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娘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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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伤害你,萝儿。”他哄着她,缓缓抽离自己的手。
她羞愧的低下脸。她一点也不怕他伤害她,只怕他看见自己这种可怕的身子。
“经过昨晚,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叹了口气。
“昨晚?!”她立刻又抬起头瞪着他。
“告诉我,缚缚是谁?”
“她……她是我女儿!”她心慌的说,他的脸色分明已经知道一切了。
昨晚……他不是在作梦吗?
“她不是。我碰你的时候,你还是处子之身,她不是我女儿,因为,我是在八年前碰你的。”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脸色顿时一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她不用害怕。
严夙辛不高兴她不肯承认。“到处都是证据,你不知道吗?”
“不可能!只有那条手绢,上头没有绣我的名字……”她说溜嘴了。
他狡猾的笑着。“手绢?绣你的名字?”
“不,我……我……”
“证据不是它,而是……”他又封住她的嘴,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柔的注视她。“你忘了八年前的吻吗?你的身体每一寸我都碰过,那都是证据,萝儿,你的反应也是铁证,没有任何的男女会有你我之前的感觉。”
月萝迷惑的眨眨眼,双掌不由自主的揪紧他的衣襟。
“不是……男人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感觉都是一样的吗?”
她无知单纯的小脸看起来分外诱人,严夙辛不得不压下腹中强烈流窜的欲念,柔声说着,“你以为我早就忘了你了?”
“不。你搞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他的嘴碰触她的耳垂,立刻引她一阵颤栗。他真的还记得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的地方。她摇着头,眼眶泛红的大叫,“我不是,我不是……”
“为什么你不承认?’”
“我有缚缚了。她是我女儿,我还有个相公,你搞错了……”
“她不是你女儿,你的相公是我。”
“她是我女儿!她跟我这么像,就是我的女儿啊。不然她会是谁?”
严夙辛真想挖醒她,并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绝不会是你的女儿,你的身体只有我碰过,你的经验也就那么一个晚上而已。”
“不,我跟我相公……”
“住嘴!我不想再听你的辩解!”第一次他动怒了,但却没有发泄的管道。
他不敢发泄在她这个病人身上,只能咬住牙根用力吞下,一想到她一直在说谎,说着跟一个男人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即使只是莫须有、那也让他护嫉得发狂。
“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你的嘴、你的脸、你的眼睛、你的身子全部都是我的!”他愤怒的说道。
月萝张大眼,看着他俊美的脸孔出妒恨的表情。
“我……我……”他的骨子里还是有那个年少爱恨情仇极深的严夙辛存在。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万一激怒地,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要她顺着他的话去做,她……怎么能残害他的未来呢?
依他的口气,似乎对八年前念念不忘,如果放情在她身上,她已经是将死的人,对他多不公平,且而……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不要说话了!”他抱紧她娇瘦的身躯.一阵陌生的怜惜又出现,让他一时之间手是无措。“现在,你应该好好养病才是。”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的身体……我……我愿意送给你,当作抵药钱……”她干涩的说。
也许,等他发现回忆总是美好的时候,他会觉得她的身体跟其他女人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严夙辛握紧拳头,差点掀开暖被,痛打她小巧可爱的屁股。
“不要让我再听见这种话。”
“可是……”
“你真的要我威胁你,是吧?”他的语气温柔似水,但是说出来的话让月萝惊喘一声。“好吧,我就如你所愿,萝儿,你再拒绝我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有一个长得像你一样的女儿,我就要她了,你说这样也行吗?”
月萝的脸色苍白。“你……你喜欢缚缚?那……那样也好,她再过几年就会是大美人,托付给你,我很安心。”
严夙辛差点狂吼出声。他是要她妒忌,要她发狂,但是没有想到他不是登徒子的形象,反而让她认为值得把缚缚托付给他!
要发狂的是他!
“你究竟要怎么折磨我?”他气恼的说,全身充满克制的怒气,把她的头压着,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你听听着,我这八年来的心脏是因你而跳动的,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你离开时,心里有多恐慌,不管八年前或者昨晚,我找到你对,又是有多么的高兴,我以为你……以为我们已经今生没有再续情缘的机会,我空有一身武艺与医术,空有武林高手的名声,却救不了一个我深爱的女人!”
“爱?”月萝呆了。
他爱她?
爱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女人?
“对!我爱你,我爱你八年了!”他挑起她的下巴,正视着。“我爱你爱到都快发疯了,你想过我吗?这八年来你曾经想过我吗?你知道我为你守身如玉、为你开设义诊堂、为你不肯离开江南一步、为你……我什么都为了你,为什么你还不承认?”
为她?月萝听得头晕目眩。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而她一件也不知道……
严夙辛知道自己把情债硬压在她身上是过份的行为,可是他等了这么多年,先是她活着他事实让他狂喜不已,但她冷硬的否认又让他绝望。
难道他不配她吗?
“萝儿,”他深情款款的凝睇她。“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吧,我不敢说我是最好的,可是我爱你,我想要照顾你,就连缚缚……你的女儿我都心甘情愿的将她视作我真正的女儿,萝儿,不要再抗拒我了。”
他的双瞳好深邃,语气好诱人,她差点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可是她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万一他真的爱上她……将来心碎了,她走得也不甘心啊……
“不要再想了,你逃不了,你再也逃不了了,从此以后我会紧紧盯着你,天涯海角,你再也无法摆脱我。”他的嘴覆上她的,吸取她所有的神智,使她无法再思考,只能随着他的热情晕眩的飘浮着。
“你是谁?”宫缚缚瞪着眼前看似粗鲁的男人。
“这是哪里来的小鬼?”左劲略微皱眉的嚷嚷。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如果再大几岁,他会误认为她是夙辛寻找多年的女人。
“小鬼?”她嘟起小嘴,双手擦腰的抗议,“我不是小鬼了!”
“不是小鬼,难道还是大美人?”他咧大嘴笑着。声如洪钟,此刻恐怕早就响遍严家庄,他故意把手肘放在她的头上。“高度正好,让我靠着休息。”
她气白了脸,用力踹他一脚。他却不痛不痒的,哼,她已经是满肚子火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还来招惹她。
昨天看见严叔叔抱着娘走出密室,严叔叔脸上的柔情她不会看错,就像是以前邻居王叔叔在偷看娘的眼神一样,她才不管,娘一直是她一个人的,她想跟进屋里,却被其他人拖走,后来她偷偷回来,发现……发现严叔叔竟然抱着眼睡觉!
那是她的权利啊,他怎能抢走?
愈想愈生气,宫缚缚又踹他一脚。
左劲自认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孩计较,“你这个小丫头没力气,真像搔痒一样。”
“你……”
“缚缚!”
“娘!”她闻声转过身,看见月萝走出屋外。她的脸色立刻变了,溢满笑脸扑进月萝的怀里。“娘,你醒了!”
月萝笑着蹲下,让宫缚缚亲上她的脸颊。
“缚缚,你的脸好红。”
“娘的脸才红呢。”她撒娇着,摸着月萝刚睡醒的热颊。“娘,缚缚好想你。”
“恶心。”左劲咕哝,立刻遭来宫缚缚的白眼。
“想娘?娘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块吗?傻丫头,才刚起床就想娘,羞不羞。”
难道,娘还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睡在她身边的一直是严叔叔吗?宫缚缚心里有了计较。
月萝注意到庭院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好眼熟的身影……“是你?”她脱口。
左劲大步跨来,粗鲁的打量她削瘦的脸。“你认识我?”他对女人一向没记性,她会认识他,他也不意外。
月萝微微笑道:“你是严公子的生死之交左劲。”
左劲一怔,旋即认真的注视她慧黠的双眸,“你……就是那个让夙辛找了八年的女人。”
月萝略白的双颊蓦然泛红,想起昨晚他的深情与立誓。他的执着让她好害怕自己会投进他编织的情网之中。
明知不该,但就是不由自主,飞蛾扑火就是如她一般吧。
“娘!”宫缚缚叫道。娘的表情太单纯了,一看就知道她在想谁。
“宫姑娘,我是奉你相公之命,特地带你出去走走。”左劲难得对女人和气。
“什么相公?我娘才没有相公呢!”
“哼,你这小丫头插什么嘴,你娘的相公就是你严叔叔,真是枉费你有一张还算好看的皮相,脑袋瓜里却是草包一堆。”
“你这个粗人!”
“缚缚!”
当着娘的面,宫缚缚实在不好发作,只能用一双眼睛瞪着左劲,表达她的怒气。
“左公子,多谢你的好意,我想我待在春院里就可以了。”
“对啊!严叔叔一大早就出去了,娘要待在春院里陪着缚缚。”
“哼,这不是养不大的小孩吗?只会躲在娘身边,干么?吸奶啊?”
宫缚缚跳脚。“你这个粗俗的臭男人!”
左劲看见月萝一脸尴尬,立即明白她是个害羞的女人,于是暂时收起鲁言鲁语说道:“宫姑娘,我是奉你相公之命,特地带你上街走走,顺便你也一可以瞧瞧夙辛工作的地方。”
“他工作?”月萝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是啊,他每隔几天都会去一趟义诊堂,专诊疑难杂症,或者有大夫请益时,他可以立刻传授。难道,你不想看看他为百姓谋福的地方吗?”
“他……变了好多啊…”
“他是变了很多。十七岁之前,他比谁都狂傲;十七岁之后,他敛起所有的狂做,修身养性,因为他终于明白世上不是任何的人事物都可以让他唾手可得。宫姑娘,你懂吗?”
原来……他变了性子,是她害的啊!每多知道一些他八年来的改变,她就内疚得要命,他的改变都是她害的,她到底害了他多少?
“出去走走也好,毕竟多接触点人气,对宫姑娘是好的。”
月萝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开始一点一滴的想要让她了解他,让她适应他,让她重新走进他的生活里……让他迟早再变成他的女人。
他对她的执着,她已经见过了,她怀疑自己还会有什么抗拒的能力?
有好几次,她几乎就想这么的依靠他,闻着他的气味,把一切都交给他,可是……
“宫姑娘?”
月萝垂下眼,看着回望她的