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黎承睿觉得浑身一凉,深吸了一口气说:“有可能,我跟阿珊的关系不是秘密。”
黎父沉默了片刻,说:“怎样都好了,反正我们俩父子心里有数就行。整件事,阿珊有错,但她不是错得最离谱那个,你程伯父现在气得要跟他老婆离婚,你那个前未来岳母天天哭天抢地,悔不当初,唉,希望经过这一次,她真的能戒赌了。”
黎承睿听出父亲的情绪很低落,忙笑着安慰说:“老爸,不要太担心,阿珊的事,能做的我都会做。”
“我知道你向来有分寸,比阿俊靠谱多了。”
黎承睿笑着说:“说到俊哥,我前几天看到他了,还有桦哥。”
“哦?席一桦啊,他现在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要好好加油,我当年没让你席Uncle比下去,你也不准比他儿子差,懂吗?”
“是。”
“你们几个的婚约都波折,”黎父突然感慨了一句,“当年你姐姐跟阿桦,现在你跟阿珊,都是临到结婚这一步了,可到头来还是没缘分。更别说阿俊那个混小子了,谈女朋友的热情都比不上做实验,我看他要打一辈子光棍。”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发愁也没用的。”黎承睿微笑着说,他不经意地问,“说起来,老爸你知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恩姐要跟桦哥分手?”
黎父说:“那还用问?肯定是你姐脾气臭,自己搅了自己好姻缘。阿桦多好,我看比她现在的老公强百倍,可这个臭丫头硬要跟人解除婚约,我打了她一巴掌,她居然冲我骂阿桦是变态,你说说,你姐说的这叫什么话……”
黎承睿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笑着说:“老爸你记得真清楚。”
“那还用说?因为那一巴掌,你大姐有半年不跟我说话,这个不孝女……”老人嘀咕了一声,随后说,“不耽误你做事了,就这样,有事再给你打。”
黎承睿一愣,他一句拜拜还没说出口,父亲已经挂了电话,倒很符合他一贯雷厉风行的特点。黎承睿放下手机,觉得有点口干,于是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冲咖啡。茶水间的窗户正对着警局大院,他端着咖啡杯往下看,正好看到好几个人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理着极短的平头,戴着墨镜的男人往外走,而郑明修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那个男人停了下来,转头冷冷瞥了郑明修一眼,虽然离得远,可黎承睿清楚地看到郑明修似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这时赵海臣走了上去,似乎笑着打了圆场,那个领头的男人四下看看,到底因为在警局还有所顾忌,于是他转头,再度大步流星走出去。
不用说,这位一定是洪门坐第二把交椅的庄翌晨先生了。名字很文雅,可人看起来很像个活土匪。黎承睿端着咖啡微微笑了,他知道,跟这位总有一天要正面交锋。
第45章
周敏筠的搜查能力很高,当天就将曾珏良的材料打印出来放在黎承睿办公室。黎承睿打开一看,基本信息那其实跟他上次调开曾珏良的档案是差不多的。多出来的,是曾珏良中学和在警校时的成绩单,单从档案上看,曾珏良是个优秀的学员,各方面的评价也不错。黎承睿又往下翻,翻到一则小小的简报,上面标题很醒目,“酒驾再致一中年男子死命”,时间距今已有六年。
黎承睿指着简报对周敏筠笑着说:“这个你都能翻出来,不错。”
“可惜只有一家报纸登了,”周敏筠有些得意地说,“我翻了交警那边的记录,确定是曾珏良的父亲没错。”
“酒驾车祸啊,”黎承睿用手指扣扣桌面,轻声问,“他父亲生前做哪一行?”
“他父亲是会计师,虽然没有自己的事务所,但工作能力不错,应该收入也高,不然不可能全家只有他一个人工作,”周敏筠摇头叹息说,“也难怪他一去,阿良就不得不改变人生计划……”
黎承睿瞳孔一缩,问:“阿敏,你马上帮我查查,他生前工作的事务所是不是跟弘辉地产有业务来往。”
周敏筠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失声问:“难道……”
“去查。”
“是。”
她一离开,黎承睿想了想,马上给羁押程秀珊的地方打了个电话,请那边的同事通融,让他跟程秀珊通话。不一会,程秀珊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阿睿,是我。”
“阿珊,这几天还好吗?”
“关在这能好吗?”程秀珊的声音平平淡淡,“不过我静下心来想了很多事,也算收获。”
“你别担心,过两天就能保释了。”黎承睿说,“到时候我给你转污点证人,应该……”
“我知道,谢谢你。”程秀珊略微调高声调,装出有兴致的样子,“怎么,你找我什么事?”
黎承睿叹了口气,问:“我想知道,你给庄翌晨做事,确切的时间,是不是有五年多?”
程秀珊回答他:“是,确切地说,是五年零三个月。”
“是郑明修回国那年?”
程秀珊淡淡地说:“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庄先生说过,我这个位子,就是要配合郑明修的。”
“好的,那我大概心里有底了。”黎承睿顿了顿,说,“庄翌晨这次大概会被指控,你不要担心。”
“不,我不担心,他们如果不把博辉牵扯进来,我还会有顾虑,可现在博辉都死了,我还怕什么?”
她的口气太淡漠,黎承睿心里莫名有些发紧,他忙说:“警方会保护你的安全。”
“无所谓的,”程秀珊似乎笑了一下,“阿睿,我自己决定要走这条路,不关你事,就算真有一天我……”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黎承睿打断她,“庄翌晨终有一天要落入法网。”
他挂了电话,心里明白,曾珏良的父亲之死一定与庄翌晨和郑明修有关,也许他父亲就是因为不愿替洪会做违法勾当,或威胁告发他们,才被杀人灭口。而程秀珊作为同样没背景却有把柄的会计师,拿来顶替曾珏良父亲的位置再好不过,恐怕在庄翌晨心里,控制一个女人也要比控制一个男人更简便些。
所以曾珏良的一切暗示明示突然都有了答案,这个年轻警官不仅要办案,他还要报杀父之仇。他一早就知道这些细微末节之间的关联,所以他申请加入重案组,一点一滴地引导案件侦破与庄翌晨等拉上关系。
可这样还是有问题,曾珏良的解密方式老道且富有成效,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刚刚踏出校门的警察,他的经验从何而来?难道人为了复仇,反而会激发潜能?难道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天才警察?比他见过的所有警察都有天赋?
黎承睿猛地站起来,他正要出去,却听见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黎承睿抓起一听,那边传来一个一板一眼的男声:“请问是黎承睿督察吗?”
黎承睿沉声说:“是我。”
“请稍等,我们庄先生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黎承睿一愣,刚想问“哪个庄先生”,却突然意识到,那必然是庄翌晨。
果不其然,不一会,电话里传来一个浑厚霸道的声音:“黎督察,我是庄翌晨,昨天在警局来去匆忙,竟然没去特地拜访你,真是失礼。”
黎承睿微眯双眼,淡淡地回他:“哪里,庄先生客气了,我在我的工作场所只接待两种人,一是嫌疑犯,二是同事,您想跟我在这见面,想来也不是没有机会。”
庄翌晨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嚣张而肆意,说:“够胆识,果然不愧是新生代的警队精英。只不过人有时候太顺,就需要受点挫折来让他明白自己算老几,黎sir,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庄先生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讲道理?”
庄翌晨声音带笑,说:“哪里,我是想跟你聊个双赢的事,电话里不方便说,不知道你是否有空赏脸来吃个便饭?”
“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黎承睿拒绝。
“哦?”庄翌晨慢条斯理地反问,“忙到连前未婚妻的死活都顾不上?”
黎承睿心里微怒,毫不客气地说:“我相信,我们警队有保护证人的能力。”
“黎sir,你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你看过哪个证人的保护期是无限长的?”庄翌晨笑呵呵地说,“这点你就不如我们洪门了,私人跟你讲一句,洪门发出的追杀令,那可是没时间期限的。上次阿修那种悬赏令只算他个人小打小闹,杀个二五仔还弄得人尽皆知,真是没鬼用,可我跟你保证,换成我发话,那可有不少人得卖我的面子。”
“庄翌晨,我随时可以告你威胁!”
庄翌晨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呵呵低笑说:“黎sir,别这么冲动嘛,给个薄面,我们谈谈而已,你怕什么?”
黎承睿想了想,说:“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十五分钟后,我们在这附近的咖啡厅见,我会将这件事报备上级,你不要想陷害我。”
“随便,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庄翌晨点点头,“那就到时见。”
他啪的一下挂了电话,黎承睿心存疑惑,不知道庄翌晨想干嘛。他思绪有点乱,却还是将手头的事交代给了周敏筠和黄品锡,黄品锡一听说他要去见庄翌晨,马上说:“我也跟你去,万一是个圈套,多一个人在那,你也不会说不清。”
周敏筠也点头说:“阿头,这回你要听品叔的。”
黎承睿知道他们担心自己,想了想,也不值得冒险,于是点头说:“好,我们一块去。”
他跟黄品锡一道走出警局,先行进了咖啡馆。黄品锡坐到角落里,拿起一张报纸假装阅读,黎承睿则大咧咧坐到临窗的位置上。他点了一杯常喝的咖啡,端上来还没喝一口,就见到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下,不一会,两名保镖簇拥着庄翌晨下来,随后走入咖啡馆。
离近了看,庄翌晨的身材甚至比常年锻炼的黎承睿还要魁梧精壮,也比黎承睿上次匆忙一瞥下要显得年轻。只是这个人身上有种神鬼莫近的杀戮气,即便满脸笑容,也丝毫不会令人感到和煦亲切,反而更增压迫感。庄翌晨似乎早就认识黎承睿一般,准确地向他走过去,像老熟人一样在他对面坐下,笑着打招呼说:“黎督察很守时嘛。看起来倒像我来晚了。”
黎承睿盯着他,也微微一笑说:“没有,是我近,来得早而已。”
庄翌晨挥手让两个保镖去邻座坐下,自己招来侍应生也点了杯咖啡,随后抱着手臂开始讲客套话:“我对黎sir是久闻大名了,您父亲黎老先生当年与我爷爷打过交道,我可是耳闻了不少事迹,今天看来,黎sir真有乃父之风,果然是将门虎子。”
黎承睿也笑着回说:“庄先生,我不是你的生意伙伴,不用跟我讲这些客套话,我是个警察,只知道守法抓犯人,你跟我讲这些,不仅浪费口水,还对牛弹琴。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庄翌晨扬起眉毛,也不生气,却上下打量了黎承睿一会,随后点头说:“行,那我就直接讲了。”
“请。”
庄翌晨偏头想了会,皱眉说:“我这次来,跟黎sir你商量件事,放心,不会让你难做,而且在合法范围内,只要黎sir答应了,我绝不动程秀珊一根寒毛,哪怕她出庭指控我坏了道上的规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当没这件事发生。同时,那个阿修要整的小混混,我也保了,你的亲朋戚友,叔伯姨婶,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受波及,怎么样,黎sir,我这一步让得够大吧?”
黎承睿淡淡一笑,问:“庄先生的诚意我不怀疑,不知你要我做什么?”
庄翌晨沉吟了一会,说:“说起来是家丑,但黎sir知根知底,我也不瞒你了。我爷爷当年认了阿修做契孙,我也当他是我亲弟弟一样照看,送他去外国读书,栽培他,给他机会,可以讲就是他亲生老豆老母都没这么用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