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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94部分

小说: 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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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他,无比担心。若是进相国寺、进智贤大师房中时被人发现呢?他堂堂王府的嫡孙,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他,会担上什么罪名?
    “赵晔……”她想说能不能换个方法,或者换别人去,可时间紧迫,他们暂时只想到了这个,换别人去,这样隐密的事却是换谁也不行,换了,那他们两人便是把攸关生死的把柄交到别人手中了。
    因为这一声叫唤,赵晔正看着她。
    沐景缓缓握住他放在胸口的手,“赵晔……”谢谢你,对不起,我会好好做你的妻,我会爱你,我们以后不再闹别扭……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一旦想起英霁就说不出口,她不想自己一边说着会爱赵晔,一边说着以后不再闹别扭,一边却又策划着私自去见另一个男人。
    心中有冲动,想把这事告诉他,她是要去看,可又不想骗他,不想背着他偷偷做对不起他的手,但却没这勇气说出来,万一他生气,他不许呢?那他们不是更要不和了?那她还不如瞒着赌一赌。
    赵晔看着她,她却迟迟不说话,眼中目光似是深情,神情却是变了又变,又是感激,又是不忍,又是为……种种种种,最后,她只说道:“你早些睡吧。”
    赵晔心中气结,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去睡了。
    沐景又说道:“你明天一定要小心,千万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拿了你的聘礼去改嫁。”
    赵晔回过头来:“不如我留个孩子你,这样这家里的财产便都是你的了。”
    沐景一愣,看他脸上神情似乎是认真的,不禁脸上发烫,转脸低头道:“今天……不是没时间么?”
    这下子轮到赵晔愣了,似乎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什么,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想我的钱。”
    沐景看他笑着的样子,真想用针扎他,反击道:“是,所以你最好别出什么事,你一不回来,我就占了你的钱占了你的房子招个上门女婿进来过日子!”
    “你就不怕我的鬼魂就躺在这床上么?”
    “我请人做法事,收了你的鬼魂,还让你永世不能超生!”
    赵晔又笑了起来,评价道:“果然是个毒妇。”
    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沐景在心里说,然后又替他拉好被子,“好了,快睡吧,明天又不能睡,今天把精神养足些。”
    赵晔不再说什么,听她话睡下。
    沐景这才转过头来缝自己手上抹胸。
    又想快些,又怕做工不好,好在心中紧张,并不犯困,她睁大了眼睛细细绣着缝着,只觉得自己以前在家若是拿了这认真劲来做绣活,刺绣功夫一定不是现在这模样。
    没过多久,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沐景侧头去看他一眼,只见他脸上平和舒缓,不显高傲,也不显严肃,却是一副英俊的美男子面庞。
    其实自后来与他接触,她并没有觉得他像她以前以为的那样高傲,虽然他依然高抬下巴,他会嫌小早点铺脏,会随手处置下人,会不屑于认错道歉这样的事,但他对她的付出却是一声不响让人惭愧。
    嫁他时,她想反正她不做什么有违妇德之事,日子是怎样就怎样,那样过着就好,夏妈妈说她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也认了,可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过得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
    还以为是赵晔醒了,沐景转过头去,只见他的确在笑,可眼睛仍是闭着的——他竟是在梦中笑了起来。
    沐景不由觉得新鲜,有趣地看着他做梦,看着他发笑,随后却听他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来:“阿景……”
    她心中猛地一震。
    他再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保持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安稳地睡下。
    沐景心中却涌起浓浓的欢喜与惭愧,又有些想哭,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心口阵阵犯疼,开口唤道:“子昀……”
    她想将他叫醒,想对他说英霁的事,想问他的意见,甚至想说他若不愿,她就不去看,他若不介意,那他们就一起去……可是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自己都只能刚好听见,根本叫不醒正在睡着的人。
    赵晔仍然闭着眼躺着,呼吸仍是均匀平缓,一动不动。
    沐景心中那一时涌起的激动慢慢散去,又恢复了理智。她确定,他是无法不介意的,甚至就算她自己,也不能确实她对英霁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虽说她的想法就是希望他好好的,可那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情意么?
    她看了赵晔许久,终于还是没能推醒他,没能决定告诉他见英老夫人的事。只是缓缓伸手,以极不易被察觉的轻柔,触了一下他的脸。
    外面响起僧人的木鱼声时,沐景终于才知是到五更了,身边传来赵晔才睡醒略沙哑的声音:“好了么?”
    沐景拿了桌上剪刀将手中彩线剪断,回道:“好了。”接着又细细检查了布料、针脚、丝线,甚至是结头各种细节,确定上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能立刻查到自家来,这才松了口气,将抹胸叠好交给赵晔。
    “睡着吧。”赵晔收好,门外正传来采帘的声音:“九爷醒了吗?”
    赵晔走后,沐景便开始补觉,中途醒来,只觉饥饿不堪,而房中光线看似灰暗,好像依然没完全天亮似的。
    “采月——”她唤了声,进来的是采曦,“夫人怎么了?”
    沐景问:“什么时辰了?”
    采曦回道:“午时了。”
    “午时?”这倒让沐景吃了一惊,疑惑道:“午时了怎么天还这么暗?”
    意在不又。采月便道:“今天一整天都是灰的呢,刚刚又开始下雪了。”
    原来是变天了。沐景想起昨天晚上的确是越坐越冷的,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竟是变天了。又想起赵晔晚上要做的事,不禁有些生老天的气,什么时候变天不好,竟是现在变。他要去夜闯相国寺,要等到半夜智贤大师睡着,要找机会放证据,找机会放火,这样的冷的天如何能承受得了?
    “夫人,外面有人要见您,我们见夫人睡着,就让她先候着了。”采曦说道。
    “什么人?”沐景想是不是就起来见见,然后顺便吃喝两口粥了再睡。
    采曦回道:“是个丫环,说是昨天在街上救了您的人,来还马钱的。”
    沐景猛然一惊,本还有些困意的脑子突然就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英家的人来了,恐怕是已安排好了见英霁的具体事宜,来告知她的。
    她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那是恩人,我得快点起来去见她。”
    采曦立刻应下,跑到外面去叫旁人来侍候起床。梳洗时,采曦告诉她昨天赶车的车夫因为丢了主人自己跳车而被调了地方又被罚好几年月钱,采月也被罚了几个月月钱,因为护主不周。
    那车夫是本能反应,虽是有些失职,但沐景也没准备别人拿性命来对保护她这个进门还不满月的夫人,心中略有不忍,至于采月,那更怪不上了,所以她决定车夫的事就不管了,而采月的事她要开口说两句情。
    但这些是后话,眼下着急的是见英家的丫环。
    沐景出去后一看,果然是昨天那个一直陪在英老夫人身旁的丫环,此时正坐在堂屋右边的椅子上,椅子旁有张小茶几,上面放了只用红绸盖了的托盘。
    “夫人。”在她出来后,丫环起身朝她行礼,致歉道:“对不住夫人,打扰夫人休息了。”
    沐景连忙称无事,看着她道:“我听身边人说你是来还马钱的?”
    丫环回道:“正是,昨日不是说过么,因为我家下人而使您家的马残了,所以我家夫人今日便遣了我来还钱。”沐景意识到也许是被被怀疑,她已将称呼从“老夫人”改成了“夫人”,自己也跟着改口:“可我昨天不是说了不会要马钱吗,明明是你家夫人救了我,我还怎能要钱?倒是你们,竟总是不说人家姓名,莫非是怕告诉我了惹什么麻烦么?昨日我与我夫君说了,他也说此事要亲自登门道谢。”
    丫环笑了笑:“夫人既交待不说我自己不敢说,您别介意,我家夫人就是这性子……哦,对了,夫人给您写了封信,若是您看了这信同意收下我就将钱留着,若是您依然不收那我就拿走,再不说还马钱的事。”
    沐景立刻意识到这封信是关键,心中佩服英老夫人竟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可让她明目张胆地看信,又在想她那边到底是怎样作着安排。
    丫环从身上拿出信递出来给她,她亲自接了过来,有意道:“你先坐吧。”说着自己也往后走几步坐在了榻上,也避免了采月采莲她们从后面看到信上内容的可能。
    英老夫人的字竟是雄浑大气,十分苍劲有力,看着便觉此人有一番男儿气,待看到信上内容,她却再也没心思赞叹这些,全然被上面文字所惊住。
    英霁昨夜发了烧,今日昏迷,情况竟是大大不好,大夫甚至说此次还恐危机到生命!
    英霁上午醒了一次,却不言不语,也不张嘴喝药,后来在家人准备灌药时他又昏迷了过去!
    所以英老夫人别无他法,只好提早请她过去,若她同意,则收了丫环的银两,明日出门在城北的茶馆碰面,若她不同意,则拒绝不收。
    沐景的手有些颤抖,将信紧紧拽着,抬了头道:“既然……你家夫人……如此说,那我就收下了。”
    丫环有些欣然之色,却并没有表现得明显,点头道:“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让你家夫人……”沐景声音稍带哽咽地交待:“你家老爷,以及儿郎娘子们都保重……”
    丫环看着她,点点头,“多谢夫人。”
    沐景让人送她离去,身子又是无力,颓然坐在了榻上。若是可以,她巴不得现在就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伤的是他,为什么他去了汾州她却完全不知,而他竟被砸伤了腿……那么晚,那么大的雨,他为什么要站在杜鹃坡底底……
    若可以,她希望他从来没有对她真心过,不过是见着她年轻好看,贪新鲜玩一玩,然后她被抛弃,他在京城另娶他人,他不会为她与违背家中意愿,不会为她悲伤,不会为她憔悴,更不会扔下一切跑去汾州……她希望他什么也没有做,那样他就不会有现在的凄凉与痛楚了……
    整个下午,沐景都只喝了几口粥,也睡不着,就那样在房中呆坐着,脑中一直想着英霁的病情,怕等不到明天,就听说他已无救了。
    晚上的时候,有酒楼的帮工跑来报信,说赵晔与人上酒楼喝酒去了,大概要到半夜才回来。
    汴梁城内几乎算得上是不夜城,许多小摊小铺三更收摊,五更又开了,也许大的酒楼一夜都不关门的,所以男人们夜归并不稀奇,像赵晔这样让人回来说一声不过是因为他很少这样。
    沐景知道,他今晚要直接去相国寺。
    这时,她又开始担心起赵晔来。
    今天雪并没有怎么下,地上微微见白就停了,沐景坐在床上,置了床上书不去看,呆呆望着房中烛光发愣,心想现在不知是不是又开始下雪了。
    他想必这一辈子也没有像小偷一样夜探过民宅,虽是军人有些身手,但终归不是去打架,他毫无经验,万一摸不到路,万一从墙上摔下来?这些都算了,大不了做不成,可万一他竟智贤大师房中时不慎踢翻了什么东西,或者智贤大师没睡着,再或者……若被当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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