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毒爱小蜜-第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抓着手里的料酒瓶子,心里空空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有人提醒她:“小姐,可以过了。”
她点点头,却不是往马路对面走,而是沿着车子开走的方向,向前小跑起来。
这前面过两个路口是寰宇在北京的旧公司原址,至今仍保留有办事处,她在寰宇任秘书的时候,早就熟读过这些资料。
她不知道自己此举有任何意义,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学生时代以为可以遇上一段纯美如同偶像剧的爱情,直到工作了,梦破碎了,才明白现世安稳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骨子里又有躁动的不安因子,当遇见那个冷酷不苟言笑却唯独会和她面对面坐着吃火锅的上司,当遇见花心多情却唯独会为她流泪的男人,不得不说,她也会动心。人非草木,更何况是这样优秀的男子,只是因为怯懦,因为不敢面对自己,不知不觉间,错过了好多,又做错了许多。
当她一直跑到寰宇北京办事处的大楼前,已经气喘吁吁,两腿都在发抖。终于扶着自动门,站到前台面前。
“麻烦你……我找……你们雷总。”
前台小姐看着她满头大汗,一手吊着石膏,另一手还拎着料酒瓶子,穿一身居家服,脚上一双白绒毛的兔子拖鞋被跑得灰头土脸。恐怕把她当成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都有可能。
夏小北又强调一遍:“我找你们雷总……有急事!”
那前台还是讪讪的,半晌说:“雷总不在。”
她以为前台只是看她样子,在敷衍她。于是沉了口气,把寰宇注册至今在各地开发的所有楼盘名字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很多早期项目恐怕连现在供职的员工都不清楚。多亏当年入职时自己下了苦功。
说完,前台小姐早已傻了,夏小北加了句:“我是你们雷总的秘书,跟在他身边四年了,我有急事找他,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上去。”
前台小姐这才慢悠悠的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前台挂断电话,面露难色对她说:“对不起,雷总刚刚离开,已经去机场了。”
夏小北听完,只觉得脚下发软,幸好扶着前台桌子,喃喃的又问了一遍:“他今天的飞机?他已经回上海了?”
前台不知她为何会知道总裁是飞去上海,但还是点头:“是啊,几分钟前才刚离开的。”
夏小北什么也没再说,僵硬的转过身,走出大楼时,才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快用光了,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从她身边经过,而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累极了,想要蹲下来,抱抱自己。
其实并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只是想见见他,只见一面,也是好的。却原来连这个机会都错过了。
身边那么多人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相似的背影,又不是在拍电影,哪有那么狗血的桥段,男主角都上飞机了,临时想起忘了什么又赶回来。
她自嘲的笑笑,真就在原地蹲了下来,他们之间,似乎就一直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现实到近乎冷酷,六年前她躺在手术台上幻想着他能出现时,他和温梓言结婚那天时,还有现在,他一次也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给她惊喜。因为早就知道结果,所以不会给她希望。
手机不合时宜的闹起来,她迟疑的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来看。
叶绍谦来电是否接听?
屏幕上不停震动着这行字,一遍遍的问,叶绍谦来电是否接听?
她吓得几乎将手机丢到。
说她是心虚也好,难受也好,这个时候,下意识的不想接听。
但她刚把电话按掉,他又打来,一定是她出来这么久了他在担心,想了想,最后还是平复情绪,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跟刚才在厨房和她笑闹时一样,亲切的问她:“买到料酒了吗?”
“嗯,”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楼下那家便利店关门了,我走了好远,两个路口,才找到一家超市。”
他笑了:“我正想告诉你楼下那家前两天就关门了呢。买到了就赶快回来吧。”
她答应了,才挂断电话。收拾情绪,开始一步一步沿原路返回。
这条路,来时匆匆,去时惆怅,明明不过两个十字路口,平日里开车,可能打个呵欠就路过了,今日走起来,却格外的漫长。
等她终于挨到了家门口,站在外面拍门,却始终没有人应。
她心里烦躁,越发大力拍门:“叶绍谦!开门!我回来了!”如此等了很久,正要再拍下去,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叶绍谦就站在面前,平静的望着她问:“回来了?”
“嗯,”她有点羞窘,理了理奔跑中弄乱的头发,其实任谁看到她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会怀疑的,更何况绍谦这样聪明的人,索性也就不整理了,把料酒递给他,等着他发问。
可是他只是神色如常的接过料酒,转身回屋里了,一句话也没多问。
夏小北有些诧异的跟进来,难道他想等一回再问,免得影响吃饭胃口?
她万没有料到的是他根本已看不到她现在的模样了。
叶绍谦拿着料酒就回厨房去了,她兀自去卧室换下这身跑得风尘仆仆的衣服。一开门,就愣住了。
窗台上落了些灰尘,不知是谁,忘了关窗子,窗帘在微风中飘飘扬扬,屋子里像刚遭了劫,大大小小的抽屉柜子,全都拉开着,床上倒着她的行李袋,那一张张摊开来的,是她最不能置信的……她和雷允泽的照片……
她立刻意识到什么,转身就往厨房跑,正要叫他,就看见他拿着料酒瓶子在往锅里倒。瓶身微微倾斜,他倒了一点,似乎觉得不够,又倒了一次,才满意的旋上瓶盖,将料酒放到一边。
锅子里还在滋滋的响着,夏小北几乎看得呆了,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绍谦把料酒倒在锅外面的灶台上,然后他还倾斜过瓶子,又倒了一次。澄黄色的液体顺着灶台往下流,滴在了他脚趾白的袜子上,他却毫无所查。很久,他终于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对着虚空的某个方向,叫了声:“小北……?”
“嗯……是我。”夏小北怔怔的回着,站在他身后的方向。
叶绍谦一下子意识到声音的来源,尴尬的转过身来,对着她的方向又笑了笑:“怎么过来了?就快烧好了。”
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黝黑却茫然的黑眸,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整个人一僵,手里的铲子锵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僵硬的,似乎还停留在刚刚微笑的弧度。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告诉她,没事的,只是一时不小心?哦,不,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他有一双最招桃花的漂亮眼睛,眨一眨都能电死多少小姑娘,怎么会有问题,怎么会出事?
想着,她自己也扯开嘴角,想要笑一笑,却发现那么难。正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忽然问道一股焦糊的味道,叶绍谦最先醒过来,低呼了一声回手就要去关火。却不知为什么,那手朝着烧得滚烫的锅子就贴了上去,被灼伤的那一刻,他本能的一挥,就连锅子一起摔了下来。
他趔趄了几步,后仰着摔在地上,“绍谦……”等夏小北反应过来,第一个就冲上去把火关了,抓着他的手问,“你怎么样?让我看看烧到哪了?”
乍一看到那烫得焦黄,往外冒着血水的水泡时,夏小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抓着他的手也一直抖个不停:“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么大一只锅子……”说到这,蓦然想起他刚才倒料酒时也是,对着锅子外面连倒了两次……
她倏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带着几分骇然问:“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到了?”
春雷响似鼓,到了夜间,就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又从耳际滚过。不多时,雨点就扑簌簌打在窗玻璃上。那声音直震得夏小北心惊肉跳。
她刚说过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医院了,可是上午才离开,下午又回了来。也许绍谦说的对,她最近是悖运气,该驱驱邪气了,可是要倒霉也该是她,为何会报在绍谦身上呢?
病房里没有开灯,偶尔一闪而过的白光可以照见他苍白的脸。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被白纱缠了一道又一道,她方能忘记刚进来时,那晶莹红肿的血泡。他闭着眼睛,眉毛微微皱着,连入梦时都被疼痛侵扰着。其实开不开灯都一样,他不会再看见她。
戴维说:“以往他也会暂时性失去视觉。但这一次的发作,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涌,如果醒来时还是看不到,恐怕……”
他说不出口的,夏小北也不愿听到,他的话简直像投下了一枚炸弹,将她的思绪炸得七零八落,她都不知道眼泪怎么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她用最短的时间把支离破碎的片段拼凑起来,最后,终于问出一句:“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戴维的神色讳莫如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八十、直接订
雨点噼呖啪啦地打在窗台上,清脆有声。
钟表的秒针稳稳跳动,一格一格慢慢走过,时间在静静流失,整间病房已经完全黑下来,她坐在床边,像个木偶人一样,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握着他的手。
目光停留在他的眼角太阳穴上,戴维说,那一次在上海他车祸摔断腿的时候,顺便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查出来有个肿瘤,长在脑袋里。这种病并不一定会致命,要看发现的时机和治疗手段。绍谦的母亲,当年就是死于这种病,那时是因为她消极治疗的缘故。
戴维还说:绍谦现在的情况还不算恶化,及早进行手术的话,完全有可能恢复健康。肿瘤生长阶段时常会压到视神经,所以会出现短暂性失明的状态,偶尔发作时头痛欲裂,绍谦一直是靠镇痛剂来渡过的。
她觉得害怕极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一直怕得发抖。
戴维明明说不一定会致命的,可她就是莫名的恐惧。恐惧像黑暗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拉着她一直下坠下坠。
她问出来的时候唇齿因为打颤都碰到了一块:“如果立刻手术的话,成功率有多少?”
戴维敛眉,想了很久。连他这样开朗的性格,此刻的神情都是如此沉重。最后,他比了个数:“之前,可能还有百分之六十。现在这个状况,恐怕只有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这个数字要放到平常或许并不算小了,毕竟这世上有很多几率不到百分之零点几的奇迹都发生过了。可是一旦套用到人的生命上,尤其是至亲之人,这个数字又显得多么的渺小!
连一半都不到!
如果进行手术,他会有一大半的可能远离这个世界,永远的离开她!
“不行,不行……别说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都不能冒险……”她终于忍不住落泪,眼泪扑簌簌砸到他手背上:“我求求你,你是那么好的医生,你一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可以救绍谦的,他绝对不能有事!”
戴维只是任她抓着,一动不动,那样放任她哭闹耍赖,更像是对她的一种怜悯。
她不要什么怜悯啊!她只要绍谦好好的,好好的活下来!
这样在他床头守了一夜,他还是睡得那么安静,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窗外天空渐渐泛起一抹死气沉沉的灰,当黑暗终于退散,她却越发的害怕起来。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因为一直吊着点滴,他的手很冷,她用两只手捧着,用自己掌心的体温暖着。
他似乎做了很长的梦,梦里都不曾舒展眉心。她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抚过他额角,未能捋皮他的皱纹,自己反倒颤抖起来。
临近天亮的时候,走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