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状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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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寄明微一发笑,眸子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
“我想这件事应该与段大人的亡妻有关,那么邱逸一定会管这件事,而且——”她眼神明亮,一字一顿道,“关于你们提到的瑞王,我……也有想了解的地方。”
她难得露出这般严肃的神色,与往常横冲直撞的模样截然不同,而邱寄明只是淡然一笑,像明了什么似的摆摆手,“这件事真相如何,去问李大人便好。不过——我劝你们还是赶快回到平安镇吧,京城乃是是非之地,留的越久,危险也就越多。”
诚然他说的不假,京城是个看似太平的地方,老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个暗藏杀气之地,甚至每晚都会担惊受怕。
但她还是来了,正如当年的车恒。
想到这里,车瑶的心中莫名再次升起了初来京城时的那份执念,双拳也轻轻握起,咬着唇问:“邱大人可知,我爹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只知道车老先生当年是在进京的路上遇害,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甚了解。”邱寄明幽幽望定她,顿一顿道,“我劝你们回平安镇,这个理由——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车瑶闻言虚了虚眼,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来这件事,朝中大部分人都有所了解。当年车恒在入京之时惨死,却无人提出要调查此事,甚至连铁血判官廖敬之也无意参与进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插手,只是事情一日无人去管,真相就一日无法浮出水面。
见她陷入了沉思,邱寄明拢起袖子准备离开,经过她身边时,不经意地注意到她的眼睛眨了眨,虽然是在盯着地面,却依旧是坚定无比的眼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目光中闪烁着。
……看来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啊。
邱寄明摇头叹而笑着,忽又闻她道:“邱大人,虽然这个闲事我不该管,不过……你与邱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抿了抿唇,“我觉得他不像那么不讲理的人,也很少生气,所以……”
这句话虽然是问出来了,可却实在没经过脑子,以至于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圆。
分明不清楚底细,却跑去问别人家里的事……简直就是太八卦了。
不知不觉涨红了脸,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发觉面前的中年人并没有生气,只是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喜欢邱逸?”
第二次被人这般问了,车瑶只是惊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白皙的肤色透着淡淡的粉,看起来额外水灵好看,“……可能有一点。”
她低着脑袋咕哝了一句,答完之后却又想了想,总觉得自己说的不是那么的准确。而这个回答倒是让邱寄明展露了笑颜,乐道:“这小子性格闷,有事就算憋到死也不肯说个明白,不过我想你既然是当状师的,说倒他也不是难事……”他言至此笑容比方才又明朗几分,可思虑片刻后却又不禁皱起了眉头,兀自扬手叹道:“罢了,罢了……”
他一边哀声叹气地发笑一边离开走廊,本就弱不禁风的背影看起来更添几分落寞,再加上方才那般脸色苍白又咳嗽不止的模样,想必……是患了什么慢性的病症。
一时间,车瑶莫名想起每个冬天,安叔都会关节痛,且一痛就是两三个月;而每到那时,她与初菱都是咬着牙在外面来回踱步,却没有别的办法,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暖炉没火的时候再添些柴火,仅此而已。
如果邱逸知晓了父亲的身体不好,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对父子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都不想说,她自然也无法去探究,可每每想到邱逸那般分明生气还在强忍的模样,她就又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无奈的是,唯一与过去的邱逸有点关系的段铭珂也表示对此事不了解,她便连个可以询问的人也没有——因此说到底,如果邱逸不想说,她便一直无法知道。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她垂头丧脑地走了过来,瞧见安叔正一个人坐在大堂里吃瓜子,一问才知初菱去后院给小黄洗澡了,而本来是随着邱寄明在此逗留的段按察使却不知所踪。
心知此人素来是个行踪不定的主儿,车瑶想想后还是决定去邱逸那里看一看,谁知还没去就被安叔给拉住,才知原来邱寄明方才已与他说明了太医院那件投毒案的情况,以及皇帝让他微服私访的真正缘由。
***
这个案子需要追溯到四年前,也就是段铭珂的妻子出事的那一年。
当今圣上是在八年前登基的,虽然年纪尚轻,但知人善任,励精图治,几年来京城里是风调雨顺,老百姓也安居乐业。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和平的背景下,某一天尚食局的一位女官在宫中猝死,且死因不明,直到几天后才查出是身中奇毒。
因为这位柳尚食曾是当今皇上的乳娘,这一事故自然是得到了重视,而尚食局的伙食不会出问题,否则中毒的不该只有她一个,因此皇帝亲自任命刑部调查这件事,于是便开始调查这位尚食的起居,得到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她近来唯一接触过的人,只有太医院的医女孙文菁。
据说此女年纪很轻的时候便在太医院就职,因为表现出色而深得院使的青睐,后来便准许她回乡三年,也就是在那时与段铭珂成的亲。
这孙文菁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女子,自然是得到不少娘娘们的喜爱,皆是受不了太医院里新来的医女们,每日都念叨着要求她回来。院使无奈,只好大老远去将孙文菁找回,言她的任期还没满,须得回来。
可那时的孙医女早就忙起了相夫教子,无奈之下只好回到朝中,谁知这一去便给常年腰痛的柳尚食看了病,还因此落得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当即处死。
然而神奇的是,这一斩首之令并没有下达,孙文菁就死在了去刑场的路上。
关于这件事,她从段铭珂与邱逸的说法中猜得一二,大约是说他们谋划着找一个替身,再将她换下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孙文菁终究难逃一劫。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清楚具体情况,但看段铭珂会堕落到这个份上,想必……是个极其惨烈的死法。
后来此案就这么过去了,朝中依然如旧,唯一发生翻天覆地改变的便是段铭珂的人生,像天崩地裂似的恨不得将一切撒手不管。邱逸唯独担心他会自尽,只好用尽一切手段留他下来;而对于段铭珂的失职,御史台那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才撑到了今日。
四年后的今天,投毒案再次发生在了朝中,受害之人乃是一名普通的宫女,据说嫌疑人也已经抓到,是另一名同寝室的宫女,二人因私怨而结仇,最后动了杀念。
这个说法看起来合情合理,可仔细想想却是漏洞百出。
先不谈一个历经千辛万苦才入宫的宫女,是为何要脑子一抽冒着小命不保的危险把另一人毒死;光是这使用的手段就足够让人怀疑。
宫中不比民间,宫女太监们在进宫前都是要经过仔仔细细搜查的,别说是毒药,就连私带的一盒脂粉也会被扣下来。而最让人起疑的,是这毒药与四年前使用的如出一辙。
如果孙文菁当真是凶手,那这一案本身就不可能发生;但事实上是它发生了,因此四年前的案子就成了无头冤案。
这么简单的道理,车瑶想的明白,皇帝自然也想的明白。
因此,就有了邱寄明的这一出明察暗访。
车瑶听后恍然大悟,不禁感叹这段大人的夫人委实可怜了一些,死的不明不白就算了,连个翻案的都没有;她又想起先前看到的段晗,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顿时感到有些揪心。
见她这般模样,安叔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挑起眉道:“瑶丫头,你不是又准备多管闲事吧?”
“……啊?”没有想到这般想法如此轻易地被识破,车瑶故作惊讶地唤了一声,“什么事?”
“告御状。”
“确实有这个想法。”
“……”
安叔白了她一眼,似乎认为她已经无可救药了,于是又开始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嗑瓜子,却见车瑶歪着脑袋凑了过来,小声问:“安叔,刚才我听到你和邱大人说的话了,莫非这个案子真的与当年的瑞王……”
听得此言,安叔脸色一变,顷刻亮出一根食指来,示意她噤声,又摇了两下头,似乎愿再讨论此事。车瑶亦念及不妥,便出客栈去,欲从邱逸那里将这件事问个明白通透,怎知经过深巷时倏然闻见一阵打斗声响,心中霎感不好,当即前去一瞧,只见在靠近郊外的树林里竟有十几个黑衣之人在打斗,顿时吓得全身战栗,仓皇躲到一边,拨开树叶往对面看。
在郊外的一片狼藉之中,赫然有数道剑光闪烁,凌厉的剑芒仿佛割面而来,在寂寥的秋季显得那般刺眼,令人不寒而栗。然而在这阵混乱之中,竟有一把她极为熟悉的银色长剑,再凝睛一看,那人虽然蒙着脸面,可从轮廓看来——果然是邱逸!
可这并不是最令她震惊的——毕竟此地靠近客栈,倘若真是来杀他们一家的,在此地动手也不算稀奇;但像见了鬼似的,那群黑衣刺客之中竟有一人站在邱逸的一方,且出剑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情。
因此这个场面就变成了一群人围攻两个人。
所以这是……内讧了?!
车瑶揉了半天眼睛也没看懂这是怎么一回事,隐约察觉到邱逸的动作慢了几分,霎时回忆起他的右臂还受着重伤,且连续两次伤在了同一处,再加上方才的打斗,只怕连抬起手也有些困难,更别谈出剑了。
——该死的,她怎么忘了这回事!
便在这时,对面的一名刺客似乎是抓住了空当,顷刻扬剑而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回旋便直刺邱逸的手臂。因为右臂重伤未愈,他的躲闪能力也不如以往,侧过身去将将避开这一剑,哪知后方又有一人迎剑直刺他的胸膛。
车瑶惊然大骇,竟一时顾不得她还在躲藏着,脚一蹬便冲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将仍旧蒙着脸的邱逸推开,大唤道:
“——邱逸!”
作者有话要说:
☆、「星天外」·六
车瑶的突然出现让那进攻之人有了一瞬的迟疑,这无疑是给邱逸创造了机会,反手便是一剑刺入对方的胸膛,而与此同时,对面的另一人也将众多刺客解决完毕,仅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身形便没入丛林之中,不知去向何处。
邱逸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那人消失的方向,连车瑶扑到他面前也没有发觉,待感觉到身边的少女开始对着他动手动脚,才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蹙了蹙眉。
车瑶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盯着他左看右瞧,从胳膊检查到腰间,确定他身上只有上一次留在臂上的伤口,才终于放下心来。
邱逸拉住了她的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令她猛然反应过来,脸从下巴红到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