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娘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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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傻呆呆望着她的脸,那个曾经惊喜的叫她仙女的人,那个发誓说要对她一辈子好的人、、、、、、他亲手捂死了她,不顾她肚子里已有三个月的胎儿,残忍的挖一个坑把她埋进土里。
可是,老天的眼睛终究没有闭死,那夜下了一场大雨,直到第二天明。她挣扎着从被冲走的泥土,慢慢的伸出一只求生的手。
如果没有人路过挖出她,她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死了,但她活了下来。
也许太震惊绝望,心中反而不恨不痛,平静可怕的没有一点儿波澜。
一出生就死了娘,从小被人嫌弃,在众人的嘲笑排挤中长大,她早已坚强到冷血。温柔带笑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她曾经有一个小小的期待,嫁一个男人,生一个孩子,过一种平凡又简单的生活。
她曾经鼓起勇气相信这个世界,给自己一次幸福的机会,于是选择成亲嫁人。
但是,老天没能成全她的期待。
她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因为,这才是她心中认知肯定的世界。而脑子里,曾经那些温柔缠绵眷恋,也不过是场梦。
梦醒了,我们就该认清现实。她是个丑女,沈微,微小不如一粒沙子,除了像杂草一样无止境的生下去,不配拥有这世上的任何阳光与温暖。
可是,看到眼前这双纯净的双眸,她仍忍不住心房柔软。只是,她要怎么说呢?这种可笑的悲剧,一定没有人相信。
慕容悠看她不说话,猜她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又转移话题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慕容悠!”她又趴到她耳边,小小声的说,
“你不用紧张,我也是姑娘,只不过现在女扮男装了!”
她低头笑了笑说,
“我叫丑奴!”丑,是提醒自己长的丑,不要有任何妄想。奴,是这一生不管你多么聪明,仍然挣不出老天最先给你布的那个局。
019心疼同情
慕容悠惊讶,
“怎么有这么难听的名字?你父母他们、、、、、、、嗯,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丑,不如你取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啊!”慕容悠看她的神情不敢扯到她家里。看她这个凄惨样子,如果真有父母,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吧。
我真的不丑吗?沈微坐在灶前,望着灶里的火,有些征愣。
慕容悠一群人也不好意在人家山野人家白吃白住,就喊着自己动手。杜虎烧菜,她觉得新奇在一旁打下手。叶倾城怕她又搞出什么事,在厨房门口守着。洛恒周亮晴天他们三人在外面帮老人家劈柴。
慕容悠看丑奴一个人坐在床上,一直沉默不语欲哭又笑的表情,怕她胡思乱想,便扶着她一起来了厨房。说是让她生火,其实只是想让她看到自己与杜大哥逗乐想惹她笑。慕容悠忙的跑来跑去,一会儿去切菜,一会儿又去烧火。
每当她拿起菜刀时,杜虎就会吼,
“看看你的手!”摸了柴火后,手自然会很脏。而她没洗手就去切菜、、、、、、、
慕容悠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说,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讲究!”
正在他们俩斗嘴时,突听一声闷哼声,及那种烧焦的刺鼻味道。
杜虎诧异的看向慕容悠,锅里在炖肉,他还没开始炒菜啊,哪里来的味道?
两人回头,只见叶倾城已健步飞过去踢掉丑奴手里的火把。
慕容悠惊的手里的菜刀掉了砸到自己的脚上都不知道。丑奴居然用柴火棍直直的往脸上烫去,半边脸都被烫的焦了,没有原形。
天啦,她不怕疼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而且,这世上哪个女子不爱美貌,她居然毁了自己的容?
慕容悠只是远远看着,就疼的眼泪落出来。她明明想跑上前去,腿脚却震惊的动不了。
叶倾城也被这个女子震到了。当他看到女子被从土里挖出来得救时,他没有同情。因为这个战乱的世道,惨痛的事天天都有,只有知道自己活着有多幸运,才会更珍惜活着。老天太忙,无法周全每个人。
可是,此刻他却被震到了。他是男人,他的脸上有了疤一生都受到影响,更何况是女子?这个女子不仅有勇气自己毁容,还完全一声不吭,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只有麻目茫然的眼神。
一个人,要多么痛,才能这样坚忍,才能这样狠心的对自己自残?
“你怎么这么傻?”他皱眉望着她,忍不住沉重问。这世上有什么事过不了?越是没有人爱我们,我们就越要爱自己,何必要自残自虐呢?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世上吃苦最多的人,但是他的确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难,但他仍然咬牙活到现在。
慕容悠这才缓过来,像是被人解开了穴道一样冲过来喊,
“丑奴,你怎么这么傻啊,好好的脸,你干嘛、、、、、、”
她抬头,望着慕容悠含泪笑说,
“只有这样,每当我望着脸上的疤时,我才能告诫自己,不要相信男人!”
慕容悠震了一会儿突然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男人这种动物。从外婆的口中听说,父亲是多么不好,娶了多少女人进门,在外面风流的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说娘之所以会难产,都是被父亲气的。
每次慕容悠望着别人有娘时,她也会怨恨父亲,怨恨父亲为什么娶那么多小妾。可是,每次她气的想离家出走时,看到父亲带笑慈爱的脸,又忍不住心软。
父亲亏待了娘,却没有亏待她。真正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的。虽然偶尔有大吼大叫,但那是为她好,也从没真正的对她动半根手指。
人无完人,也许就是这样吧。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得到就会有失去,我们不能一直执着完美,总要包容它一点点的残缺。她渐渐长大后,就不再想这些了。
她喜欢疯玩,那样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觉得日子漫长,每天无聊。她没有娘亲,皇后姑姑娘虽疼她,可身份尊贵,她敢撒娇的赖在姑姑怀里,但心中仍有敬畏,那些敬畏不敢让她讲出自己的心事。
很多人都觉得她没长大,没心没肺的,其实她欢乐的背后也有眼泪啊。那个姨娘当着爹的面对她好,暗中说她的不是,她不知道吗?她只是因为爹的面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和万事兴嘛。她月事来了,没有娘亲教,疼的时候不知道去哪里哭,那些不能对父亲讲的随着越大越大的脆弱与敏感只有在黑夜时,才会悄悄浮现。
今天遇到了丑奴,当她这样含笑带泪的说出这句时,慕容悠就感觉好像找到了娘亲,又感觉好像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疼这个傻瓜,所以才哭的跟个新生的婴儿似的。
杜虎皱了皱眉,小声唠叨,
“怎么跟个没断奶的娃子似的,动不动就哭!”
叶倾城斜了他一眼,他连忙捡起菜刀乖乖切菜去了。
020有人娶亲
叶倾城看她哭了一会儿还没消停的意思,怕她一会儿哭差了气,拽起她说,
“行了,你别抱着人家哭了,她脸伤了,要去上药!”
慕容悠这才迷迷糊糊的擦着眼泪说,
“噢,对呀,姐姐,我带你去擦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小声有些胆怯的问。她有两个哥哥却没姐姐。宫里的那些表姐个个趾高气昂的,她看着就讨厌。
丑奴笑着点点头。这一笑,扯着面皮,痛的倒吸气。
慕容悠连忙跑出去拿药。
周亮和洛恒在院子里也听到慕容悠的鬼哭狼吼,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跑进来看,结果正好跟洛恒撞上。
她跑的快差点把洛恒撞到。周亮一把扶住洛恒,望着急冲冲的慕容悠问,
“你这么急干嘛啊?”
“丑奴姐姐烫到脸了,我去给她找药!”
周亮朝里望了望说,
“这里荒山野地的,哪里有什么药。就是要草药,也得去挖!”
洛恒连忙说,
“我的包袱里应该有烫伤药,让我去找找,你们等着!”
洛恒转身出去叫了晴天,让他拿药。
晴天回到屋里掏了一瓶给他说,
“这个!”
洛恒看了看瓶身皱眉说,
“不是这个,我要的是玉肌膏!”
晴天眉毛皱成一个八,眼睛一瞪说,
“公子,您怎么能这么不长心眼?他们是什么人啊,不配用这么尊贵的药。这可是从前王后娘娘都舍不得用的药。您担负着洛氏王朝的复兴,身份尊贵,如今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的,你要有个什么怎么办?现在再没有从前皇宫里的好条件了,不是什么张口一说就有的,我们肯定得省着点用啊,这玉股膏中剩半瓶了,晴天得给您留着!”
洛恒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说,
“真是小家子气!”
晴天理直气壮的说,
“若不是晴天这么为公子着想,先皇怎么会把照顾公子的大任交给晴天呢!”
洛恒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出去。
周亮一看到丑奴被烫到的那半张脸,就惊讶的问,
“怎么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杜虎想了想说,
“她估计饿了,想自己烤自己的肉吃!”
慕容悠扭头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心疼的望着丑奴说,
“姐姐,你是不是很疼?”
丑奴想说不疼,因为疼的极致就是麻木,麻木后没有感觉。
才要张口,叶倾城就伸手用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转头对着慕容悠说,
“你别跟她说话,她一动嘴,扯动脸皮,就会很痛!”
慕容悠扭头望着他说,
“对哦,你脸也受过伤,所以有经验!”
叶倾城嘴角抽畜了下,周亮想笑没敢笑出来。
没一会儿洛恒跑来了,他抱歉的说,
“不好意思,只有这个药了!这里没有大夫,先抹上止疼,然后到了镇上再找大夫看吧!”
慕容悠拿过瓶子小心翼翼的为丑奴抹药。
清清凉凉的果然感觉很舒服。丑奴笑着说,
“谢谢你们救了我,你们真是好人!”
慕容悠很威武豪气的说,
“谢什么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很正常的事好不好?谁看到你都会救的。你现在说话,脸不会痛吗?”
丑奴摆摆头。
洛恒皱眉说,
“烫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烫到脸?”
一时间都沉默的没有人说话。
丑奴的遭遇这么惨,也没人说不带她走,也没人说带她走。反正休息了一天,他们一起上路了。
走了没多久,就是谷城了,街上热闹的不得了,敲敲打打的鼓锣声响,鞭炮啪啪响庆祝着什么喜事。
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前面走,高举着“喜”字牌,红衣服的人抬着重重的箱子,一看就是迎亲队伍。慕容悠好奇的拉着一个围观的百姓问,
“谁这么财大气粗的娶亲啊?弄这么大排场?”
那大叔瞪了她一眼说,
“你外地来的吧,今天可是严老板娶亲!”
没人发现丑奴在听到那个“严”字时,身体颤了一下。以前,严老板还有另一个名字的,那就是严秀才。那时候,所有人都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