁,比她还小一岁呢。
唐馨儿显然不会明白,在众多黄巾中,以不及二十年的年龄却有资格号令天下黄巾信徒的,便也只有张素素与陈蓦两人,不同的是张素素有大半的名望来自于她的父亲与伯父,而陈蓦则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威望,而且他是黄巾军中资格最老的一批黄巾士卒之一,即便是如今担任青州黄巾渠帅的管亥见到陈蓦,也得恭恭敬敬唤一声陈统领,哪怕他的职位要高于陈蓦一阶,因此,刘辟等人叫陈蓦大哥,也并非是不合常理。
想了想,唐馨儿觉得有必要与陈蓦单独商量一下,但是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忽然,她灵机一动,从内室取出了一些金珠碎银交给刘辟,让他们先在城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换身寻常百姓的衣服,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份上,那荀家儿媳不用说都知道没有性命之忧,万一荀家事后查询,查到刘辟等人便是掳走了他们荀家儿媳的贼人,或许会牵连到自己二人,毕竟爱郎的身份颍川黄巾陈蓦',这个名号在如今可是赫赫有名的。
刘辟连忙推辞,见此,唐馨儿说道,“这位大哥,其余事日后再商量也罢,只是你等闯下了祸事,想来那荀家儿媳见到了你等面貌,待她回到家中,安定心神,叫人画出诸位模样悬贴城门,倒时候再想入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若抢先一步,你等扮作逃难百姓混入城中,用这些钱财在城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待过些日子,风平浪静,荀家出城找寻不到诸位,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知诸位大哥意下如何?”
毕竟是女子心思缜密,张素素如此,唐馨儿亦如此。
被唐馨儿这一提醒,刘辟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一着急,接过钱财便急忙带着那几个弟兄奔出屋外,甚至连声感谢都被留下。
望着刘辟等人风风火火奔出屋外,唐馨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望了一眼陈蓦,见他有些尴尬地望着自己,掩嘴笑道,“妾身当真不知我郎在黄巾中竟有如此名望……”
唐馨儿这一取笑,陈蓦脸上更是尴尬,他真后悔当时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那时,因为荀家儿媳急于求救,以至于将躲藏在树后的陈蓦完全给暴露了。
当时不只是刘辟等人愣住了,就连陈蓦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你是何人?”
“……”望了眼用疑惑眼神瞅着自己的刘辟,陈蓦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咳嗽一声,指了指荀家儿媳并那两名侍女,用故作嘶哑的声音说道,“放她们走,我不杀你们!”说着,他稍稍放出了些杀气。
陈蓦的本意是想吓唬吓唬这些莽夫,遗憾的是,刘辟这些浑人不过是有些力气的莽夫,根本就不懂得武人的气,理所当然也感觉不到陈蓦身上的杀气,即便是感觉颈椎骨泛起阵阵凉意,也以为只是夜里寒冷而已。
以至于见到孤身一人的陈蓦竟然放出如此豪言,刘辟反而感觉有些好笑。
“哈哈,就凭你这个小娃儿?”
“小娃儿,难道你不曾听过我等葛陂黄巾大名?劝你还是乖乖回家去吧,我等留你一条性命!”
“回去吧,小子!”
陈蓦无语地摇了摇头,右手一挥,丢出一枚石子,只听啪嗒一声,当即有一名葛陂黄巾应声倒地。
正笑着的众葛陂黄巾愣住了,错愕地望着自己那位倒地的兄弟。
“这家伙怎么回事?”
“刚才不还是生龙活虎的么,这就醉倒了?”
众黄巾一脸诧异,议论纷纷,却愣是没发现让那名黄巾昏迷的凶手正是陈蓦。
直到陈蓦连续打晕了好几个人,才有人指着陈蓦喊道,“大哥,是那小子,那小子不知丢出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毕竟是在深夜,刘辟的眼力哪里比得上陈蓦,根本就看不真切。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跑过去探查同伴情况的葛陂黄巾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枚石子,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咽了咽唾沫说道,“大……大哥,是石子……是一枚石子……”
“石子?”刘辟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陈蓦竟然用区区一枚石子打晕了自己的兄弟,别说他感到难以置信,当初波才、孙坚、董卓、吕布等人在见识过陈蓦这门绝技后可都是为之惊叹。
不得不说,这些所谓的葛陂黄巾确实够义气,在见识过陈蓦这一手后,竟然没有一个感到害怕,相反地却举着兵器冲了过来,有的端着大刀,有的握着短剑,有的拿着一根木棍,但遗憾的是,他们甚至还没有跑到陈蓦面前就被后者用区区一枚石子打晕了。
“啪!啪!”
“啪啪啪!”
短短几个呼吸的声音,场中竟然只剩下了刘辟一个还好端端地站着,一动不动,他显然是傻眼了。
就如同当初陈蓦在芒砀山面前孙坚时一样,两者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说得难听点,就算是这里有几百个像他们这样的葛陂黄巾,如今的陈蓦要解决他们也不过是瞬息之间。
但是话说回来,陈蓦也并没有任何伤害这些家伙的念头,一来是对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恶贼,与当初陈蓦在颍川时所杀的黄巾完全不同,二来嘛,对方口口声声说要投奔自己,而且言语间充满了恭敬,陈蓦实在不好下狠手。
为此,为了避免那些家伙自找麻烦,陈蓦便趁早将他们打晕了事。
然而刘辟可不明白陈蓦的良苦用心,他见自己的弟兄三下两下被陈蓦用石子打晕在地,生死不知,顿时勃然大怒,举着大刀就劈向陈蓦。
要不怎么说无知者无畏呢?
望着越来越近的刀锋,陈蓦仅仅伸出两根手指便将其夹住,随即迅速抓住刘辟手腕一扭,顺势折到他背后,轻而易举便将他拿住了。
不得不说,刘辟确实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即便是被陈蓦擒住,也没有说出任何求饶的话,反而破口大骂,言辞粗鄙不堪入耳。
“老子好心想留你一条性命,你却反而害我兄弟……本事就杀了爷爷我,爷爷若是皱一皱眉,就不叫刘辟!”
陈蓦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哭笑不得,见刘辟越骂越不堪,气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了一个跟头。
“给我闭嘴!”陈蓦沉声喝道,那满带气势的低喝,愣是叫犹自骂骂咧咧的刘辟闭了口。
这时,那位荀家儿媳见陈蓦如此轻易便将刘辟等人撂倒,不住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求救。
陈蓦皱眉望了一眼她们,略一犹豫,手指轻弹,三枚石子登时飞出,将她三人也打晕了,看地刘辟一脸的莫名其妙。
“站起来!”陈蓦喝道。
只见那刘辟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屁股不住地抽气,似乎方才那一脚并不轻,也难怪,谁叫这浑人骂地实在是太过不堪入耳呢。
“你叫刘辟?”陈蓦问道。
“叫爷爷干嘛?”刘辟气呼呼地说道,话音刚落,忽然瞧见对面的陈蓦举起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枚石时,不禁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强自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就杀,给爷……给我来个痛快的!”
陈蓦好笑地摇了摇头,忽然沉声喝道,“给我站直了,莫要折了黄巾的名号!”
刘辟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随即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望着陈蓦诧异问道,“你……你莫不是也是黄巾的弟兄?”
陈蓦并不回答,指着昏迷在不远处的荀家儿媳并她两名侍女道,“你那些弟兄没事,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待他们醒来,你们将这三位女子送还颍川,不得有误!”
陈蓦的意思是让刘辟趁那三名女子昏迷的期间将她们送至颍川城外,毕竟他此次不过是陪唐姬返回祖籍修缮祖坟,并不想过多地插手不相干的事,只要将这三位女子送还颍川荀家,也算是还了荀彧的人情。
只可惜刘辟这浑人实在是个硬骨头,即便是打不过陈蓦,气势却不输半分,哼声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我饶你们一命!”
刘辟顿时哑口无言,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忽然间,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摇头说道,“不行!我要用她换十万石粮谷!”
陈蓦听到这话哑然失笑,摇头说道,“你们真道天下无能人?就你们这样的,恐怕就连陈留那关也过不去,何谈远去长安?”
“那也不行!我要用那娘们换十万粮谷去投奔陈统领,说什么也不放,要杀你就杀!”
“我叫你放!”
“除非你杀了我们,不然,就算你放了她们,我也要再她们劫回来换十万石粮谷!”
望着气呼呼的刘辟,陈蓦又好气又好笑,说实话,他对眼前这家伙的印象不错,因为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中陈蓦得知,这些人虽说自称葛陂黄巾,并且也杀过一些人,但是却并未伤及无辜的百姓,他们所抢掠的对象,都是各地的世家豪门,甚至说他们还取出了一些钱财粮谷分给极寒交迫的人,比起当初假冒颍川黄巾之名祸害百姓的强盗、山贼一流不知要好上多少。
再者,单凭区区两百人便将汝南数处郡县唬地闻风丧胆,陈蓦觉得这些家伙确实有点意思。
想了想,陈蓦问道,“要怎么样你才愿意放呢?”
只见刘辟一昂脑袋,斩钉截铁地说道,“谁说也不放!世上我刘辟只服陈统领一人,他说放我就放,其他人谁说都不放!”
陈蓦不禁摇了摇头,随即沉声说道,“好吧,那么……你口中的陈统领发话了,放了她们!”
“呸!你说我就放……放……”说了半截,刘辟忽然感觉对方的话有点不太对劲,愣愣地望着陈蓦看了半响,忽然小声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你是……”
“颍川黄巾,陈蓦!”
“你……您就是陈统领?”刘辟傻眼了,连连摇头说道,“陈统领乃是我黄巾豪杰,怎得会……会如此年幼?”
陈蓦轻哼一声,说道,“想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