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之恋(穿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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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跳莲叶舞的时候穿上淡绿色的裙子,裙摆非常大,转动之间圆旋如盘,踩在水绿色织锦的地毯上,象极了水面上升起的一朵莲叶。舞蹈时的缪太后美得不象尘世间的凡人,所以海枭獍才会这么宠爱她,这个世上的男人,有几个能抗拒得了她那样美丽的女人?所以星靥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她长得和她的艳冠京城的母亲一样美丽……
星靥的手一抖,针尖扎破了指头,疼得她丢下竹绷,把指尖吮在嘴里,莫名其妙地一阵慌乱。海青狼让人送来的锦盒就放在手边,盒盖打开着,里头的那穗红缨虽然陈旧,看起来却是鲜红似血。
屋门口挂的厚厚棉帘被掀开,舒贵妃身边贴身的大宫女吟秋笑咪咪地探头进来,对星靥说道:“星姑娘快来,贵妃喊你呢!”
星靥身份太尴尬,不过因为海青狼看上了她,总不能再叫她太后,椒兰宫里的宫女都称呼她星姑娘,这让星靥听起来舒服很多,也显得不那么刺耳。
放下手里的绣活走到舒贵妃的寝殿里,星靥很意外地看见了一群后宫嫔妃,里头居然也有自从贵妃病后头一回来探望的缪妃。缪妃穿着艳红色的宫装,发髻高峨珠光宝气,可这么一副贵气逼人的打扮穿在她身上,硬是被她脸上冷冽的神情给压了下去,怎么看都不显得俗气,反而很怪异得显出了一丝柔和。
缪妃朝星靥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舒贵妃靠在榻边朝星靥朝手:“快来看看,这件东西是缪妃拿来的,我们都不识得,怎么也打不开,只好喊你来试试,呵呵。”
星靥看向榻边几上,那上头的托盘里放着一只八角木盒,长宽高都有尺许,整只盒子全由阴檀木制成,盒身乌漆,闭合得非常紧密,表面上找不到开合的关节。木盒顶盖上刻有一幅八卦图样,内中嵌了几只同心圆环,环上刻度细密,看样子可以转动,不知道是作什么用处的。
星靥一看,笑道:“这是一只十二时盘。”
“十二时盘?”
星靥走到木盒边,低头看看上头的圆环,问清了现在的时辰,向着不同的方向拨动了几圈,不知又往哪里按动了一下机簧,咯啦一声响,木盒的盒盖向上抬起有一寸多,缓缓开始转动,并且发出轻柔声响。盒盖当中裂开几道直缝,将盒盖分成了整齐的十二片,当中有一片翻转着竖了起来,转动之间,所有人都看清了上头雕着的一只龙纹。
“十二时盘是计算时辰用的,设好时间调好机簧,不同的时辰就有不同的纹牌竖起。现在是辰时,竖起来的就是龙纹。巳时是蛇纹,午时是马,未时是羊。每个时辰报时鸣钟。”
舒贵妃大喜,盯着这只十二时盘看了好半天,越看越看,说着说着,盘中又发出格啷脆响,龙纹牌缓缓落下,旁边另外一块阴檀木牌竖起,上头刻的正是一条盘踞吐信的长蛇,转动时发出的轻柔乐声也有了一点变化。星靥对着惊喜的舒贵妃解释道:“每个时辰乐声也会变,六律六吕分应不同的时辰,刚才的辰时是……姑洗,现在巳时就转成仲吕了。”
“真是件稀奇玩艺!”舒贵妃摇头赞叹,对缪妃说道,“如此就多谢你的好意了,我厚着脸皮收下了!”
缪妃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赐的,贵妃娘娘病中寂闷,正好把玩着打发打发时间。”
这句话一说,舒贵妃满心的欢喜一下子烟销云散,再看这只珍贵的十二时盘也怎么看怎么碍眼,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一边立刻有别的嫔妃把话题岔开。星靥坐在舒贵妃身边,时不时偷眼看向缪妃,极偶尔视线相遇,那双精心描画的美目中意蕴深沉。
星靥的心跳得快了些,她状似无意地仍旧打量着这只十二时盘,爱惜地用手拂了拂光洁的阴檀木盒身,喜爱的神情全落进了舒贵妃眼里。舒贵妃瞥了缪妃一眼,对星靥笑道:“喜欢吗?”
星靥脸上的笑容里还带着一丝孩子气,她轻轻点点头,舒贵妃呵呵低笑:“喜欢就赏给你了,再怎么说也是前朝旧物,回到你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一边有心智迟钝的嫔妃发出低笑,星靥却知道这话是说给缪妃听,她暗暗在心里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躬身喜道:“星靥谢谢贵妃的赏赐!”
海枭獍铁腕治国,对自己的儿子也很铁腕,海青狼伤势未愈,大军出发的前两天,他披挂整齐离京奔赴大营。
一大早宫门刚开,星靥就在椒兰宫人的护送下出皇宫东门,一路驾车疾行,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太冲南门外的南十里亭。
一路快要颠出嗓子眼的心,在看到亭前那个高大身影后又落回了胸腔里。星靥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向海青狼,几步以后就被迎上来的他抱进了怀里。两边跟着的人都掩唇而笑,拭剑王爷把眼一瞪,笑声立止。
他拉着星靥转身走进十里亭边覆着白雪的翠柏林中,掩身在一处浓密树丛间,捧起她的脸皱眉凝视:“瘦了!”
星靥想哭,又想笑:“瘦了穿衣服好看!”
海青狼狼眼一瞪:“穿衣服好看,脱了衣服不好看!”
星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他一句话说了回去,嗔怪地笑开了花,海青狼吻住那朵花上柔嫩的唇瓣,一边吻一边狠声说道:“不准再瘦了,再瘦我就喜新厌旧,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星靥抚着他曲线坚硬的脸,掌下新刮的胡茬又硬又剌,搔着手心。海青狼右边额角上结了痂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长长的,一直伸进浓密头发里。他握住星靥停留在伤口上的手,自嘲地笑道:“太医说这儿要留道疤了,不过有疤也好,他日我在战场上若是战死了,有疤好认尸……”
星靥一把掩住海青狼的嘴,另一只手狠狠在他胸口打了几下:“叫你胡说!”
海青狼装腔作势弯下腰去咳嗽,吓得她又松开手,扶着他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打着哪儿了?疼不疼?哪儿疼?”
海青狼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坚硬如铁的小腹下头,嘿嘿笑着低声说道:“这儿疼?帮我揉揉,小酒窝……”
星靥急向翠柏林外看一眼,慌着抽手:“别别……有人看见……”
“没人敢看!”海青狼固执地不让她离开,坏笑道:“想死我了,你想不想?”他按着她的手一阵用力地撸动,喘息声明显变粗了很多,咬着星靥的耳朵说了一句粗话:“他娘的真舒坦……小酒窝你等着,回来以后你三天之内要是能下床我就跟你姓!”
星靥的心旌也有些不定,海青狼是个中老手,早知道知道了哪些地方最能让她情动,便在那里流连索取。两个人厮磨了好一阵子他才依依不舍地长叹一声,重新拥抱住她:“我该走了!”
星靥低声地笑:“多保重!”
海青狼顿了顿,柔声说道:“我会想你的……你会不会想我?”
时光如过翼,一去无痕迹,翩翩翻飞着消失的有很多很多,或许不包括此刻这双有力的臂膀,和她耳畔那个胸膛里跳动的心音。星靥埋首于海青狼的胸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泪水全数渗进了他厚厚的征衣里。
星靥用力点了点头,说不出一个字来。海青狼心中大喜,又有点羞于这样汹涌的喜悦,抱紧她,长叹着,喉间用力吞咽:“小酒窝……”
几许幽情,歌罢月侵廊
第十八章
星靥现在体会到母亲当年写那首诗送给父亲的心情了,独坐深闺,等待着沙场厮杀的良人归来,这当中的焦虑与恐惧,不身历其境的人无法体会。每个梦里都是横飞的血肉,董国舅那只被海青狼一刀劈下来的人头在地下不停地滚来滚去,上面两只圆睁的怒眼,一直都盯在星靥的身上。喷出来的血冒着热气,扑在洁白雪地上,有血迹的地方都融陷下去,发出嗞嗞嗞的响声。海青狼手握着滴血钢刀站在鲜红的血海里看着她,唇角抿起,象在微笑。
别怕,小酒窝。
他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说着,别怕,别怕,小酒窝……
她每天都关着门做针线,费尽心思仔仔细细绣了一幅春柳图,又问舒贵妃讨了一本《经伏波神祠诗》字帖,每个字或整或零拼地凑出来,按照图样把母亲的那四句诗绣在绣布上,椒兰宫里的宫都惊叹于星靥的好手艺,每天都有人来跟她讨教。
只是舒贵妃一天比一天病得重了,海枭獍过来看望过她一次,星靥躲在屋子里,竖起耳朵来听着外头的动静,到底也没能鼓足勇气从窗缝里看一眼这位闻名已久的皇上到底长什么样。
皇上来坐了有小半个时辰之后,舒贵妃的精神头好了很多,不过当天晚上病势又起,太医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厥过去了,在床上一直抽搐,把宫女们吓得大哭,忙忙乱乱地抢救一通,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星靥有些慌神,一直跟在宫女们身边,看到舒贵妃脱离危险后一口气没上来,也昏倒了。
忙完贵妃又来忙拭剑王爷的心上人,一诊脉之下,数名太医面沉如水,交替着诊了半天,又围在一起低声商议着,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舒贵妃先前病重之时他们就怀疑有人投毒,现在这位星太后的脉象与舒贵妃一般无二,也是中了毒的症候。果然星靥到了下半夜就开始出现和舒贵妃一样的症状,抽搐,呼吸困难,头痛欲裂。这种症候,分明就是中了马前子的毒,只是毒性比较轻微,还不至人死地。
皇宫中最忌讳的一是魇魅之术,第二就是投毒。皇上海枭獍知道之后大发雷霆,下旨彻查,当时就把御膳房和椒兰宫小厨房里的人全都抓了起来细细审问,当然问不出个名堂来。根据太医的诊断,舒贵妃和星靥所中的马前子毒不象是口服的,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是口服,那又是怎么中的毒呢?
椒兰宫服侍舒贵妃的宫女突然想起来缪妃送来的那只十二时盘,当时打开它的时候,木盒就在舒贵妃身边,之后又一直摆放在星靥的卧房里,星靥这些天来足不出户,整天与这只木盒为伴。
太医们围着十二时盘一查一看,果然这只木盒被人做过手脚,盒内壁里的部分阴檀木锯挖下来,填塞了大量干燥的马前子果实切片进去,寻常人偶尔闻到它们散发出来的气味影响不大,但是对于已经犯了心疾的舒贵妃,它就成了雪上加的霜,火上添的油。星靥平白被赏了这只十二时盘,整天门窗紧闭着坐在旁边,再加上她体质虚弱,所以也就中了毒。
这一切纷乱都发生在星靥昏迷的过程中,她躺在舒贵妃寝殿旁的侧殿里,四周是暖哄哄的药香,还有轻轻脚步走来走去的声音。烛光太明亮,她抬手挡在眼前,立刻就有人吹熄了几盏,屋里顿时昏暗了下来,象是太阳突然落山,天黑了。
天黑了……
星宿海的天总是黑得那么早,星靥和小婶婶早早地就钻进被窝里,睡不着,背靠着背聊天,说过去的事,或者你一首我一首地唱歌。小婶婶大家闺秀,唱的都是诗啊词啊的,那么好听、那么温柔,星靥会的诗词不多,却有一肚子在栖云岛学的歌。
晚风轻轻吹,月光如流水,伴着明月清风,木呷想阿妹。
晚风轻轻吹,月光如流水,我问明月清风,真心托付谁?
好听吗小婶婶?我唱的歌最好听吧!星靥洋洋得意地笑,笑声里翻个身,伸出胳臂握住床边那个人的手,硬硬的、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