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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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途上。听着东营喧哗阵阵,陈蓦脸色愈加难堪,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陈蓦发问。王充不敢怠慢,一面紧跟自家大帅左右,一面抱拳说道,“末将也不甚清楚,只听说张宁小姐好似去东营找张天师说话。但是说着说着便打了起来,此刻东营大乱,营内士卒不明就里,俱不敢上前……”
“光是张素素与张宁二女么?”
“呃。好似还有三名头戴面具的将领,据说是青州营的将领……”
糟了!
陈蓦一听便知道情况不妙。头戴面具的青州营将领,这说的分明是张素素麾下四鬼将。望了一眼天边徐徐下落的夕阳,陈蓦愈发为张宁感到担忧,毕竟在他看来,张宁虽说实力强地令人发指,但是面对三位武神级的人物,她多半也讨不到便宜。
想到这里,陈蓦眼神一变,整个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在瞬息之间,出现在数十丈之外,心中着急的他,竟然动用了贪狼的缩地。
虽说东营距离陈蓦所在中营有近乎两里之遥,但是在陈蓦的缩地面前,也不过只是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工夫。
果不其然,当陈蓦赶到东营时,东营几乎已是乱成一团,无数曹兵与青州军争相观望,而在这众人之中,张宁正与张素素以及董卓、孙坚、吕布这三位武神打地不亦说乎,只见东营之内气流横窜、狂风大作,粗粗一看,竟有多达十几个帐篷被毁。
“住手!”
在场外大吼的陈蓦,一个缩地来到了场中央,一手挡住了张宁,随即右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一柄短剑,挡住了孙坚手中的黑色战刀……
“陈……陈将军……”张宁的表情有些羞愧,低着头不敢妄想陈蓦。
“小子,你可来了!”带着青色厉鬼面具的董卓用莫名的语气说了一句,听得出来,对于张素素要他们联手对付张宁一事,董卓多半是没打算插手,只不过碍于某些原因,他不得不这么做罢了,毕竟张宁与他非亲非故,为了张宁而触怒如今的张素素,显然有些不智。
因此,董卓退了下去,而被挡下的孙坚也退了下去,唯独带着赤鬼面具的吕布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手持一把铁戟迎了上来。
“铛!”勉强用右手的短剑挡住吕布手中的铁戟,陈蓦压低声音说道,“吕将军,请你住手!”
话音刚落,便听吕布冷笑一声,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凭你也敢命令我吕布?荒谬!——想要我住手,就拿出你的实力来!”
“你!”
“哼!——你不是阻止过我么,再阻止我一次不就好了?”说着,吕布手中的铁戟一转,戟尖的月牙刀刃朝着陈蓦脸上划去,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张素素的声音。
“住手!”
“嘁!”在听到这句话后,吕布撇撇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倘若张素素喊地再迟一步,恐怕陈蓦脸上便要多一道伤口。
“你总是很走运呐……”似有深意地对陈蓦丢下一句话,吕布冷哼一声,转过身,大步走向张素素那里。
或许吕布这是在暗示陈蓦,在徐州时,倘若不是张素素,你陈蓦何以能与我打成平手,成就如今威名?但是很可惜的,眼下的陈蓦显然没有心思去猜测吕布话中的深意,因为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张素素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一刻之后,陈蓦将张宁与张素素带到了中营帅帐,询问事情的经过,毕竟在他看来,张宁与张素素虽说在初次见面时便剑拔弩张,但是最近的这段时间,却未曾有过这般激烈的冲撞,何以会当着东营无数将士的面大打出手呢?
或许是为了二女的面子考虑,陈蓦将一干闲散人员都逐出了帐外。包括王思、张辽、刘辟这等心腹爱将,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司马懿,陈蓦本想请他在帐内旁听的。毕竟这家伙想的要比陈蓦更深远,但是不知为何,还没等陈蓦说话,司马懿便仿佛逃命般跑出了帐外。
也难怪,毕竟他司马懿不是陈蓦,对他来说,张素素与张宁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就算二女当中真有一人存在过失。他恐怕也不敢直言,再者,以他司马懿的才智,哪里会猜不出其中的缘由?
在这种家务事上旁听?不要命了?
多半是顾及这些事。是故司马懿早早便避退了,以至于整个帅帐之内,仅仅只有陈蓦、张素素以及张宁三人。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坐在主位上的陈蓦用目光扫视了一眼张素素,尽可能地让语气变得平稳一些。
然而的陈蓦的话音刚落。却见那边张素素冷哼一声,说道,“你去问那个贱人!”
“素素!”见张素素出口伤人,陈蓦着实有些不喜。
“哼!”见此。张素素眼中怒意更盛,望着陈蓦恨恨说道。“小蓦,为什么你一口断定是素素的过失?当初你是那般疼爱素素。现在呢?只要发生什么事,你都认为是素素过失,为什么?为什么?”
“我……”陈蓦哑口无言,毕竟张素素说的不错,在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是有些事情牵连到了张素素,他不知怎么竟都会不由自主地将矛头对准张素素,连陈蓦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你还敢说不是被这个贱人迷惑?她那点好?你说呀!”
“放肆!”见张素素越说越过分,陈蓦心中大怒,猛地一拍桌案,沉声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你此前做下过太多的错事!”
“……”或许是没有想到陈蓦竟然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亦或是没有想到陈蓦竟然会这么说,张素素气地浑身颤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陈蓦,微微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竟然……素素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说我的,竟然会是小蓦你……”说着,她不禁咬了咬嘴唇,眼眶一红,两道泪水夺眶而出。
“我……”望着张素素那近乎绝望的神色,陈蓦气势一滞,心中有些不忍,毕竟他也意识到,他说得确实有点过分了。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张素素抬头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随即直直望着陈蓦,用近乎于逼迫的口吻说道,“好、好……小蓦,摆着这个贱人在,素素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是要她,还是要素素!——倘若你要素素,那么就让这个贱人滚回汉中去;倘若你要她,那好,从此素素与你恩断义绝!”
“你!”陈蓦万万没有想到张素素竟然说出恩断义绝这种话来,气地他双手颤抖不停,在深深望着张素素许久后,怒声说道,“你这是在逼我?!”
“是!”张素素猛地站了起来,注视着陈蓦半响,压抑着愤怒说道,“从今日起,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倘若小蓦你当真要选她,那好,素素即刻就走!”
“你!”陈蓦勃然大怒,平心而论,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如此愤怒,此刻的他,仿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只因为张素素那一句话。
一时间,整个帅帐安静了下来,静地那样压抑。
忽然,陈蓦深深吸了口气,全身绷紧的神经缓和了下来。
“那好,你走吧!”
“……”听着那看似平淡的话语,张素素冷不丁身子一晃,竟然瘫坐在席中,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喃喃说道,“不……不会的,是素素听错了吧?小蓦怎么会……你怎么会……”
“你没有听错……”陈蓦语气平淡地说道,不知为何,他忽然感到了无比的疲惫,那是至今为止前所未有的疲倦。
在长达一刻钟的死寂之后,张素素默默地站了起来,在望了一眼陈蓦后,又默默地转身望帐口走去,看着她那双肩颤抖不停的模样,很显然,她这是刻意压制着心中的悲伤。
“素、素素……”总归是姐妹,见妹妹竟然露出这种近乎于绝望的目光,张宁心中也有些不忍。她犹豫着伸出手去,想将张素素拦下来。
“啪!”
张素素抬起左手打飞了张宁打算阻止她离开的右手,随即用一种近乎于刻骨铭心仇恨的眼神深深望着张宁。
“张宁,此生此世。我绝不与你干休!”
说着,张素素回头望了一眼陈蓦,用满含着眷恋的目光,随即,默默走出了帅帐。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张宁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终于明白,为何张素素之前明明说过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但是卦象显示,张素素却会与她为敌,甚至于,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夺走。
“怎么会变成这样……”张宁喃喃自语着。
自己明明是去向她解释。自己并没有背着她将她营中的事务告密给陈蓦将军,为什么会这样?
对,当她问起自己为何会在陈蓦将军帐内时,自己之所以会犹豫,那也决然不是出于心虚。只是……自己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这是为替陈蓦将军换药包扎伤口……
这就是天意么?
呵呵,倘若自己不要那么在意那卦象,也没有长途跋涉赶去许都。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她甚至永远不会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
一切的错,都开始于自己离开汉中……
为什么呢。那时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汉中呢?
想到这里,张宁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回顾陈蓦说道,“对不起,陈将军,一切的错都在妾身,将军且将素素追回来吧,这些日子,妾身也瞧清楚了,妾身这个妹妹,本性不坏,只是有些急功近利,如今她这么离开,势必会胡思乱想,愈发偏激……”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蓦打断了。
“让她走吧……这些年来,我真的累了……”
“……”张宁张了张嘴,本想再劝说什么,但是见陈蓦满脸疲倦,已再没有倾听的心思,心下长长叹了口气,默默走出了帅帐。
此事天色已愈加昏暗,望着西面群山上那仅有的一丝夕阳余晖,张宁苦涩地笑了笑。
或许,自己……还是回汉中吧……
想到这里,张宁回过头去,用带着丝丝眷恋的目光望了一眼身后的帅帐,进而头也不回地朝着辕门走去,最终消失在愈加昏暗的夜幕当中。
那一日夜晚,陈蓦第一次在军营中饮酒,并且把自己灌地酩酊大醉,而就在这个夜晚,张素素带着她麾下那五万青州军离开了白马渡口,前往濮阳一带。
得知此事的司马懿面色大惊,急欲想挽回此事,却不想陈蓦早已喝至大醉,以至于守在帐外的黑狼骑将他拒之帐外,直到次日凌晨陈蓦醒来,司马懿竟是在帐外等候了足足一宿。
“糊涂!糊涂!”
谁也不会想到,在帐外吹了一宿冷风的司马懿,精神竟然这么好,刚见陈蓦神情激动地将陈蓦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此刻陈蓦正是宿醉方醒,这不,竟是被司马懿骂地面色呆滞,一脸茫然之色。
“希声啊希声,懿虽早前便知你为人耿直、冲动,却不想你竟然这般冲动,你可知道,她昨日夜间可是带着五万青州军离开了白马……”
“走了就走了……你说谁?”陈蓦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
“还能有谁?!”望着陈蓦一脸浑浑噩噩的模样,司马懿气地顿足不已,在帐内来回踱了几圈后,皱眉说道,“以八万兵马对抗袁绍百万大军,这本来已属不易,却不想你还节外生枝,这下倒好,她带着五万青州军就此离去,只剩我等区区两万余兵马,倘若袁绍大军压境,你要我等如何抵挡?——这才第五日啊!离十日之期尚有一半极限啊!”
“啪啪啪!”
陈蓦伸手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尽可能变得清醒些,随着隔夜酒意的徐徐退去,他脑中慢慢地回忆起了昨日的经历。
冲动,太冲动了!
好吧,你走吧……
自己当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