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 作者:猫大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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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寡言的细菌学家为了报复轻佻虚荣的妻子,带着她去往了霍乱肆虐的偏远城镇……
林珏没有想到闫稑想看的居然会是这样一部剧情片,他没有心思看下去,想的都是闫稑进场以前说的话。
他知道闫稑并没有那么想,他只是生气了。
林珏也知道在那种时候提钱的事情实在是煞风景,可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关系,所以才会笨拙又愚蠢。通往心脏的血管好像被堵住了似的,难受得蹊跷,林珏忍不住去碰了一下闫稑放在旁边的右手,“闫稑……”
“嘘——”闫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手指扣了一下他的左手以后又放开,“看电影。”
留在那五根手指之间的温度过了一会儿才褪开,林珏摩挲着手里的那张电影票,进场以前林珏为了确认位置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机打的字因为之前拿电影票的人太过用力,压开了一些墨印。
交际圈里科学家总是被忽略掉的那一群,从事细菌研究的科学家对美丽的女人一见钟情,女人为了摆脱母亲的唠叨和讽刺,赌气与细菌学家结了婚,却仍然向往着浮华的生活。并不意外地出了轨,然后遭到了情人的抛弃。在偏远的城镇里,美丽却又凶险的环境当中,他们拨开了浮华的面纱,看见了彼此的真心。
两人在吊脚楼的房间里对话的那一晚,男主角说了一句话,“It was silly of us to look for qualities in each other that we never had。”
林珏扭头去看闫稑,他靠在座椅旁边的扶手上,托着腮,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们最终相爱并且袒露了彼此的真意,但故事以男主角感染了霍乱去世而告终。
死亡来得太突然,林珏尽管早有预料,还是猝不及防,见到一铲一铲的土把男主角的身体掩埋,他握住了不禁发抖的下颌。
一次本来可以延续开心和快乐的约会就因为林珏计较一张电影票的钱给毁了。
走出万达广场时,林珏实在受不了因为沉默而带来的冷凝气氛,开口说,“我还是先回去吧,发烧时落下的功课没能做。”
想也知道是借口,诚然二中的作业量向来是以公斤来计算的,但像林珏这样的勤奋方式,早该写完了。
闫稑还沉浸在电影的氛围中,闻言惊讶地看向他,点了点头,“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他们回家是同一个方向,闫稑却说有别的事情,让他先走。
林珏几乎煎熬地度过了等车的那五分钟,上车前闫稑突然叫住了他。
“抱歉,我想到了电影的原著,心情有点差。”他说。
林珏愣了一下,问,“原著是谁写的?”
“William Somerset Maugham。”闫稑想了想,重复道,“抱歉。”
听出他另有所指,林珏鸵鸟似的埋下了头,匆匆说了句“没关系”就上了车。
后来再没联系。
林珏知道自己也不该去追问为什么。难道要像失贞的少女一样哭着喊着要对方负责吗?太幼稚了。现在大概连失贞的少女都不会为初夜难以释怀了吧?
这天林珏在区图自修,结束后在大厅的电子查阅处找到了那部电影的原著。中文版的都已经不在架上了,他只能去书库大楼的外文借阅室借了本英文的。
林珏的阅读能力虽然强,但也没有到看原文书一目十行的地步,加上生物竞赛时间紧张,那本书放在课桌上,过了半个多月都没能看完。
课外书出现在林珏桌上本就是件奇事,很快吴佑威就拿去翻起来。
“我说吴大队长,你看得懂吗?”向文惠吐槽吴佑威。
吴佑威勾起嘴角,挑衅反问,“难道你懂?”
“废话。”她自得地说,“这电影刚上档的时候我就去看了,看完就读原著。”
他哂道,“切,情节都知道了,书看没看懂还不是随你说?”
“智商!电影是改编的,结局和主人公的感情跟原著不一样好不好?”向文惠对他翻白眼。
林珏转过身,好奇地问,“哪里不一样?”
对他,向文惠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只是想到结局,情绪便低落了些,遗憾地说,“Kitty直到Walter死了也没爱上他。”她叹了口气,“原著更倾向于表述人性的成长、改变和宽恕,Kitty如何由一个肤浅、自私的女人变得学会去爱也包括在其中,但她只是领悟了爱的能力,却没爱上他。电影把这一点实现了。”
吴佑威余光看到林珏神色黯淡,笑话她,“你又懂了。”
向文惠对他做个鬼脸,说,“不过据说Maugham是个死硬派的闷骚型人物,明明是GAY却还是结了婚并保持这种状态到死。听说他还是个持‘不原谅,不宽恕’态度的拥趸者,所以在原著中,Walter到死都没有说‘原谅’。”
“你看部电影怎么还能抖出这么多八卦啊?”吴佑威打断她,才要和林珏说不要理这个八婆,手中的书就被抽走了。
林珏把钥匙和钱包放进口袋里,拿出公交卡,起身对向文惠说,“班长,我先走了,老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请假。”
他早退就和冬天打雷一样是大奇事,向文惠没反应过来以前就讷讷点头。
“你去哪儿啊?还没下课。”吴佑威叫住他。
林珏没有回答,趁着下课铃声没响,很快就离开了。
闫稑说不上来,他在见到林珏的时候,自己究竟有多惊讶。
彼时正在浴室隔间里洗澡,林冲突然在外面叫唤,“闫稑!有人找你!”
“谁啊?”闫稑关掉了莲蓬头的水花,好让外面的声音更清楚一些。
“不知道!”林冲却回答。
闫稑纳闷,又不好耽搁,把身上的泡沫洗净以后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扯了一条干毛巾搭在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上就走出来了。
见到林珏靠在一张床的床架铁柱上时,闫稑忘记了要擦头发。
林珏看到闫稑走出来,睫毛被清水打湿,衣襟也被头发上的水珠湿了一片。他的背脊变得有些僵硬,原本靠在床架上悠闲的姿态也消失了,站直了身子显得格外拘谨。
闫稑用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想了想,说,“你等一下。”话毕就在旁边那张床上翻找了一会儿,在一个行李包里照出了一只电吹风,匆匆就往洗浴厅里走去了。
这个时间段,住宿生的时间是最紧张的,从五点半到七点钟,一个宿舍六名学生要在一个半小时内分配两间浴室的使用时间,并且还要解决晚餐问题。
人几乎都挤在了洗浴厅里,洗衣服的、晾衣服的,剩下的几个则坐在外头捧着饭盒吃晚饭。
林珏看了一眼那只放在床上矮桌上的饭盒,坐到了这张床上。
过了一会儿,林冲从外头端着空饭盒走回来,对他友善地笑了笑,然后饭盒放到矮桌上,一下子就跪上了床。
林珏见到他翻弄床上的一个行李袋,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登时站了起来。
林冲找出自己的衣物,回头看了他一眼,并不介意,笑说,“你坐吧,别客气。闫稑就睡我上铺。”
林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上去,果真在床头看到了闫稑平时背的那只斜挎包。
“不好意思。”林珏抱歉地笑笑。
“没关系!我们这儿挺随便的!”他挥挥手,就往洗浴厅里去了,冲着一个林珏看不到的角落喊,“诶诶!闫稑,懂不懂待客之道啊?吹什么头发啦!够帅了!”
林珏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靠在床架上等了两分钟。
闫稑再走出来的时候,头发吹到了半干,把吹风机放回了原处,拿起饭盒把盖子盖上,问他,“吃过了吗?”
“嗯。”林珏不饿,也不打算吃饭。
闫稑把饭盒放到一边的凳子上,“这里太吵了,我们到外面去吧。”
毕竟是在任由学生自主掌握的放学时间,校园里能找到的清净的地方并不多。
闫稑本想带林珏去比较适合说话的未济湖畔,经过那里时却发现汉服社的学生们正在取景拍照,引来很多人围观,无论是仰止亭内还是寸金廊上,全部都是学生。
心里大概还是沉闷的,闫稑不明白林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从来淡定的情绪如今尽管没有把紧张外露,可让他轻轻松松地说话,恐怕也不容易办到。
居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综合楼楼下,停步的地方,正好是闫稑平时做化学实验的那间实验室窗外。
他突然回过头,林珏抬起眼,见到他疑惑的神情,本来就紧张的神经又抽紧了一些。
林珏做了一次深呼吸,握紧了拳头,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做那样的事的。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和人交往该是什么样子。而且,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一个男生,我一直以为我是喜欢女孩子的,所以从前就以为,要是将来谈恋爱,经济上要更担当一些——这是身为男生应该做的。我没有想象过如果是现在这样,我应该怎么做,我甚至没有考虑过在自己经济独立以前就谈恋爱。我真的不知道……”处于未知的状态,自信跟着就弱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会开始学的。”
再一次面对他这么认真的态度,闫稑发现自己还是难以招架,他脑海里出现了一段不该出现的空白,“什么?”
林珏看到闫稑的脸色趋于苍白,一下子慌了神,低下眼睛说,“还是其实你也没有要跟我在一起的意思?啊,不好意思,应该是我会错意了。我不知道……不对,我知道可能在圈里,一起睡过不代表什么……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挺好的,我以为你喜欢我,我才……”
“你没有会错意。”闫稑看他低头絮絮说话的模样,忍不住打断了他。
可是,当林珏带着期盼和忐忑望向他的时候,闫稑却还是皱眉了。
他眼中的光渐渐冷了下来,变成一种沉寂的温度,声音里饱含着思量,“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一个人,他生了病,我就一心只想自己照顾不愿意告诉其他人,他发短信让我来,我就不问原因丢下一切跑过去。但是,也许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对不起,我想我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去喜欢一个人。我在还没有考虑清楚以前就对你做了那样的事,真的跟抱歉。”
在他说出那个转折的词语时,林珏的心就凉了一截,他苦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有一句谚语: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所以……”
“不要说这样的话。”闫稑无声一叹,轻声说道,“就算只有一次,我也是认真的,不会当做没有。你给我一些时间适应适应好吗?”
林珏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文中涉及到大段的英文对话,应该是直接用中文来表达更好一些吧?总觉得篇幅稍大一些的英文对白是一件很出戏的事……ps: 闫稑说的林珏生病了,他只想自己照顾,不一定指的是发烧的这次,可能还包括在民大那次……还记得那时他并没有通知老师,一直等到林珏说要告诉老师,他拖了一阵才打电话吗?(等等,不一定和可能是什么意思??)
、chapter 33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离婚协议书上是不是白纸黑字写了怡和东岸那套复式和翰林轩那套二居室归你,车也是你的,什么证券、股票都归你,我一分钱都不拿,但是儿子要归我,对不对?”
闫稑打开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母亲说话的声音,不必思考就已经知道她在和父亲打电话。他没有喊那声“我回来了”,看了一眼玄关的鞋,知道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关门之后换了鞋,直接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少拿老爷子来压我,我还是你老婆的时候我叫他爸,现在他顶多就是闫稑的爷爷,不是我的谁。”
他在床上坐下来,一时有些忘记自己回来是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