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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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脸的,笑起来酒窝绽放的,甚至是某些时候搂着她目光发直而光芒闪耀的模样……
一早上,夏妈妈就看着她欲言又止,直到吃了早饭才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夫人,九爷怎么还不来?”
沐景又在房中坐着,看向窗外似乎要出太阳的天沉默着不出声。
“要不……”夏妈妈又是一副担心急切的模样:“我去那边看看?”
“不是才一天吗,他气大,哪里那么容易消。”沐景有些心烦意乱,并不愿回答,改了话题道:“妈妈,找阮妈妈拿些针线来吧,我练练刺绣。”
夏妈妈叹气,才要转身,只听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听方向正是往这边而来。
沐景大为欣喜,情不自禁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立刻跑往外面去,夏妈妈愣了愣,也追了上去。
沐景并没有直接跑到外面去,而是出房门穿过院子站在院门后方往外看,马蹄声渐近,她心中激动,探头往声音来的方向瞧去,只见一骑从远处而来,上面一人,身形纤长,白巾青衣,在晨曦中一副神采飞扬模样,却是她那因为上妓馆逛了一圈就拒绝与她成亲的表哥。
沐景瞬间颓然,转身一步步迈向房间。
孟卓然的马却是极快,立刻就到了家门前跃下马来,见了院中的沐景,立刻道:“阿景,快看我的马,才买的,怎么样,是不是比我爹骑走的那匹好?”
沐景没马上理他,倒是夏妈妈一副丧气模样,神情哀怨道:“大郎,我还以为是九爷来了呢。”
孟卓然这才看向沐景那一张提不起兴致的脸,笑道:“怎么,我这马倒是骑错了,就兴他那皇亲国戚骑马,不兴我这赚了钱的小生意人买匹马来骑么?”
沐景无心与他玩笑,转身进了房。
孟卓然将马交给下人,也跟着她进去,她又坐在桌边撑着头一声不响地看向窗外。
“不如我去找找他吧,一直这样拖着也不好,况且还拿着份放妻书。”
沐景并不回话,他又说道:“也许他对英霁太过介意,而你又是因为知道英霁的事才说和离的,他觉得你难忘旧情,所以一时气愤,男人对这种戴做乌龟的事最不能忍受了。”
“什么乌龟,我又没……”沐景说着,又觉与他争得没意思,住了嘴又看向窗外,好一会儿才道:“你有时间么,军营里,让不让人去找?”
孟卓然脸上泛出笑来,凑近她道:“怎么,忍不住了,我这住着不如你那金被绣枕的赵家新房吧?”
沐景撇脸道:“你不去算了。”
“我自然会去。”孟卓然笑道:“到时候我爹回来见家里竟多了个弃妇,准要问我的责任,身为娘家人,竟然就这样任妹妹被赶回来了。”
沐景板了脸并不理他,孟卓然直起身道:“择日不如撞日,那我现在就去了,争取能让你今天晚上睡上赵家的大床!”说着不等她生气就出门去,沐景在后面叫了一声,想问他准备如何去说的,后来觉得他做事向来是稳妥的,这才住了口,又想就算他真的说她天天盼他来接她罢了,反正到时候她不承认就是了。
孟卓然一路到新封皇门大街的军营里去,虽不知赵晔的具体位置,但因他在汴梁城有些名气,所以并不难问,很快就到了捧日军操练处,从外面看守营之兵士就能感觉到上四军非一般人所能比的风采,孟卓然在不远处下马,走到兵士前恭敬地求见赵晔。
这儿的人倒不像别的地方得受好处了才通报,只问过他姓名、与赵晔的关系后就进去通报,不一会儿赵晔就从里面出来,额上带着细汗,一身铠甲在东边阳光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会赵这没。他看着孟卓然并不说话,似乎是等着他开口。
在赵晔与沐景成亲后孟卓然还是第一次见他,见他并没有主动称自己一声表哥,孟卓然也没有唤一声表妹夫表现出姻亲间该有的热络,而是客气道:“还请子昀借一步说话。”说着朝他拱拱手,往军营旁边而去。
赵晔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军营旁边的墙壁旁,孟卓然这才说道:“子昀应该知道我为何事而来吧?”
赵晔看着他,回了三个字:“你表妹?”
听他这样的话,孟卓然心里已有些不确定起来。按阿景的意思,他们虽有矛盾,但并不是非要分开的矛盾,大半是吵架赌气;而他也一直以为两人吵一架,分开几天,再有一方认个错便是小别胜新婚,却没想到赵晔的态度竟是这样。
若是赵晔也不过是赌气,那见了他还是会叫一声表哥,或者不叫也会先打一声招呼,而在称呼沐景时,他竟然用了“你表妹”的称呼。难道,阿景以为的赌气在他这里却是真的和离?
猜测着这些,孟卓然早已是一副严肃神情,认真道:“正是,她那日拿着放妻书哭着过来找我,我问什么她也不说,她身边的夏妈妈也是一副伤心模样,说是你们在家中大闹一场后就闹和离了,你们不过成亲二十多天就吵成这样,我看着心焦,过来问问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她应不是哭着回去的吧。”赵晔淡淡道,随后说道:“这是我与她的事,你们无须操心,我已与她无任何关系,有何事你们去问她,不用再来找我。”
他说完,转身离去。
与他一起,可愿?
更新时间:2012…12…14 19:03:42 本章字数:3438
这状况,是孟卓然始料未及的。看着赵晔头也不回地回军营去,他早已心知不妙,立刻策马回家。
等他下马进院时,沐景已在房间等着。这院子没有影壁,他一眼就可以看见她脸上略带的紧张忐忑,而夏妈妈则将急切写在脸上,早已走过来问他情况如何。
孟卓然没回夏妈妈的话,径直走到沐景身前,神情严肃道:“进来说话。”
小院子只有一间正房加东西厢,孟卓然住在东厢,沐景住在西厢,此时孟卓然直接进了西厢她所住的房间,听见关门声才回头,只见沐景自门后缓缓朝他走来,看神情似乎已能猜到几分结果。
孟卓然问:“阿景,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只是因为玉佩的事吵架,再没有别的?”
沐景沉默片刻,回:“是。”
孟卓然觉得她是有话没实说,却也不再逼她,只看了她两眼,说道:“我刚才去见过他了,他说你们已没有任何关系,让我不用去找他。”
沐景忍不住一颤,好久才问:“他还说了什么?”
“说有什么事让我来问你。”孟卓然说道:“阿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你们的和离不算数。”
走也有为。沐景站在房子中央,全身上下恍如一盆凉水浇下,寒冷刺骨,想找个东西倚靠,周围却没有任何东西。
当初突然间的,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聘礼就送到了家门,现在,又在她措手不及时,她居然已经被弃了——她拿着的确实是和离书,可对她来说却就是如休书一样。
短短还不足一月的时间,她就从少女成为妇人,又从妇人成为弃妇。
一只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肩,孟卓然站在她面前,问道:“阿景,到底出了什么事?”
沐景摇摇头,“没事……”
“阿景……”
“表哥,我真的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找你商量对策。”她抬头看向他。
孟卓然自然相信她不会有想不开的主动,对她还算放心,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出去了。不过你要想好,你若还是想与赵晔一起,那必然要想办法与他和解,且越快越好,耽误不得;你若无意与他一起过一辈子,那这时正是个机会,你与他再无关系,如果你真作此选择,那你要想好后果。”
“机会……”沐景愣住。
孟卓然点头:“阿景,我知道他曾在你最危难之时救过你,你也说他是好人,你会安安心心做一个好妻子与他共渡一生,可感激不是爱,既然事已至此,你大可不必再与他一起,自然……和他一起,你是京中贵妇,就此和离,你的日子会难上许多,也许英家会介意你再嫁之妇的身份,也许你会被迫与比赵晔差许多的人成亲,不过,我与父亲都会尽力帮你。”
沐景这才想起,她曾经是不愿嫁给赵晔的,曾经是希望那婚事不过是一场梦的,现在算不算心想事成?可是……
“表哥,哪有你这样劝人和离的……”她说话的语气虽轻松声音却是极无力。
孟卓然笑道:“我就劝人和离怎么了,你不知,这世间之大其实有许多路可走,女子也并非一定要守着个男人过日子。前些日子我曾见着个早有所闻的晋中大贾,没想到那竟是个女子,让我大吃一惊。之后才知她年轻时嫁人,在夫家受了许多苦,几年后因夫婿太过混帐而被官府判了‘义绝’,孤苦无依后她随人做生意,然后自立女户,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家财竟是我爹的好几十倍,人又爽朗热情,泼辣大胆,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为感慨其实世间之事全在人为,女人也可以活得如她般潇洒!”
沐景在心中敬佩这女子,同时也明白表哥的意思:若不愿与一人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无须为了生存而将就。
若不担心颜面扫地,若不担心流言蜚语,若不担心日后孤苦,她还愿意与赵晔在一起吗?
孟卓然看着沉默的她,悄身离去,才要关门,她却突然回道道:“表哥,带我出去走走吧,来汴梁,我还没在街上好好看过。”
孟卓然笑道:“瓜田李下,你不怕人非议?”
“都拿到放妻书了,我还怕什么非议,而且表哥没听到么,我的非议本来就不少。”
孟卓然走过来,一边拉了她出去,一边笑道:“要是你和离后没本事做生意,我娶你也行,反正我这单身汉放着也是浪费,至少再嫁之妇的身份嘛,我爹不介意,我娘介意,但你是她最疼的外甥女,她估计也不介意了。”
沐景白他一眼,“嫁你还不如去求赵晔再把那放妻书收回去。”
两人最终还是没孤男寡女出门,而是带了阮妈妈一路往最热闹的地方而去。
冬日走俏的梅花、年画、灯笼、炮仗、桃符、门神、春联……各式各样挂满了街头,采买的人亦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又有红纸或是彩纸剪成的挂千,喜鹊登梅、松鹤延年、鲤跃龙门、百鸟朝凤种种图案只要想不到没有买不到,又有又粗又大的龙凤红烛,以及镀金的华美烛台;因元旦家家都得祭祖,纸马店的生意亦是犹如清明;绸缎庄,布料铺子,成衣铺,家家都有人仔细看着……沐景不由想起自己与赵晔的这除夕夜,这三朝大会的日子会如何过,或者,他们会去王府用家宴?
再前行些,便有一大街的各色食物,也大多是应季的,比如元旦要饮的屠苏酒、椒花酒,素饼,柿子、橘子,也有表哥曾给她买过的七宝五味粥,煮得热腾腾的,在冬日的天气里冒出缕缕白气。
她在卖早点的小铺前点了碗云英面,抬头看对面坐着的孟卓然,却似乎有些饿了,早已将面前与她一样的云英面吃了一半。
若是他来,定然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动不动,一口也不肯吃吧……他那王府出身的人,就爱吃炒鸡舌这样的费钱耗力的菜,嗯,还有虾,瞧他那一手剥虾的功夫,以前定是没少吃。
孟卓然抬起头看向她,“偷看我?”
沐景又忍不住去白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