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超级掌门人-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处处无备”,“五千里无只骑拦截”,所经之地,诸府州县将吏非逃即降。清朝兵部惊呼:“吴三桂反叛以来,湖南绿旗官兵多附贼”'11'。
如果康熙真的认定三藩“撤亦反,不撤亦反”,何以还要为三藩搬迁一事费尽周折?且军事上不做任何准备?可见,“必反论”只不过是康熙用以吓唬反对撤藩的朝臣的借口罢。
从三藩方面的情况看,撤藩令下达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他们会反叛。
上世纪80年代,史学界曾就吴三桂是否真正降清,有过一次长达两年的辩论。代表性的文章如左书谔的《吴三桂“降清”考辨》一文(首发于《北方论丛》1986年第二期),左认为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是要联合清军共击农民军,不是求降,而是求助;入关后追击农民军,是受复仇心理促使,也是军事上被清朝所控制和驱使的体现;而出兵缅甸,处死永历,是由于永历与李定国的联合使吴三桂难以容忍,而且永历并非贤君,也难以完成反清复明的任务,吴三桂不惜用永历的尸体来遮挡他正在进行的秘密活动。总之,吴三桂自与清联合、引清军入关之日起,直至再次举起反清复明大旗,始终未曾降清。作者列举了七点证据:一是吴三桂一贯抗清的态度;二是吴三桂与多尔衮磋商联军过程中的书信;三是多尔衮兵临山海关;吴三桂出迎的言行;四是山海关战役的布置及战斗;五是山海关战役后多尔衮加强了对吴三桂的控制;六是吴三桂的檄文;七是吴三桂在攻占北京前后欲立朱明太子的行动。
左文的这种说法,偶以为犯了逻辑上“以果推因”的错误,以吴三桂后来反清来推论吴从未降清,是站不住脚的。其所列七点证据,并不能推出吴三桂“从未降清”这一结论。结合史实分析,吴后来反清,实出于无奈,非其本愿,是被逼的。耿、尚两藩则是另一种情况。
(一),吴三桂方面。从政治军事形势来看,反清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
1,吴三桂反清时,离明朝灭亡已经三十年,怀念故明的前朝遗民大都已至中老年,青壮年汉人对故明的印象已经不深,对前朝往事基本就是从上辈人那里听来的,汉人的民族情感已不如清军初入关时那么强烈。
2,经过清初二十年不间断的反清斗争,社会及民众需要休养生息,渴望社会安定。
3,满清经过多年征战,统一了前明除台湾外的几乎所有领土,拥有的人力、物力、土地等战争资源亦非初入关时可比。
4,全国各地反清势力除台湾郑氏集团外,已基本被消灭光。
5,吴三桂本人也已年过六旬,垂垂老矣,不管是身体状况、精力还是进取心,较于年轻时无疑都会大打折扣,不会轻易也没必要舍弃眼前的高官厚禄再冒灭族的风险去造反。且早年跟随其征战四方的关宁军已不复存在,后来招募的军队,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对吴氏的忠诚度都远非关宁军可比。
(二),耿精忠方面。无力主动发难。
耿精忠出生的那一年,清军入关。用现在的话说,他是生在“新社会”,长在黄旗下(耿精忠祖父耿仲明被编入汉军正黄旗),是耿家降清后的第三代。以这种人生经历,无论是资历、声望、军事才能各方面,都不能与吴三桂和尚可喜同日而语。而且,耿的军事实力也不强。
据魏源的记载,耿精忠与尚可喜各有兵员十五佐领(一佐领约二百人)、绿旗兵六七千,丁口二万人'12'。即便他们“旗下所蓄养甚众。。。其数更超过额兵”'13',耿、尚二藩各自兵力也不会超过二三万人。凭耿精忠的那点能耐和实力,若没人挑头,耿精忠想都不会去想反叛的事。
(三),尚可喜方面。至死未叛。
早在康熙批准撤藩时,尚氏即赶紧打点行装,准备搬迁。三桂叛乱之始,圣祖采取紧急措施,下令停撤。尚氏遵旨,守在广州待命。叛乱迅速波及广东后,他奋起投入平吴剿耿的斗争,始终保持臣节。尚可喜尽全力平叛,有数次军情危急,甚至准备好了柴薪要举火自焚。
对尚氏的一片忠心,康熙颇为感动。十三年(1674)十月,令广东文武将吏都听平南王尚可喜节制,“一切调遣兵马及招抚事宜亦听可喜酌行”'14';十四年(1675)正月,为表彰和奖励尚可喜对朝廷忠诚不贰,上谕“平南王尚可喜。。。著进封平南亲王,即令其子尚之孝袭封(王爵)。尚可喜以亲王品级顶带支俸,示朕优眷之意”'15';除了封官进爵,康熙还大打亲情牌,对尚氏进行感情笼络,甚至彼此以父子相喻,二月一日,康熙批示:“今览王奏。。。朕与王情同父子,谊同手足。览疏未竟,朕心恻然”'16'。及可喜死,康熙叹曰:“平南亲王尚可喜久镇疆,劳绩素著。自闻兵变,忧郁成疾,始终未改臣节,遂至殒逝可悯”'17',可谓对尚氏的盖棺之论。
撤藩前,康熙还信誓旦旦地说尚氏“蓄彼凶谋已久”,在三桂叛乱后却又跟尚氏套近乎“朕与王情同父子”,让人一笑置之,“一切皆有可能”!这颇类似于今人为了利益而认干爹。
康熙所谓“三桂蓄异志久”'18',很难让人信服。三桂若早欲反清,何以要坐失良机,偏要等到自己年迈、各方面形势皆不如昔时去反?抛开人品的因素单说能力,三桂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名将,名将者,审时度势,知己知彼乃基本功。三桂难道连那么明显的优劣势都不能辨析?为满清的江山鞍前马后,立下不世之勋,在用千万反清志士的鲜血染红了头上那顶王冠的同时,他把全国人民都给得罪了,成了不折不扣的汉奸。坐镇云南后,三桂始终保留大量军队,也是借鉴历史教训的结果和谙熟政治的表现,因此,“怀‘藏弓烹狗’之虑,深‘市权固位’之念”'19'也就可以理解了。在康熙撤藩,要剥夺其一切军政权力时,非但三桂本人,其部下的抵触情绪也是很大的。所以,撤藩令一下,“全藩震动”'20',他周围的一些核心人物不甘心俯首听命。其侄儿吴应期劝道:“就迁于辽东,他日吹毛索瘢,只就戮耳,岂若举兵而父子俱全哉?”'21'这从侧面也可看出三桂反清是无奈之举。更直接反映叛清实非其所愿的实例,是在其子吴应熊被康熙杀掉后,“三桂善持两端,反后颇中悔。及闻应熊讣,时方饮,停杯涕泣曰:今日乃真骑虎矣”'22'。说明吴三桂有些后悔叛清,面对既成事实,颇感骑虎难下。
可见,所谓“三藩之乱”,并非早有预谋。只是因为康熙的撤藩政策,操之过急或过猛,损害了他们及其集团的既得利益,才导致叛乱的发生。
二、撤藩得失
对于中国这样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家来说,康熙撤藩无疑是顺应历史潮流的进步之举。当时三藩的存在,的确已经对中央政权构成了不小威胁,也成为国家经济上的巨大负担。三藩的作为也多不得民心,引起驻镇地区民众的广泛不满。但康熙撤藩却失之于轻率,具体做法有很大的缺陷。
(一)三藩的危害。这从从以下几个方面可以看出:
1,三藩兵权在握,拥兵自重。其旗下兵将皆跟随各藩征战多年,早带有私人武装性质。这在事实上已形成了与中央政权对立的军事割据状态,不能不与国家的集权与统一产生矛盾。
2,给国家财政造成巨大负担。三藩自己搜刮来的财富都窃为己有,养兵和行政开支则从朝廷索取。以顺治十七年为例,云南一省岁需俸饷九百余万两,加上福建、广东两省的饷银,共需二千余万两。而本年度全国军饷也不过一千七百余万两。康熙五年,左都御史王熙指出:“直省钱粮,半为云、贵、湖广兵饷所耗。就云贵言,藩下官兵岁需俸饷三百余万,本省赋税不足供什一,势难经久”'23'。因此,“天下财赋,半耗于三藩”'24',实非虚语。三藩需求之巨,不仅使各省为难,也使负责此项差使的户部疲于应付,整个财政为此时常陷入措手不及的困难境地。
3,横征暴敛,非法聚财,广设苛捐杂税,并用搜刮来的钱财广泛培植私人势力。如吴三桂在云贵就抛赠巨金,广招四方豪杰之士,凡“有才望素著者,及仪表伟岸者,百计罗致,命投藩下,蓄为私人”'25'。刘健的《庭闻录》卷四记载有关于他父亲刘昆的一件事:康熙十一年(1672),刘昆由束鹿知县擢云南府同知,十一月上任,三天后按例拜谒平西王府。“(三桂)目矚先公。。。谓胡国柱(三桂女婿)曰:科甲中有此一人,大奇。。。明日,国柱代王报谒,随遣客道意。先公曰:我投身久矣,若不知耶?客愕然问故。先公曰:己亥年,廷试之日,太和殿中投身矣。客掩耳走。当客來时,袖出冯某投身契一紙云:立卖身婚书楚雄府知府冯某,本藉浙江临海县人。今同母某买卖到平西王藩下,当日得受身价银一萬七千两。后署媒人胡国柱”。
到平西王府的“卖身者,皆师事国柱”,所以刘昆说:“滇中有三好:吴三桂好为人主,士大夫好为人奴,胡国柱好为人师”'26'。
三桂的部属倚仗平西王府的权势,目空一切。一次,三桂派官押送贡品进京,中途宿店,遇一朝廷命官,携皇帝诏书已先住店。可这个解役官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挥起手中鞭子,驱赶这位钦命官,大叫:“天下更有何人大于我家(指平西王)者哉”'27'!三桂的勋庄“管庄者杀人夺货,滋为民患”。凡人命、盗窃案,三桂“兵居半”'28'。
(二)撤藩方式的失误处
此处并非说撤藩本身算是失误,而是方式选择的不好,具体实施过程中应该可以有更好的方案。毕竟,康熙的方式造成了中国长达八年的内战,给社会生产带来了极大破坏,也给民众生活带来了极大痛苦。
李治亭在《吴三桂大传中》提供了五种撤藩方案,包括康熙施行的“三藩并撤”。李认为康熙的方案是最不成功的一种,本文倾向于接受李对康熙方案的认识,但对李所提供的第一种方案即“世镇边疆”和第二种方案借鉴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却并不认同。
1,“世镇边疆”,在元代有蒙古亲王及明代沐英世守云南的先例。但元明两代世守云南的王公和皇族的关系,却并非三藩与满清皇族的关系所能比拟的,况且三藩和满清最高统治者之间还有复杂的民族关系在里面,即便相互间前期不出现矛盾和猜忌,也很难保证后来就能一直和谐下去。
2,很难说清廷在撤藩问题上就没考虑过“杯酒释兵权”的可行性,如果行得通,清廷应该会去一试。实际上,早在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初七,顺治去世,吴三桂去北京准备祭拜时,就担心过清廷会否乘机把他扣留的问题。为防止清廷的意外之举,三桂处心积虑,特提重兵而来。他把部队分成数股,陆续启行。他还在前往北京的途中,其前驱部队已行至北京附近,“人马塞途,居民走匿”。这种情况,已引起了清廷的警惕,惟恐出现意外之变,命三桂不必进京,在京城外“搭厂设祭”'29'。
再者,较之宋初军队将领,三藩的军队多有私人武装性质,他们对军队的控制权比宋初将领要强得多。加上对清廷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这种情况下,满清统治者欲重演“杯酒释兵权”这个老掉牙的故事,基本没有可能。
3,李著中提供的另两个方案,“区别对待,分期撤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