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狼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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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轻风一闪, “好好,我们滚。”拉着我的手,两人灰溜溜地滚了。
一出来,步轻风抱住我,高兴地说:“老队长同意了,一切好办了。宝贝儿,好好养伤,明年就可以来考核了!”
我没信心,海陆空的尖兵都入不了他的眼,我更入不了他的眼。这里的训练强度和技术难度,我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多少也能了解一些,啧舌,悸动,诚服,都有之。只希望腿能立即好,立即加入他们的常规训练中去,为明年的考核做做准备。
基地的生活就是本是单调,只不过落在步轻风和他的队员手里,单调的生活他们也有本事在上面开出一朵喇叭花来。晚上吃了饭没事,一伙人聚在宿舍里打牌,争上游,谁下游一次,在谁脸上贴一块创可贴,步轻风估计人品相当不好,我发现所有的牌都在拦截他,大家憋足了劲,都在报训练场上的仇,所以,任凭步轻风有再好的牌,下游次数居多,脸上被贴了个稀巴烂。
“喂,我说你们,要不要这么恨?”步轻风很无辜。
“队长真帅,花容月貌,天姿国色。”小狼笑嘻嘻,一手牌一下出了个精光。
步轻风看着手里的牌几乎没动,又下游了,“我老婆在这里,给点面子呗。”一脸幽怨地摸摸脸上的补丁。
“以后不要贴创可贴了,太浪费,不如画乌龟。”石头的提议很有建设性,取得了一致的赞成,少数人反对无效,比如步轻风。
“老婆,他们欺负我。”步轻风朝我求庇佑。
我笑,人缘得多差才能在脸上贴一脸的补丁啊,还不解恨,想在他脸上画乌龟。场上他是太岁爷,不能动土,现在抓到机会了,不是都卯足劲在他头上挖么?
步轻风抓到一手牌塞给我,说要上厕所,尿遁了。我傻眼,不就是脸上画只乌龟吗?怕成这样?
我顺势拿起了牌,争上游这种游戏,我和木北舒生没事时三人常玩,后来他们两人不玩了,用木北的话说,姐太变态了,我们出了什么她都记得,手里还有什么她能推测,太变态了,三人的牌玩来玩去成了他们两人死扛。现在,这群战场上技能变态的尖兵,玩牌能玩过我么?
事实证明打牌和打仗真的是两回事,上战场厉害的玩游戏不见得就厉害,这点,从步轻风身上就可以完整的体现。所以,当步轻风戴着他满脸的补丁慢腾腾地回来时,小狼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画上了一只小乌龟,我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步轻风仰天长啸,那个意气风发,那个扬眉吐气,带上那张大花脸,生生把另外几位憋得不能动弹。
“哈哈,画乌龟好啊,果然好,很漂亮,老婆,继续在他们脸上画乌龟,画一群,不能让他们太孤单。”
“想欺负我?也不看看我老婆什么来路,哼哼!”
小狼贴过来,苦哈哈地问:“嫂子,你什么来路?葡京来的?”
“高手在民间。”我笑。
石头牌一丢,不玩了,他脸上的乌龟多得要爬出额头了。
步轻风趴到我耳边,“宝贝,理科厉害的是不是打牌都这么厉害?”
我警觉地看着他,不会是天天希望我帮他在他队友脸上画乌龟吧?真是个记仇的小心眼的队长!
步轻风人缘差到无下限,我终于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苍龙大队搞为期五天的野外生存训练,队员身上除了一把枪一把匕首,一小包盐,一个通讯器材和一根烟雾管,后面这两样东西不到危急时刻不能用,一旦用,就意味着退出。一架飞机,将队员们哪儿险恶往哪儿扔,自己回到营地,拉着我和一群医务人员打牌,我原本是没资格跟来的,不过步轻风说,提前适应,将我硬拉来了,谈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和步轻风将医务人员打得没了脾气,他们牌一推,不玩了,步轻风又无聊了,提出下赌,赌这次生存训练谁最先回来,谁第一,第二,谁第三,第四,第五。
我鄙视步轻风,他的队员有什么特长都一五一十地捏在他手中,这谁回来他能不清楚吗?谁会跟他赌?让我意外的是,医务人员倒真跟他赌了,后来步轻风告诉我,这野外生存不是搏斗,不是谁的功夫好,谁的枪法好,谁的体力好就谁先到,野外生存意外特别多,防不胜防,而且还讲究运气,谁掉的地盘好,毒虫蛇蝎少,有水,树上有无毒的果,无大的吃人的野兽,路上的怪石肥藤不多,谁一准先回来。赌注一下,步轻风又无聊了,带着我满山打兔子,当第一名队员抵达营地时,我们打了整整十一只。
第一名回来的竟然是苍龙大队里个子最小的小甲,外号穿山甲,下注双方都没猜中,扯平,第二名到达的是水中好手,匕首,下注双方又没对,第三名,小狼,步轻风中,第四名狐狸,两方都没中,第五名双方还是没有中,竟然是一名通信队员,他自己主动要求参加这次的野外生存赛,谁都没把他算在前五名里。
当步轻风很欠扁地炫耀自己赢了一注时,队员们脸黑如锅底,怎么这么无耻,他们在外面饿得要死,干得要死,一脚深一脚浅地摸回来,他竟然还拿他们开赌,发一笔小财!一个个义愤填膺,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幽怨地看着他们的队长。
步轻风大概良心发现这要不得,捏着几张从医务人员那儿赢来的钞票,喊,晚上我请客。
晚上,队员们化愤怒为力量,拼命喝,账单划下来,不算赢来的几张,步轻风倒贴五百。我乐坏了。
一天,步轻风对我说,B城有消息了!在这里近一个月了,每天被一些人感动着,被他们故事激励着,被队员们的训练充满着,被游戏间的乌龟乐着,除了偶尔想念舒生,B城离我竟然渐渐远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听步轻风说有B城的消息。
原来自机场的杀手被捉后,警方没日没夜的审查,那杀手熬不过了,只得交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正是郁家当年剩下的黑势力里的一员,一直潜伏在B城,郁家需要他时,就会派出。他是郁雪派出暗杀我的,一直在步家周围转悠,找机会下手,正好那天看见我的车出了步家,他就跟上了。到了机场,躲在柱子后给了我一冷枪,却被我闪过,正想开第二枪,警方赶到了,他只好逃离,却最终没有逃脱。他误杀了郁雪的儿子,郁家的外甥,就算他能饶幸逃脱警方的追查,也逃不过郁家的报复,于是心一横,全部交代了。希望能坦白从宽,郁家被清除,他将来从监狱里走出去,也不至于被郁家追杀。
杀手一交代,警方立即逮捕了郁雪。郁雪自木川去世后,情绪一直不好,精神方面有崩溃倾向,当警方逮捕她的时候却意外的安静,只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能很快见到我儿子了?但这个问题没人回答她,逮人是警方的事,判决是法院的事。
郁卫国双规后,他唯一的儿子郁松也被多方牵涉进去,逃离B城时在机场被捕,口袋里的机票是飞往澳大利亚,与木川是同一个方向,同一班飞机,也同样的,没有走成。木川命陨,郁松入狱。在此之前的一个黑夜,郁家黑势力被武警部队全部瓦解,按照警方早已掌握的资料和已被捕的杀手交代的名单,无人一漏网。郁家连根拔起,从此,B城名门望族中,再无郁家。
、第五十章
50
步轻风从背后抱着我;下巴蹭着我的头,“老婆;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
我不语。郁雪入了狱,木兰入了狱;木川死了,木家只剩下木随云和木北。木北还在上学;木随云突然一下孤苦伶仃,他一个人将守着一幢空荡荡的房子,房子里面;除了回忆;还是回忆。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没了!
“不过有点奇怪,那六个杀手对不上号。不是郁家的力量。”步轻风沉吟。
当然不是郁家的,我一直记得那几个人的口音,不是B城人,最重要的是,他们中间的一句话,透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等我们干了她,回头找那小子要求加钱!”
那小子!那小子是谁?郁雪是女人,木伯恩是老人,郁卫国也是老人。郁松是郁雪的哥哥,也称不上小子。认识我,又可能与我有冲突的小子,能有多少!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冲突。
“我觉得那几人和上次用车子撞你的人是同一人指派来的!上一次对你实力评估不足,这一次加大了力度,派了六人,只是还是低估我的宝贝儿了!”步轻风转到我前面来,抚着我的脸,“你心里有数吗?谁最有可能派来?木伯恩吗?”
我摇头,我现在也无法判断。
“轻风,我想念舒生了。我想回去一次。”是真的想他了,想念他温和的脸,一笑时嘴角两个浅浅的梨窝,干净的眼睛闪着星星般清净的光茫,纯洁而明亮,他柔和的声音给人以宁静和舒适。这么久没见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好,我来安排。”步轻风亲亲我,果断地回答。
他办事的速度一向利落又有效,像他的枪一样,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快速,准确。
第二天,就开车带我回了B城。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所以请假了。我笑,这个队长太随意了,不能给队员带个好榜样。他得意地笑,眼睛眉毛眯成一弯月亮,“那些年的假全给他们分了,现在我收点利息不算过份吧?”
我说:“过份。”
步轻风大叫:“老婆,你帮谁说话呢?”
“还有找队员收利息的队长,怎么说都过份。”我笑起来。
“老婆,你得站在我这边,以后注意了。”步轻风抬手轻轻掐掐我的脸。
车子开进步家,步轻风打开另一边车门半扶半抱我下车。我的腿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偏偏他说要多养养,一定要恢复到原来的状况,以后要进他的队,目前这个程度不行。我只好听他的,以后说不定他真的会成为我的队长,得学会听令。
事先没有打招呼,所以进到家里,一家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我和他,舒生一下站起:“姐姐!”朝我小跑过来,眼看就要抱住我,让步轻风挡住了。
“舒生,你姐不小心摔了腿,小心点。”
“姐姐,你怎么摔了腿了?”舒生顿时眼圈红了,泪光闪闪,几番欲落。
我赶紧拉开步轻风的手,抱住了舒生,柔声说:“不碍事,是我不小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所有人的心思都和我一样,那些丑恶的、恐怖的事,都不告诉舒生,连步明月也不告诉,这些干净的孩子,能离它们多远就多远。
“姐,那得多痛啊。”舒生不敢抱我,扶着我的手臂。
“真不痛。”我怜惜地看着他,又看看其他人,点头微笑。
步闲庭围着我转了一圈,表情夸张:“哟,嫂子也会受伤啊!”
步轻风将他提溜到一边,瞪一眼:“你嫂子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不会受伤?”
“也是,上回你不也受伤了吗?”步闲庭笑,不放过打击他的机会。
步轻风和舒生一人扶着我一只手,让我坐到沙发上,步轻风还细心地找来个凳子,让我受伤的腿搁起来。舒生紧挨着我坐着,头微微靠我的肩膀上,一付依恋的乖巧样子。我小声地问他功课学得怎么样了,琴练得怎么样了,舒生小声地一一回答我,答案如我意料中的一样,门门好。我欣慰地笑了。步明月也蹭到我的身边,乖巧地像只波斯猫,原来乖巧也是会传染的,一对乖巧的可人儿。
“姐姐,你的手机打不通。木北一直找你呢。”舒生突然说道。
我的手机在那夜我跳入水里就停止工作了,后来又去了基地,电话不能随便打,手机更不需要,所以一直没有更换新机子。
“木北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我问。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